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我想給你生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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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刑偵隊眾人來探望初夏。

    隔日,於少卿、熊寶貝捧著花束來醫院探望。

    楚桑帶著項歌也都先後來探望過。

    就連老太太都親自上醫院裏來了,還帶著毛嬸熬的骨頭湯。

    且不說初夏這次受傷都是由孟雲澤惹來的唐柔那朵爛桃花而起,就衝著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唐柔豁出去性命,舍身去護孟雲澤這一舉動,都足夠老太太銘感五內的。

    總之,在初夏住院的這一個多星期,病房一天也沒冷落過。

    在初夏出院的前一天,方懷遠也帶著小早來了。

    伍媚在跟方懷遠結婚後,很快就又懷上了二胎。

    方懷遠在當初伍媚從懷孕到生產,乃至孩子出生,長大那五年,全程缺席。

    這一次,伍媚意外懷上二胎,方懷遠極其重視。

    伍媚現在懷孕不到三個月,正是最關鍵的時候。

    醫院病菌多,方懷遠勸住了伍媚要跟著一起來醫院探望初夏的念頭,隻帶了小早。

    小早原先跟著伍媚,常年居無定所,又是跟著媽媽,也就有點怕生。

    自從爸爸媽媽一起生活以後,就逐漸恢複了小男孩應有的活潑跟朝氣。

    尤其是被熊寶貝接過去,跟熊小玖那個混世大魔王玩過幾次,膽子大了不少。

    見到人,也不再是怯生生的模樣。

    方懷遠讓小早問初夏好,小家夥就乖乖地叫,“嬸嬸好。”

    奶聲奶氣的語調,就像是夏日融化的冰淇淋,聽得初夏的心都軟得一塌糊塗。

    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小家夥的腦袋。

    小早頭一偏,躲過去了。

    小胖手雙手捂著腦袋,嚴肅地抗議,“幹爹說了。

    男人的腦袋不能摸。

    隻有媳婦可以摸。”

    “啊,抱歉。”

    初夏歉意地縮回了手,柔柔地對小家夥笑了笑。

    “人小鬼大!”

    方懷遠輕點了下他的額頭。

    小早衝他做了個鬼臉。

    小家夥歪了歪腦袋,偏著頭,打量病床上的嬸嬸。

    嬸嬸的眼睛大大的,烏溜溜的,比他收藏的彈珠都還要漂亮,還有,還有,嬸嬸的皮膚好白,就跟天天早上小舞給他喝的牛奶一樣那麽白呢。

    聲音也好好聽!

    幹爹說過,找媳婦就就要找漂亮的。

    嘿呀,嬸嬸就長得很漂亮嘛!

    比隻會吹鼻涕泡泡的妮妮漂亮多啦!

    於是,小早紅著臉,羞澀地把腦袋湊過去。

    初夏看著主動湊過來的毛茸茸的腦袋,詫異地看向方懷遠——為什麽小早剛才還不肯讓她摸腦袋,現在又願意了?

    方懷遠也頗為意外。

    小早一直都是個特有有主見的孩子。

    又把他幹爹慕臻那個兵痞子所說的話當成了金科玉律,小腦袋從來都是他的禁區。

    這次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手心傳來柔軟的觸感,初夏摸了一下,沒忍住,又深手揉了揉。

    唇邊泛起一抹淺笑,初夏的眼神溫柔,小孩子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柔軟的生物。

    孟雲澤湊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喜歡孩子?

    等你的傷徹底好了,我努力一點,我們自己生一個。

    自己家的孩子,摸就摸,想抱就抱,嗯?”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廓,初夏紅了臉,羞赧地推了下他。

    方懷遠是見怪不怪。

    指望孟雲澤這號人會有不好意思這種情緒,簡直是天方夜譚。

    初夏伸去推孟雲澤,摸小早的那隻手自然也就收回。

    小早以為初夏摸了好了,興高采烈地趴在她的床邊,雙手托腮,小奶音脆脆生生地道,“嬸嬸,你摸了我的頭啦!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媳婦了噢!”

    初夏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聽小早“啊”地叫了一聲。

    “嘖。

    你小子毛長齊了麽?

