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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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芝芝想笑,可是想笑的同時更想哭,不過,她勉強的忍住了。

    虞澤從樓上書房下來後,王芝芝當即摸了摸臉上的眼淚,一句話都未說,朝著後院走去,她前腳剛走,香兒便立馬跟在後頭。

    虞澤正好瞧見王芝芝的背影消失在大廳通往後院的門口。

    大廳內的丫鬟一瞧見他來了,便低聲喚了句:“虞助理。”

    虞澤看向麵前那丫鬟,正要離開的時候,那丫鬟忽然指著虞澤手上的玉墜子說:“這不是我家小……”

    那丫鬟說到這,話猛然頓住。

    虞澤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後將那玉墜子遞給那丫鬟問:“這墜子誰的?”

    那丫鬟有些不敢說話,虞澤狐疑的瞧著她,瞧了幾秒後,他猜到了什麽,他問:“是陸小姐的?”

    那丫鬟慢吞吞點頭說:“是我們家小姐的,小姐走的時候,什麽東西都沒帶走,這墜子也是很久以前先生送給小姐的,和先生手上佩戴的玉扳指是同一塊材料。”

    聽到丫鬟如此如此說,虞澤瞬間便明白了什麽,他又低眸看了一眼手上那快玉墜子。

    這件事情先生盡管表現得和平靜,可心裏不會一點感觸也沒有,把這塊玉墜子轉送了他,大約也是在斷自己念頭?

    隻是斷念頭,又為何要用這種方法讓對方回來呢?

    虞澤猜不透這點,他想到著裏,也沒有再想下去,而是朝外頭走了出去,之後他便一直忙於接收日本那邊的消息。

    最不安的人,應當屬王芝芝,自從得知那件事情後,她一刻也無法平靜下來,她怎麽也沒想到,才三年,她竟然又回來了,那她現在付出的這一切到底算什麽?她當初答應她的,又算什麽?

    王芝芝怎會甘心這一切,可是她又絲毫沒有辦法,她能夠怎麽做?她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她又還能怎樣?

    想到這裏,她隻覺得胸口壓著一口氣,那口氣在她心間慢慢膨脹,將她整個胸腔擠壓得要爆炸了一般。

    站在她床邊的香兒,見王芝芝連睡覺,都是眉頭緊皺的模樣,便在旁邊小聲問:“夫人,您不舒服嗎?”

    王芝芝聽到香兒的聲音,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

    香兒盯著她好一會兒,也隻能從床邊退了下去,到第二天時,王芝芝起了一個大早,她去了一趟霍府,去見施欣蘭。

    施欣蘭如今倒是氣不錯,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模樣,可王芝芝和她相比,簡直像是苦水裏撈上來的一般。

    隔著大老遠的距離,施欣蘭便發現了王芝芝這個問題,便立馬將孩子遞給一旁的奶媽,她從花園的石凳子上站了起來,朝她迎了過去,喚了句:“芝芝,你這是怎麽了?愁容滿麵的?”

    王芝芝到達她麵前後,第一句話便是:“欣蘭,鏡遲要把清野招回來了。”

    這話一出,施欣蘭第一反應便是高興,她問:“是嗎?”可是話才剛問出來,一間王芝芝又是如此的臉,又立馬收斂了幾分問:“怎會突然如此?可是在那頭出了什麽事?”

    王芝芝說:“不清楚,我也是前幾天才知曉的。”

    施欣蘭雖然對陸清野印象不錯,可她跟王芝芝感情更深點,兩人也是幾年的朋友了,自然不會這麽沒有眼力見,她也猜到王芝芝在愁苦什麽,便立馬引著她朝石桌那端走。

    坐下後,她便說:“瞧你急成這副模樣,她回來也不是沒一點好處,說不定能夠緩和你跟鏡遲的關係呢?”

    王芝芝聽施欣蘭如此說,當即便擰眉問:“緩和我們的關係?”

    施欣蘭說:“你和鏡遲是怎樣變成這樣的,應當不用我提醒,鏡遲也因著這件事情冷落了好幾年,如今他要讓她回來,說不定就原諒了你當初所做的事情呢?”

    王芝芝聽到這裏,她哭笑不得的說:“怎會如此?如果硬要是如此,那我寧願鏡遲冷落我一輩子。”

    施欣蘭聽到王芝芝的如此的話,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無比嚴肅的說:“芝芝,你的想法從一開始便錯了。”

    王芝芝不明白施欣蘭怎會一瞬間轉變得如此嚴肅,她怔怔的看向他。

    施欣蘭握住她的手說:“如果你要抱著將鏡遲獨占的心思,我不得不說,這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盡管,我理解的心思,可是到現在我不得不說句實話,這一點你做不到,無論給你多長時間,你都永遠做不到,既然做不到的事情,何況還要去執著?”

    施欣蘭擰眉看向她說:“你是個聰明人,也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如果你要一輩子都為了一個陸清野爭風吃醋,那我隻能告訴你,你永遠都不會是贏家。”

    王芝芝望著施欣蘭,竟然沒有說話。

    她自當是明白的,隻是這個明白跟她是否做得到,是兩回事。

    施欣蘭自然也明白她在這裏頭吃了多少苦,她歎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我本不應該在裏頭插手,不過我們兩人認識也有好幾年了,作為朋友,我不可能再讓你錯下去,你這樣隻讓自己跟鏡遲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僵化,不會有任何好處。”

    施欣蘭為了讓王芝芝冷靜一些,便從一旁拿起一杯茶水,然後遞給她說:“這件事情你別管,她要回來,還是不肯回來都和你無關,這種事情,你明知道自己插不了手,你若是硬插,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王芝芝紅著眼睛看向施欣蘭問:“你的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回來嗎?”

