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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媚越發窘迫，迫切希望有個地縫能讓她鑽進去。
    她十分後悔今天為什麽是素顏出門，為什麽沒有在臉上撲一層厚厚的粉，為什麽手頭沒有東西來遮擋一下她越來越紅的麵頰，所能做的隻是繼續繼續掐著他：“你再說你再說？”
    厲彥琛清咳了一聲，勉強收斂了笑意：“不說了。”頓了頓，又摸了摸懷抱裏心心的腦門，低頭親了一下，語氣十分輕柔：“心心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哦。叔叔謝謝你。”
    “……”沈明媚很想撲上去咬死他。
    晚上兩人回到厲公館，厲彥琛從浴室裏出來，沈明媚正盤腿坐在床上看喜劇電影。播放的是《河東獅吼》，沈明媚一邊看一邊無聲地笑。她美名其曰是觀摩學習，但如今看起來其實隻不過是在看笑劇。
    她看得入神，完全無視他。
    厲彥琛瞧了瞧她，一隻手試著遮住屏幕，果然被她拎著睡袍袖子不耐煩揮開。
    他在她旁邊坐下來，跟她一起看。
    沈明媚的頭發濕漉漉，有沐浴後的清香，厲彥琛有些心不在焉地看電影，過了沒幾分鍾後放棄，然後試探性摟住她的腰肢，結果被沈明媚再次無視；他又親吻她敏感的耳垂，被她再次揮開。最後他隻好再次擋住了屏幕。
    沈明媚再度拂開他的手，並且壓在身側，因為前一秒還在看著電影笑，所以現在即使她繃著臉也沒什麽威懾力，甚至連聲音都不自覺變得十分軟：“幹什麽？”
    厲彥琛垂著眼睛，沒有答話。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可以明顯看清楚她因牽扯而露出的鎖骨，胸前大片細膩的皮膚，甚至還有腰際窈窕的曲線。是明晃晃的誘惑。
    他抿了抿唇，忽然合上筆記本，在沈明媚阻擋之前扔到一邊，然後壓住她的兩隻手腕，摟住她的腰半壓製地讓她跟他一起躺倒在床上。
    沈明媚的兩隻手被固定在床頭，她反射性地掙紮了一下，但腳踹過去就被他握住了腳底心，他的指尖不懷好意地刮了刮，立刻讓她忙不迭地想要躲開。
    但她掙脫不得，厲彥琛低笑，壓住她的一條腿，指尖覆上她的柔軟，然後收攏，看到她不自主的瑟縮後，笑意更濃，指腹摩挲著她光潔的皮膚，又恢複了不急不緩的醞釀。
    沈明媚的睡袍還掛在身上，但已形同虛設。上半身淩亂，下擺則被厲彥琛卷到了腰間。雪白的皮膚同暗紅色的繡花床單相襯，烘托出的效果格外誘人。
    厲彥琛的動作不疾不徐，像是似滴非滴的水一樣讓人心癢。他的目光裏帶著明晰可辨的笑意，他分明就是在故意逗弄她。
    沈明媚的眼珠轉了轉，嘴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忽然一條腿屈起，纏上了他的腰，腳趾在他的膝蓋內側輕輕地刮，像是羽毛一樣似有又若無，帶著讓他想碰碰不著，想抓又抓不到的意味。
    厲彥琛吸了一口氣，抓住她的腳踝壓製住，一抬眼正見到她臉上久違的狡猾的笑意，斂起眉眼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低下頭，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手從小腹向下，一路深入，沈明媚一震，唇邊頓時溢出了聲音。
    她的嘴唇還被他含住，手被他固定住，最脆弱的地方亦被他掌握住，她整個人都被他嚴嚴實實地貼緊，不留一絲縫隙。
    她本來想和以前的那次一樣，在他最受不住的一刻推開他，但沒想到厲彥琛反應迅速還以眼還眼，把她的招式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他是主導者，而她被動迎合。等厲彥琛稍稍滿意，終於放開了她的嘴唇，沈明媚的眼睛裏已經布上了一層水光，在柔和燈光下格外明亮。她就像是一條缺氧的魚，揪住他的睡袍前襟大口呼吸，瞪著他完全說不出話。
    厲彥琛忍不住笑出聲來，單手撐著頭，十分的好興致，還拽了拽她的鼻尖：“自作孽了吧？”
    “……”沈明媚恨不過，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兩人再度恢複到還沒離婚時的那段時光。睡覺時沈明媚的手臂搭在厲彥琛的腰上，她的鼻尖貼著他的鎖骨，被他牢牢摟住。這動作發生得自然而然，仿佛本來就應該這樣。
    厲彥琛很快就入睡，均勻的呼吸拂過她的發頂，可是沈明媚睡不著。
    她的睫毛刷過他的皮膚，微微調整了姿勢，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厲彥琛的聲音突然從她上方響起，嚇了她一跳：“在想什麽？”
    沈明媚不說話，他又補充：“我本來以為你還有話想和我說。現在看來是沒有了？”
    沈明媚索性打開壁燈，掙開他坐起來，很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確實有話要談。”
    她的表情十分嚴肅，厲彥琛卻十分懶散。
    他眯眼瞧了瞧她正襟危坐的模樣，突然低低笑了一下，翻過身趴臥在枕頭上，歪著頭看著她：“其實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麽。”
    沈明媚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她的這副略略吃驚的模樣大概又愉悅到了他，厲彥琛笑得連眼角都彎了起來。他“唔”了一聲，單手撐起頭，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不會有什麽事，那些想要對付我的人，我全都不會放過。”
    沈明媚隻瞅著他，不說話。
    她久久地與他對視。
    “你真的決定了嗎？”終於，她突然出聲。
    “什麽？”厲彥琛怔了一下。
    “別瞞我了，發生這麽多事情，你肯定是想要奪回厲氏。”沈明媚幾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看來你現在越來越了解我了。”厲彥琛寵溺地笑。
    沈明媚挑了挑眉：“這麽說，你不打算帶我去國外了？”
    他們本來約好的，她陪他去國外度過最後的時光。
    可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他又不是真的快死了，以後的日子沒準還長著呢，尤其是厲氏內部還發生了這樣嚴重的內鬥，厲彥琛肯定要先擺平這件事，再考慮其他。
    “誰說的，等厲氏的事情結束了，我們就去國外結婚。”厲彥琛認真地對她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