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風華柳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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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飛握緊的手中的刀,納悶不知道砍了當朝太子會治一個什麽樣的罪?他目光前後左右掃了一眼,卻見太子身邊幾個侍衛站在不遠處,便在心裏開始計較這殺人滅口的機率到底有幾成。
言緒語氣淡淡,“殿下莫要胡說,我家將軍並未離開營地。”
“既然未離開營地,怎麽?架子這麽大,連孤要見他都得看他心情?”柳長風冷冷的開口,你們就編吧,孤信你個邪。
可不就是嘛,我家將軍任性啊,為了追求真愛,冒著可能會一敗塗地的風險,這種追妹子的精神,那妹子的魅力得多大啊,回頭他一定得看看那姑娘到底是何方妖孽,居然把我家正正經經的將軍給迷得什麽都不顧了。
言緒不卑不亢,語氣平靜鎮定:“前陣子將軍為了軍中疫情的事情,一直沒有休息好,感染了一點兒風寒,將軍恐怕自己是染了疫病,軍醫還在確診,卑職覺得若是此時將軍帶病過來見殿下,會對殿下不敬,萬一這風寒不慎傳染給了殿下,那我家將軍可就罪不可赦了。”
一聽宗政述可能染了疫病,柳長風那臉色變了變,治療疫情的那些特效藥他還沒有來得及讓太醫送入軍中,這軍中的疫情已經完全得到了控製,而且也是和之前雲紓安給他的藥方是一樣的,看來這治病的藥方,還不是一般大夫給研究出來,那是世外神醫。
“宗政將軍作為一國棟梁,如今病了,孤作為一國太子,倒是有義務去看看他。”柳長風目光沉沉,之前雲紓安明明查探到宗政述已經出了關,他十分的確定宗政述離開的營地,這擅離職守的罪名是坐實了的。
秦飛握緊了刀柄,言緒走過來,無意識的按回了他拔出刀鞘的刀,說道:“若是殿下執意如此,我便去通報一聲,看看將軍醒來了沒有,隻是怕這萬一敵方軍隊又在過來攻城,還請太子殿下坐鎮於此,以勵軍心。”
柳長風一臉高傲不羈的昂頭,拿狗眼看人低的態度來,“快去!”這裏孤幫你們看著就是。
言緒拉著秦飛走下城牆,“秦副將,你跟我一起吧,有太子殿下在,一人可抵百萬雄軍呢。”
柳長風聽了那討好的話,臉上的表情更高傲了一些。
秦飛冷冷的瞟了一眼言緒,幹嘛呢?怕我一時衝動把太子給砍了啊?我雖然跟著我家將軍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智商這玩意兒,一直都在線的好嗎?要砍也是趁著沒人的時候,或者把單獨他騙到角角落落裏。
言緒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去大將軍的臥室找宗政述了。
柳長風冷冷一哼,倒要看看你們玩的是什麽把戲?宗政述根本不在豫州城裏,就算趕回來也會遇到他派出來攔截的人,總之這次他一定要讓宗政述死無葬身之地。
言緒這一去通報,就到傍晚都不見人影,柳長風站在城牆上吹了大半天的西北風,氣得臉都青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也維持不下來了,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被方公公給扶下了城樓。
“宗政述呢?”柳長風咬牙切齒。
方公公弱弱的開口:“言軍師應該去稟報了吧。”
柳長風被冷風凍了兩個時辰了,剛開始的時候望著關外大片的黃沙連天,有種高亢興奮激情澎湃的情緒,漸漸的天越來越寒,他就哆嗦著牙齒在打顫,後來方公公給他披了件厚厚的獸絨披風才好了些。
“都幾個時辰了!”柳長風那一口白牙都要凍掉了。
方公公苦著一張,囁嚅道:“難道是言軍師忘記了?”還是他們在故意的整你。
“他們簡直太大膽了,孤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柳長風恨恨的咬牙。
言緒先是回臥室睡了一覺,又在城裏喝了點小酒,再聽了段小曲兒,這才慢悠悠的回了營地,正好看到柳長風氣衝衝的走過來。
言緒趕緊上前言道:“太子殿下,將軍剛醒,說今日不方便見殿下了,待明日再說。”
“宗政述好大的架子,孤現在就要見他,阿嚏!”柳長風吸了吸鼻涕,一旁的方公公趕緊替他裹緊了披風。
言緒一臉的恭敬:“殿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將軍風寒還未好,又在熟睡,卑職為了將軍的身體著想,就沒有叫醒將軍,卑職想著太子殿下應該不會馬上離開豫州,到時候等將軍的病好了,再讓將軍登門親自拜見殿下。”
“刁奴!”方公公翹著蘭花指,氣憤異常的指著言緒:“你可知欺騙太子殿下,該當何罪?”
