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都把爺打出幻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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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江愣住,“沒回嗎?”這個事情吧,他當時喝著酒,吹著夜風,真的是什麽也不知道啊。

    “我問你呢,你跟他一起出去的。”樂采薇惱了,應江這個酒鬼,若不是因為他有用,怕是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應江被樂采薇這麽一吼,嚇得趕緊禁了聲,低著頭,一臉的愧疚,他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不帶元寶回來的啊,他當時以為元寶回來了嘛,應江小心翼翼抬頭看樂采薇。

    樂采薇正要衝出門,雲紓安一把抓住了她手腕,淡淡而道:“不是讓我陪你逛街嗎?”

    “可是元寶他一整夜都沒有回來,我還是去找找他吧。”想起之前元寶被賣到角鬥場的事情,她就心有餘悸,雖說元寶不是她兒子,可是總歸是有感情的,在逃亡的過程中,也隻有他陪著自己,雖說他有時候會拖拖後腿,但還算機靈的。

    “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他這些日子也很少呆在府裏,我們先去街上逛逛,看看他有沒有在其他地方。”雲紓安淡淡的說道。

    特別是這些日子跟著那個紈絝丁懷玉,不說定在哪個風月場所過夜呢。

    樂采薇相信元寶一直都是很乖的,天黑一定會回家,絕不會出門。

    原本是陪著她逛街的,不過樂采薇因著心裏有事情,便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突然走到一個古董店的門口,門口圍滿了人,雲紓安拉上樂采薇的手,“進去看看。”

    樂采薇愣了愣,跟著他走了進去,卻見古董店的正堂擺著一個台子,正在拍賣一副畫,隻見掌櫃一臉得意的指著畫,說道:“這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女畫師的遺作。”

    底下一人疑惑道:“那不是方大師的畫作嗎?”

    掌櫃一聲輕笑,“方大師?想必大家還不知道吧,方畫師因為殺人現下被關在刑部大牢,死者是他的妻妹而且他所有的畫都是由他的妻妹所作,然後才冠上他的名字的。你們看這裏有繪畫者所繪的代表自己畫作的獨特標記,我聽說啊,方畫師的妻妹從小有個乳名,叫蝴蝶,你們看畫卷最中間的部分,是不是仔細看能看到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這麽說來,方畫師這麽多年來,所有的作品都是借別人之手完成的,而且還是借一個女人之手?”一人問道。

    掌櫃嗬嗬的笑了起來,“這也是任何人沒有想到的事情,我聽說啊,當時方畫師和他的妻妹發生了一點兒糾葛,其妻妹威脅他要將他的畫都是假手他人所畫的事情說出來,方無果惱羞成怒下將其殺死,所以這位叫珊娘的畫便成了絕筆。”

    樂采薇不懂畫,卻不得不承認,珊娘那些畫很有神韻,讓人第一眼就看著很有欣賞性和收藏性。

    由於是絕版的畫了,拍出了很高的價格,可能珊娘也沒有想到在她死後,會被人記住。

    雲紓安坐在一旁,眸色冷冷淡淡的,突然歸元領著一個穿著小廝衣服的男人過來。

    “公子。”小廝抱揖。

    雲紓安抬眸,目光如炬,“說吧。”說著看了一眼樂采薇。

    小廝說道:“元寶少爺被兩個黑衣蒙麵人劫走了,那兩人的功夫還很厲害,我們追到上豐街就沒跟丟了。”

    歸元沉沉的開口:“主子,奴才已經將元寶少爺失蹤的消息告之了定北侯。”所以啊,這找兒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宗政述才好,主子都替他養女人了,又怎麽能夠再替他養兒子?

    樂采薇聽到元寶被人劫,心底頓時驚惶,她緊擰著眉頭,若有所思:“元寶對京中的事情不了解,不應該有什麽仇敵。”

    轉念一想,樂采薇頓時臉色一白,元寶是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可是以宗政述那囂張的性子,應是得罪了人,不能拿他出去,便隻能抓了元寶。

    不過元寶的身份又是怎麽被人知道的?元寶不可能自己說出來,難道是應江?也不太可能,關於元寶身份的事情,應江是不知道的。

    “上豐街?太子府?”雲紓安臉色沉沉,倒是沒想到會是柳長風,柳長風與元寶並沒有什麽矛盾,也可以說是根本就沒什麽瓜葛的人。

    歸元道:“主子,奴才去探探。”

    雲紓安看了一眼采薇,若是元寶被太子府的人抓去了,那麽應該出麵的是宗政述,而不是他。

    “安安,我們去太子府一趟吧。”樂采薇那聲音幾乎都急了。

    雲紓安看了一眼歸元。

    歸元趕緊道:“奴才馬上就去辦?”

