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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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群的蜜蜂圍在界外,密不透風。

    八個人擠在這極小的地界裏連轉個身都難,司徒葵抱怨道:“你就不能把地方擴大一點嗎?”

    “祖宗,我這一星半點的辰力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要求那麽多,要不你來?”

    司徒葵不樂意的說:“我能來還用得著你?你這老頭,來的時候信誓旦旦,就沒考慮過自己不行?”

    怪半仙一點都不服軟,跟她吵吵道:“還不是你要來的?現在又來怨我,你這小丫頭講不講理?”

    “不講理,你趕緊把這些東西處理了。”

    這麽小的地方,外麵的蜜蜂已經夠吵了,再加上他們兩個嘰嘰喳喳的不停,林海頭都大了。

    “你們兩個先別吵了,都什麽時候了,快點想想辦法吧!”

    怪半仙吃力的說:“我這撐不了多久,你們自己想辦法,不然等一會我們全都得被這些馬蜂給蟄死。”

    “王八蛋!”司徒葵咬牙罵了一聲。

    看來她還是太仁慈了,她從沒想過要這些人的命,可是反過來呢,各個都想至她於死地。

    突然。

    一聲槍響。

    那些圍在他們眼前的蜜蜂如泡影一樣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看著如神一般蒞臨的關麥旭,司徒葵注意的卻是他手裏的羅列槍,這可是個好東西,之前倒是沒見他使過。

    廖承傑見自己的蠱蟲被打散,他拔腿就跑。

    關麥旭手裏的槍對準了他,但是這一槍下去,廖承傑必死無疑,他絕對不會開槍。

    怪半仙的界消失,司徒葵撿起地上一根帶刺的樹藤,半懸的身形蕩起藤枝,像揮舞鞭子一樣用力甩出,那藤枝仿佛活了一樣,直勾勾的躥想廖承傑,將他纏住。

    司徒葵一隻手扯著藤枝,另一隻手繞過手肘用力的扯住,藤枝上的刺穿透了廖承傑的腰,同時也也割傷了司徒葵的手臂和手掌。

    見狀,林海趕緊帶人去壓製廖承傑,司徒葵鬆開抓著藤枝的手,手心在流血,她卻不管不顧的一把奪過關麥旭手中的槍,走到廖承傑麵前,對準他的手,砰——

    羅列槍的威力豈止是一個彈孔這麽簡單,看著他整隻手連帶著半截手臂漸漸消失,林海不可思議的看向司徒葵。

    司徒葵眼睛眨都不眨,看著廖承傑說:“留著你的命,我要給司徒文做賀禮。”

    關麥旭哪裏知道她用槍用的這麽溜,他趕緊走過來,就見她胳膊和手上都是血。

    關麥旭眼角一抽,“要死了,這要是被老顧知道,我就死定了。”

    司徒葵把染了血的槍還給關麥旭,淡淡的說:“反正他又不在,你不說就行了。”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埋怨什麽,關麥旭解釋道:“老顧過幾天就回來。”

    “隨他的便。”

    司徒葵跟著林海一起帶著廖承傑走了,關麥旭茫然的看向怪半仙,“她咋了?”

    怪半仙無奈的搖著頭,“生死關頭,出現的不是最想見的人,換做誰都不會高興吧。”

    “可是老顧他……”

    怪半仙瞥了他一眼,“什麽可是不可是的,她年紀再小也是女人,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別指望跟她講道理,去告訴那姓顧的小子,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這老頭是活的久了,還是在女人堆裏摸爬滾打慣了,居然這麽了解女人?

    關麥旭撓了撓頭,反正這麽著都是顧熙的事,她要是真因為這樣生氣,就等他回來之後自己哄去吧。

    。

    回去的路上,司徒葵和怪半仙坐的是關麥旭的車。

    三個人安靜了一路,最後還是怪半仙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

    “丫頭,謝謝你留他一命。”

    “我不是為了你。”

    司徒葵手上的血跡有些紮眼,怪半仙雖然嘴上總是丫頭丫頭的叫她,但心裏始終沒有忘記過她的身份。

    害她受了傷,廖承傑能活下來是賺了,如果她就此殺了他,怪半仙也不能怪她什麽。

    怪半仙點著頭,“我知道你不是為了我,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信我,就連今天出來也是一樣。”

    司徒葵靜靜的看著窗外,不否認,“的確,我沒有理由完全相信你。”

    “也好,反正我們都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這樣也不會覺得誰欠誰的人情。”

    “我也這麽覺得。”

    這倆人冷靜的對話關麥旭終於聽不下去了,“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麽淡定的說自己不相信對方,你們就不覺得這種話讓人很尷尬嗎?不相信為什麽要合作,做什麽事都提心吊膽的還要擔心對方會不會出賣你,這種感覺難道很好嗎?”