言緒彎腰低頭,抱揖道:“卑職不敢,卑職也是為了大曆的江山社稷和百姓著想,太子殿下作為一國儲君,才華驚絕,若是大將軍的病氣傳染給了太子殿下,讓殿下有什麽損傷,損失了國之儲君的身體健康,卑職等萬死不辭。”
柳長風流著鼻涕打著噴嚏,冷冷的看著一臉謙恭之色的言緒,“孤今日一定要見到宗政述,否則休怪孤治你們一個藐視儲君的罪過。”
言緒低著頭,我們沒有藐視你,我們隻是耍你而已。
柳長風非要見宗政述,他鼻涕噴嚏一大把,剛一進宗政述的屋子還是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藥味,幾個軍醫戴著口罩和手套在那裏調藥。
言緒一聲輕咳,“太子殿下在此,還不過來請安?”
那些軍醫才回過神來,五六個紛紛的撲上前來請安。想著那些軍醫曾經給那些有疫症的士兵治過病,身上的衣服還不怎麽幹淨,柳長風後退了幾步,站在門口,一臉冷冷的盯著床的方向。
床上拉了厚厚的帳子,看不見裏麵的樣子,柳長風沉道:“宗政述呢?”
青帳內響起幾聲咳嗽,“宗政述”虛弱的聲音傳來,“殿下,並非我不願意麵見殿下,實在是因為身染重疾,臥病在床,無法麵見殿下,怠慢了殿下,請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柳長風一愣,若有所思的問了問身邊的方公公,“像宗政述的聲音嗎?”
方公公一臉的茫然,奴才不知道啊,奴才跟宗政述又不是很熟。
柳長風瞟了一眼方公公,“你代孤進去看看宗政大將軍的病情如何了。”
為什麽你不進去看看,方公公神色變了變,硬著頭皮道:“是。”
言緒做了請的姿態,方公公一咬牙,一跺腳就進去了。
他走到帳前,正要掀帳,言緒提醒道:“公公要不要戴個口罩,安全點。”
方公公回頭看了一眼柳長風,尖著嗓子對帳內的宗政述說道,“定北侯,太子殿下專門派奴才過來看看您的病情如何了。”
“多謝殿下掛心了。”帳內傳來宗政述的聲音,然後是一隻大掌櫃伸出了帳,要掀開帳子。
言緒淡淡的看著方公公,方公公顫抖著伸手抓著帳門,眼睛一閉,把帳子一掀,然後迅速的將帳子放了下來,急急的說道:“侯爺既然病重,那就好好休息吧。”
柳長風擦著鼻涕,見方公公回來,目光銳利的望向他。
方公公低頭,恭敬不已,“殿下,定北侯確實是染了風寒,不適宜再出麵。”
柳長風一邊擦著鼻涕,一邊說道:“如此,豫州軍了不能群龍無首,之前兵臨城下的事情若是再次發生,又有誰能主持大局?”
“可不就是嘛,將軍這病啊,我們也沒有料到,幸好太子殿下親自坐鎮,才讓敵國迫於殿下的威嚴,不能不退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言緒說著,朝柳長風行了一個大禮,以表感謝之意。
柳長風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說道:“既然如此,那孤就在宗政述生病的其間暫時坐鎮豫州軍中吧。”
言緒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笑嗬嗬的開口:“多謝太子殿下體諒,太子殿下仁德無私。”
柳長風很喜歡那些真誠又實在的人,言軍師就算一個。
當天夜裏,柳長風因在城樓吹風得太久的緣故,發起高燒,從京城帶過來的太醫們始料未級,雖說疫情已經得到了控製,可是柳長風這樣,還真是讓他們驚恐失色。
雲紓安站在窗前,負手而立,聽說柳長風病了,一聲冷笑,眸底鋒芒淡淡,“宗政述如今到了哪裏?”
熟地垂眸,問什麽宗政述啊,分明就是問采薇,主子,您就直接說:知道采薇到了什麽地方不?
“夜裏宗政述帶人燒了北奴軍隊的糧草。”熟地小心謹慎的開口,最近這兩天府裏的氣壓很低,主子的情緒開始陰晴不定,完全不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捉摸不透。
“采薇呢……”
“采薇姑娘沒事。”熟地趕緊開口,宗政述混入敵營,卑鄙無恥的帶著采薇一起,主子本想趁機殺了他的,結果因為采薇的事情投鼠忌器,最後還得出手幫宗政述,也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個巧合?