    “還要辦什麽,直接去啊。”樂采薇真是著急,你說誰家丟了孩子不著急的?

    歸元:“準備一些禮品前去拜訪。”總得提點什麽吧,不然會讓人覺得太寒酸了。

    果然去太子府拜訪的時候,歸元提了一斤雞蛋。

    對,就是一斤雞蛋,不超過十個!就用一個羊皮紙包著,包裝得特別的好,看起來不像雞蛋,又因是雲紓安送的,太子府裏的下人肯定不會把它想得太差。

    歸元也沒辦法啊,誰叫主子走得急,他也沒準備,在路上碰到個賣雞蛋的就買了十個包好,給拎過來了呢?

    太子府的管家伸手接過歸元遞過來的雞蛋時,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用紅布包著,盒子不大,提在手裏還有點沉,他還以為是什麽貴重的珠寶之類的,頓時對雲紓安一行人眉開眼笑的,引著他們去見了太子殿下。

    柳長風沒想到雲紓安會過來拜訪,他一直覺得以雲紓安那種性子,根本不是屑與朝中任何一人交往密切,可他偏偏就過來拜訪他了,柳長風心底有些擔憂,怕皇帝知道了他與雲紓安的事情之後,會懷疑他。

    皇帝生性多疑,若不是因為有個丁太師一家給壓著,隻怕他早就放飛了自我,想懷疑誰便去懷疑誰,懷疑到誰就滅了誰。柳長風心下有些擔憂,他既要對付丁太師,又怕皇帝覺得他有結黨的異心,真的很難過人。

    皇帝不能將丁太師怎麽樣,但卻可以將他給拿捏住。

    雲紓安一進門,開門見山,“昨日我義子貪玩,到時候還沒有回家,有人說看到他往太子府的方向去了。不知太子見過他沒有?”

    柳長風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雲紓安來找我就是為了找義子?這波操作完全讓人始料未及啊。

    “孤並未見過雲大人的義子。”所以你可以跟我聊聊其他,比如說朝堂局勢什麽的,反正你今日這般大張旗鼓進來,不出半日,便會傳開了。

    一旁的樂采薇皺眉,柳長風倒是不屑於對付元寶一個孩子,但是得到的消息的確是到了這裏。

    雲紓安說道:“元寶是我府裏的人,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他在哪兒,請盡快的將他送過來。”

    “孤若是看到他,定會跟他說的。”太子完全搞不懂雲紓安到底玩的是什麽花招。

    突然,太子府的小廝急急跑了進來,稟報道:“殿下,定北侯求見。”

    柳長風一聽,差點兒閃著了腰,一個雲紓安也就罷了,畢竟他還是挺歡迎雲紓安的,畢竟是盟友,而宗政述那頭狼實在是難以相處。

    柳長風猶豫,一臉的掙紮之色,他看了一眼雲紓安,想著雲紓安能夠替他說句話,緩解一下這尷尬,結果雲紓安理都沒有理他。

    很快,屋外傳來了鐵靴沉重的腳步聲,宗政述一進屋,但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樂采薇和雲紓安。

    他之前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這麽精明的一個人,居然會不見了。

    宗政述的那神色有些冷,甚至還有些凜冽,柳長風見他都不敢輕視,趕緊上前:“定北侯。”

    宗政述對禮數方麵倒是很有規矩,抱揖道:“太子殿下。”

    太子嗬嗬的笑著,趕緊命人上了茶。

    宗政述那目光如狼般盯著雲紓安,把我兒子弄丟了,居然一臉沒事兒似的。

    雲紓安那神色倒是清清冷冷的,元寶他自己能找到,隻是呢,有些事情他不想自己出麵,太子或者定北侯能出麵解決的話就更好。

    宗政述瞪完雲紓安,便朝著樂采薇望過來,樂采薇被他那寒冽的目光盯著全身發麻,她情不自禁的回瞪了他一眼,看什麽看!

