376.我一定趕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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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管家一聽送信的人如此說,又瞧了一眼車窗外絲毫沒有要停下的大雨,便對我說:“小姐,還請您別讓我們為難,我們是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著想。”
    他說完,也不再理會我,直接吩咐司機掉頭往回走,可在司機即將發動車時,我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在喉管處說:“孫管家,您別逼我。”
    孫管家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想伸出手來奪,不過那支簪子便被我刺入肉裏一分,我隱隱感覺有溫熱的血從脖間流竄了出來。
    孫管家見我動真格,哪裏敢有動作,整個人僵在了那。
    我麵無表情說:“讓我下車。”
    孫管家被我的舉動嚇到滿頭大汗,他說:“小姐!咱們真的不能再走下去了!金陵城的水勢尚且如此!何況是城外!”
    他又想伸出手來奪,我又用力了幾分,孫管家嚇得趕忙說:“好好好,您別激動,您先別激動,您先放下手上的簪子,萬事都好商量啊,小姐!”
    我對孫管家說:“沒有什麽好商量的,現在你們讓我走,不然你們扛回去的也隻能是一具屍體。”
    孫管家急得不行,便又去瞧外頭騎馬送信的人,一時間氣氛便僵住了。
    孫管家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他自然不敢跟倔強下去,他又說:“好,我們不掉頭,可您現在應該也清楚如今這樣的水勢,再走下去,誰也到不了目的地,這個附近有旅店,我們先暫時找間旅店休息一兩個小時,等水勢一停,我們再走如何?”他怕我不同意,又添了句:“而且,就算現在放您下車,如今水陸交通全都停了,您一個人也難以到達那,如今我們隻有唯一的解決辦法,而且屍體也不一定會在規定時間入土,雖然這樣的天氣,不能在冰庫外放太久,可我們一定會在這幾天時間裏,讓您見上他一麵。”
    我有些不相信孫管家,隻是瞪著他。
    孫管家立馬抬頭說:“我發誓,若是我有虛言,便天打雷劈。”
    見孫管家如此說,我握住發簪的手才鬆懈了兩分,而且如今雨勢越來越大,我們的車隱隱有被水浪推動反應。
    孫管家知道不能再跟我在這磨蹭下去了,當機立斷對外頭送信的人:“你回去稟告先生,便說我們先在附近找旅館避雨,等雨勢稍有減退,在做決定。”
    那人自然也清楚,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頭了個:“好。”字。
    那人身上穿著軍綠色的雨衣,這麽大的雨和水,連他身下那匹馬都有些頂不住了,他沒有多停留,便又迅速架著馬趕回去給信。
    孫管家見送信的人走了,便對司機吩咐:“去附近的旅館暫避雨。”
    那司機一聽,便又立馬點頭,緩慢的將車子調了一個頭,當車子又漸漸開動,開往附近的旅館時,孫管家見我手上的簪子還沒發下來,便忙說:“小姐,您該把簪子放下了,若是您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倒時候也是耽誤時間,您聽孫管家一句話,我一定會想讓您見到他最後一麵的,您相信我。”
    我自然沒有再耽誤時間,見他這樣再三的保證,我這才將簪子從頸脖上拿了下來。
    孫管家鬆了好大一口氣,便立馬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捂住我頸脖上的傷口。
    車子並未行駛多遠,差不多行駛了幾百米後,車子最終停在最近的一家街邊旅館麵前。
    我們入住旅館後,孫管家第一時間讓旅館的人請來一個醫生替我處理著傷口,處理完傷口後,醫生說我無礙,孫管家這才放了心。
    現如今雨勢還沒停,我們出行時,自然帶了個丫鬟同行,孫管家便讓丫鬟先替換身幹燥點的衣服,他還要同穆家那邊聯係,他自然不能在這邊多呆,又從我房間退了出去,不過他到達門口後,便對門口兩邊的立著的保鏢吩咐:“好好瞧著。”
    這才背著手,去了另一間供他們休息的房間。
    等他一走,丫鬟自然立馬將我幹淨的衣服從行李箱內拿了出來,然後替我換著身上有些濕了的衣服。
    當濕衣服被處理下來後,丫鬟怕我餓了,又從外頭端了些熱奶茶還有糕點進來,讓我暫時填飽肚子。
    我並沒有什麽胃口,瞧著那些糕點,連手都未曾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外頭大雨。
    兩個小時過去,這場雨不僅沒有停反而愈發洶洶,風將窗戶刮得嘎吱作響,這裏的旅館環境並不是很好,家具都很老舊,衛生也一般,而且屋子內還有一股發黴的氣味。
    我在屋內來回走動,最終,我停在了窗戶前。
    丫鬟見我似乎有些不安,便在我身後小心翼翼說了句:“小姐,如今天氣這麽惡劣,您還是先坐下喝口熱奶茶吧,這樣身子也暖和一些。”
    對於那丫鬟的話,我也沒有多理會,在那站了好一會兒,便又轉身朝著門那端走去,丫鬟見我如此,便趕忙追了過來,一臉緊張問:“小姐,您要去哪。”
    我還沒出門口,便被門口兩個保鏢給攔住。
    我對那兩保鏢說:“我去孫管家房間,有些事情要問他。”
    那兩個保鏢見我如此說,擋在我麵前的手,這才放了下來。