    司徒葵說:“沒有信任就沒有失望,即便哪天誰騙了誰,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居然心裏琢磨的都是這麽負能量的事,關麥旭無語的搖了搖頭。

    怪半仙活到這麽大歲數,也算是半個人精了,這丫頭口是心非的能力真的比一般人強太多了。

    她嘴上說著不信他,但還是跟他來了,哪怕是知道危險,也不惜為了自己的目標以身犯險,這樣的性格還真是讓人有點擔心。

    司徒葵輕輕握著自己滿是傷痕的掌心,心裏有些怨恨自己的無能,現在就連一個蠱師都能隨隨便便的至她於死地,想要回到暗夜,就憑現在的她,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失去了保護,她就像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什麽少主,根本就是廢物!

    這樣的她,真的能活著走回暗夜嗎,還是說,她是時候考慮一下放下一切,就這樣委曲求全的活下去。

    ——

    把司徒葵送回家,關麥旭趕緊給顧熙回了個電話,今天的司徒葵看上去怪怪的,關麥旭可不敢不當回事。

    “老顧,還好你有先見之明,在她的手機上裝了定位,不然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顧熙接他的電話可不是為了聽他吹捧的,“說重點。”

    關麥旭支吾了一下說:“重點,重點就是司徒葵不知道怎麽了,有點不高興,顧長德說她不高興是因為你,呃,還有就是,她受了點傷,不過不嚴重,就是樹藤子割了手。”

    聽到顧熙的吸氣聲,關麥旭發根都嚇的豎起來了,他趕緊說:“這也不能怪我,我已經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我叫了人跟著她的,可是那個廖承傑特損,招了一群蜜蜂攻擊他們,還好有顧長德在,不然怕是等你回來就見不到活的了。”

    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顧熙也知道跟關麥旭生氣沒有任何用。

    沉重的歎氣聲起起伏伏,關麥旭始終提著一顆心。

    “人抓到了嗎?”顧熙問。

    關麥旭悄悄鬆了口氣,“抓到了,人送到顧長德那去了。”

    “怎麽會送到那去?”

    “是司徒葵要送去的,不過你放心,他已經翻不出什麽浪來了,他的手被司徒葵用我的羅列槍給打沒了,我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她下手挺狠的。”

    廖承傑是死是活顧熙根本不在乎,他害司徒葵受傷,就算司徒葵放他一馬,等他回去之後他也沒打算讓他繼續活著。

    顧熙不在Z市,他再多的關心都是枉然。

    “對了,司徒葵說她要去參加司徒文和肖懷旭的婚禮,還說要送他們一份大禮,我瞧著她的表情,這份大禮應該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你覺得呢?”

    顧熙走之前就聽她說過司徒文要結婚的事,聽說她要去參加他也不覺得意外。

    電話裏,顧熙沉默了一瞬,問:“知不知道婚禮是什麽時候?”

    關麥旭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大後天,怎麽,你有什麽安排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我會盡快回去,這幾天幫我看好她,還有怪半仙那邊也要盯著,辛苦你了。”

    難得他會跟他說一聲辛苦,關麥旭抖了個激靈,有點不適應,“跟我還客氣什麽,不過你是該快點回來,鬼麵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辦事可從沒這麽拖遝過,當心毀了你的名聲。”

    “知道了,先這樣,我還有事,掛了。”

    看著掛斷的電話,關麥旭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個人啊,一個比一個事多,不管是眼前還是以後,怕是都挺難的。

    不過想想,司徒葵在山上那一絕殺還挺帥的,不愧是暗夜少主,如果她當時用的不是樹藤,而是顧熙特意找人給她定製的鞭子,怕是那個姓廖的就被她給抽死了吧。

    嘖嘖,可憐!

    ——

    沒了培訓班,喬克想見司徒葵似乎成了一種奢侈。

    已經這麽多天了,記者媒體都采訪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麽,喬克借著司徒文的事也算是找了個借口來看她。

    文媛和文昌宏都不在家,司徒晗堯今天不上課,正在客廳跟小赤玩,看到喬克,小家夥不冷不熱的說:“阿葵說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心情不好?”

    喬克奇怪的看了一眼樓上,之後走到司徒晗堯身邊坐了下來,“你媽咪怎麽了,為什麽心情不好?”

    “不知道。”

    司徒晗堯的確不知道她為什麽心情不好,也從沒見過她因為心情不好而把自己關起來,連他都不理。

    喬克猶豫了一下,剛好鍾叔湊過來遞給他一杯水,喬克問:“鍾叔,司徒葵心情不好啊?我能上去看看她嗎?”

