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殺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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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徳打開一個個牢籠,又將牢籠一個個關閉,留下滿地死屍。

    “你不是人!!!”籠中囚犯怒吼,死不瞑目。

    殷徳置若罔聞,‘轟’地一聲,將牢籠重重關閉。

    隻是,這一排排牢籠竟一眼望不到頭的模樣,占地極廣,也不知到底囚禁了多少囚犯。

    殷徳就這樣,像一個刑法者般,將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生生掐斷。他並不累,他仍在繼續。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色漸漸黑了。

    其他還沒輪到的牢籠中,犯人驚恐莫名,他們隱隱明白了,有人要將這裏屠戮。

    牢籠封閉,他們看不到外麵的世界,那一聲聲淒厲的喊叫,卻穿透牢籠,直直進入他們的耳朵,巨大的恐懼從內心最深處升起。

    他們在等死,死亡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

    這種懲罰,比牢籠更加可怕,更讓人覺得難受。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一人不甘,再次問道。

    殷徳沒有回答,憐憫而冷漠將他脖頸扭斷,重重將牢籠關閉。

    仿若死神般,冰窖中鮮活的生命,一個接著一個逝去,他們到死都不明白原因。

    “第三天了。”殷徳停手,若有所思般喃喃,“宴席將在今晚結束。今晚,我必將血洗月宮。”

    所有的牢籠全部被關閉,整個冰窖隻有殷徳一個活人,潺潺的鮮血流出牢籠,在地麵匯合,結成了一條血河。

    血河又漸漸冰凍,像一條紅毯般,大大啦啦地鋪在冰窖中,一個俊秀男子淡淡一笑,像是紅毯之上的絕世巨星。

    他忽然抬頭,第三隻眼從眉間緩緩浮現,疑惑地看向冰窖盡頭,那裏存在著一道厚厚的冰牆。

    冰牆在他眼中,緩緩隱去,逐漸浮現出裏麵的事物。冰牆之內,赫然是一間密室,其中火爐毛毯,美酒瓜果,桌子茶幾,竟然一樣不少,一名壯碩大漢,在擦拭黑色的斧頭。

    一道牆的兩邊,赫然是兩個世界!

    一處愁雲慘霧,一處溫馨可人。

    殷徳皺眉,大感事情不同尋常,一種莫名的心緒在他心中升騰而起。

    “那名男子,究竟是什麽人?”殷徳好奇,直直盯著冰牆。男子似有所感般,疑惑看向冰牆,隨即自嘲一笑,搖搖頭,繼續擦拭手中斧頭。

    殷徳眯著眼睛,想要看出一些什麽。

    他忽然將手臂抬起,朝著冰牆狠狠砸去!

    碩大的麒麟臂惡狠狠碰撞冰牆,無比鋒利的指爪劃過,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冰牆卻僅僅出現了五道淺淺的白痕。

    “這冰牆竟如此堅固!怪不得那大漢無法脫困。”殷徳眼神陰沉,喃喃自語。

    密室內的男子,身份必定極尊貴,卻不知什麽原因困在這裏,無法脫困。

    壯碩男子似有所感般,忽然丟下手中黑斧,快速來到冰牆前,直接趴著,激動道:“是你嗎?你來看我了?”

    這冰牆雖然極厚,但這聲音卻極有穿透力,徑直傳入殷徳耳朵。

    殷徳輕輕皺眉,並不答話,再次揮舞麒麟臂,一次次砸著冰牆,卻都隻能多留幾道白印罷了。

    他終於停手,壯碩男子卻更加瘋狂,不斷喊叫:“為什麽你來了也不說話?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壯碩男子神色焦急,聲音悲憤,顯然長時間的禁足,讓他神誌不清。

    殷徳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團,忽然將手臂放在冰牆上,任脈中氣流洶湧。

    “喝!”