    跟你孟叔搶老婆?”

    孟雲澤從身後,把小早的後衣領一提,就把四五十斤的小胖子給提領起來。

    “哎!

    三叔。

    小早還隻是個孩子呢!

    童言無忌,他懂什麽呀。

    您快點,您快點把人給放下來啊!”

    初夏著急了,下了床,要去把小早給抱下來。

    孟雲澤醋意大方,再不肯讓初夏近小早的身。

    初夏幾次伸手要去把小早給抱過來,都被孟雲澤動作敏捷地避開了去。

    對於孟雲澤這種不分場合,不分對象胡亂亂吃醋的行為,初夏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媳婦如此維護自己,他也不能太慫的嘛!

    “小遠。

    有人要搶你兒媳婦啦!

    小遠!

    小遠!”

    小早整個身體懸空,小蘿卜腿胡亂地踢著,雙手在空中掙紮著,扯著嗓子喊。

    “搶的是你媳婦,又不是我媳婦。

    我著什麽急?”

    方懷遠壞啊,明知道兒子著急了故意逗他,把這幹係撇得是一幹二淨。

    小早震驚得兩泡眼淚噙眼眶裏,都忘哭了。

    嚶。

    媳婦,你未來公公太冷漠了!

    “得了。

    你嬸比你家小舞年紀都大。

    她你就別惦記了。”

    孟雲澤把小早往方懷遠的懷裏一甩。

    方懷遠一隻手抄著自家兒子就往外走。

    大概是剛才被孟雲澤隨手那麽一提拎,小身板就被人提起來了的緣故,小早也覺察出自己此時覺不是孟雲澤的對手。

    於是,隻能嫣兒巴巴地靠他爸懷裏。

    走至門口,小早還淚眼汪汪地扒拉著門框,“讓我最後看一眼我媳婦再走。”

    “媳婦,你等我,等我長大娶你!”

    孟雲澤幾個大步向前,掰開小早扒拉住門扉的手,笑容妖孽,“慢走,不送。”

    “哇!嗚!”

    驚天動地的哭聲響徹瓊英。

    方懷遠怎麽哄都沒能搞定。

    對於自家兒子的“重口”,方懷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詠詠比小舞還年長幾歲呢!

    上了車,小早還是哭。

    “出息。

    你孟叔搶你嬸嬸。

    你就不會等你長大,把他們寶貝女兒給娶回家,給你當老婆?

    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懂了嗎?”

    方懷遠拿過車上的紙巾,給小早擦鼻涕。

    小早似懂非懂。

    依稀覺得君子報仇什麽的,聽著很有男子漢氣概,於是小早吸了吸鼻涕,重重地點了點頭!

    儼然沒有想過,孟雲澤跟初夏生的是兒子怎麽辦。

    方懷遠看著一邊吹著鼻涕泡泡,一邊哽咽的兒子,忽然有些憂愁。

    別是小時候跟著小舞長大,以至於有戀母情結。

    不行,不管是少卿還是雲澤,隻要他們誰生了女兒,他就帶小早經常上他們家串門子。

    兒媳婦什麽的,還是得從小開始培養感情!

    ……

    出院的這天。

    提前就接到東家電話的家政阿姨,精心準備了一桌的菜。

    初夏現在還不能吃海鮮跟過於辛辣的東西。

    因此阿姨就熬一鍋骨頭湯,燒的全是少油健康的菜色。

    “三叔您也別一個勁地夾菜給我啊。

    您也吃嘛。”

    飯桌上,孟雲澤一個勁地給踹夾菜,很快,初夏碗裏的菜就堆積如山,都快沒有地方下筷了。

    “吃胖點。

    要把住院的那五斤都給補回來才可以!”

