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司雪請罪
字數:3691 加入書籤
齊纖婭心中微怔。
不得不說他說的有道理。整個社會就是男尊女卑,她既然到了這裏,就隻能適應。就好像一個天下第一的高手,被無數的蛇攻擊還是會逃,為什麽,因為就算是白菜都砍到手軟。變通是生存之道啊。
“你嚇我?”心裏有些弱了,但嘴上還是不認服。
司雪輕輕揚起嘴角,眼裏瞬間溢出了溫柔,“你我夫妻同心,就沒有什麽過不去。”
齊纖婭抬頭看他。他的眼睛本來就又清又亮,現在又深情款款的,好似有無數的柔情話在裏麵。看的她心裏的弦微微動了動,不由的收斂了自己豎立的翅膀。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總是給你找麻煩?”突然有點心虛。剛才她有點兒失態了。
司雪笑著搖搖頭,抬手輕撫了下她的發絲,“有婭兒,很好。”
婭兒?齊纖婭懵了懵,感覺自己老臉一紅,怪怪的。
司雪見她含羞的樣子,眼睛裏的笑意更深了。
齊纖婭瞧著這樣的司雪,覺得很安怡。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卻能給她這種感覺。也許特殊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的敏銳和淡靜,可聰穎和睿智,卻是天生的。天生與後天的結合,成就了這麽完美的司雪。突然間,覺得如此幸運。
就這般,無條件的選擇了相信他。在這裏,他是她的夫,她選擇依靠他。
“我,我先回去了。”抽回手,頭也不回的快速跑開去。
司雪回頭望著她歡快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淺。
*
“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這一次,那對賤夫賤婦,都不能放過!娘一定要狠狠教訓他們,看他們還敢這麽囂張……”東院裏,司亦芮正嘶心咧肺的哭訴著。
司夫人緊顰著眉頭,心中也是壓著洶洶的怒火。“你看看你,我跟你說過什麽,叫你別去招惹她,你偏不聽,一個人去麵對他們兩個,你還不是隻有吃虧的份兒!”
“娘你還罵我,你看我都傷成什麽了,若是破了相,女兒還如何嫁人哪!他們這樣對我,就是不給你麵子,娘,你才是主母,他那個庶子算什麽身份,低賤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再留著他們也是禍害,應該將他們趕出去!”
司夫人既心疼自己的女兒,又氣自己的女兒怎麽這麽直白,一點兒不懂世故。“芮兒,這種話切不可亂說,知道嗎?他既進了司府,就是認了他。你若這些話被你爹聽到了,會不高興。”
司亦芮委屈的撇嘴,“還不就是爹的錯。”
“芮兒!”
“好了好了,可不管怎樣,他們夫妻倆今天就是傷了我,你不能放過他們!”
司夫人心裏也是詫異,那兩夫妻當真敢這麽欺負芮兒?司雪在他跟前一直服低做小不敢造次,那齊纖婭就算嘴巴厲害點,可在自己的院子裏這麽傷芮兒,還是太大膽了吧?到底是為什麽,兩個人這麽不尋常,難道,真的是翅膀硬了?哼,兩個毛沒長齊的低賤夫妻,當真以為她不敢動他們?
“娘?娘你快叫人把他們抓來呀。”司亦芮著急的催。
“夫人,二少爺來了。”門外的丫頭報。
“來的正好!”司亦芮一聽激動的站起,一身蓄勢待發的勁頭。
司夫人側眼瞄了她一眼,嚴肅地說:“注意你的儀態。”
司亦芮嘟了嘟嘴,重新規矩的坐下。
這時,司雪在趙初的攙扶下,緩慢困難的走了進來。
司亦芮一看,眼珠子都快氣出來了。方才他還好端端的,現在又假裝病怏怏的樣子,太卑鄙了!想出來揭穿他,但想到母親的教誨,才努力按耐住氣憤。她倒等著看,他這是裝模作樣的幹什麽!
“兒子給母親請安。”司雪在廳中央站定,正正規規的行了一禮。
司夫人臉上努力的露出緩和的笑容,“你還傷著呢,怎麽就跑來了。先坐吧。”
“兒子不敢。”司雪說著,給趙初示意了下,趙初便將拿著的戒尺舉在了手中。
司夫人淡笑了笑,“雪兒這是何意。”
“兒子是來請罪的。”說罷,司雪動作遲疑卻很鄭重的跪了下去,然後低眉順眼的說,“方才二姐到我院中探望,可是我那惡妻頑劣,與二姐起了些口角,推搡間無意讓二姐受了傷,兒子深感愧疚,特來請母親責罰。”
“無意?”司亦芮氣的不能淡定,“司雪你少在這兒亂說,我這傷是你媳婦兒故意害我的!你以為你來就算了,你倆一個也跑不掉!”
“我已罰她麵壁思過,禁食兩日。那潑婦原本性情呆滯,可自從上次替我挨了一板子,似乎傷著了頭腦,這才時而口不擇言,還望二姐莫放在心上。”司雪一本正經地說著,臉上無任何可疑表情。
司亦芮卻是不依不饒,“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司雪,你兩麵三刀,你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芮兒,不得失禮。”司夫人提醒她。
“娘,他,他就是在偽裝,是在為那賤婦脫罪……”
“二姐若不信,可派人去查看監督,我絕無袒護。隻是擔心她那樣的身體,已是不能再挨板子,若是將她打死了,傳了出去影響我們司府的聲譽。今年大哥就該會試了,娘也不想因為些宅院私事,讓外人說些對我們司府不利的傳言。”
最後一句,無疑掐在了這兩母女的脖子上。兒子是司夫人最大的希望,什麽都比不上。而對於司亦芮來說,雖然她不至於為了大哥受這委屈,但鬧將起來,若是惹得娘和大哥不高興,她也吃虧。
但是司夫人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的被他將了軍,拿這不著調的借口就想給自己脫罪,當她的女兒好欺負嗎?於是絲絲的笑起來,說道:“雪兒這話說的,縱使再虛弱的身子,怎麽能挨幾個板子就死了呢?未免有些誇大其詞了吧。”
“母親,實不相瞞,她頭上的傷沒消,又跪了一夜祠堂,受了些風寒,已經虛弱不堪。現在也在受禁足、麵壁和禁食,這些懲罰下來,便是身體強壯的人也會被拖垮。她娘家雖然沒什麽勢力,但頗有些財力,我隻是想著,大事化小,莫出了什麽叉子,惹出什麽麻煩來。”
司雪一直沒抬頭,低著頭不緊不慢的說著,卻句句都踩在點子上,嚴絲合縫的,硬是被他狡辯了過去。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