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絕不是這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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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和王芝芝分別被送去各自的審問監獄,不過,雖然是監獄,可監獄裏頭的設施還是與別的監獄不一樣的,我沒有帶丫鬟,隻是孤身一人,我站在那所監獄裏四處看了一樣,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可剛坐下來不久,門便被人拉開,是個士兵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瞧見我,便將一封信放在了我的麵前,低聲說:“這是外頭拖我給您帶的。”
我盯著爾那士兵看了幾秒,他未多停留,之後又便從裏頭退了出去。
等他離開後,我才將信封從桌上拿了起來打開,裏頭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力證方才有出路,自己相當的陌生,沒有見過。
我將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眼,可除了那一句,信紙再未留其他。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收過這樣的信了,其實在日本時,我便也同樣收過一封這樣的,信的內容是關於風兒身世的內容,若不是那封信我根本不會懷疑到風兒有可能不是穆鏡遲兒子這件事情上。
所以回來後,我才會在這方麵留意,一留意果然裏頭疑雲團團,隻是要去確認,卻顯然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情,試探過那產婆後,我便將那件事情擱置到現在,一直都未有去管過。
隻是未曾想,這種信又來了第二封,他指的力證,是想讓我力證穆鏡遲賣國這件事嗎?
可給我寫這封信的人又會是誰?他清楚我身邊的一切,應該是不是完全的陌生的陌生人,而是身邊的一個熟人。
那到底會是誰呢?
我盯著那張信紙看了良久,良久過後,我才將那封信放在桌子上的油燈給點燃,很快信紙便化為了灰燼。
在信紙燒了沒多久,外頭便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是陰柏翰,他們到達監獄門口,士兵便迅速將監獄大門給打開,陰柏翰從外頭走了進來,他背著手走到了我麵前,然後打量了我一會兒,喚了句:“陸小姐。”
我沒有起身,隻是坐在那同樣打量著他,良久後,我笑著問:“柏翰叔叔這是何意思?”
他站在那,背手看向我,同樣笑著說:“沒什麽意思,原本你是斐然的同學,斐然也跟我打過招呼,你不應該來這個地方的,可惜的是,我是一介司令,很多事情都得公事公辦,不能徇私枉法,還請你原諒柏翰叔叔的無禮。”
他在跟我打著官腔。
我自然還是笑著回:“我明白的,柏翰叔叔。”
陰柏翰說完,便讓後頭的士兵,將一些新拿的棉被,鋪在我不遠處的那張床上,之後又把裏頭要是用的東西,全都換成了新的沒用過的,接著,有士兵往我所坐的桌子上擺著酒水以及飯菜,等士兵們擺好,陰柏翰這才在我麵前坐了下來,他看向我說:“我聽將你請過來的士兵說,你還沒用早膳,所以柏翰叔叔在這裏陪你用點。”然後他端起那一壺酒,替倒了一小杯遞給我說:“我聽說你不勝酒力,所以意思意思即可,算是給柏翰叔叔一個麵子。”
我坐在那看向他,也盯著他上持著的杯子良久,一直都未有動。
陰柏翰見我這樣的動作,便問:“怎麽了?可是怕我在這裏頭下毒?”
他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目光盯著我,大約是在等我怎麽處理。
我坐在那沉默了幾秒,便笑著說:“怎會?就算我敢喝,想來柏翰叔叔也不敢這樣做。”我直接從他手上接過那杯酒水,然後一飲而盡,將杯子放在了桌上,然後看向他。
他見我如此,便自己也喝了一杯,一杯過後,他說:“既然來了,我也就不再跟你繞圈子了,你應當知道那批煙土的事情。”
我說:“我聽貴婦人說過。”
陰柏翰微眯的眼睛,瞧著我問:“隻是從她嘴裏聽說過嗎?”
我說:“貴婦人那天說,我還有些不在意,直到今天您將我請來了這裏,我這才了解事情的全部經過。”
陰柏翰說:“那你是怎麽想的。”
聽他問我這句話,我不小心捂唇笑了出來,陰柏翰盯著我。
我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柏翰叔叔錯了,不應該問我是怎麽想的,而是應該問我,這件事情是否跟他有關係。若是你要問我怎麽想的,我自然會告訴您,這件事情肯定與他無關係,可您若是要用審問的語氣問我,是否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可能還會有些的害怕的回複您一句我不知道,所以這問來問去,您從我口中問出的答案,左右都不過是差不多,如此,柏翰叔叔還要繼續在我這問下去嗎?”
