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謠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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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魏子揚,腦子裏閃過的都是令人羞澀的畫麵。
魏子揚像個被奪了初次的小媳婦似的,又羞又呆的坐在床上,定定的看著門口的那些人。
屋裏屋外的人相互看著、愣著,隻有顧晗玄沒事人似的,平靜的轉過頭,看向薛海,“有事?”
薛海愣了愣,眼睛艱難的從魏子揚身上抽離,“那個,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魏子揚他不是在罰站嗎?”
“天太熱,他流鼻血暈倒了,我把他帶回來的。”
顧晗玄麵無表情,就連說謊都說的那麽理所當然。
床尾的垃圾桶裏全都是帶血的紙,薛海也不敢懷疑他說了假話。
黎鍾這會兒管不了魏子揚是真流鼻血還是假流鼻血,兩人衣衫不整一個晚上,誰知道這血是從哪來的!
黎鍾皺著眉頭看著顧晗玄問:“黎生是被你掛在樹上的嗎?”
顧晗玄淡淡的看著他,“是他告訴你的?”
這話還用得著誰告訴嗎?
綁著黎生的那條鞭子是金鸞,誰不認識?
如果不是他把黎生掛在樹上的,難道還是暗夜尊主親自來掛的?
黎鍾眉心隱隱發顫,目光總會不經意的看向魏子揚這個刺眼的家夥,“黎生到底哪裏得罪二公子了,二公子要這麽懲罰他,你倒掛了他一夜,他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這是在要他的命。”
魏子揚愣一會就夠了,臉皮厚的人也沒太多矯情。
他套了件衣服走過來,看了顧晗玄一眼。
這家夥居然說他暈倒,有人信才見鬼呢,他身體好的跟石頭裏蹦出來的似的,他一來他就變得弱不禁風了?
“魏子揚,又是因為你對不對?”
黎鍾不敢把事情怪在顧晗玄身上,魏子揚就成了最好的炮灰。
可魏子揚也不是的輕易被人揉圓捏扁的軟柿子,他嗤聲笑了一下說:“怎麽又賴在我身上了?我發誓,這次真的跟我沒關係,是黎生自己嘴欠,他說不出來話那不是因為掛了一晚上,估計是喊了一晚上,你知道他昨天說什麽嗎?他說,你們黎家對暗夜舉足輕重,顧晗玄今天得罪了他,明天你們家的人不會放過他。”
聞言,黎鍾臉色一僵。
黎鍾好歹大黎生兩歲,雖然也是成天把自己是黎家的人掛在嘴邊,但也知道自己該跟什麽人比。
跟魏子揚這樣的人比他的確高人一等,但是顧晗玄,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比的。
看著黎鍾臉色越來越差,魏子揚又說:“你們黎家這麽牛,人家顧晗玄想試試,看看黎家怎麽不放過他,這你還不讓啊?”
“這個蠢貨!”黎鍾咬牙喃噥。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跟顧晗玄說理是不可能了,黎鍾再次看向魏子揚,“所以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黎生被掛一個晚上,你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覺?”
“我為什麽不能睡覺?再說我也沒睡覺,你沒聽顧晗玄剛才說什麽嗎,我是暈倒的,不是自己想睡覺。”
“你……”
仗著自己有後盾,說謊更是連眼睛都不眨,就他,暈倒?放屁!
薛海身為隊長,罰魏子揚的事先忽略不計,外麵那個總得先放下來吧,“不管黎生到底說了什麽,二公子還是先把人放下來再說吧,我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樹下,黎生已經沒了昨天晚上的“英勇”,他耷拉著腦袋,看起來無聲無息的。
這麽一個大活人倒掛在這,想要不引起注意真的很難,顧晗玄來的時候樹下已經站了好多人看熱鬧,不知道他們是在看樹上的人,還是在看綁住人的鞭子,反正現在不管是男兵女兵,老兵新兵,全都看到了黎生的醜態。
看到魏子揚來到樹下,黎生眼底充血,沙啞的嗓音還不忘了告狀,“隊長,你昨天罰魏子揚,他卻回去睡覺,你要是不懲罰他,以後人人都可以偷溜出去了。”
“你少說兩句吧!”黎鍾這會兒不想管魏子揚被罰的事,黎家的臉都被他丟光了,他還有心情抓著魏子揚不放。
薛海走過來看著樹上的黎生,問出的話像是故意的,“魏子揚不是暈倒了被帶回去的嗎?”
顧晗玄看了薛海一眼,目光很淡,很淡。
黎生瞪著魏子揚,哼了哼,“暈倒?他怎麽可能暈倒,他明明是……”
撲通——
金鸞倏的一鬆,黎生直接從樹上砸了下來,掉下來的同時他一點聲都沒了,包括他嘴裏的廢話。
顧晗玄手裏的鞭子沒有馬上收起,而是握著垂在地上。
沒人知道他下一步想幹什麽,看著這金鸞,這些人既好奇又害怕。
黎鍾和秦宣急忙上前扶起黎生,秦宣凝著眉頭,“這是怎麽回事,黎生,你就不能一天不惹事嗎?”