    宗政述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但一想到雲紓安和柳長風這裏,便收回了目光,“太子殿下,太後命本侯將樂平公主帶回宮中。本侯聽人說她就在你的府上。”

    柳長風那臉色微沉,目光有些閃爍,言道:“太後都出馬了嗎?”

    宗政述點頭,“太子殿下,太後前些日子禮佛歸來,聽說了和親之事,親自麵見了北越的使臣。”

    太後其實很煩柳玉盞,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沒嫁人,心術過於浮躁,那手段比起宮鬥中的嬪妃有過之而不及,若是把她送去和親,再好不過,能把北越的後宮攪得天翻地覆最好。而且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若是再等幾年,隻怕就隻能老死家裏了。

    柳長風臉上有抹猶豫之色,咬牙道:“既然太後奶奶要見公主,派人通傳一聲,讓公主去太後的宮裏不就好了嗎?公主又怎麽會呆在我的太子府。”

    宗政述那墨黑的眸子光芒沉沉,如寒潭般讓人驚顫,低醇冷冽的聲音緩緩的開口:“太子殿下既然這麽說,那本侯便將公主帶走了。”

    柳長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卻聽門外柳玉盞那氣急敗壞的傳來,“你們放開本公主,本公主告訴你們,等回宮,本公主一定要讓父皇治了你們的罪。”

    很快,白澤和太後宮裏的禁衛統領已經將柳玉盞給拎了過來,柳玉盞雖會些功夫,但是在高手麵前,她那兩手也不過是花拳繡腿。

    然後白澤上前,在宗政述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宗政述的眸色漸沉,望向樂采薇的時候,眼底有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樂采薇咬唇,盡量的讓雲紓安的身體擋住宗政述的目光,那毛毛那老流氓每見看自己的時候,都感覺能透視,讓她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雲大人,太後聽說你來京,想見見你。”宗政述言道,眸底鋒芒陣陣。

    當年,這麽多的番侯世子當中,太後對雲紓安格外的不錯,雲紓安給能感覺得到,他微微的抬眸,說道:“好。”

    樂平公主還在嚷嚷著,宗政述指尖一彈,直接將公主給弄暈了,然後頭也不回,大步的離開了太子府。

    前後不過一刻鍾左右的時間,讓人驚覺莫名其妙的。

    樂采薇欲起身,雲紓安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宗政述都抽手了的事情,元寶應該不會有事。

    其實吧,當夜元寶被人挾持之後,那兩個挾持他的人一路到了上豐街之後,便覺得不太對勁了,被劫持的小子不哭也不鬧,到了上豐街,還扯著嗓子嗷嗷的唱著歌,兩個黑衣人明明已經捂著他的嘴,結果不知道腦子一陣的暈沉,元寶便跑了,上豐街除了一個太子府,還有一個太師府。

    元寶一滋溜的就從一個狗洞給鑽了進去。

    那兩個黑衣人回去和柳玉盞複命的時候,柳玉盞一聽他們把元寶給弄丟了,氣得臉色都扭曲了,白天的時候,她碰到了丁懷玉和元寶,元寶惹怒了她,她便想著報複。

    元寶鑽入太師府之後,然後不知不覺便闖入了太師府的書房,正好趕上了丁太師教訓丁懷玉,丁懷玉跪在那裏,一臉的叼兒郎當,太師手裏棍子打在丁懷玉的身上,丁懷玉咬牙承受了,然後一臉倔強的回視太師一眼。

    太師隻有丁懷玉這麽一個嫡子,也不會真的把人打死,隻是氣頭上,動起手來格外的重,把棍子都打折了好幾根,若不是太師夫人哭哭啼啼的跑過來求情,太師才沒有繼續。

    丁懷玉此時被太師罰跪,他趴在地上,抬頭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臉色頓時一白,明明剛剛還挺倔強的樣子,此時卻有些尷尬了,他一臉虛弱的看著元寶,喃喃而道:“老爺子動手挺狠,都把爺打出幻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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