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我要選一張最好看的,當手機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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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初夏回過神來,身體便被熟悉的氣息所包圍。

    孟雲澤這個吻,比以往要來得霸道許多。

    初夏隱隱猜到了,怕是三叔這次回去,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初夏被動地承受著孟雲澤有些粗暴的吻。

    她回抱著他。

    她的手輕撫著他的後背。

    她理解他,包容他,回應他。

    恍惚間,身體被打橫抱起。

    初夏來不及驚呼,身體便被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身上披著的外套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然掉落,睡衣的紐扣因為兩人方才過於親熱的舉動,鬆落了幾顆。

    若隱若現的皚皚白雪風光,晃了孟雲澤的眼。

    想要更多。

    像是受到蠱惑一般。

    孟雲澤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幾顆尚且完整的衣扣上。

    一顆,兩顆……

    不,不能再解下去了。

    再解下去就……

    “三,三叔。”

    初夏的聲音都是抖的。

    她的雙手慌亂地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一雙杏眸溢滿了緊張。

    孤男寡女。

    哪怕初夏在這方麵經驗不足,身為成年女性,也猜到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麽事。

    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遲早會走到這一步。

    理智上清楚是一回事……

    孟雲澤抬起頭,初夏冷不防地跌進一雙幽暗的眸子裏。

    失神的功夫,身上所有的扣子被依次地解開。

    初夏睫毛輕顫。

    她緊張地,緩緩地閉上了眼。

    她知道。

    這個時候,隻要她說一句不要,喊一聲停。

    三叔肯定會尊重她的意願。

    可是,她舍得三叔忍得這麽辛苦麽?

    尤其是,今天晚上的三叔,看上去就跟平時不太一樣。

    初夏,你舍不得的。

    那是你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啊。

    你怎麽可能舍得,拒絕他。

    輕如羽毛的吻,落在她的額頭、鼻尖,唇上。

    歡愉夜更短,一晌貪歡。

    身體好像進行過為期一個多星期封閉式體能訓練式的,初夏渾身酸疼地醒來。

    天還沒亮。

    雨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聽動靜,雨勢不小。

    下雨了?

    初夏猛地想起昨天晚上曬在陽台的衣服還沒收。

    身體上的不適被忽略,初夏坐起身。

    腳踩在地上,雙腿一軟。

    初夏一隻手及時地撐在了床沿,才不至於狼狽地摔倒在地。

    餘光瞥見地上散落的衣服。

    初夏一愣。

    大腦一時間有些沒能轉動過來。

    直至瞥見自己身上青紫斑駁的吻痕,昨晚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那些孟浪的,瘋狂的片段。

    臉似火燒。

    初夏又躺回了床上,把臉蒙住被子。

    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昨天晚上她竟然真的跟三叔……

    三叔。

    等等,三叔人呢?

    初夏一下從床上坐起。

    她撿起地上的睡衣,忍著身體的不適,跑出了房間。

    推開陽台的門,洗手間,雜物間,宿舍裏裏外外她都找過了。

    沒有三叔的身影。

    臉上的紅暈瞬間消退,臉頰蒼白如紙。

    走了?

    跟五年前一樣,三叔再一次在她睡著了之後就離開了麽?

    五年前是酒後亂姓。

    那麽,這一次呢?

    她昨天晚上,並沒有在三叔身上聞見任何的酒味……

    初夏回到房間,遊魂般地跌坐在床上。

    初夏想起昨天晚上孟雲澤的反常。

    她猜想,三叔回去之後,肯定跟家裏人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難道是,三叔的家裏人知道了三叔跟她交往的事情,強行要求三叔必須要離開她?

    三叔昨天之所以那麽反常,就是來跟她告別的麽?

    胸口好像被人挖走了一塊,生疼生疼。

    雙腿曲起,初夏把頭埋在環抱的手臂,仿佛借由這樣的動作,能夠驅走來自四肢百骸的寒意。

    早就猜到了,會有這一天的,是不會麽?