黎生肩膀摔脫臼了,五髒六腑像摔碎了似的,疼卻叫不出來。
黎鍾捏著他的肩膀把他的胳膊送回了原位,黎生緩了幾口氣,回頭瞪著魏子揚和顧晗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給我閉嘴!”黎鍾這回是真的怒了。
黎生在這吊了一晚上,現在又從樹上摔下來,他心情也不好,被黎鍾這麽一吼,他心裏更是覺得委屈。
“黎鍾哥,你吼我幹什麽,是魏子揚和顧晗玄欺負我,你不幫我報仇,你還衝我吼。”
黎鍾一甩手,站起來,生氣的說:“我看你是在這呆夠了,從現在開始,你願意怎麽鬧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會再管你,還有,別總是把黎家掛在嘴上,黎家丟不起這人!”
黎鍾說不管他真的不管他了,看著他就這麽走了,黎生一臉委屈。
秦宣蹲在他身邊,努力的不去看顧晗玄,可是聽到顧晗玄的名字跟魏子揚放在一起,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顧晗玄和魏子揚都是被他們急著叫出來的,兩人隻穿著T恤,沒穿外套。
魏子揚光溜溜的手腕上那個銀鐲子格外的顯眼,秦宣眼眸一縮,驀地站了起來。
黎生沒了攙扶趔趄了一下,好的那隻手在地上撐了一下,抬頭看著她,“秦宣,你幹嘛?”
秦宣這麽大的動作,又緊盯著魏子揚不放,魏子揚挑著眉問:“秦大美女,幹嘛這麽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清晨的陽光照的哥哥我格外的帥?”
秦宣沒說話,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見她臉色有點不太對勁,魏子揚嘚瑟一斂,往顧晗玄身邊蹭了蹭,“嗬嗬,沒啥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哈,那個,食堂快開了吧,好餓呀,顧晗玄,走走,臉都沒洗呢,快回去洗臉去。”
顧晗玄金眸微垂,順著秦宣的視線看了一眼魏子揚的手腕,手裏的金鸞鞭一收,輕輕的“嗯”了一聲,轉身準備跟魏子揚一起走。
黎生看他們要走,不甘心的喊道:“隊長,魏子揚觸犯紀律,你罰他他都不聽,難道就這麽算了嗎?”
薛海又不傻,顧晗玄想保魏子揚,瞎子都看出來了。
他說魏子揚暈倒,就魏子揚那身體,不要太好,這些沒有辰力的人當中屬他體力好,怎麽剛站一會就能暈倒?
他剛才問了一句,就是想找個把柄,誰知道黎生還沒開口就被摔下來了,擺明了就是顧晗玄故意的。
明知道他是故意維護,薛海即便是隊長,也沒辦法做什麽。
“魏子揚犯了紀律是該罰,因為身體的原因昨天晚上沒有在這站著,一會訓練的時候多跑五圈。”
隻是多跑五圈,這個懲罰對於罪上加罪的魏子揚來說已經是輕的不能再輕了。
好在不是把他趕出軍隊,魏子揚很受教的轉過身朝著薛海行了個軍禮,“是,隊長!”
放鬆了責罰,魏子揚高興,自然有人不高興。
黎生又想說什麽,剛喊出隊長兩個字,薛海轉身看向江暮,“把他帶回去休息,今天他不用訓練。”
看著薛海就這麽走了,沒人敢多說什麽。
顧晗玄看了魏子揚一眼,“走吧。”
魏子揚點頭,跟在他身後,臨走還不忘回頭看一眼一直瞪著他的秦宣。
真是見了鬼了,她瞪他幹什麽,好像他搶了她什麽寶貝似的。
——
若說前天魏子揚睡在顧晗玄床上的事被人傳的沸沸揚揚,那麽今天他們兩個睡在一個房間,一張床上,衣不蔽體,還有一垃圾桶帶血的紙這件事,那就是被渲染的天花亂墜,簡直不堪入耳。
“你們聽說那個魏子揚和二公子的事了沒?”
“當然聽說了,這麽大的事,現在誰不知道?早就知道魏子揚不是個安分的主,二公子來的第一天他就主動搭訕,這才兩天就把人給搞定了,你們說說,他到底使了什麽妖媚,連暗夜的二公子都被他給搞定了。”
“這誰說得清,魏子揚這個人本來就臉皮厚,估計是死皮賴臉往上貼的吧。”
“可是他們兩個都是男人,這口味,會不會太重了點?”