    殷徳低吼一聲,任脈氣流朝著冰牆瘋狂湧去,眨眼間,冰牆就露出一個大洞。

    “你終於肯救我了。若不是你姐姐將我任督二脈封印,又將我奇門八穴打破,此時我說不定早就脫困了。”壯碩男子悲痛而欣喜,“如今我出去之後,就可以和你廝守了。”

    殷徳運起《一葦渡江》瞬間離開冰窖,心中卻泛起驚天駭浪。

    從壯碩男子的話語來看,他竟然與二宮主有一段戀情,不知怎的,被大宮主廢去了武功,關閉在這裏。

    冰牆已經破損,壯碩男子脫困,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他心中大喜,有了自己的猜測之後,將原本的計劃全盤推翻,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製定了一個計劃。

    想到這個計劃所能產生的巨大威力,他忽然開心笑了起來。

    他重新回到宮殿,三層中的男男女女仍在歡笑著,跳躍著,對剛才發生的事情,茫然不知。

    “信使。”一個青春的少女,見到殷徳,恭敬道。

    “信使大人。”

    “信使大人,您回來了?”

    …………

    似乎所有的人,對俊秀男子都很尊敬,紛紛朝他打招呼,對此,殷徳隻是淡淡點頭,表示回禮。

    沒有人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信使大人地位尊崇,不這樣做,反而才讓人覺得奇怪。

    殷徳徑直穿過第一層,來到第二層。

    婉兒也看到了殷徳,過來打招呼:“大人,那人呢?”

    殷徳心中好笑,麵上卻冷冷道:“哪個?”

    婉兒不斷跺腳,急道:“就是那個你抓去冰窖的那個!”

    殷徳裝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哦,是他?已經被我送去冰窖了,很慘,其中詳情不便跟你多說,怕嚇到你。”

    婉兒誇張地拍拍胸口,開懷道:“沒死就好。”

    殷徳冷冷道:“像他那樣的人,要死,恐怕真的是件很難的事。非但如此,他將來很有可能成為聖子,到時候,我們都得巴結他。”

    婉兒笑道:“巴結?你們需要,我可不需要,他已經被我迷住了,將來他做了聖子,我就是聖子夫人,將來會被提拔到聖女也說不定……”

    她開始喋喋不休,向殷徳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殷徳輕輕皺眉。

    強忍住心中的不適,殷徳呼出一口氣,冷冷道:“我該走了,兩位宮主還在等我複命呢。”

    婉兒惋惜道:“不留下來跳支舞嗎?”說著,抬起高聳的胸脯。

    殷徳搖頭,作勢要走,婉兒忽然湊上來,在他耳邊輕輕吐氣,道:“今晚六點,我們壓抑了三天的,就可以釋放了。宴席已經結束,我們想和誰一起共度,都可以。”

    殷徳身軀巨震,想起了來月宮之前,同行的‘師兄’曖昧的神情,才恍然明白過來。

    怪不得這三天之內,月宮門人盡管成雙成對,卻規規矩矩,極有可能是宮主們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在宴席結束之後,再釋放。

    殷徳心中震撼,麵上溫煦對婉兒說道:“那你的選擇是誰?”

    “你啊,這還用問?”婉兒漂亮的臉蛋升起一抹紅暈。

    殷徳嗤笑道:“不管你那位將來的聖子了?”

    婉兒嫌棄道:“不管了,那張麻子臉雖然是個能托付的,但不是個能玩耍的,要說玩啊,還得找像你這種青年俊彥。”

    婉兒癡迷地撫摸殷徳臉蛋,幾乎半掛在殷徳身上了,大腿不老實地摩擦殷徳。

    殷徳強忍住嘔吐的,一言不發,轉身離去,再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犯嘔,隻覺得渾身難受,一股股強烈的殺欲湧上心頭,眼睛不由地紅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強忍住濃烈的殺意,麵色恢複平靜,走上第三層。

    他要報複一個人,僅僅殺掉是絕不夠的,如果不能讓仇敵每天心驚膽戰,如履薄冰,那麽這樣的複仇,對他而言,就沒有意義。

    他曾死過一次,也曾假死過一次,這些都是拜月宮所賜。

    “宮主……不好了。”殷徳跌跌撞撞跑到第三層,指著冰窖方向,喘氣如牛道:“冰窖內的人,全都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