    初夏握著筷子,神情那個懊惱。

    初夏的體質特殊。

    容易掉肉,卻擊其不意長肉。

    就住院這麽一個多星期的日子,她就瘦了五斤。

    早知道,出院的時候,就不出於一時愛美的心裏,去稱什麽體重了。

    家政阿姨在廚房忙活著把盥洗台給收拾幹淨,同時忍不住往餐廳的方向看去,不由地感慨初夏的好福氣。

    她給孟先生幫傭也好些年了。

    在孟先生在家時,還從未被允許進來過。

    這位孟先生出手大方,也從不挑三揀四,就是對私人領域的重視到了極其嚴苛的地步。

    這還是頭一回,孟先生主動打來電話,讓她提前把方才給備好,同時在要她家裏等著,到時候會有她幫忙的地方。

    其實,有什麽可需要她幫忙的呢?

    無非是掐準了點,在他們回來之前把飯菜備著,然後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桌,之後再把碗筷收拾收拾而已。

    家政阿姨十分清楚,東家的這一巨大變化,是跟和他一起回來的小姐有關。

    家政阿姨並沒有忽略初夏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也不由地替東家感到由衷的開心。

    孟先生是個好人。

    如今,他總算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

    多好。

    餐廳裏,初夏跟孟雲澤還在用餐。

    家政阿姨便沒有不知趣地出去打擾。

    初夏最後是鼓著肚皮,撐著腰,從椅子上站起來的。

    都撐成這樣了,孟雲澤還勸她把桌上的骨頭湯都給喝了呢。

    已經喝了兩大碗的初夏隻得告饒道,“真的不能再吃了。

    一口吃不成大胖子的呀,三叔。

    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看我的肚子,大得都跟懷孕三四個似的了。”

    家裏開著暖氣,此時,初夏身上隻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圓領毛衫。

    曲線畢露,肚子鼓鼓的那一圈,確實尤為明顯。

    孟雲澤盯著初夏的腹部,以及扶在椅子的那隻手上。

    察覺到孟雲澤的目光,初夏扶在椅子上的那隻手燙著了似的縮回了手,身體急忙站直了,紅著臉解釋,“我,我沒有懷孕!”

    孟雲澤神色平靜,“嗯,我知道。”

    初夏懊惱地咬了咬唇。

    也是。

    她才從醫院出來,要是她懷孕了,醫院的醫生在給她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能不檢查出來麽?

    “我,我出去走!”

    實在吃得太撐,初夏想要出去走一走。

    仔細想來,她搬來三叔這這麽久,好像從來沒有好好地逛過這個小區。

    五年前,她從閉塞的偏遠家鄉,初來這坐繁華熱鬧的城市,借助在一個陌生的異性長輩家中。

    一開始害怕、茫然、惶惑。

    每天頂著考進警校的壓力,也根本無心其他。

    後來,她不小心喜歡上三叔,再到後來,被拒絕,被疏遠,就更加興不起去逛一逛這個小區徑直的心情。

    孟雲澤捕捉到初夏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感傷。

    初夏現在內心的想法,也就不難猜。

    “我陪你一起去。”

    孟雲澤遞上兩人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替初夏把外套給穿上。

    初夏配合地張開手臂,眼中的感傷轉瞬即逝,轉過臉,對孟雲澤甜甜地笑了笑,“嗯。好呀。”

    飯桌家政阿姨會收拾。

    孟雲澤打開玄關處衣櫃的門,把帽子跟圍巾都給初夏戴上,這才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冬天,陽光曬在身上,一點也不熱,反而能夠驅趕走風吹過來的寒意。

    “冷不冷?”

    孟雲澤還是怕初夏冷,讓她走在他後頭幾步,那樣他的身體可以給她擋風。

    “不冷。”

    初夏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拒絕走在孟雲澤的後麵,挽住他的手臂,跟他肩並肩走著。

    大中午,小區裏推著嬰兒推車,或者是懷裏抱著孩子在小區遊樂場的住戶不在少數。

    有寶寶在草坪上,蹣跚走路,小屁股一扭一扭,有說不出的可愛。

    驀地,初夏想起那日,方懷遠帶著小早過來探望她,孟雲澤在她耳畔所說的話。

    如果是她和三叔所生的孩子,到時候,會是像她多一點,還是更像三叔多一點?

