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相互研究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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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別說話。”宗政述停在屋頂,目光幽幽的看著坐在樹下的一個身影,那身影一襲火紅大裙裝,看身影是個女子。

    女子正跪坐在樹下,低著頭,雙手合十,口裏在哼著一些奇怪的歌謠,在她的麵前擺著一個火盆,女子旁邊的一個丫環正跪在那裏埋頭往火盆裏添著紙錢。

    火盆裏的紙錢燒得很旺,配合著那幽幽的歌謠,讓人有種驚悚的感覺。

    樂采薇聽著那歌謠,若有所思道:“超渡嗎?”感覺又不太像的樣子。

    “你怎麽知道?”宗政述疑惑的問道。

    “北越有一個古老部落,那裏的人信奉巫,人死後,就請巫女吟唱來超渡,使死者的靈魂能夠回歸天上去。”不過樂采薇隻是聽說過,並沒有認真的了解過,在陰詭門派的藏書閣裏,有許多關於各方地域的物誌,巫術也是一個很古老的束術,傳承下來,也有很多人力不能理解的事情。

    宗政述目光冷冷的盯著那正在吟唱的女子,說道:“那便是北越的如花郡主。”

    女子雖然蒙著半天的臉,不過露出的那雙眼睛卻讓人感覺異常的媚惑,而且她那吟唱的聲音也是輕輕幽幽的,給繞到人心底的最深處,像是能蠱惑人心一般。

    宗政述明顯感覺到了這種能媚惑人心的曲調讓他覺得內心深處有種危險感,他抱著樂采薇趕緊離開了這裏。

    宗政述帶著樂采薇來到一個院子裏停下,說道“這裏便是凶案現場,死者的屍體已經移到了裏麵的屋裏,我帶你進去看看。”

    樂采薇目光幽深,耳邊還能聽到那女子吟唱出來的曲調,異常的清晰,讓她的內心頓時有些浮躁飄渺。

    “不用理會那個。”宗政述查覺到了樂采薇臉色不對,便握緊了她的手,“我用內用封住你的聽覺?”

    “不用。”樂采薇瞪了他一眼,從身上掏出一顆丹藥出來塞入嘴裏,又取出一顆遞到了宗政述的麵前。

    宗政述微微低身,張嘴便去接。

    “……”樂采薇見他這般,冷冷一哼,不吃拉倒。

    宗政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張嘴含住了她指尖捏著的丹藥,舌尖輕輕的將丹藥卷進了嘴裏。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啊!樂采薇咬牙切齒,“我沒洗手。”

    “我不介意!”宗政述低頭,又親了親她剛剛捏著丹藥的指尖。

    “我說我上完茅房沒洗手。”樂采薇咬牙。

    宗政述:“……”可能我娘子比較調皮一點,和我開玩笑呢。

    樂采薇甩了甩手,碰上個無恥的老流氓,好煩。

    她大步走進了放屍體的房間,房間裏點著一盞燈,豆大的燈水,隱隱綽綽,窗外還有冷風刮入,讓人感覺陰風陣陣。

    “薇薇,你要是怕……”宗政述伸臂,想將她那小小的身體摟入懷中,並且連怎麽安撫她都已經在腦海裏演練過了。

    等到隻要薇薇一害怕,他就把她摟在懷裏,溫香軟玉的,多占些便宜。宗政述一點也不覺得沾采薇的便宜是無恥的行為,自己的夫人,夜黑風高,他還不是想幹嘛就幹嘛?

    樂采薇指了指旁邊的燭台,直接打斷了宗政述那旖旎無恥下流的臆想,說道:“點上。”

    如此陰森的氣氛,別說是一個弱女子,就算是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有些瘮人,宗政述點燈,卻見樂采薇已經將覆蓋著屍體的白布給揭開,一具麵目慘白的屍體便呈現在眼前。宗政述拿著燭台的手差點就歪了。

    我夫人真是……

    太彪悍了。

    樂采薇開始解屍體身上的衣服,宗政述伸手攔住了她,“薇薇,你這是幹什麽?”

