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這孩子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她也不想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最終，她慢慢地坐了下來，垂眸歎了口氣，“靈兒，雖然不是親的，可他也是你的…。”

    ‘父親’倆個字還沒有出口，就被宋靈冷冷地打斷了。

    “呂母。”她語調頓了一下，身側的一隻手攥緊了又鬆開，又攥緊，側過了頭去，臉上的心疼糾結與各種痛苦不堪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全部浸在黑暗中。

    “孩子，縱使我們再有理，可你也不能如此對待你…他啊。”呂曼風垂頭，想起方才靈兒的反應又馬上改口成他，她心裏痛啊，不明白為何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麵，也不明為何連父親她都不願意聽。

    見坐在對麵的人兒依舊無動於衷，一大半的臉沉浸在夜色之中，她也不知她心裏在想些什麽，自從這次回來，孩子受了那麽大的折磨，承受了那麽大的痛苦，她都理解，可是她還是越來越看不懂她。

    “靈兒，你聽娘一句，你這一腳下腳力度不輕，娘照顧了好幾個時辰都不見醒來。”她輕輕歎了口氣，猶豫再三，語氣委婉，帶著些商量的語氣，“孩子，你跟娘過去看看，說不定飛鴻醒了，你立馬道歉，他的氣也就消了。”

    隻是聽到這一句，宋靈的心就生生的疼，手心已經攥得全是冷汗，但還是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悶聲道：“呂母，他不值得。”

    他不值得你為他如此掏心掏肺。

    隻是這句話她終究是沒敢說出口。

    可是這句話在她聽來卻又是另一種意思，她隻當是孩子還在氣頭上，不願意，繼續耐心道：“靈兒，畢竟今天那個男人在，你父親也是為了宋家，為了我們啊，才出此下策，隻不過是做個表麵工作罷了。”

    “娘！你別說了，我死也不會給那個老頭道歉的。”她再也按捺不住，不耐煩地加重了語氣，以她現如今修煉提高的武力，盡全力足以了解他半條性命，若不是因為…。

    宋靈偏過頭來，一抹寒冷刺骨的光芒從眸中射出，但不是對著呂母，而是冷冷地看著東廂房的方向。

    “宋靈！”呂曼風火氣也跟著上來了，氣勢也變得強硬了起來，本就是這孩子的舉動不孝，如今她好言勸了這麽久，不但不吸取教訓，反倒發起了脾氣來。

    “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你必須和娘去給你父親道歉。”她急紅了眼，站起來直接拉住宋靈的手腕作勢就要強硬地拉起來。

    “我說了我不去。”她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冰冷地怒吼了一聲。

    看著麵前急紅眼的人，她的心就如刀割般在滴血，她該如何開口，她該怎麽做。

    信封裏的一行行字浮現在腦中，快速地飄過，卻又清晰到字字誅心。

    ‘宋飛鴻與馮春玉聯手，每日在呂曼風的茶裏下藥，常年如此，直至致使其不孕。’

    當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內心除了帶來巨大的衝擊，她最後悔當初就該一腳將宋飛鴻踢死算了。

    他怎麽可以對他掏心掏肺的結發夫妻下如此的毒手，自己名正言順，和青樓女子逍遙快活，可呂母就這樣毫不知情，因為他的自私背負了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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