    還是,像三叔多一點好一些。

    多好看呐~

    初夏把頭靠在孟雲澤的肩膀,孟雲澤兩人交握的手一起放進她的口袋。

    “起風了。

    我們回去吧。”

    兩個人繞著小區的亭台樓閣,夏天走在期間,或許還挺涼爽,冬天實在有點冷。

    有點起風了,孟雲澤就建議往回走。

    初夏收回落在不遠處可愛寶寶身上的目光,“好。”

    初夏住院期間,孟雲澤的生理需求基本就靠自力更生,或者是初夏偶爾一、兩次的友好互助而已。

    終於可以龍精虎猛一次,孟雲澤用嘴巴撕開一個岡本。

    初夏伸手,把剛撕開的岡本從孟雲澤手裏拿走了。

    “剛才弄疼你了?”

    箭在弦上,孟雲澤以為初夏是臨時改變了主意。

    初夏搖了搖頭,彤紅著臉頰,把頭埋在孟雲澤赤果的胸膛裏,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道,“三叔,我想,我想要個寶寶。”

    還有什麽比這句話更加的麽?

    當晚,兩人在大和諧這件事上探索了一次又一次。

    羞得窗外的月亮都躲在了雲層裏。

    不過,這次,孟雲澤還是戴上了小雨衣。

    因為在這次住院期間,初夏注射過鎮定劑以及其他醫用藥物,身體還尚未調理回來,並不適合馬上懷孕。

    兩人倒是認認真真地,把打算要孩子這個打算,納入了來年的計劃當中。

    按照醫囑,最好應該在家裏再靜養上半個多月。

    刑偵隊人手緊張,初夏在隔天就去江城警署銷假上班去了。

    自從孟雲澤在微博上高調曬恩愛之後,全s帝國上下,幾乎沒有幾人不知道初夏跟孟雲澤的關係了。

    因此,初夏也不再反對孟雲澤把她直接送到警局門口。

    以至於江城警署門口的門衛,現在隻要一看見孟雲澤最近剛從國外空運過來,為了替換原來那輛越野車的限量款跑車,就自發地開啟感應大門。

    初夏坐在副駕駛,每次看著開著車,在警局如入無人之境開的孟雲澤,心情就有些微妙。

    初夏也是上了班之後,才從田恬那個八卦大王口中得知,在她住院期間,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唐柔竟然跟郭顯達訂婚了!

    在警署,誰不知道靠地下賭場發家的郭家手底下的生意並不幹淨?

    唐柔跟郭顯達訂婚的消息一經傳出,可謂是驚呆江城警署眾人的下巴。

    初夏聽了,卻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那天晚上她被楚大哥救走後,發生在三哥上的事情,這段時間,她也聽三叔大致說過。

    唐柔給三叔下藥,想要懷上三叔的孩子,從而拆散他們。

    三叔以眼還眼,李代桃僵,綁了郭顯達。

    “唐柔不是想要懷孕麽?

    我讓她懷。”

    這是孟雲澤的原話。

    至於肚子裏的是誰的孩子,可就不是她唐柔說了算。

    設計經孟雲澤在婚禮上替她抱不平的那件事一出,唐宇計劃入職參議院基本就化成了泡影。

    初夏早已料到,像是唐宇那樣有野心的男人,這次參議院競選無望,也勢必會徐徐圖之,以待他日東山再起。

    卻沒想到,在女兒被郭顯達糟蹋之後,唐宇仍能忍下這口氣。

    原來,這麽多年過去,唐宇從未變過。

    當年為了博前程攀上阮家,如今更是看重了郭家的財力,為了能夠有足夠的競選資本,親手推女兒入火坑。

    唐宇他,果然最愛的人是自己。

    唐柔同郭顯達訂婚一事的消息,如同一陣風。

    在初夏的耳邊吹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她並沒有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上。

    賈夢婷的案件尚未告破,齊思羽的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眼看年關將至,為了至於這兩起案子,陪著他們一起積壓到過年。