    隻是,為什麽,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初夏不由地後悔。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她跟三叔隻能在一起這麽短的時間,當初三叔提出搬過去跟他的要求時,她就不應該拒絕的。

    為什麽之前要浪費那麽多相處的時間呢?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孟雲澤裹著室外一身的寒氣進屋,將手裏的早餐暫時先放到廚房。

    以為初夏還在熟睡,孟雲澤動作盡可能地放輕推開臥室的門。

    意外發現雙手環抱著曲起的膝蓋,仔細看肩膀還在微微抽動的初夏。

    詠詠在哭?

    這樣的認知令孟雲澤的心緊了緊。

    孟雲澤疾步走至床邊。

    在床沿坐了下來,孟雲澤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預料之中,對上初夏彤紅的眼。

    “怎麽哭了?

    很疼?”

    初夏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

    一時間,有些沒能分清,眼前的人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幻想。

    伸出雙手,顫抖地,小心地撫上眼前這張俊美的臉龐。

    觸手溫熱。

    初夏一下就撲進了孟雲澤的懷裏。

    雙手用力地環抱住他。

    太好了,三叔沒有離開!

    沒有再一次丟下她!

    眼淚成串成串地落下。

    是類似劫後餘生的欣喜跟後怕。

    孟雲澤一愣。

    終於明白了初夏眼淚的緣由。

    是他給詠詠的安全感不夠,才會令在詠詠醒過來看不見他時,下意識地就以為他又再一次地丟下了她。

    孟雲澤回抱住初夏,把人擁在懷裏,在她的發頂上憐愛地親了親,主動解釋道,“抱歉,早上接了個電話。

    怕吵醒你,所以去了客廳。

    講完電話,時間還早,又沒了睡意。

    想著昨晚肯定是不小心弄傷你了,就去藥店買了點藥。

    順便出去買了個早餐回來。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應該在你醒來時,陪在你的身邊。

    詠詠原諒三叔這一次,好不好?”

    初夏埋在孟雲澤的懷裏,拚命地搖著頭。

    她根本沒有生三叔的氣。

    更何況,一切原來隻是誤會一場。

    她高興都還來不及。

    “是我應該對三叔,還有我自己有點信心的。”

    初夏用手背擦去眼淚,紅著眼,帶著濃重的鼻音道。

    她不應該不見了三叔就慌了神。

    說到底,還是她對自己,對三叔,都缺乏信心。

    孟雲澤親吻初夏的眼睛。

    他的傻姑娘。

    “時間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幾點上班?

    到時候我再叫你?嗯?”

    現在都快六點了。

    她今天值早班,六點二十就得到。

    “這麽早就得值班?

    那你先躺下。

    趁現在有點時間,我給你上藥。”

    孟雲澤扶著初夏躺好。

    初夏不明就裏,“三叔不是說我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麽?”

    怎麽還得上藥?

    孟雲澤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自在,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咳,“不是塗背上的。”

    初夏眼底的困惑更濃。

    在初夏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孟雲澤從大衣的口袋裏,摸出一管藥膏。

    很快,初夏就明白了孟雲澤手中的這管藥膏到底是抹哪裏的。

    上完藥,孟雲澤去廚房熱早餐。

    一直到用完早餐,初夏臉上的紅暈久久都未消退下去。

    身為老板,孟雲澤自然是不用打卡上班。

    哪怕他翹了一天的班卻不行。

    初夏卻不得不在八點半準時上班。

    “蔣柏舟的電話是多少?要不我幫你請半天的假?”

    初夏穿上警服外套,孟雲澤就靠在門框邊上,看著她把警帽給戴上,沒有忽略她微擰的眉心。

    哪怕他昨天過程當中再小心翼翼,詠詠的身子總歸太過青澀。

    情到深處,唔,難免會情難自禁。

    孟雲澤是擔心,初夏的身體會吃不消。

    初夏戴上警帽,困惑地望過去。

    嗯?

    為什麽要請假?

    “身體不疼了?”