    “驗屍。”樂采薇那聲音清清沉沉的,臉上有著凝重的光芒,她覺得用神聖而嚴肅的態度那是對死者的一種尊重。

    “驗屍為何要解他的衣服。”看到自家夫人去解別的男人的衣服,這內心啊,怎麽都覺得難受,特別的吃味,就算是一具屍體,也覺得不應該啊。

    “不脫了他衣服,我怎麽驗?”樂采薇白了他一眼。

    “姑娘家家的,應該矜持些。”怎麽能一上來就亂脫男人的衣服呢?

    “宗政述!”樂采薇語氣無奈,指著那具屍體,說道:“他都沒意見,你有什麽意見?”

    宗政述臉色一黑,心想,他若是站起來反對,怕就是詐屍了,不過見樂采薇已經開始脫外麵的衣服了,宗政述趕緊過來握住樂采薇的手,“這個事情,我來幫你吧。你讓我怎麽做?”

    看到自己的夫人脫別的男人的衣服,這得要多大的心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

    扒死人衣服這種事情吧,宗政述還是第一次做,你還別說,別有一翻風趣,看到樂采薇雙眼睛像狠盯著肉一般的盯著屍體,宗政述有些懷疑人生,脫到最後隻剩下一條褻褲的時候,宗政述停了手。

    樂采薇站在屍體旁邊,托腮若有所思,“看來致命的傷口應該就是心口,利器穿胸而過,手法和力道都掌握得很好,完全找不出一點兒的瑕疵和漏洞,這殺人手法,純專業級殺手所為啊。哎……最後那件也脫了。”

    宗政述一怔,仿佛沒有聽到樂采薇的話,這種話嘛,還是裝做沒聽到好了。不過看到樂采薇親自來扒死者那褲子,宗政述驚得脫口而出,“薇薇,不可……”對死者不敬。

    好歹也給人家留塊遮羞的唄。

    宗政述死死的抓住樂采薇扒人家褲子的手,那表情真是一言難盡,親眼看到自家夫人去扒別的男人的褲子,這任性的感覺……實在扛不住啊。

    “不扒光,怎麽檢查?”樂采薇白了他一眼,“放開我手,抓得我疼死了。”

    一聽她說疼,嚇得宗政述趕緊鬆開了樂采薇的手,將她拎了起來,放在一旁,阻止她去扒人家的褲子,“對死者不敬這種事情還是我來。”

    樂采薇愣愣的看著他,毛毛平日裏做事挺爽利的啊,這吞吞吐吐的樣子,不像是他的作風。

    宗政述伸手一扯將最後一塊布給扯了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了樂采薇的眼睛。

    樂采薇雙手過來扒他的大掌,嚷道:“遮我眼睛幹什麽?”有病吧。

    “你要怎麽檢查告訴我,我幫你看。”宗政述那低醇的聲音響起。

    “不用,我自己來。”驗屍這種事情嘛,還是親力親為好,比較了解情況,而且隻是一具屍體而已,宗政述那行為有些過於激動了。

    宗政述不樂意啊,語氣裏透著幾分委屈:“薇薇,你怎麽能當著我的麵研究別的男人的身體。”

    你若是真的想研究,回頭關上門來,我躺床上任你研究。相互研究也行。

    “是屍體!”樂采薇強調,她可沒什麽興趣去研究男人的身體,她隻有興趣研究男人的屍體,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隻對屍體感興趣。

    不管是屍體還是身體,宗政述覺得眼前這坨被扒得滑光的,的確是個男人沒錯。總感覺怪怪的。“薇薇,要不還是把一些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遮一遮吧。”

    “你說得有道理。”樂采薇眼底有抹淡淡的清光。

    然後她從身上掏出一塊黑布,把宗政述的眼睛給遮了一下,美其名曰是聽取了宗政述的建議。

    宗政述將黑布拿下來,頭一回見一個姑娘盯著一具男子的屍體兩眼放著綠光,他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毀了,肯定不能再這樣了,一定不能這樣了。

    樂采薇每每檢查到特別部位的時候,宗政述那手中的白布就遮在那裏了。

    半晌,樂采薇才抬頭,站起來圍著屍體走了兩圈說道:“他中指與虎口有繭,雙臂的肌肉鬆馳有度,胸肌不錯,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有些功夫底子的,特長是箭術,胸口三寸有如針孔一般的傷痕。從三米左右的距離射入身體裏的,針還停留在體內,限製了他的行為,這麽說來,不一定要殺手,隻要力氣夠大也能一劍將他的胸口穿透,我得將他剖開一下,仔細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導致他的死亡。”

