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歆走了，高介看著的。

    隻不過這一次倒不是什麽有的沒的生離死別再也不見的那種，隻是很普通的道別。

    而且看蘇小歆那樣，根本不打算放棄。

    被這樣一個又漂亮，腿長胸大而且古靈精怪的人喜歡上，高介這種除了籃球啥都不會的家夥應該不知道多開心才對。

    而且人蘇小歆已經主動求交往了，高介更應該想都不想直接答應。

    可他沒有。

    說起來……這人就是作的。

    用文藝一點的說法，就是犯賤。呸呸呸……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永遠都有恃無恐。

    高介屬於被偏愛的那一方，至於得不到的……

    他還挺開心，目前還沒有得不到的存在。

    所以現在高介就是可勁兒作，別以為隻有女生會作，男生作起來……那都沒女生什麽事兒。

    不過不管怎麽說，今天蘇小歆確實給了他很大的安慰。

    隻是單純的陪著他這點時間，就已經是很大的安慰了。

    畢竟他早上才知道一個簡直驚恐的事情。驚恐的原因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要怎麽說呢……高介有些頭疼。

    不過這回他回家之後直接躺在了床上，手劃在半空。

    有點像突然從遊戲回到現實中的桐人，下意識地想召喚出遊戲界麵來一樣。

    高介現在就是這種狀況，手伸在半空中，一下子竟然是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做。

    “所謂係統……嗬嗬嗬。”

    他突然笑了出來，接著手上繼續在虛空中按了下去。

    一瞬間眼前浮現出係統界麵，和他初次打開的時候一模一樣，上邊是他身體各項數據。

    高介將這界麵慢慢下滑，看著看著卻是笑了出來：“想不到我還能把這些東西全都數據化，也是有點厲害啊。”

    一路往下劃，一直劃到最低端，然後便再也拖不動了。

    高介就這麽看著自己身體的數據，以及其他的技能說明。

    “說起來現在為止還是籃球技能這個更毀三觀吧喂……結果這東西反倒是真實的，有毒……”

    高介沒來由地說了一句，隻是並沒有人像林清寒那樣可以及時補充他。

    “呼……”

    周圍又重新安靜下來，高介也才徹底冷靜了下來。

    這一回，他將笑容收斂起來，眼神變得冰冷。

    “不管你是個什麽東西……這回，總得找到你了。”

    他喃喃了一句，接著手也從半空中放了下來，整個人就這麽平躺在床上看著係統頁麵。

    在見過那個醫生之後，按照他說的，高介又可以重新打開這東西了。

    或者說，是他“強行”開啟的。

    “喂。”

    高介突然沒來由地叫了一句。

    瞬間以他為中心，周圍的場景開始變白色所蔓延包裹。

    高介對這狀況再熟悉不過，以往係統開啟虛擬幻境的時候都是這樣，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盡管這次，他根本沒有主動開啟虛擬幻境。

    當周圍全部變成白色之後，也沒有高介熟悉的場景重建。而是周圍的環境似乎就這樣被白色包裹著了。

    不過高介發現自己從躺著的狀態變成了站著，他長舒了口氣：“這裏就是平時的切換點嗎？”

    周圍仍舊顯得空曠，而且有些不切實際的虛擬感。

    高介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了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往哪邊。

    是否無論選擇哪一個方向，最終都會遊向同一個宿命呢？

    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看的《悟空傳》裏的一句話。

    “你來了。”

    在他眼前突兀的多出來一個小男孩兒，後者背對著他蹲在地上，似乎在寫寫畫畫。明明沒有轉過頭看著高介，卻像是知道有人站在他身後一般。

    高介看著這個小男孩兒的背影：“我……”

    “沒事，我就是一直在等你。”

    “嗯？”高介愣了愣。

    “因為最開始就是你自己把我放在這裏。當你意識到了這一點，當你清醒過來的時候，很自然就能找到我。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什麽意思？”

    “仔細想想，你自己知道的。”

    高介翻了個白眼，這個梗到底要用多久啊！

    他也不多說了，反正人已經到這兒了，而且也見到了另一個人格，說什麽似乎都沒什麽用，索性他也就坐在了地上。

    “事情其實是發生在出車禍之後，你那段時間，已經有意識了。”小男孩兒背對著他，也不轉過來。

    高介也沒有作死到讓他轉身，估計那張臉和自己一樣。

    自己看著自己說話……老實說有點驚悚的。

    “怎麽可能，我昏迷過去了哪還會有什麽意識。”高介不信。

    “事情就是這樣，你記不清了而已。”

    小男孩兒將頭抬起來：“你的記憶如果想起來，應該也是以一種第三視角吧。看著自己被人救，看著自己被抬進救護車，抬進手術室，照CT之類的，甚至還能聽見別人說什麽。”

    高介皺了皺眉，這事兒太靈異。

    “但那時候你就是清醒的狀態啊，車禍的時候爸媽都是拚了性命在護著你的，所以你受到的損傷遠沒有你想的那麽大。真正有傷害的，是你的心理傷害。”

    小男孩兒突然轉過了身來，確確實實地轉了過身！然後還伸出手貼在了高介的胸口！

    隻是高介並沒有看到他自己的臉，而是一片模糊。

    “誰組的奶騎啊，跑錯圖了吧。”

    高介有些嫌惡的揮了揮手，白色空間裏的氤氳擋住了男孩兒的臉，形成了天然的馬賽克。

    這種東西，俗稱“聖光”。

    “然後我因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接著……人格分裂了？”高介用手指了指自己。

    小男孩兒突然笑了起來：“看來你當初的決定很正確，現在的你已經可以接受這件事情了。”

    “那麽我的使命，也就到這兒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隨後強顏歡笑：“你把我分離了出來，然後就有了這麽個東西。”

    他的手指了指天空。

    高介抬頭看了看，仍舊是一片白色，周圍同樣也是。

    老半天之後，他才明白小男孩兒指的是什麽，有些驚訝似的張口說了句：“係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