雲紓安不能站太久,熟地趕緊將輪椅給推了過來,扶著雲紓安坐下,“主子,今日太子殿下的人過來回報,說大將軍病了,殿下在豫州軍中主持大局。”
雲紓安不想拆穿那假宗政述的事情,可是他又不能把這些事實告訴告訴任何人,因為那樣不止不能一招致勝,而且還可能會連累到采薇。
雲紓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等待時機,將采薇給帶回來。”跟在宗政述的身邊總歸不放心,萬一把采薇占為已有了,他會情不自禁的屠人的。
當然關於不能讓采薇落入對方手裏,宗政述也是他這麽想的。
元寶被樂采薇拉著在混亂中穿行,躲避著那些襲擊。
北奴後方軍營著起了大火,火光都把大半天邊都染出炫麗的色彩。
柳二提著把刀,身上披著一件獸皮,衝過來,說道:“我們趕緊走。”
“宗政述呢?”元寶有些擔心。
柳元瑾將把手到了獸皮裏麵去提裙子,頭上的珠釵一晃一晃,兩片紅唇泛著誘惑的豔色,一張一合的開口,他一邊拉一邊道:“擔心他幹什麽,他又不會有什麽事。”
反正這麽凶悍,哎,這裙子怎麽穿著這麽不舒服?胸口沒放饅頭,衣服老是往下掉,也不知宗政述是從哪裏弄來的這身,他得趕緊找回自己原來的衣服,還好裹了一件獸皮大麾,否則還真不能見人。
柳二頂著滿頭廉價的珠釵,臉頰抹得紅通通的,提著那刀在砍人,彪悍至極,一時間那些慌亂的北奴士兵傻了眼。
樂采薇揮出一把毒粉,蹲下來背元寶。
元寶拒絕道:“我自己走。”我堂堂大男人,怎麽能讓女人來背?
宗政述已經提著染血的大刀且戰且退,一把將樂采薇給拉了過來,往背上一扔,一手托著她一手提著刀:“我們走。”
柳元瑾驚愕的看著宗政述在敵營中行走如在自家的身影,扯了一把發呆的元寶:“還不走?”
元寶癟著嘴唇,臉色很是難看,喃喃的說道:“我肯定不是他親生的。”我才是最需要被背的那一個。
柳元瑾一臉疑惑的拍了拍元寶的腦袋:“你說你不是誰親生的?”
元寶哼哼嘰嘰,一瘸一拐的跑去追宗政述。
歸元正在營外帶人接應,見到宗政述那動作淩厲如夜間奔跑的豹,舉起了手裏的弩瞄準了他,一道淩厲的破風聲,那精鋼所製的小箭便朝著宗政述的方向飛去。
宗政述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奪了身邊一個敵軍士兵手中的長槍,朝有破風聲的方向擲去,“崢”夜色中閃過一道金屬相撞的火花,那支小箭被擋落在地,長槍順著強大的衝擊力再次往前衝,歸元舉劍來擋,強大的衝撞力壓得他急急後退,身體也有些不穩,然後整個身體往後一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長槍正好深深的刺入他的兩腿之間。
歸元驚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趕緊一個利落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回神的時候見身邊手下正均是一臉心有餘悸的盯著他,歸元頓時就惱了,“看什麽看?沙地滑,沒站穩怎麽啦。”
那些武士紛紛收回在目光,盯著夜色裏還背著個人迅速逃跑的身影,你站的那個地方不是沙地。
歸元見到樂采薇被宗政述給背著,咬牙切齒:“北奴的大軍已經返回,我們趕緊走。”
不管怎麽樣采薇是在他的麵前溜走的,他現在還沒回去跟主子匯報,也不知道主子會怎麽責罰他。
樂采薇雙手緊緊的環著宗政述的脖子,夜風中血腥之氣還有淩厲的殺氣讓她的精神更加的緊綁。宗政述仿佛一點也沒有緊張感,帶著她遊刃有餘的突圍。
之前那些北奴士兵被樂采薇用毒藥放倒了一些,宗政述對付起來,感覺根本沒費什麽勁。
北奴的大軍已經返回,前方火光一片,宗政述停下了腳步,夜色裏,他目光如炬,盯著之前那小箭飛過來的方向。
“薇薇,接應我們的人。”宗政述那低沉且渾厚的聲音在樂采薇的耳邊響起。
樂采薇趴在宗政述的背上,氣息沉沉。
宗政述一手拖著她的屁股一手拿著刀,樂采薇掙紮著要從他的背上下來,男人那拖著她的大掌順揉搓了兩下。
樂采薇伸出爪子撓著宗政述的脖子一爪子,從他身上下來的時候,憤憤的指著他,“老流氓!”