    宗政述在遮住屍體的敏感部位,以免被采薇給看到,猛然聽樂采薇這麽一說,頓時一愣,他剛剛好像聽采薇說要給屍體開膛破肚?想想那畫麵,宗政述隻覺得脖頸處涼風陣陣。

    “是有人故意將死者引入院中,然後再想來個痛下殺手。正好應江醉酒跑到了院中,便讓他頂了罪?”宗政述一臉冷靜的說道。

    樂采薇說道:“指甲中有一絲黃褐的殘留處,從他這狀態來說他應該抓住了一些殺手的信息才對,你去看看這院裏還有什麽蛛絲馬跡。”

    宗政述後來在院子裏發現了斷了的魚絲,像是布置陷阱所用。

    樂采薇說道:“你說一個北越士兵單獨跑到這裏來做什麽?他死的那個地方比較偏,如果不是知道他失蹤了,根本就不會出來找。可是隨行的士兵這麽多個,失蹤了一兩個,也沒必要馬上就帶人來尋找。”

    宗政述倒沒見她認真起來的樣子,簡直可愛至極,便說道:“這麽說來,這個士兵和大家的關係不錯,不見了馬上就有人來找了。”

    “說不定是其他原因呢?”樂采薇說道,又有些不太理解,“聽雲紓安說這個死者的身份不簡單,地位不低。”

    “看來要去問問那個唱歌的女人了。”樂采藥向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開口。

    她轉身便走,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宗政述正給屍體蓋上白布,趕緊跟上樂采薇,說道:“那個女人吟唱的音調味讓人聽了由內心衍生出一種怨念和抑鬱,讓人懷疑人生,心機叵測。”

    夜裏嘛寒風陣陣,不時還有幽怨的吟唱聲傳入耳朵,抑鬱和憂怨,聽了讓人覺得有種無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知道了,那吟唱聲不是超渡,反而類似於聚靈,不是將魂魄送走,而是將魂魄留下,讓死者死不瞑目,產生極大的怨念,然後對傷害過他的人進行複仇。”樂采薇突然想起來還有這麽一樁,都怪她之前在師門的時候,光研究屍體和毒經醫術了。

    “毛毛。”樂采薇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笑眯眯的看著宗政述。

    突然溫柔的語氣,加上狡黠的麵容,宗政述感覺她那笑容太過於溫柔友好,頓時一凜,言道:“嗯?”

    別是有什麽他不能完成的事情吧。

    “你有沒有辦法去把那個什麽如花郡主給勾引上來,然後再套出她的話。”樂采薇言道,朝他眨了眨眼睛。

    宗政述覺得自家夫人這腦洞嘛,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她怎麽能讓自己的夫君去勾引別的女人?哪能這般大度嘛。

    “薇薇,你竟然讓為夫去討好別的女人?”宗政述簡直是沒有想到啊。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我們早已經和離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夫人了,你也不要在我的麵前用為夫二字行嗎?

    “那你把那個郡主給悄悄的綁來,我自辦法來問。”樂采薇說道。

    “那好吧。”宗政述那語氣無奈,綁人他在行啊,勾引人就不行了。

    北越的郡主怎麽敢沒有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在樹下唱著歌,結果眼前就落下了一個黑影,那黑影動作跟閃電似的,三兩下就將她的奴婢給打暈。

    郡主正想叫,哪知宗政述已經上前,一臉嚴肅,說道:“郡主,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麽?”郡主那聲音清清冷冷的,眼底全然沒有一絲的慌亂,反而有絲不屑。

    “跟我走一趟吧。”宗政述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態度非常的良好,十分好,任何人看到他這般和藹又溫暖的目光,都不好意思為難。

    “我憑什麽要跟你走?”如花郡主後退了一退,一臉冷笑的看著他,像在看一場好戲一般。全然沒有害怕和緊張,這完全不似一個柔弱女子應該有的反應。

    宗政述不太喜歡女子那種淡漠的狀態,抬手,動作如風,直接的將那郡主給整暈了,扛上人飛出院子,直接到了剛剛驗屍的地方。

    陰風陣陣,如花郡主臉色陰沉不已,冷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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