    鍾叔為難的說:“小姐從昨天出門回來之後就一直沒下來,連晚飯都沒吃,你要去就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理你。”

    喬克來都來了,理不理的他也得試試才知道。

    樓上,喬克敲了敲房間的門,裏麵靜悄悄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司徒葵,是我,喬克,你在裏麵幹什麽呢,我有事找你?”

    緊閉的房突然開了一條縫,喬克愣了愣,小心翼翼的把門推開。

    司徒葵坐在桌前無精打采的支著頭,看起來像是一宿沒睡,喬克走進來看著她,“聽你兒子說你心情不好,你怎麽了?”

    “沒事。”

    司徒葵看向他,“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事?”

    她撐著頭的那隻手歪歪斜斜的,喬克隱約看到她的手心上有些傷口,他走過來驀地拉過她的手,眉心忍不住的擰起,“你的手怎麽了?”

    司徒葵抽回自己的手,“不小心弄的,不要緊。”

    人都成了這樣了還說不要緊,喬克悶聲歎息,“你這幾天到底都幹什麽去了,才幾天不見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考進了商會你又不露麵,你到底在想什麽?”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麽。

    沒考試之前,她覺得她的目標是進入商會,現在她成功的考進去了,她卻發現她預計的下一步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行。

    她從未這般迷茫過,這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甚至讓她感到害怕。

    “司徒葵,我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麽能力,但隻要是你用得著我的地方,隻要你說,我一定拚了命的幫你,但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怎麽了?”

    司徒葵認識他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麽認真的說話。

    他說要幫她,可是說要幫她的人豈止他一個?

    之前她一直覺得她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可是直到那天被廖承傑逼的無路可退的時候她才知道,失去了能力的她即便是個小人物都能隨隨便便的至她於死地。

    她現在不再是人人擁護的暗夜少主,即便哪天她的身份暴露了,那些想要她命的人隻要輕輕動動小手指,要她再死一次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金色的眸子失去了以往的光輝,但也因為看清了現實而明朗了不少,“我真的沒事,隻是心情不好,你剛才不是說有事找我嗎,什麽事?”

    她的話哪裏像是真話?

    她心情不好是真的,但她沒事卻是假的,這一點,喬克還是看得出來的。

    她不願意說的事喬克從來都沒有套出來過,他歎了口氣,“我來是想問你,司徒文和肖懷旭後天結婚,你去不去。”

    司徒葵心情不好並不代表她忘了司徒文的婚禮,她看著喬克,點了下頭,“當然去,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你這麽多天沒消息,我還以為你不想去了。”

    “為什麽不想去?正好我這幾天心情欠佳,就當去看個熱鬧唄,正好我還有份大禮要送給他們呢。”

    之前喬克就聽她提過這份“大禮”,她當時沒說是什麽,現在舊事重提,再次勾起了喬克的好奇。

    “你到底有什麽大禮要送給他們?要不讓我先開開眼?”

    “你可真欠兒,這種事怎麽能讓你先開眼呢?不是說後天就是婚禮了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保證讓你毀三觀。”

    喬克:“……”

    毀三觀是啥意思?

    喬克越來越好奇她口中的這份“禮”了,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能被她說成是毀三觀的事是什麽。

    ——

    兩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司徒文的婚禮文媛和文昌宏沒興趣參加,他們也讓司徒葵不要來,可她卻說要去看看熱鬧。

    司徒葵這麽多天不露麵,卻偏偏來了司徒文的婚禮現場,別人就是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原本這裏定的是訂婚現場,臨時改為結婚,場地和一些準備都沒有,隻能在訂婚預定的酒店完成這場婚禮。

    肖懷旭完全是被逼無奈才選擇跟司徒文結婚的,所以場麵什麽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上次被街頭的混混打到住院,雖然前兩天就出院了,但是臉上的淤青並沒有完全消掉。

    新郎帶傷結婚的還是頭一次見,而且這婚禮簡陋的簡直令人寒酸。

    司徒葵一進門肖懷旭就已經看到她了,她是跟喬克一起來的,雖然不是跟顧熙一起,但麵對喬克,肖懷旭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

    “欸,看到沒,之前聽說肖懷旭被人打了,看來是真的,這臉上的傷都還在呢,他們是多著急,這樣就結婚?”

    喬克好事兒,司徒葵卻懶得理會,她事不關己的說:“人家自己樂意,你管那麽多累不累?”

    “樂意?”喬克隔著人群看來一眼肖懷旭,“我可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一丁點的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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