    孟雲澤見她穿好了,走過去,攬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畔輕吹著熱氣。

    初夏的臉一下就紅了。

    自然是還疼的。

    可那點疼痛,比起她訓練受過的傷實在也算不得什麽,是她痛覺神經比較敏感而已。

    賈夢婷的案子還沒破,他們科室人手又向來比較緊張,沒病沒事的,初夏怎麽好意思張嘴去請那個假。

    “走吧,我送您下樓。”

    初夏對著衣帽鏡,整了整頭上的警帽,跟孟雲澤一起出了門。

    冬天天亮得晚。

    初夏跟孟雲澤從宿舍大樓出來,天尚未大亮,宿舍大院的路燈還亮在那裏。

    “下雪了?”

    出了宿舍大樓,初夏才發現,原來早上聽見的那一陣劈裏啪啦地打在窗戶上的聲音,根本不是雨,而是雪。

    南方的人,見到雪總是萬分欣喜的。

    初夏高興地往前跑了幾步,孩子氣地伸出手,去接雪。

    雪花很快就融化在她的掌心,沁心的凉,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過。

    院子的綠化帶邊上,不知道誰堆了一個雪人。

    雪人有成年男子那麽高,脖子上圍了一條大紅色圍巾,身上披了件舊式的警服,頭上還戴了個警帽,要是遠看,還真以為會是風雪中站崗的戰士,看上去好不威風凜凜。

    初夏小跑至雪人的邊上,興奮地對著孟雲澤招手。

    “三叔,你快看,這個雪人,好逼真啊!”

    “要不要拍張照?”

    孟雲澤被初夏臉上的笑容所感染,眼底的笑意沒有下去過。

    “好啊好啊!”

    她站在雪人的邊上,對著鏡頭,燦爛的比v。

    此時,恰好初升的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在初夏的眉眼上,使得她清秀的五官多了分媚色。

    孟雲澤在鏡頭之外,思及昨晚的綺麗纏綿。

    喉嚨發緊,畫麵就此定格。

    “我看看,我看看,雪人全照進去了嗎?”

    初夏捂著凍僵的耳朵,小跑地跑過去,湊到孟雲澤的邊上,去看拍出來的效果。

    不得不說,孟雲澤方才的照片無論是構圖還是角度,都完美得叫人無法指摘。

    “拍得正好。”

    初夏盯著照片驚歎。

    孟雲澤一手攬在初夏的肩膀上,“看鏡頭。”

    “嗯?”

    初夏茫然的抬起頭,神情有點蒙,唇邊的笑容卻恰好地留在了鏡頭裏。

    “唔,詠詠你看,這兩個人好般配。”

    孟雲澤看著照片,煞有介事的評論。

    初夏沒有孟雲澤那樣的厚臉皮。

    羞得耳尖都紅了。

    “以後,除了你,我不會再跟其他的異性單獨合影。”

    孟雲澤轉過臉,親了親初夏的唇,語氣隨意,初夏卻分明聽出了這句話的分量。

    一時怔然。

    想起那幅在三叔的倉庫,被她不小心摔碎了的相框。

    明白孟雲澤這麽說,是在對自己允諾。

    往事不可追。

    但是我願用餘生作保,以後若是同某個異性合影,那麽那個人,隻會是你。

    眼底水汽氤氳。

    “傻姑娘,怎麽又哭上了?

    讓你的同事看見了,我又該百口莫辯了。”

    孟雲澤伸手,替初夏擦去眼淚,語氣三分無奈,七分憐惜地道。

    說起來,孟雲澤也是相當鬱悶。

    記憶當中,他根本沒得罪過刑偵那幫人,結果詠詠的同事每回見到他都是一副他欠了他們上千萬的模樣。

    “嗯……他們也是出於對我的關心。”

    初夏自然也清楚自己同事對孟雲澤是個什麽感觀,她尷尬地替同事們解釋。

    “嗯哼。”

    孟雲澤不置可否。

    孟雲澤的車子就停在院子裏。

    在上車之前,孟雲澤又拉著初夏,拍了好幾張合照。

    初夏起初尚且配合,隻是後來實在拍得有點多,她值班的時間又快到了,“不是拍了好幾張了麽?”

    “多拍幾張,我要選一張最好看的,當手機屏保。過來,我剛剛才下了個拍照軟件,看看這個軟件拍出來的效果怎麽樣。”

    儼然是拍上了癮。

    笑得嘴角都有點發僵的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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