    刑偵隊上至蔣柏舟,下到每一個人,這陣子都加班加點。

    隻可惜,案子仍然沒能取得重大性突破。

    這天,初夏、田恬他們再一次跟著蔣柏舟他們,一起去齊思羽出事前入住過的那家“樂蜀”客棧。

    所謂“樂蜀”,取“樂不思蜀”之意,意思是,這家客棧的環境跟服務,會令前來入住的賓客樂不思蜀,不思歸家的意思。

    誰能想到,齊思羽竟真的再沒能從這裏走出去。

    齊思羽當晚入住過的房間,被警方重點封鎖了起來,但是客棧卻並沒有因此暫停營業。

    還是有少外地的遊客不知內情,看重這裏的環境,在這裏辦理諸如手續的。

    蔣柏舟讓王大勇跟孔俊再一次去齊思羽出事的那間客房查看,看看有沒有上次被他們遺落的蛛絲馬跡。

    董剛帶著田恬去找這裏的員工再問一次話。

    會不會是前幾次他們問話的時候,剛好有誰請假了的,又沒有被人事記錄在案,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錄過口供的“漏網之魚”的存在。

    當然,這種可能性很低。

    卻也不是沒有。

    蔣柏舟則跟初夏兩人,再一次找到客棧的老板談談,讓他配合敘述一遍當晚齊思羽入住酒店時的情形。

    因為是老板本人親自給齊思羽辦理的酒店入住的手續。

    “阿sir,我知道的,我真的已經在你們第一次派人過來錄口供的時候就全部交代了。

    我可是一個守法公民。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三天兩頭地過來找我談話啊?

    你們這樣真的會很影響我做生意的啊!

    還有,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麻煩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一次性問完,不要再過來,耽誤我做生意了好嗎?”

    老板親自把蔣柏舟他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一開口,卻並不怎麽友好。

    蔣柏舟已經找了這個老板好多次。

    前幾次,都推說人不在。

    這一次,蔣柏舟是謊稱是孟氏集團外聯部總經理,想要找客棧老板談一談他們員工素質拓展場地舉辦的具體相關事宜。

    秘書這才讓蔣柏舟跟初夏一起進去。

    哪曾想,這老板竟然是見過孟氏集團外聯部的總經理的。

    蔣柏舟跟初夏的身份被揭穿,深覺被欺騙了客棧老板麵有慍色,隻是礙於蔣柏舟他們公職人員,不好開罪。

    謊稱是孟氏集團外聯部總經理,是初夏的主意。

    靈感來自上次在曲中,孟雲澤這個孟氏集團總裁的身份一祭出,死者賈夢婷的父親就配合他們警方錄口供這件事。

    商人重利。

    初夏吃定找客棧老板談合作,老板就肯定會見他們。

    至於為什麽打著孟氏的由頭,自然是孟氏的名頭夠大。

    千算萬算,唯獨沒料到,老板竟是真的接待過孟氏集團的高層的,也在某些飯局上說過幾句話。

    “你放心。

    雖然我不是不是孟氏集團的高層。

    但是隻要你配合我們錄口供,盡可能地提供給我們當時齊思羽入住這裏的細節,以及當天晚上見過什麽人。

    我們自會替你聯係上孟氏集團的高層,促成你跟孟氏的合作。”

    “怎麽,吹牛不用交稅了是吧?”

    黃開源往皮椅上一坐,拉開抽屜,從中裏取出跟雪茄,點燃,眼底的嘲弄甚為明顯。

    擺明了是不相信初夏一個小小的警官,能夠有那般能耐。

    嗬,以為孟氏集團是她家開的?

    打臉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初夏也不跟這位黃老板爭辯。

    她隻是走到一邊,給孟雲澤打了個電話。

    大致上說了前因後果之後,三分鍾後,電話被接到黃開源的手中。

    下一秒,初夏跟蔣柏舟分別體會到了,何為變臉。

    隻見方才還抽著雪茄,一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的黃開源,立即換上一副奴相。

    明明電話那頭的人不在眼前,還是不停地對著電話點頭哈腰。

    “孟總?

    您好,您好,您好!

    好的,好的。

    一定,一定!

    黃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數分鍾後,電話掛斷。

    黃開源的後背起了一層薄汗。

    額滴親姥爺!

    這位女警官後台這麽硬的嘎!

    竟然孟雲澤本人親自給他打了電話!

    如果能夠攀上孟總這棵大樹,他黃開源何愁不飛黃騰達喲!