“這世道還分什麽男女,再說了,二公子那張臉,美的比女人還過分,魏子揚那家夥當然不會放過了。”
魏子揚一個人來食堂,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在談論他,早上的事一出,他也想到了這謠言的威力。
張冰幾個人吃完飯先走了,魏子揚一個人坐在那,眼前突然一暗,他抬頭,就見秦宣陰沉著臉坐在了他麵前。
魏子揚莫名的有點心慌,他咽下嘴裏的飯,諂媚的笑了一下,“喲,找我有事?”
秦宣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就連敷衍都沒有,魏子揚動了動眸子,“你,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找我?是不是黎生的事?他沒事吧?”
秦宣一把抓住他的手,魏子揚一愣,“呃,你,你這不太好吧,這麽多人呢!”
秦宣懶得理他的碎嘴,擼起他的袖口,露出鐲子,“這是哪來的?”
關於他和顧晗玄睡在一起的那些謠言,秦宣昨天就聽說了,她沒有把那些話當回事,但是現在看到鐲子帶在他的手上,秦宣想要找到一個可以解釋的理由,哪怕他說是他偷來的也好。
“你說這個呀!”魏子揚鬆了口氣,擼了擼鐲子,“這是顧晗玄套我手上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帶上去就拿不下來了,我讓他給我拿下來,他又不肯,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怎麽回事。”
秦宣皺起眉,“你是說著鐲子是他給你帶上的?”
“嗯,不然呢。”
秦宣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有點生氣,魏子揚心想,這東西該不會跟她有什麽關係吧,可別,顧晗玄不會這麽坑他吧。
魏子揚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呃,要是沒什麽事,我先……”
魏子揚想說自己先走一步,屁股剛離開凳子一點點,秦宣喝道:“給我坐下。”
魏子揚一慫,老老實實的坐了回去。
秦宣瞪著他問:“你知道這鐲子是什麽嗎?”
魏子揚搖頭,鐲子就是鐲子唄,還能是什麽?
“這鐲子是法族用了十年的時間,用顧晗玄的血凝結成的,這個鐲子就相當於他本身。”
聞言,魏子揚恍然的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原本對這個鐲子還有點嫌棄,一聽這話,馬上由嫌棄變成了小心翼翼。
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銀鐲子,居然這麽厲害,相當於顧晗玄本身,那不就等於他把顧晗玄戴在了身上?
難怪他會說這是護身符呢!
魏子揚朝著秦宣笑了笑說:“還好,還好,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這是你跟他的定情信物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秦宣突然惱了。
她跟顧晗玄之間有婚約的事幾乎沒人知道,被他聽去那是意外,秦宣不想再被另外的人知道。
魏子揚嚇了一跳,。
這麽大反應,看來是還沒死心,難怪她的眼神這麽嚇人,不行,得想辦法溜走,他坐在這有點危險。
“好好好,你冷靜點,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我先走了,你自己……”
“我話還沒說完,你走去哪?”
難得他知錯認錯,秦宣還想跟他好好說話,可是看他這德行,氣都氣死人了。
她再次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鐲子,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把鐲子給你,但是我奉勸你,最好早點還給他,這東西不應該戴在你手上。”
魏子揚點了點頭,他也這麽覺得。
顧晗玄才來兩天,他們兩個就被傳成了這樣,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帶了他的鐲子,這還不得說他們兩個私定終身?
這怎麽能行呢,雖然他長得好看,但畢竟是個男的,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這方麵的癖好。
秦宣不讓他走,魏子揚趁著這個功夫好奇的打聽,“欸,跟我說說顧晗玄發狂的事唄,之前聽你提了一句,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宣身份尷尬,不想背後說顧晗玄什麽,但是看著魏子揚手腕上的鐲子,她又覺得刺眼。
顧晗玄不喜歡她可以,不接受婚約也可以,但是她卻不甘心自己輸給魏子揚這個家夥,他除了臉皮比她厚之外,他有什麽值得顧晗玄另眼相待,到現在為止顧晗玄連正眼都沒看過她一眼,可是魏子揚……都睡一塊去了!
“你為什麽不自己問他?”
“我問了呀,他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再問。”
“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事?”秦宣嗤了一聲,頓了頓,她說:“你應該知道他不光母親是暗夜尊主,祖母當年也是暗夜少主人選,也有一雙詭眼的事吧?”
魏子揚點了下頭,這麽大的事,天底下的人幾乎都知道。
“暗夜少主生的孩子原本就比一般辰力者能力要大,更何況是兩代少主傳下來的後代,有人說,一代尊主的後代就具有毀滅性的殺傷力,更別說他們兄弟倆連祖母都是擁有詭眼的人,顧晗玄的大哥顧晗堯,從小就是一個神童,據說他五歲那年就能廢除一個老者一身的辰力,從他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這一代人有怎樣的能力。”
“顧晗玄從小就是被暗夜守護長大的,他沒有像他哥哥一樣經曆過太多的事,對於他的能力也沒人知道的太清楚,可是他十歲那年突然發狂,將一個辰力者活活打死,這件事卻是人人皆知,從那以後沒人敢在接近他,因為沒人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會再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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