宗政述低沉的笑,心情不錯,手感也不錯,雖然被撓了,但心底還是欣喜,特別是看夫人生氣的時候,像隻被惹毛的小貓。
樂采薇摸著被他碰過的屁股,目中噴火,你強悍你霸道,你武力超群,你天下無敵,可你別惹我!
柳二帶著元寶還有一幫受傷的暗衛已經趕了上來,“我感覺不太對勁啊。好像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在暗中幫我們啊。”
宗政述望向歸元他們隱匿的方向,“自然是接應我們的人。”
歸元極不甘心的從暗處走了出來,憤憤的朝宗政述抱揖行了個禮。
元寶一見歸元,就從柳元瑾的身上下來。
柳元瑾大步朝樂采薇走過來,“采薇,你有沒有事?”
他這麽一走動,沒料到元寶正踩著他束在身上的獸披,獸皮被踩落,元寶也因為慣性向前一撲,整個要都摔倒在了地上,臉蛋磕到了地上,啃了一嘴沙。
歸元見到如此穿著不正經的柳二公子,愣了半晌,硬是沒認出來這貨到底是誰?
冷風嗖嗖,柳元瑾被歸元身後的幾十道目光盯著,頓時如芒在背,正要發火,然後聽到元寶那痛苦的嚷聲:“哇,我的牙又磕掉了。”
樂采薇無奈的走上前去扶哭喪著臉,一嘴血和沙的元寶,拿出帕子替他擦臉,“怎麽這麽不小心。”
元寶舉著那顆牙,一臉委屈,說話就更加漏風了:“你看。”
“不過磕掉了顆乳牙,遲早要掉的。別傷心了啊。”
元寶嗚嗚而道:“那你看看我還帥嗎?”
樂采薇一邊給他擦嘴,一邊言道:“帥啊,特別帥。”
“超帥嗎?”
“必須的!”
“那你是不是超喜歡我。”
樂采薇愣了愣,這跟帥有關係嗎?好吧,這跟帥很有關係。
元寶:“你猶豫了,你為什麽猶豫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宗政述走過來拎起成功將目光從柳元瑾身上轉移的元寶,“現再不走,想送人頭?”
元寶扯著樂采薇的衣袖,“我們一起走。”
宗政述:“……”看來任何時候都不能忽略這小子,小小年紀占有欲太強,等得了空得好好揍他一頓了。
柳元瑾提著裙子,大刀闊斧的走過來,“走啊。”
歸元摸了摸鼻子,覺得柳二公子那走路的姿勢甚是豪爽,一點兒也不扭捏。就這種態度,是怎麽樣扮成軍妓混入敵營的?敵軍那將領的口味還是蠻重的。
一行人沿著秘密的小道避開了敵軍,清晨的時候,已經走到了關口附近的小鎮。
柳元瑾拿回衣服,匆匆的換了下來,一路上還是覺得身邊那些人的目光盯得他有些煩躁。他將這些怨氣都發在宗政述的身上,惡狠狠的瞪向他。
宗政述走過來,將柳元瑾頭上還剩下的一根珠釵給拔了,隨手一扔,便扔在地上。
柳二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宗政述見此,擰眉:“柳二,你幹什麽?我對男人的不感興趣,特別是那種男扮女裝的人妖……”
“噗哧!”一陣笑聲響起。
柳元瑾瞪向宗政述,“你過河拆橋!”
“那日你來雲夢城,途經桐鄉村時,與我帳下的一隊士兵發生了衝突,弄得我的人死傷慘重,這帳我都沒跟你算呢。”宗政述若有所思的開口,目光瞟了一眼一旁的歸元。
柳元瑾惱道:“那你現在是打擊報複嗎?那次明明我是被人陷害的,人是丁懷玉殺的。”關我什麽事啊,而且那長的事情,我之前就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去給你了。
“如果你腦子好使一點,就不會被人利用。”宗政述眸底鋒芒厲厲,“你這個樣子,萬一哪天被人算計當了槍使,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大哥不在,我作為你的兄長,理應照顧你的。”
所以這就算是照顧我?柳元瑾氣惱,又聽宗政述說道:“我這人向來把護短!”
哪怕是他的士兵真的做了什麽陰險的勾當,也隻能是他來處罰。
元寶覺得他老爹這身氣質簡直是煞星轉世,氣勢凜冽逼人,突然問身邊的歸元,“你能不能打得過他?”
歸元暗道:“我盡量試試。”畢竟是主子看不慣的人,作為一個合格的侍衛,必須替主子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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