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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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白青崖得意間,那條大蟒蛇又自樹叢裏竄來,白青崖影子閃來閃去,那蟒蛇始終不能沾到白青崖。白青崖玩性大發,口裏不住地胡言亂語。蘇木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幾乎連危險都忘記了。古軒提醒白青崖道:“莫要貪玩,小心蟒蛇,這蛇頭呈三角,必有劇毒。”
白青崖笑嘻嘻地道:“原來是條毒蛇。”說話間又飛起一腳將那蟒蛇踢飛,如此數番。蘇木和古軒見得玩得得心應手,那條巨蟒便似他手下的玩物,兩人這才放心不少。隻聽白青崖哈哈大笑道:“居然跑了,真是比小軒子還膽小。”
蘇木也乘機挖苦古軒幾句,古軒深知兩人的性格,微微一笑,也不放在心上。愈近大澤,愈靠近猿族人老巢,起初三人甚是謹慎,唯恐被猿族人發現行蹤。但一路之上,並未見到猿族軍,三人也膽子大了起來。
黑水潭在大澤中央,中央潭中黑水翻湧不止,傳說中黑水潭乃是海眼,潭底與海相通。任何物什,隻要拋進潭中,會立刻被黑水吞沒。
白青崖、蘇木和古軒三人走了將有月餘,終於到了黑水之境。已故黑水潭主羽承是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盛名之下,鮮少有人敢輕易闖入黑水之境。白青崖、蘇木和古軒三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直闖進了黑水腹地。白青崖笑道:“原來南方大澤是這般景象。”
古軒道:“大澤夏秋多水,滿目汪洋,春冬則少雨,淺灘如鏡。四季不同,景色亦是不同。此刻眼中的大澤,絕非昨日之大澤,亦絕非明日之大澤。”
蘇木不屑地搖頭道:“小小年紀,學什麽老夫子,搖頭晃腦。”白青崖聞言哈哈大笑道:“小軒子,你可真像個老夫子。”
古軒白了兩人一眼,當先大踏步而行。白青崖在後麵追上來笑道:“你等等我們,黑水潭到底在哪裏呢?”
“喂,你們是什麽人?”突然晴天霹靂,嚇了三人一跳,抬頭便看見麵前站著一個黑衣壯漢,鼻孔朝天、紮髯倒豎,一對眼睛大小不一,咧開嘴冷笑著,形貌甚是醜惡。白青崖和古軒心中皆道:“怎麽突然間冒出來一個惡鬼?”
蘇木卻是十分歡喜,叫道:“宋伯伯,是我。”
那醜大漢微微有些疑惑,眼睛稍皺,更顯得形貌可怕。白青崖拉住蘇木悄聲問道:“你認識他啊?”
蘇木點點頭,顯得十分歡喜,又朝著那大漢比劃幾下,道:“我是小木頭,小木頭啊!”
那醜大漢似乎想起來了,咧嘴一笑道:“是蘇木嗎?”
蘇木歡喜地點點頭道:“是我,宋伯伯。”那壯漢乃是前代黑水潭主羽承的隨從,名喚宋保,天生一身蠻力,無人能敵。蘇木本是黑水潭主羽承的親生女兒。她母親本與雲州城主諸葛雷是自小訂親。但雲州城主諸葛雷一門心思全在訓練鐵騎,守衛城池,除奸懲惡之上。兩人成婚之後,不免冷落了房中佳人,再加之雲州城主諸葛雷性格粗豪,不善體貼,也未覺察到妻子的不滿。黑水潭主羽承同蘇木的母親有一日在雲州城相遇,黑水潭主羽承心狠手辣,平生眼中無人。不知為何,卻偏偏對蘇木的母親動了春心,窮追不舍。黑水潭主羽承心思細膩,又肯討她歡心,不久兩人便有了夫妻之實。待知道蘇木的母親已有身孕,黑水潭主羽承不顧一切,便帶她回到了大澤黑水之境。那時羽承尚未即位,大權皆在其父手中。初時其父不知,蘇木的母親便順利產下蘇木。可惜時日無多,雲荒大陸之上這件事便傳了開來,雲州城主諸葛雷咽不下奪妻之恨,引雲州鐵騎來犯。羽承的父親居然雲州鐵騎,嗬責羽承送歸蘇木母親,向雲州城謝罪。當日在黑水潭尚武堂中,羽承拂袖而去,自帶了蘇木的母親,兩人流浪江湖。兩人將出黑水之境,蘇木的母親問道:“羽郎,為我負了一城,值得嗎?”
羽承黑漆漆的眸子裏都是堅定的神色,十分倨傲地答道:“我負了你,便是負了我的天下。”言罷揚鞭催馬,自離黑水之境。一時雲荒大陸,將羽承傳為奇男子。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羽承躲得過雲州城鐵騎追殺,可不幸的是蘇木母親身染重疾,臨危之時。羽承想起“鬼手”厲無常居住在大澤黑水之境。“鬼手”厲無常人如其名,反複無常,卻有起生回生之能。羽承備下重寶,帶著蘇木母親殺過重重圍攻,到了“鬼手”厲無常的居住之處,卻因為打擾了厲無常的午覺,被厲無常拒之千裏之外。羽承又想起無憂穀主花百醫,遂又馬不停蹄,帶著蘇木母親直奔無憂穀,羽承一路不歇,狂奔千裏,待快到無憂穀時,蘇木母親在他懷中溘然長逝。羽承傷心欲死,抱著屍體跪在無憂穀前,整整一天一夜未動。第二日,羽承葬了心上人之後,一路直奔,到了大澤黑水之境,誅殺了“鬼手”厲無常,一把火便燒了他的住所。
待羽承回來黑水潭時,其父已與雲州鐵騎簽訂城下之盟,將蘇木送給了雲州城主諸葛雷處置。諸葛雷抱著蘇木,終不忍傷她。便養在了雲州城中,因覺愧對其母,故對蘇木極是寵愛。在蘇木年歲尚幼之時,羽承每隔一年,必定去雲州城中探望蘇木,他每次帶的隨從便是宋保。自羽承繼承了黑水潭主之外,野心漸大,一心想於明尊帝君一爭長短。因此已有將近十年不來探視蘇木。得知父親羽承去世的消息,蘇木極是悲痛,便欲往黑水潭一行。
宋保見了蘇木,極是歡喜,哈哈大笑,響聲如雷。白青崖和古軒得知他是蘇木的朋友,對他影響大為改觀,再看宋保之時,已不覺得他如何醜惡。蘇木問道:“爹爹去了,現在誰執掌黑水潭?”
宋保搖搖頭空歎幾口起,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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