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莫大夫有些尷尬的問道：“軒轅醫師，不知這“灶心黃土”是一味什麽藥材……我們見識淺薄，從未聽聞。”

    軒轅澤笑容一僵，假裝隨意道：“就是字麵意思，百姓家中做飯的土灶內，底部中心的焦黃土塊就是灶心黃土。”

    三人一臉長了見識的表情，讓軒轅澤微微有些不太適應。

    為什麽他們不知道伏龍膽……

    思來想去，軒轅澤覺得應該是醫者與平民百姓的的身份差距造成的。至於更多的就不好說了。

    甩甩頭將雜念拋出腦外。

    “伏龍膽入藥，我怕有很多身體虛弱的人和老人身體接受不了，所以我提議將湯藥給這類病人服用，如何？”

    眾人點頭，同意軒轅澤的提議。

    “軒轅醫師，不知這伏龍膽的製作過程簡單與否？”莫大夫問道。

    “挺簡單的，你是想？”軒轅澤看向莫大夫，猜到他的想法。

    “如果簡單，那最好能發動村名們共同製作，相信有了這麽多人齊心協力，問題就簡單了許多。”莫大夫思考著說道。

    軒轅澤點頭，這就是他本來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這就聚集村民們，讓大家行動起來。”莫大夫說罷，激動的跑出門去。

    “莫大夫真是急性子。”軒轅澤失笑。

    “那是，莫大夫在他家長那一帶，是出了名的見不得人得病，不然，又怎麽會一知道四村發生怪病就急忙趕來呢。”李大夫也感慨道。

    “這次幸好有軒轅醫師在場，不然，我們三人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請軒轅醫師受我一拜。”說著就對軒轅澤拜了一禮。

    “不用如此。”軒轅澤托起他，接著說道：“身位醫者，救死扶傷本就是最基本的職責，不然，學來這一身醫術何用？”

    李大夫和熬藥的張大夫一愣，隨後共同說道：“軒轅醫師大義！”

    三人相視而笑。

    “軒轅醫師，我看你似乎還未有弱冠之年？”張大夫好奇道。

    “嗯，軒轅今年十七。”軒轅澤苦笑道。

    “年僅十七的醫師，真不知是何高人才能培養出你這等天才。”張大夫感歎。

    “我師父……嗯，醫術的確讓我望而莫及，隻不過平時總喜歡不正經。”軒轅澤苦笑道。

    “哈哈，前輩率性而為，果真與我等境界不同。”張大夫微笑著說道。

    “醫師啊！”仿佛想到了什麽，李大夫輕歎到：“對我等來說，太過遙遠了，不知我等在生命走到盡頭之前，能否領略一番醫師的精彩。”

    “是啊，煉氣士何等人物？醫道煉氣士，醫師境界與我們何等遙遠？其實我們都懂，沒有名師指點，沒有老師引導，就憑我們自己學來的這點醫術，這點醫理，窮盡一生也隻能望而心歎。”張大夫無奈的講述著。

    “若我們是醫師，何至於被此瘟疫為難至此。”李大夫也附和道。

    “千萬不要妄自菲薄，要知道，自古以來醫道大器晚成者數不勝數，隻要堅持下去，就總有成功的一天，我相信天道酬勤！”軒轅澤安慰道，可是總感覺兩人話語中有些不對，仔細回想之後才發覺這是另有所指啊。

    軒轅澤聽出兩人話中有話，心中生出一種麵對蘇葉的感覺，無奈又無可奈何。

    “你們就直說吧。”軒轅澤似笑非笑道。

    兩人被看破了心思也不覺得尷尬，相視一笑向軒轅澤拱手道：“希望軒轅醫師能指點我等。”

    “不行！”軒轅澤堅決。

    兩人心中一涼，難道是剛才的話惱了軒轅醫師嗎？

    或者說，這位軒轅醫師表麵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其實和其他醫師的一樣，不屑於指點？

    思來想去，後者的可能不大，那就是因為前者了。

    心中不由得悔恨交加，早知道就不和醫師大人開玩笑了。

    不過當抬起頭看到軒轅澤打趣的表情之後，就知道是這位軒轅醫師的“回禮”。

    “指點就算了，相互交流還是可以的。”軒轅澤輕輕道。

    直到這時，兩人吊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軒轅澤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不自覺流露出對待蘇葉的方式造成的尷尬。

    能讓更多的醫者學到更高明的醫術，軒轅澤是很願意的。

    之前在厲將軍軍營之時，他除了學習幾位老軍醫的經驗之外，還是不是與他們一起交流，並教授了一些醫者的技藝，算是相互提高。

    如果有醫者願意學習，他並不介意幫助他人。

    他明白一個道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他的醫術再高明，醫氣修為再高超，也終歸隻有一人之力，能行醫救治之人有限。

    如果有更多的醫者，就能救治更多的人。

    曾經年幼與師父遊曆時，見到許多得不到醫治而保守痛苦的人，就有一個夢想。

    “等我長大了，我要開一個大大的醫館，教會很多人醫術，那樣，就不會有人得病之後得不到治療了。”

    師父看著年幼的軒轅澤說道：“小軒轅，你知道醫者的境界嗎。”

    “師父請講。”小軒轅乖巧道。

    “有一位姓孫的醫者說過，古之善為醫者，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

    “上醫，中醫，下醫？”小軒轅懵懵懂懂呢喃道。

    “對，下醫行醫治病，施藥救人。中醫除了治病，還要能挽救人心。上醫更加了不得，能救國之將傾，造福一國之人！”

    “上醫最多隻能救治一國之人嗎？那能不能救治全天下人，讓全天下的人都不得病？”小軒轅不開心的向師父問道。

    “哈哈哈，師父所說的上醫醫國可不是按照你這麽算的。要真照你所說，古之上醫最多也就治國，而你這是想醫天下啊。”

    “師父，你就告訴軒轅，有沒有更厲害的醫者嗎。”小軒轅撒嬌討好師父道。

    “當然得有，醫國者為上醫，那醫天下者當為上上醫！”

    “噢噢，軒轅長大了要成為上上醫！”小軒轅開心不已，當場立誓。

    現在想起來，軒轅澤羞愧不已，年少無知，當真是年少無知。

    不過，希望更多人學習醫術，希望更多人不受傷害不得病的想法卻是沒有忘記。

    後來師父時常拿出這個誓言逗弄軒轅澤，還說：夢想是要有的，說不定那天實現了呢。

    從那之後，他的心裏就憋著一股勁，隻要有機會，就一定會證明給師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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