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人聲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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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年王淑儀帶我去看燈會,我和她走散了,當我在人來人往的人群裏,哭得惶然無措之時,有個好看的少年撥開一層一層人群,揭開了我臉上的昆侖麵具,聲音染著三分笑意問:“呀,這是誰家的小娃娃走丟了,哭得這樣慘。”
之後,他將我抱了起來,架在了肩頭,帶著我在洶湧的人潮裏穿梭著。
那年我六歲,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甚至比姐姐和他認識還要早。
我被他高高舉在肩上,身下是人聲鼎沸,和上下攢動的人頭,還有撲向人間的煙火……
喧嘩聲中,他問我叫什麽名字。
我抓著糖葫蘆,吸著鼻涕說:“哥哥,我姓陸,阿娘喚我囡囡。”
他笑了,不知道在笑什麽。
之後我在他肩頭睡著了,醒來人就到了家,若不是王淑儀被阿爹阿娘罰了一頓打,我一度以為,那是我的一個夢。
因為那次機緣,他和我姐姐認識了,他們訂了婚,他們就結了婚。
是啊,如他所說,在以前我確實很黏他。
我勾唇一笑問:“你很喜歡她?”
我突然問了這樣一句話。
穆鏡遲似乎有些沒聽明白,問了句:“什麽?”
還沒等他回過神,我衝了過去,衝進了他懷裏,他被我撲了個滿懷,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我拽住他衣領,赤紅著眼睛,歇斯底裏問:“你那麽喜歡她嗎?可為什麽還要殺……”
我自然不敢說他殺了她的話,在他錯愕的眼神中,我捧住了他臉,便朝著他唇吻了上去。
他身體猛然一震,意識到我在做什麽,他想推開我,可是我沒有給他機會,手便胡亂的解著他衣裳。
穆鏡遲被我試圖阻止我的手,他想說話,可是他的唇被我死死霸占著。
我不知道自己朝他胡攪蠻纏了多久,我鬆開了他,將身體趴在他胸口,手才剛伸入他衣服內,他忽然一把鉗住,將我摁在了桌沿邊上,眼睛裏蘊藏著狂風暴雨說:“陸清野!你給我醒醒!”
緊接著,我便被他甩了一巴掌,我坐在他腿上,他看著我,看著他,那一巴掌似乎連他都錯愕了。
他從來沒對我動過一根指頭,從來沒有,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他動手打了我。
他意識到了這點,依舊持在半空中的手,剛想來碰我。
我抓住他手,張嘴便往他手背上狠狠一咬,他吃痛了一聲,不過很快,他平靜了下來,任由我咬著我,沒有推開我。
他的血滋滋往我嘴裏冒,口腔裏全是他血液的味道,他就那樣看著我,還有閑情逸致替我攏了攏衣服,打趣著說:“小狼狗。”
這句話讓我直接崩潰大哭了出來,我將他的手一甩,然後趴在他胸口,哭得驚天動地。
他就攏著衣服這樣抱著我,讓我哭著,手撫摸著頭發。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我今天所有力氣終於在這一刻所剩無幾,消失殆盡了,我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鼻尖抵著他脖子,他身上永遠比我溫熱,像個暖爐。
我說:“放了他。”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撫摸著我,像是在撫摸一隻蜷縮在他懷裏的小貓兒。
我又說:“我會聽話,我乖乖的,我再也不亂跑了,好不好。”
他說:“他對你如此重要?”
我說:“他是我在這世上最後一個家人。”
他終歸隻是歎息了聲,說了個好字。
我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然後看著他,我伸出手開始解著自己扣子,穆鏡遲眉頭皺起,摁住我胸口的手問:“又胡鬧?”
我沒有理他,低聲說:“我長得最像姐姐,王淑儀隻不過是我姐姐的丫鬟,無論怎麽模仿她的穿著打扮,也永遠都不可能像,你要了我,我就是我姐姐。”
他怒斥了一句:“胡鬧!”
然後想要把我放下去,我死死圈著她脖子,死死扒著他身體不肯放手,我說:“我不要下去,如果這個位置一定要是王淑儀,我寧願是我,你不能再娶,我不會讓你再娶,你必須為我姐姐守寡,因為你對不起她!”
穆鏡遲聽了我的話臉幽冷,他不再推開我,但也不再抱著我,而是用涼涼的嗓音問:“要了你,就算是對得起你姐姐了?”
莫名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在他懷裏全身發著抖,我的衣服已經脫了一半了,單薄的睡裙,斜垮在我肩頭,露出來大部分的皮膚。
他低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用你自己來跟我換宋醇嗎?”他眼裏的陰鬱一覽無餘,他冷哼了一聲替我穿好衣服,扣好扣子說:“下去。”
他推開了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再看我一眼,直接進了裏麵一間房。
我站在那看著,傻傻的看著,好半晌,我摸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微微勾了勾唇,嘲諷一笑。聳動了兩下肩,沒有停留,出了穆鏡遲的房間。
可一出門,王淑儀還沒走,依舊站立在那裏,我本應該謝謝她那份好意的,不過我隻是笑了笑,然後攏了攏衣服說:“你站在外麵多久了。”
王淑儀說:“沒多久。”
我笑著問:“我親他,你也知道了?”
王淑儀不語。
我笑得越發大聲,然後用手擦拭了一下唇說:“味道不錯,他沒有推開我,還很溫柔。”
王淑儀在我麵前永遠像個沒有生命的石頭一般,無論怎麽被我刺激,都沒有反應。
她淡淡說了句:“小姐,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可她還沒走幾步,我在她身後說:“謝謝。”
王淑儀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看我。
我這個向來愛恨分明,剛才她在房間那段話明顯是為了說給我聽的,好讓我順著她的話圓下去,雖然那個謊圓得極其之爛,未必騙得了穆鏡遲,不過他未拆穿,就代表他接受了這漏洞百出的說辭。
王淑儀說:“您不用謝我,不過我還是要和您說一句,這樣的謊話不過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而已,他之所以不戳破,是因為不想影響您和他之間的關係,希望您適可而止。”
不知何時,我已經緩緩走了她身邊,盯著她耳邊那串小巧的耳墜看了一會兒,學著穆鏡遲的動作,抬手碰了碰她碧綠的耳墜,笑著稱讚:“這耳墜確實不錯。”
王淑儀低垂著腦袋沒有動,任由我碰著。
我說:“我姐姐以前也有幅一模一樣的,不過你帶了,竟然比她還要雅致幾分,難怪他會碰你。”
還未等王淑儀回答,我已經朝房間走了去,留她一個人站在那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