    孫管家怕別的住客打擾到我,他包了這一整層樓的房間,這走廊站滿了我們的人,所以我從房間內出來後,他們並未多加阻擾。
    等走到孫管家的房間後,那丫鬟本想同我一起進去,我對她說了句:“你在外頭等著吧。”
    那丫鬟下意識看了我一眼,不過很快,她便立馬點頭。
    我說完這句話,便推門走了進去,不過還沒徹底進到裏頭,便見有個人立在孫管家麵前,他穿著一身軍綠色的雨披,背影看上去似乎是之前騎馬趕來送信的那人。
    他正背著我這方,人正好擋在了孫管家麵前,他低聲說:“這幾天都不會停雨勢,先生讓你暫時和小姐在這旅館處住上幾晚,直到雨停後,才方可動身。”
    那人說到這裏,怕孫管家不知事情輕重,便又說:“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那人的語氣很是生硬,不像是穆家的普通的警衛。
    孫管家被那穿雨披的人給擋住了,所以隻聽見他聲音從屋內傳來說:“那……木村的屍體怎麽辦,那邊的城外荒涼,又加之屍體提前運過去了好幾日,沒有東西保存屍首,如今又是大水,時間一久,必定是不行。”
    那人說:“屍體在兩天前,已經開始腐爛了,所以那邊已經準備將屍體在明晚之前火化。”
    孫管家大驚,便問:“小姐那邊呢。”
    那人又說:“暫時先穩住。”
    孫管家一時沒說話。
    我站在門口半晌,也沒有驚動他們,而是站在那沉默了一會兒,將房門拉上了,然後在外頭等候著。
    不過很快,裏頭的人立馬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同一時間朝著門這方看了過來問:“誰?”
    我站在門口回了句:“是我。”
    孫管家一聽到我的聲音,便趕忙起身朝外走,一瞧見我站在門口,表情便起了微妙的變化,他略帶驚訝問:“小姐?”
    我說:“我來問你點事情。”
    他大約有些拿捏不準我是什麽時候來的門口,便看向我身邊的丫鬟,他也不好過問,隻能對我說:“您裏邊請。”
    我神色如常的走了進去,那人還在裏頭,他瞧見我來了,自然朝我低下了頭。
    我也沒有再看他,而是對孫管家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走?”
    提到這個話題上,孫管家立馬對我說:“等雨勢一停,我們便走。”
    我又問:“那什麽時候會停?”
    孫管家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應該還過幾個小時,便會有減弱的趨勢。”
    對於他這句話,我並沒有進行懷疑,而是站在那沉默了好一會兒。
    孫管家一時猜不透我在想什麽,也不知道我是否在外頭可有聽到什麽,為了穩住我,他趕忙又轉移話題問:“您可是餓了?如今快要用晚餐了,我叫旅館的人替您去準備晚膳?”
    我說:“讓他們拿幾床幹淨的被子,我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
    基本上這種小旅館內的東西,都是洗幹淨重複使用的,不會預備新的。
    孫管家自然是忽略這點,他立馬回了句:“好,之後我會派人替您將新的被子送上來。”
    我嗯了一聲,也沒有別的事了,便沒有多停留,又帶著丫鬟朝外走。
    孫管家站在後頭看向我,我朝著走廊走去。
    等回到房間後的沒多久,旅店的人便將新的床單被套送了過來,丫鬟見我坐在椅子上有些累了,便趕忙在一旁替我鋪著床套,等全都鋪好後,丫鬟來到我身邊小聲喚了句:“小姐,您要不上床先休息一會兒?”
    聽到那丫鬟如此問,我便睜開了眼,看向她,揉著眉頭說:“好。”
    之後丫鬟便扶著我上了床躺下,那丫鬟並沒有走,在躺下沒多久,她關了屋內的燈,便守在我床邊。
    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去後,我從床上起身,將燈打開,丫鬟倒是在我床邊睡了過去。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伸出手在她後背拍了兩下,她察覺到了,便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看我,她見我醒了,揉著眼睛還是一副睡意未醒的喚了句:“小姐。”
    在她這句小姐落音,我伸出手朝著她後頸用力一襲,她甚至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便朝著床上趴了去。
    她沒了動靜。
    我坐在那瞧了她一會兒,便直接推開了她,又看了一眼門口,外麵的保鏢沒有動靜,應該是未察覺到什麽,我便直接又走到窗戶口,朝下看了去,我們所住的樓層是二樓,樓層很矮,基本上隻需要一根幾米長的繩子,便可翻越而下。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屋內,沒有再猶豫,而是走過去直接扯出床上那張新床單,撕成好幾塊,擰成一根條形形狀接上,吊在窗戶上後,我拽著繩子便朝下頭滑了下去。
    我怕驚動樓上外麵的保鏢,所以動作不敢太大,等徹底落地後。
    我迅速把床單從腰上解開,然後一刻也沒有敢停留,整個人冒著大雨狂奔。
    腿下麵全都是水,跑起來相當的費力,好在這麽大的雨,他們都沒料到我會在這個時候逃走,所以他們對外頭一點防備也沒有,所有關注點全都在樓上。
    我冒著大雨,在充滿阻力大大水裏快速奔跑著。
    一邊跑,我一邊在心裏告訴自己,不管如何,我一定趕到那,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