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主角,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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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飛此刻還算冷靜。

    在紫羅蘭與地獄的戰爭期間,真正的強者戰鬥並不多,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對付數量多到驚人的怪物軍團。

    所以如今這種怪物沒多少,地獄頂尖惡魔卻匯聚一堂的情況還真不多。

    克尼亞帶著一眾惡魔大公抵達戰場。

    這位精靈族的魔王隻是簡單巡視了一遍,就大致了解了現場的情況。

    薔薇女王與諾納斯魔王的戰鬥瞬間激烈起來,泰麗莎和安妮兒等三位英雄守在女王戰場的邊上,謹慎的注視著突然趕來的克尼亞魔王。

    “陳飛呢?”諾納斯雙手抬手輕輕一揮,巨大的魔法陣於其身後浮現,“他若是再不來,恐怕連見你們女王最後一麵的機會都將沒有了。”

    “就憑你嗎?”安妮兒周身被濃鬱的神聖之力包裹著,“你的目的是主人的話,不應該繼續說著廢話,應該果斷出手才對,因為再過一些時間,諾納斯魔王就會有幸成為主人光輝戰績上的首位魔王哦啊,還是說你的真實目的該不是——親王殿下呢。”

    轟——!

    就在安妮兒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後方戰場傳來巨大的響聲。

    薇爾莉婭的腰間鎧甲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但是以此為代價,諾納斯魔王手持大刀的整條胳膊連同小半肩膀被一槍挑飛,重創之下,瞬間被連綿不絕的攻擊壓製到難以喘氣。

    “嗬嗬,我喜歡這位女王。”

    淡淡的笑聲忽然傳來,並不是克尼亞魔王。

    而是站在克尼亞魔王身後的,一位穿戴著漆黑鬥篷將臉型和身軀完全包裹起來的惡魔。

    安妮兒心下一沉。

    這惡魔竟然在克尼亞魔王麵前以這樣的語氣說話,要知道,地獄等級製度無比森嚴,高一級可以輕易決定部下的生死。

    “先生如果喜歡的話,一會可以留她一命。”克尼亞轉身微微一笑,“畢竟墜落為地獄生物就不好看了。”

    該死——!

    安妮兒沒有絲毫的猶豫,身形驟然後退,卻是朝著身後的薇爾莉婭戰場急衝過去。

    這是第三位魔王!

    得到指令的諾文同樣如此,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幹掉諾納斯,然後拚死護送著女王撤離,泰麗莎甚至在沒有任何守衛力量的情況下吟唱禁咒,目的卻不是殺敵,而是以此吸引仇恨,為身後的戰場拖延時間。

    她們已經準備死戰!

    “禁咒法師?讓個部下占據她的身軀和靈魂吧。”穿戴著鬥篷的神秘惡魔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好似麵前數人的舉止對他而言就隻是螻蟻般的掙紮。

    克尼亞抬起雙手,同樣詠唱著繁複的音調,身後巨大的魔法陣驟然壓縮,磅礴的惡魔之氣灌輸到十餘位惡魔大公的身上,這赫然是一種增強類型的buff魔法。

    惡魔大公一個個嘶吼著,正準備衝上去,神秘惡魔突然抬起一隻手,隱藏在鬥篷下的麵孔轉向某個方向。

    陳飛正在急速衝來。

    “就是他?”

    “是的,先生。”克尼亞魔王點頭,“隻要死亡,就會複活並擁有最少是魔王級別的實力,最少可以瞬殺公爵。”

    “嗬。”神秘惡魔嗤笑一聲,“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將出現二級裂紋一事告之吾主不過,吾主對死而複生的興趣更大些。”

    這麽兩句話的時間,陳飛終於抵達戰場。

    “克尼亞,不給我介紹下你的幫手嗎?”

    陳發注視著站在克尼亞身側的神秘惡魔,他已經收到了泰麗莎的提醒,疑是第三位魔王的存在。

    心情已經沉到低穀,地獄這個敵人,每當你覺得已經足夠了解它的時候,它總是會不停的給予“驚喜”。

    “對於寵物而言,沒有知曉名字的資格。”

    神秘惡魔緩緩的飄浮過來,直到距離陳飛半米不到的距離,帶來種足以讓普通人瞬間崩潰的壓抑感。

    “不說沒有關係,我會知道的,當你死了之後。”陳飛微微呼出一口氣,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嗬嗬嗬嗬。”

    神秘惡魔從喉嚨裏發出尖銳的聲音,然後——

    灼燒的感覺遍布了陳飛整個四肢,難以形容的劇痛讓陳飛張大了嘴巴,卻死死的壓抑著喉嚨不讓自己慘叫起來。

    原本屬於四肢的位置,已經變成白色的骨骼,鮮血和肉都在漆黑的火焰中一點點的化為焦炭,然後脫落。

    “真是不錯的眼神。”

    神秘惡魔伸出自己的蒼白的手指,壓在陳飛的額頭上,在這麽一個瞬間,兜帽下的麵孔忽然倒映在陳飛的雙瞳中。

    那是個好似隻有骨頭和皮的死人,但是占據了整個頭顱三分之一大小的眼眶裏,卻充斥著難以言表的扭曲和瘋狂。

    他在興奮,興奮這種毫無意義的虐殺!

    “嗬,嗬嗬。”陳飛的幹裂的嘴唇微微動彈,“你自己找死”

    噗。

    微弱到難以察覺的聲音。

    心髒被自己魔力擠壓而崩碎。

    因為失去供血的腦部開始陷入難言的惡心感,聲音停頓,意識也像陷入沉睡一樣飛速遠離,沒有痛楚,沒有悲傷,所有的情感都不服存在,就這樣逐漸消失,直至雙目徹底失去光彩,墜入黑暗。

    好像傾盆大雨在耳邊持續作響。

    好像忽紅忽藍的光芒在緊閉的雙目前閃爍個不停。

    好像有種溫軟的感覺纏繞著四肢,緊貼著身軀,探入到五髒六腑,一切的痛苦、難受、悲傷、恐懼,全部消失不見。

    好像有人在耳邊低語。

    “你又來看我了”

    是誰

    “你不應該來這裏”

    為什麽

    “回去吧”

    等等——

    陳飛想要伸出手,但是他感受不到手的存在,他想要大喊,但是發不出任何聲音,悲傷、焦急、痛苦,所有消失的情緒好似集中起來湧入腦海,耳邊混雜著野獸的咆哮,和未知的呐喊,血液通過血管,手腳湧出感覺,冰冷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明明難受到想要拒絕一切,世界卻在緩緩的成型。

    但是胸膛的悲痛衝擊著他的意識。

    “不——!”

    完全不似生靈發出的聲音。

    扭動、揮舞,全身所有的部位都在發泄著不明所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