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需要我幫你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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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的那幾天,初夏都沒能休息好。

    這次午覺,睡得格外地沉。

    一覺醒來,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

    初夏坐起身,伸手去按牆上的開關。

    燈光亮起,擺放整齊的學生桌椅,窗台青翠的多肉,貼著粉色碎花的牆紙……

    初夏一愣。

    是她又做夢了嗎?

    這五年來,明明她刻意不去跟三叔同居的那半年的時光,然而,不管她多麽努力去忘記,每到夜裏,卻總是會不停地夢見她又再次地回到了三叔的別墅。

    有時候,她會夢見她跟三叔還是跟過去一樣,她在房間裏複習,三叔總是很晚回來,身上還帶著酒氣。

    她會去廚房給三叔泡上一杯醒酒茶,三叔則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扯著領口的領帶,揮著手,趕她回去複習功課。

    接著夢境就會一變,時間條被一下子拉到那個荒唐的晚上,她看著三叔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懊惱地表情,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躡手躡腳地離開。

    夢見三叔跟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起站在院子裏,修剪她種下的那一院的茶花,兩個人在盛開的姹紫嫣紅中,甜蜜地擁吻。

    也不止一次夢見,她原來的房間,被改造了成了嬰兒房,三叔高興地抱著孩子舉高高,孩子的母親溫柔地凝視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初夏簇擁著被子坐起身,她近乎貪婪地注視著這個房間裏的每一個擺件,每一處設計。

    這是,又夢見回到了過去?

    初夏掀開被子,果露的肌膚接觸到冷空氣,初夏的身猛地打了個寒噤。

    初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上身什麽都沒穿。

    初夏沒有果睡的習慣。

    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初夏對自己赤果著上身這件事,並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雖然是在做夢,沒有穿衣服這件事,到底是令她有些不自在。

    初夏打開衣櫃,裏麵從內衣內褲等貼身衣物到睡衣睡裙,外出服,全部都應有盡有,全是三叔命人給她添置的。

    初夏選了一件開襟的棉質睡衣。

    初夏尚未來得及穿上,房門在此時被打開。

    聽見腳步聲,初夏轉過身,日思夜想地那個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如既往地好看,高挺的鼻梁,上揚的唇角,每一處五官都英俊得恰到好處。

    抱在胸前的棉質睡衣無聲地掉落在地,初夏一眨不眨地盯著孟雲澤。

    早年長如黑藻般的秀發早已剪短,唯一不變的是依然烏亮如墨。

    黑色的短發稱得白皙的脖頸如同漢白玉一般,瑩潤的肩膀,纖瘦的鎖骨,往下,是足以令每個男人都心生動搖的雪山風光。

    比起第一次在曲中的賓館裏,無意間撞見在洗手間換內衣,失態到流鼻血,這一次,孟雲澤顯然要淡定得多。

    嘴角噙著慵懶的弧度,孟雲澤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地朝初夏走去,彎腰撿起地上的睡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閃著微妙的光,聲音低沉到沙啞,“需要三叔幫你穿嗎?”

    初夏仍舊是直愣愣地望著孟雲澤。

    “詠詠不說話,三叔就當詠詠這是同意了?”

    孟雲澤眉峰微挑,故意曲解初夏的意思。

    初夏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孟雲澤有些擔心,該不會逗得太狠,把這隻膽小的家兔子都給嚇傻了吧?

    在初夏以前的夢境裏,孟雲澤都是跟她保持著君子的距離的。

    在得知她的心意之後,他再不曾做過任何令她誤會的舉動。

    她出來倒水,在樓下休息的三叔跟她道了聲晚安後就起身上樓,進她的房間,會先敲門,確定她方便之後,再開門進來,從來不會冒然地就推門進來,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沒有事先知會一聲就敲門進來,更加不會,在言行上調戲她。

    初夏越來越確定,自己是在夢裏。

    人在夢境裏,不會像在清醒狀態時顧慮重重,往往會遵循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嚇著了?

    抱歉,叔隻是在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你換衣服吧,叔現在就出去,不看你。”

    孟雲澤把衣服遞回給初夏。

    轉身離開。

    手臂忽然被抓住。

    “怎麽……唔……”

    唇上貼上一片溫熱。

    初夏的這個舉動,著實大大出乎孟雲澤的意料之外。

    初夏現在上身什麽都沒穿,玲瓏的曲線貼著他的胸膛,孟雲澤很難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的親吻上。

    “詠詠,怎麽了,發生什麽……”

    詠詠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變得這麽主動。

    孟雲澤有些想要問清楚,初夏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平日生澀羞怯的人,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初夏熱情、笨拙地勾著孟雲澤的舌,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對方有更進一步親密的舉動。

    這可真是要了孟雲澤的老命了。

    懷裏的是他愛的女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哪怕孟雲澤覺得初夏的行為有些反常,卻還是很快就沉浸在她難得的主動裏。

    孟雲澤開始奪回主動權。

    他的舌尖卷住她的小舌,在她的口中恣意地掠奪。

    初夏以往,也是夢見過跟三叔接吻的。

    隻是每一次的最後,都會被無情地給推開。

    在度假山莊的溫泉裏。

    微醉的三叔吻了她。

    她有些震驚,但更多的是快要壓抑不住的高興。

    她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回應。

    然後,被,無情地給推開。

    當三叔那雙清澈的眸子冷冷地注視著她時,初夏感覺仿佛有人兜頭給她澆了一盆冷水,身體所有的熱情都被狼狽地澆滅。

    那天晚上也是。

    三叔喝得太醉,根本認不的人,隻是隨便抱著個人,發泄穀欠望,她還是卑劣地留在了房間裏。

    所以,第二天,她連見三叔的勇氣都沒有,天不亮,就收拾著行李,倉皇地逃離。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不喜歡三叔呢?

    她到底要怎麽做,才把她的心重新給找回來?

    淚濕潤了睫毛,一滴一滴地眼淚,順著臉頰,落至兩人的唇角。

    孟雲澤眉頭一擰。

    他強行結束兩人之間的親吻,他的雙手按在初夏的肩膀上,低頭凝視著她,“怎麽哭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為什麽?

    為什麽每一次都要把她給推開?

    初夏掉著眼淚,她不說話,她仰起頭,唇再一次貼上他的,問得濃烈而又絕望。

    孟雲澤終於察覺出初夏的不對勁。

    “詠詠,告訴三叔,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嗯?”

    孟雲澤吻去初夏眼角的淚,溫柔地哄。

    初夏怔怔地望著眼前這個分外溫柔的“三叔”,連哭都忘了。

    “還當真是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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