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纖婭笑了笑，說：“司雪是早產兒，從小體虛，這恐怕那個馬大夫也有說吧，難道老祖宗或者府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嗎？”

    老祖宗點頭，“我知道。雪兒的身體一直不好，氣血兩虛。”

    “可是司夫人給司雪日益累積的吃食，卻是更加敗他的身體。他越吃身體就越差，這也是他長到十九歲，還經常麵色蒼白，氣息不穩的原因。而且，更可恨的是，每每司雪看大夫，那馬大夫受司夫人指使，還給司雪開大補的補品，司雪的身子虧虛已久，需溫補，所謂徐徐補之，可是如果突然吃大補的藥，隻會適得其反，氣血兩衝，更加不堪，甚至會外堅中幹。如若長此下去，他定活不過二十五歲。”

    老祖宗一摔拐杖，憤然而起，指著司夫人喝斥：“秋餘！此事當真？！你果真這麽惡毒！”

    司夫人現在已經比之前冷靜了，她朝老祖宗施了一禮，道：“母親，就憑她們串通一氣，對我隨意誣陷，怎麽就能如此責怪我呢？我何時做下這等事，這完全是弄髒，母親還是別被她給欺騙了。”

    “哈，你跟馬大夫狼狽為奸這麽多年，就不是串通一氣了？”

    這時，崔嬤嬤突然說：“老祖宗，二少夫人說的對呀，老奴以前是不懂，隻是按夫人的話去做，從來沒想過害二少爺呀，可是自從那天二少夫人跟我說這種食物對二少爺不好，我就按二少夫人的意思改了吃食，加了溫補食物。這些，底下這些人確實能為我作證。”

    司夫人瞪了她一眼，“我何時吩咐過你，血口噴人，以下犯上，你罪該萬死！”

    崔嬤嬤撲在地上，“老祖宗為我作主啊，我隻是個老奴婢，不敢撒謊。以前，夫人讓我做這些還給了我銀子，我才給我兒子買了個房子，不然，我哪有錢呀。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求老祖宗大發慈悲，饒了我吧。”

    司夫人上前去，惱恨的踢了崔嬤嬤一腳，“你想害我！該死！”

    老祖宗連忙製止，“秋餘！住手！”

    齊纖婭冷笑了笑，道：“這事除了崔嬤嬤一人，還有知情人就是馬大夫，司夫人，如果馬大夫也指證你，殘害庶子一罪，你可沒話說了吧。”

    司夫人氣恨地看向她，“小賤人！你這是存心害我。”

    “人在做，天在看。我這麽久不揭發你，你應該感謝自己多活了這麽久。誰叫你不作死不休，非得觸碰我的逆麟。”

    老祖宗立即下令，“去請那個馬大夫入府。”

    這時，齊纖婭卻阻止道：“老祖宗，那馬大夫對司夫人很忠誠，這麽多年來，他不知拿了夫人多少的好處，怕是不會輕易的認罪的。我倒是想，是不是可以請另外一個大夫，這樣，才不偏不頗，值得相信。”

    老祖宗不解，“請別的大夫，如何能說的清？”

    “我這裏有馬大夫以前開的方子，隻需別的大夫看一眼，看是否是真的對症司雪的身子的，不是就可以了？”

    老祖宗不由點頭，“是。”

    “不必了！”突然，司老爺開了口，阻止道：“這件事，既然已經說到這裏，就不用再請大夫了。”

    齊纖婭看向司老爺，想必，這老頭兒心裏也是有數了。

    老祖宗想了想，也看向齊纖婭，“纖婭，到底是司府內部的事，這真是有什麽，傳出去不好聽呀。”

    “我也沒逼著讓司夫人出醜，隻要大家都相信我說的話，就行了。”

    司老爺這時沉著臉色，看向司夫人，說：“你可有解釋？”

    司夫人冷哼一聲，“就憑這小賤人一番話，老爺和母親就定了我的罪，我也無話可說。”

    “你還嘴硬！”司老爺一拍桌子，憤怒起身，“秋餘，這麽多年，我待你如何！你為何這麽耿耿於懷？雪兒隻是個孩子！你怎麽就……”

    “老爺，我真的沒有害過他，我若真有心害他，早在他幼年時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他長大成人？”

    齊纖婭接話：“那是因為，你一直在扮慈母仁善，年輕的時候你更在意公公納妾，所以，你不敢對司雪下重手，因為那時候的司雪對司峙也沒有再多的威脅。而現在，你見司雪鋒芒畢露，已經到了不除不快的地步。”

    司夫人狠狠地瞪向她，“沒想到你巧舌如簧，真會強詞奪理。”

    “如果我傻一點，今天就不會站到這裏了。”

    “你……”

    “秋餘！”司老爺走到了司夫人麵前，逼近她，“今天，在孩子們麵前，我不逼你認罪。但是，你做過的事，我記在心裏了。以後，你若再敢對雪兒下毒手，就休怪我不念夫妻情份！”

    司夫人是第一次見司老爺對她發狠，眼中露出驚恐和絕望之色，“你……老爺竟然因為這賤婦的幾句話，竟然為了那個庶子，就對我這般狠心……”

    “是我這些年縱容了你！”司老爺終於悔恨交加，失望的閉了閉眼，痛恨地說：“我不願意相信你對雪兒有歹心，我一次次在心裏給你解釋，給你解脫，是我自欺欺人哪！沒想到害了雪兒，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有罪。”

    司夫人氣的臉色發青，幾近發狂，“可笑！你們真是太可笑了！就算她說的是真的，就算我這些年是有些記恨你和許薇的事，但是，就算我拿些吃食小戒於司雪，也不能就將今天的殺人事件推到我身上！小過和大罪，怎麽能混為一談！你怎麽就能認定，是我害你兒子！”

    司老爺痛恨地看著她，搖了搖頭，更加失望。

    其實今天司府出現的這種事，兒媳婦被人劫持，兒子被追殺，他也早就心中懷疑了。府外的人，從未與人結仇，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事發生。如果是他人所為，兒媳婦也不會一口咬定是她！一切事，總會有原因的。

    “也好，我們繞了半天，是該說到正題上了。”齊纖婭這時吸了口氣，說：“不錯，如果說是你指使人殺我們，確實應該拿出證據來。單憑我和司雪來說，隻怕是你不會認的。至於過程，我剛已經大致說過，現在我可以詳細的說一遍。昨天，我在府外被人劫持，被帶到深山。其中有一個人，我聽出他就是夫人的手下，福子。他們先前沒殺我，就是想引司雪，後來司雪帶了幾個會武功的朋友，一起上山救我。我是趁他們混亂之時，逃了出來。司雪之所以現在沒回來，他一定會查出證據的。”

    “說來說去，還是沒證據。”司夫人得意地冷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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