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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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采薇這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石門開啟的聲音然後兩個身材高大,蒙著麵的男人正目光凶狠的站在那裏。
其中一人道:“我就知道肯定有人混進來了。沒曾想是兩個女的。”
另一人道:“那樣也挺好,省事了不少。”
宛娘一聲尖叫,指著那兩個雙眼泛著凶光的男人的道:“你們別亂來,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不亂來,不亂來怎麽行呢?”其中一個眼底泛著猥瑣的光芒,朝宛娘望過來。
宛娘道:“你們敢,你可知道我可是宋太傅家的人,你相公是宋家的嫡子,你們若是對我怎麽樣,宋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嗬嗬的笑了起來,眼底有著諷刺的光芒,言道:“宋家的嫡子又如何,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沒了還可以再娶一個啊,你看看這裏的女人,哪一個身份不低,來了這裏,都得乖乖的由我們擺布。”
“你們!”宛娘急了,求救性的望向樂采薇。
樂采薇也很無奈啊,她沒什麽高身份說給人家聽。
男人冷道:“趁著現在還能說話,姑且讓你們多說說,等會就不一定了。”他這話裏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等會她會和這裏其他的女人一樣,沒了舌頭,不能說話。
男人大步的朝著樂采薇和宛娘走過來,宛娘一臉絕望。
樂采薇拉著宛娘退到了角落裏,不管如何,總要拚一拚的,她心裏也害怕得不行,隻不過她不甘心就這麽落入惡人的手裏,就算兩敗懼傷,她也覺得對付他們是應該的。
“你們站好!”樂采薇突然沉喝了一句。
那兩個男人的果然被震住了,不過卻是笑得一臉的不屑,就這麽看著樂采薇和宛娘,讓樂采薇感覺她們兩現在在這樣,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這位姑娘,你可真有趣,不如待會割你舌頭的時候,我們下手利索點,讓你少受點苦啊。”
一隻大掌便朝著樂采薇給抓過來,采薇手中的銀針突然刺向了男人,男人隻覺得手上一陣刺痛,然後鬆開了樂采薇。
另一個過來抓宛娘的男人,被宛娘揮出來的藥粉給糊了一臉,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捂著眼睛,急急的吼叫著:“我的眼睛看不見,你們等著,看我不把你抓住先折磨再說。”
樂爾薇一把將宛娘推向了門口,然後自己也跟著跑了出來,那些被困在那裏的女人們見樂采薇和宛娘跑了出去,也一窩蜂似的跟著竄了出來,場麵一度的混亂不堪。
兩個男人隻得騰出的來抓那些女人回去,正好給了樂采薇機會,她摸索著打開了所有的事暗室門。
一個一身肥肉的男人的正趴在一個女人身上起伏著,女人雙眸空洞,就這麽呆呆的任由著男人的侵犯。
宛娘捂著嘴,一不留情便被一個男人給抓住了,男人抓住她甩手就要朝她的臉上甩一巴掌,結果那巴掌還沒有落下去,手腕便一陣刺痛,整個手臂就完全就不聽指喚了。
宛娘心有餘悸的從男人的魔爪裏逃脫出來,驚惶的朝樂采薇伸出了手,樂采薇一把將她的手給拉了起來,宛娘從未感覺過一個女子的手也會如此的溫度。
樂采薇已經打開了每一個機關室的門,然後順勢將其機關按扭給弄壞了,五六個機關室裏都會出現不堪入止的場麵來,宛娘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她指著方小姐,方小姐已經被三個男人折磨得暈厥了。
突然四下響起了沙沙的聲音,無數黑色的小蟲子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嚇得所有的人一陣發寒。
那些黑色小蟲子爬向在場地所有人,隻是在碰到樂采薇的時候,趕緊避開了。
樂采薇對宛娘道:“有人來支援我們了。”
“這些蟲子嗎?”宛娘呆呆的問道,這個時候她倒不像什麽柔弱膽小的女孩。許是經曆得多了,內心也變得強大了許多。
很快頭頂的土壁破了一個大洞,那些黑色小蟲子如瘋狂的往下湧。
樂采薇見應江使用過一回蠱蟲,便是這副場景,她也沒覺得什麽不對,隻是希望應江能快一點兒找到她。
外麵,應江催動了體內的萬蠱蠱母,指揮了一群蟲子去尋找樂采薇。
結果那些蟲子卻全部都往佛沉堂的方向而去,然後爬到了大佛附近,窸窸沙沙的聲音響起,然後正中廳的那個大佛陷了下去,嚇壞了所有的人,就連寺裏的住持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護國寺的大佛陷到地下去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當然在裏麵解救出的那些女人們的身份,很快就被揭露了出來。寺裏的僧人利用百姓求佛的心理,將一些長相不錯的女子騙走,然後將她們關在地下,進行了非人的折磨,逼著他們成為有錢有勢人的玩物,而那些僧人便從中得利。