陰柏翰笑著說:“清野,你是個聰明人,我也經常從斐然口中聽說過,在我們家裏,機會沒人不知道那臭小子傾心於你,按照這層關係,我都應該對你多加照拂,以禮相待的,可若是你今天用這樣的態度來對待斐然的姑父,那我就有些難辦了。”
他語氣裏暗含著威脅說:“無論你說與不說,可我們卻都要查,一但事情徹底的水落石出,那時候你是怎樣的待遇,那我可不敢跟你打包票,你最好想清楚了。”
對於他的威脅,我坐在那麵帶微笑說:“我說過臥不知道,也不清楚,他的事情我向來不會過問,他也不會允許我在他的公事上插手,您顯然是問錯人了,還是請回。”
陰柏翰可能沒想到,我竟然還是快硬骨頭,他眼神銳利的打量我良久,忽然便仰天哈哈哈大笑了出來說:“好,好一個陸小姐,我原以為你會是穆家最識趣的人,未曾想,你倒還是個硬角,你不說也可以,可你應該摸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是否對得起這金陵城的百姓。”
陰柏翰說完,便不再跟我多糾纏,直接冷哼一聲,甩著手起了身,便朝著監獄門外走去。
他一離開,士兵們便從裏頭退了出去,然後接著便再次關上了那扇監獄門。
我坐在那笑了兩聲,然後繼續端著酒壺往杯子內倒。
是,我是比任何人都恨不得他立馬死,可不是這種方法,絕不是這種方法,所以在這方我不會多說一個字,無論多少人來問我。
之後,我不知道被關在這裏多少天,我過的很安逸,這裏除了空氣不好,環境差點,但至有幹淨的床,我整體在那張床上黑白顛倒的昏睡著。
那些士兵大約從來沒見過如此安靜的人,好幾次以為我都是不是出了什麽意外,等他們就進來觀察時,才發現我竟然是在熟睡,便又各自退了出去。
差不多過了四五個黑夜的樣子,到第二天早上,這邊便又來了一個人,起先我以為是來這裏送食物的,所以也沒有理會,繼續在那躺著,可躺了一會兒,發現監獄裏頭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進來的那個人站在那便一直未動過,我這才緩慢的睜開眼,朝著監獄門口看了過去。
見到的人,竟然是尤斐然,我下意識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看向他。
他也看向我。
三年未見,他倒是成熟了不少,沒有以前的孩子氣了,最討厭自己胡子的他,如今下巴處竟然蓄滿了胡子,他神情看上去有些憔悴,他朝著我走了過來,走到離我床隻有幾步之遠時,他也終於停了下來。
他看向我說:“我來看看你。”
我笑著說:“許久不見啊,尤斐然。”
他見我將招呼打得如此輕鬆,臉上沒有笑,他朝我走過來說:“我問你,你為什麽不回答我姑父的問題?”
他指的是那天陰柏翰對我的審問。
我對他說:“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回答?你們希望我說實話,還是希望我胡說八道?”
尤斐然被問住了,他說:“其實你根本沒想過回答對?你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我清楚的。”
我說:“你錯了,在這方麵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半個字,如果我知道,我絕對會說,可問題是我不清楚,所以我也更不會胡說八道。”
尤斐然說:“你還記得你的家人嗎?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麽?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我依靠在床上,笑著說:“過不下去了,自然就回來投奔了他唄。”
我從床上下來,歎了一口氣說:“一個人在外頭奔忙,在知道生活的苦。”我看向尤斐然說:“你說,當初我怎麽想的?哪裏來的骨氣撕掉他給我的支票?如果沒有撕掉他給我支票,想必現在的我,舒舒服服的在外頭吃香的喝辣的了,這麽想來,還真是有些後悔呢。”
尤斐然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清野,你怎——”
在他話剛落音時,我立馬回頭看向他問:“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會說這種話話對嗎?”
尤斐然滿臉的不敢相信。
我說:“怎麽不能說這樣的話?斐然,人的想象是美好的,當初我以為我離開這裏,我便可以快快樂樂,就算窮,就算苦,那也總比過在這裏好,可當自己真正去麵臨窮,麵臨苦的時候,你才發現,錯了,那隻是你的想象,當你真的去麵臨那一切時,你才清楚那一切是有多難熬,所以你應該慶幸,當年的你沒有跟我一起走,你也應該感謝你父母給你創造的一切,我們以前不過都是些小孩子,可現在不同了,都長大了,都有自己的責任要承擔,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胡鬧了,你清楚嗎?”
尤斐然說:“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跟我說這些,你說這些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說:“有,當然有關係,我說這些的意思是,讓你好好生活,別再因為當初那件事情去責怪自己的父母,而我們之間,在很久以前我便跟你說,沒有可能,我隻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如今有了妻子,更應該好好善待自己的妻子。”
我這話一出,尤斐然臉上竟然沒有氣急敗壞,我們曾經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便跟他說過好幾回這樣的話,隻要一提起,他便氣急敗壞,而如今他再次聽到我這些話,卻很是平靜。
他說:“我就知道你會將話繞到這頭來,我也清楚你一直以來對我是什麽的心意,所以我從來沒有奢望過,我跟你一同回國後,我便不在想這方麵的事情,也從來不敢在你麵前提,你無須再重複,我心裏非常的明白和清楚,我今天站在這裏,也不是為了別的,隻是作為朋友來告訴你,提醒你,你應該怎樣做,若是你不肯,我自然也無權幹涉什麽。”
他說完這句話,看了我良久,便轉身要離開,就在他即將出監獄門的時候,我輕聲喚了句:“斐然。”
他聽到我喚他,他下意識停下了腳步。
我在他身後說:“謝謝你。”
他我聽到我這兩個字,他在那背對著我良久,良久過後,他說:“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他便頭也未回的朝前離開了,他影子在地下拖得極長,很快消失在拐彎處。
隔了這麽久,終於當著他的麵說出這些話,不知為何,竟然鬆了好大一口氣,這種感覺,倒像是壓在心間多年的石頭,終於被移開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對我什麽感情,以前在國外兩個人沒心沒肺,他表達一次,我便拒絕一次,從來不怕傷到他,他也從來不會表現得有任何傷心,兩人吵吵鬧鬧到一同回國,到後頭後,大約是都開始漸漸成熟了,在這方麵,竟然處理起來便愈發的小心翼翼,縮頭縮尾的,這大約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跟他正式談及這方麵的問題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是希望他好的,也別再執著著不肯放手,畢竟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
尤斐然離開後,我便又坐回了床上,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窗戶,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外頭有雲在飄浮。
正當我盯著外頭發呆著,這時外頭竟然又走進來一個人,進來的人是虞助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