    王芝芝反問:“不然呢?你又能如何?你今天來找我,難道我又能夠如何嗎?”

    這句話倒是將王芝芝給問住了。

    施欣蘭說:“你為什麽要如此懼怕一個陸清野?她離開,沒有給你帶來任何的好處,回來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壞處,你有兒子,鏡遲隻有這一個孩子,穆家將來是誰的,我們都清楚,難道你的地位還能夠有人來撼動嗎?”

    王芝芝有一滴眼淚滴在施欣蘭的手背上,她歎了一口氣,拿起手絹在她臉上輕輕擦拭著說:“女人最大的缺點,便是不知足,你若是貪心的想要什麽都擁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要仔細去分析,你們之間誰擁有得最多,最後你發現你得到的是最多的,而她有的是什麽?不過是家破人亡,在外頭受盡波折,若是讓你跟她換個位置,你願意嗎?”

    施欣蘭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王芝芝想都沒多想,便有了答案,不願意。

    是啊,她沒得到鏡遲的心,至少得到了穆家太太的位置,也得到了穆鏡遲唯一的兒子,她相當擁有著整個穆家,除了沒有擁有他。

    施欣蘭見她一直都沒有動,也沒有反應,便清楚,她多少是聽進去一些了。

    她說:“男人不可能一輩子是有一個女人,我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若是你還想要跟鏡遲過下去,在這件事情上,你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賢惠。”

    王芝芝扭頭看向施欣蘭問:“你是讚同讓她回來嗎?”

    施欣蘭點頭說:“因為我們都沒辦法,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為何不賢惠大度一些迎接呢?說不定能夠讓鏡遲放下以前的成見。”

    王芝芝聽施欣蘭如此說,唯有苦笑一聲。

    之後施欣蘭安慰了她好一頓,她來這裏為的不過是想要施欣蘭想想辦法,可如今聽她這個語調,是不打算替她插手這件事情了,她也不便說下去。

    兩人聊了一會兒,她便和施欣蘭告辭離開這裏,施欣蘭望著王芝芝離去的背影,隻能再次歎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王芝芝在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克製自己理智的沉思,一直沉思到車子停在穆家大門口她才回過神來,現在知道她要回來這件事情,隻有她清楚,所以她現在若是想要做點什麽,就如施欣蘭所說的那樣,隻會讓她與他的關係越差。

    既然沒有任何辦法阻止,那她便大方接待便是了。

    她從車上下來,進入穆家大廳後,便將香兒給招了過來,香兒到達她身邊後,王芝芝便吩咐香兒帶兩個丫鬟進那間屋子打掃。

    香兒很是不解,可又不敢多問,便隻能說了聲是,帶了兩個丫鬟過去打掃。

    打掃的動靜很大,不再是往日的抹抹灰塵,而是徹底式的大掃除。

    穆宅的丫鬟一瞧見這樣一番動作,都滿是猜測這是要如何,畢竟這間屋子早就沒人住了,怎的突然如此盛重的打掃,像是要給誰做迎接的準備一般。

    墨白端著水果剛從廚房,見到樓上那間房如此大的動靜,也覺得奇怪極了,便問身邊的小秀兒,這是要為何。

    小秀兒也同她盯了一會兒,便朝墨白說:“不清楚呢,我們別管就是。”便朝著樓上走去了。

    墨白隻能跟在小秀兒身後,到達樓上後,王芝芝的婆子也正在裏頭給穆鏡遲奉茶,一邊奉著,一邊對正在那看書的穆鏡遲說:“夫人一得知小姐要回,回來便吩咐香兒她們親自打掃小姐的屋子,可見夫人如今也高興小姐回來這件事情。”

    那婆子平時是從不來書房的,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在書房內奉著茶。

    她說完,見穆鏡遲沒有反應,便又笑著說:“先生,夫人應該是知道錯了,以前的事情也過去這麽久了,如今小姐回來,大家都歡喜,還望先生能夠體諒夫人的一片苦心才好啊。”

    墨白聽到小姐這個兩個字,當即看向一旁的小秀兒,小秀兒像是什麽都沒聽見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把手上端著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書桌之上。

    墨白隻能跟著小秀兒照做。

    這個時候,在那翻著書的穆鏡遲,終於抬起眸看了那婆子一眼,接著,便問了句:“還有事嗎。”

    顯然是不太想聽那婆子在這廢話連篇,婆子愣了幾秒,還想說什麽的時候。

    穆鏡遲翻了一頁手上的書的紙張,淡聲問:“誰允許她動那間房子了。”

    這話一問出來,婆子臉瞬間煞白。婆子剛想解釋,穆鏡遲語氣不悅的又補了一句:“若是你這麽喜歡待在這裏頭,不如這屋子讓給你的得了?”

    那婆子自然是有眼力見的人,她立馬揮手尷尬笑著說:“沒有沒有,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多嘴了,多嘴了,老生立馬就走。”

    穆鏡遲掃了那婆子一眼,便不再理會她,婆子隻能識趣的立馬朝外頭走去。

    墨白盯著她一會兒,便端著手上洗好的水果放在穆鏡遲手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