    “蔣警官,初警官。

    剛才是黃某有眼不識泰山。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兩位如果有什麽想要知道的,盡管問,盡管問。

    來,二位坐,二位坐。”

    黃開源直接把雪茄掐滅在煙灰缸裏,從梨木大圓桌後麵走出,領著蔣柏舟跟初夏在會客沙發上坐下。

    態度可謂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之前查過你在警局錄的那份筆錄。

    你說當天晚上齊思羽在辦理入住時,接了一個電話。

    你在筆錄上的回答是,你並沒有聽見齊思羽在電話裏了什麽。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什麽都沒有聽見嗎?

    根據你之前陳述的,齊思羽是你本人領她到她的房間的。

    請恕我冒昧,一般這種引領的工作,是客服部客服人的工作範疇。

    然而,身為老板的你竟然親自領齊思羽去她所在的房間。

    通常,隻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你跟齊思羽在這之前就認識。

    甚至於,她當天晚上,就是過來找你的!

    是後者不是?”

    蔣柏舟的聲音陡然一沉,那無形當中釋放出的迫人氣勢令黃開源一下慌了。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肥肉橫生的臉劇烈地抖動著,“不,不,不!

    我之前並不認識她!

    那天是我第一次見她!

    我都不認識她,她怎麽可能是過來找我的!”

    是害怕。

    擔心自己會被牽連進這樁認命的害怕。

    黃開源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蔣柏舟且還在不依不撓,“其實,當天晚上,在你領著齊思羽去往房間的過程當中,齊思羽根根就沒有結過什麽電話,她的電話也從頭到尾沒有響過!

    是你為了轉移警方的注意力,謊稱當晚有人打過電話給她。

    那樣,警方自動就會把調查方向轉移到那通來曆不明的電話上,而你,就能夠徹底地洗脫嫌疑,是不是?”

    “我沒有!

    齊小姐當時是真的接了一個電話!

    比較奇怪的是,她好像很害怕電話那頭的人。

    電話一響,她整個人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鳥,我看她身體都抖了一下。

    好像響的不是鈴聲,是催命符似的。

    她刻意放低了音量,我是真的沒聽見她說了什麽啊!

    她不是我殺的,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跟她真的不認識啊!”

    在蔣柏舟連珠帶炮轟炸式的提問下,黃開源都快崩潰了!

    此時,初夏跟孟雲澤相視而笑。

    這次終於不是一無所獲的了。

    “為什麽你在第一次錄口供的時候,沒有告訴我們警方,齊思羽在接到電話的時候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我以為那不重要。

    再說了,肯定不是凶手吧?

    如果是凶手打來電話,那位齊小姐既然那麽害怕,難道不會跑麽?

    還蠢的站在原地等著凶手來殺不成?

    哎呀!

    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她當時被人在催債?

    不敢接卻又不得不接。

    很有可能是當天晚上債主尋上門了。

    結果雙方沒能談攏,又因為齊小姐有一點姿色。

    催債不成。

    於是就通過另一種途徑發泄。

    沒想到玩大了。

    樁慘劇就發生了?”

    黃開源急切地想要把嫌疑人的帽子從自己頭上摘下去,越說越覺得很有可能事情的真相就是如同自己所猜測的這般,甚至對蔣柏舟擠眉弄眼,用一種“大家都是男人,你肯定懂我”的眼神看著他。

    蔣柏舟看了眼初夏,確定後者已經將黃開源所說的筆錄都給接下來。

    蔣柏舟回以冷眼,“所以,這就是為什麽你當天晚上殷勤地領死者去她所入住的房間的原因?

    我猜,當時死者肯定喝了酒。

    你就是因為聞見了她身上的酒味,又見她獨身一人,在深夜辦理入住手續。

    你當時,是抱著獵豔的心思去接近的死者。

    很有可能是你提出**一度的要求,被對方拒絕。

    於是你惱羞成怒,索性趁機恣意行凶。

    事後,你又擔心事跡敗露,又把監控給故意弄壞。

    作案動機,時間,條件,你都具備……”

    黃開源瞳孔睜大,額頭的冷汗終於滴了下來,他臉色大變,厲聲疾呼,“真的不是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