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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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怎麽會有血?而且我王芝芝還如此的慌張,以及酒樓內的慌亂,我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便又立馬帶著菊香朝外跑,等我一口氣跑到馬路上時,王芝芝正好也被周圍的丫鬟給扶著進入了車內,周圍圍了許多的人,能夠瞧見的情況少之又少,接著,車子啟動,竟然直衝衝的從馬路上開走了,中途車子還撞翻一車的水果,司機也沒有停下來,竟然徑直的將車子匆忙地開走了。
車子自然是追不上了,我便又朝著裏頭走,果然酒樓一片慌亂,樓上樓上圍著許多,也不知道是在圍觀什麽,我立馬將那些擋在樓梯口的人擠開,直接朝著三樓跑去,可當我跑到三樓最後的一層階級時,我看到了階級上流瀉下來的血,一行一行從階級上滴了下來,而血的源頭來自於我們之前所開的房間門內。
此時誰都不敢進去,隻敢站在那圍觀著,可裏麵的血不斷往外流著,甚至越流越凶,我將擋在我麵前的一個人推開,然後徑直朝著那扇門靠了過去,等終於到達那扇門的門口時,我將門用力一推開,房間裏頭的地下躺著一個人,那個人臉朝著地下,整個人成大字型趴在那,她如雜草一般的頭發,蓋住了她整個腦袋。
鮮血從她腹部源源不斷的流瀉出來。
我站在那有些不敢動,因為躺在地下的那個人是王鶴慶,像是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動靜。
一時之間,我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
可在那愣怔了許久,我還是朝著她走去,當到達她身邊後,我將她身子從地下給翻了過來,當她正麵暴露在我眼睛下時,我才發現她的手竟然不知道何時死抓住在我手腕上,她努力仰著頭看向我,另一隻手捂著流血的腹部,好半晌,她便結巴的看向我說:“我、我、我累了、我死、死後,隻有、隻有一個願望。”
她的手又再次抓緊了我幾分說:“求你、求你將我和成軍合葬。我、我要、陪著他。”
她似乎疲憊極了,發出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我見她手一直在摁著腹部,我便立馬將她的手從她腹部挪開,看到的是一把深深紮入她小腹的匕首。
我大驚,就要起身去喊醫生!可是王鶴慶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又將我拽了回去,我整個人踉蹌的摔倒在她的血泊中。
她朝我搖著頭說:“我本想殺了她,替我的兒子、我的、我的丈夫報仇,可、可是、她是我妹妹、我沒下得了手、反倒。是是她……”
王鶴慶說到這,苦笑了一聲,剛還想說什麽,可下一秒,比她聲音先從她口腔內出來的,是一大口鮮血被吐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疼痛,她拽我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整個身子在那劇烈顫抖著。
可她還在地下掙紮著,掙紮著抬起頭,試圖跟我交代著什麽,可是她卻隻說了我了好幾句,那個我字卡在她喉嚨間後,她的腦袋如千金重的石頭一般,朝著地下重重砸了下去,接著,她緊抓著我手臂的手,就在那一瞬間中竟然緩緩滑落下去。
她整個人趴在那,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我的腳下依舊是湧動不止的鮮血,酒樓的老板帶著警察署的人衝了進來,他們一到裏頭後,一瞧見裏頭蹲著的人是我,當即便喚了一句:“陸小姐?”
一聽到略帶熟悉的聲音,我便起身回頭,一眼瞧見了帶著人站在我身後的陳署廉。
陳署廉又看向地下趴著的人。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這是什麽的情況,那老板趕緊開口說:“哎呀!那人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回的穆家,明明以前我萬分的恨王鶴慶,甚至是討厭,可是看著她死在我的身下時,我竟然也會覺得她可憐,她是袁霖的母親,最終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慘死。
我坐在車上,整個人呆滯的坐在車後。
當我們的車停在穆家的大門口時,我從車上下來,等我朝著大廳走去時,穆鏡遲竟然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本來眉目是舒展的,可一瞧見我渾身都是血,他臉色大變,便推開扶住他的丫鬟,快速朝我走來,到達我身邊,他緊抓著我手臂,聲音略帶怒氣問:“血哪來的?”
他可能以為是我的,便要對我進行檢查,不過他檢查了一番並未檢查到我身上有什麽傷口,似又像是鬆了一口氣,他瞧了我一眼,瞧了良久,這才又看向後頭跟著的菊香,皺眉問:“怎麽回事?”
菊香被穆鏡遲的表情給嚇到了,她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不過當她穩住後,她立馬低著哆嗦著身子,對穆鏡遲說:“先、先生。”
她剛想說什麽,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完整,便有輛車匆匆從穆家大門外開了進來,車上幾乎是跌跌撞撞下來一個人,他一瞧見我們正全都在大門口站著,他扶著頭上的官帽,便迅速朝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等跑到穆鏡遲麵前,陳署廉便在那氣都沒喘勻大呼著:“穆先生、穆先生不好了!那邊鬧出人命了,鬧出人命了呀!”
他後麵那句話重複了兩句。
穆鏡遲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血,又看了一眼菊香臉上的表情,以及陳署廉的話以及他的慌張,他可能以為又是我闖了什麽禍事,手便從我身上拿了下來,沉著臉看向陳署廉問:“出什麽事了。”
陳署廉急得不行,他聲音帶著巨大的焦急說:“先生!夫人殺人了!在黃鶴樓!”
“夫人?”穆鏡遲抓住了兩個關鍵字,他下意識看向我,以為陳署廉口中的夫人指的是我。
陳署廉這個時候又說:“錯了,錯了!穆先生,殺人的是王夫人!死的人是她的姐姐,王鶴慶啊!
”
陳署廉這句話一出,穆鏡遲皺眉問了句:“你說什麽?”
穆鏡遲這句話剛衝口而出,這個時候,鐵門外頭又衝進來一個人,是王鶴慶的丫鬟,她慌慌張張朝這邊跑來,而且還是大哭著,等她到達大廳後,她便立馬一把跪在穆鏡遲麵前,大哭著說:“先、先生,出事了!夫人出事了!”
這個時候,穆鏡遲才基本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他沉著臉對那丫鬟還有陳署廉說:“都給我過來。”
接著,他轉身便走,不過還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對圍在我身邊的丫鬟吩咐:“去把小姐身上的衣服換了,血淋淋杵在這像個什麽樣。”
他說完這句話,便朝著樓上走,陳署廉和那丫鬟自然迅速在後頭跟著。
整個穆家瞬間大亂,各自都是一頭霧水的在那你看你,我看我。
菊香整個人幾乎嚇得腿軟,她坐在了地下,竟然哭了出來,墨白這時趕忙走了出來,在我身邊說了句:“小姐,咱們快些去把您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您這渾身是血的模樣,倒是怪嚇人的。”
墨白這句話一出,虞助理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又對墨白說:“快些帶小姐上樓,先生說了,沒有他的允許,不許小姐出房間。”
虞助理吩咐完這些,甚至都未看我們表情,便又表情凝重的朝著外頭走去。
我站在那瞧著,瞧了好一會兒,墨白又提醒了一句:“小姐,咱們還是快些上樓吧。”
我倒也沒有多停留,對於墨白的催促,隻是低聲回了句:“走吧。”我便朝著樓上走,墨白將菊香從地下給扶了起來,然後又跟在我身後迅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