最後護國寺清除了一大眾心術不正的僧人,隻剩下幾個從小就一直在寺裏長大的,並未與那些僧人有過任何接觸的。
方丈因為此事,一病不已,寺中的很多的事務他都交給了了然大師來處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了然大師會是以後護國寺的新方丈。
太後本在山上禮佛,想著洗盡凡胎,清除自身罪孽,結果卻發生了這樣肮髒的事情,太後很快便回了宮,聽說回宮之後,心情不太高,便去找皇帝看看皇帝到底有多孝順她。
那些被囚禁的女人們很快便被其家人領走,也有一些一直都沒有人領的,無非就是嫌他們丟人,所以便在第一時間將那些女人給逐出了族譜,憑由其自生自滅,有一些剛剛見光,就直接自盡了。
元寶見到樂采薇安危無恙,一臉欣喜的撲過來,鑽入樂采薇的懷裏,蹭啊蹭啊的。還有撒嬌:“師父,我一直都在擔心你,擔心你都睡不覺著,吃不下惚,幸好你沒事,你若是變成那些女人一樣了,我會傷痛死的。”
宛娘在見到宋複生的時候,一直緊崩著的情緒,在那一瞬間便爆發了。她一下子撲到宋複生的懷裏嗷啕大哭,宋複生隻得先安慰她,想到她居然遇到了那樣凶險的事情,頓時又心疼不已。
樂采薇坐在一邊的台階處,目光平靜的看著佛堂的方向,佛像已經倒了,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人間地獄居然就在佛像的下麵。
雲紓安那神色陰沉,目光冷冷的盯著護國寺的那三個字,毀滅的情緒越來越嚴重。
樂采薇看到了然正在那裏開導前來解惑的人們,有些人還捐了大錢給寺裏,說是為了修葺寺院所用,由於護國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舉國大驚,連原來的方丈都受不了壓力,直接退了位,便一病不已了。
她走到了然的麵前,聲音冷冷的,問道:“那些被折磨的女人們,明明是受害者,可她們回去之後,受到的閑言碎語是最多了,有些甚至還會活不下去,我想請問大師,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了然雙手合十,一臉慈和的看著她,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萬般由不得人。”
樂采薇冷笑,“那你這意思是說認命囉,誰叫他們活該被拐騙,然後被折磨?”
那些女人全部都被割了舌頭,根本不可能說話,就連能力寫字的方家大不姐都受不了家族的目光,自尋短路。
刑部派過來處理案件的官員很快便帶來上來了,見到雲紓安之後,朝雲紓安行了個禮,聲音清沉,“雲大人。”
雲紓安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
刑部的官員姓方,不過三十歲左右,一雙目光淩厲陰沉,他看到了方喜愛的屍體,僅僅隻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大的感觸。
方喜愛被折磨成非人的模樣,於他來說,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方喜愛失蹤的那三個月,家裏人的父母確實是找了三個月,而且母親還為了此事,一直鬱鬱寡歡,連生了好幾場病,現在精神還不是很好,若是知道方喜愛還活著,應該會很高興,但若是知道她已經成了那樣的一個樣子,家族裏是不會容她的。
方大人站在自己的妹妹屍體麵前看到許久,最終沒有命人將妹妹的屍體帶回府中,反而是讓手上將他妹妹的已經連同其他女人的屍體全部都帶到了義莊裏放著。
樂采薇皺眉,臉色很是難看,她上前想要去質問方大人,卻聽雲紓安那冷沉的聲音響起,“采薇。”
樂采薇回頭,看著雲紓安,她的眼底有著複雜的光芒,問道,“假如有一天,是我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跟他們一樣?”
“不會。”雲紓安開口,聲音冷冷,“我不會讓你發生那樣的事情。”
“若是真的發生了呢?”樂采薇聲音沉沉,眼底有著沉重之色。
“那也不會。”雲紓安歎一口氣,將情緒不好的樂采薇拉入懷裏,“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樂采薇掙紮著,聲音裏都帶著濃濃的悲傷,若不是親眼見過,她也不會有這樣的感悟,“這些女子被關下地下受著非人的折磨時,也許想到了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親人,又促使她們活了下來,方小姐一心想著逃出去,這樣就能見到自己的家人了,可是真正逃出來的時候,她卻被逼死,連她親人也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連家都不讓她回,怕沾汙了家裏。”
元寶咬著牙,眼底有著恨恨的光芒,他緊握著拳頭,雙眸已經充血,他真的無法想像萬一采薇遇到那樣的情況,他突然走到方大人的麵前,質問道:“她明明是你的妹妹,你為何不將她帶回家中?”
方大人那臉上很明顯的閃過一絲嫌棄和厭惡,說道:“一個有辱家風的女人,是沒有資格進家門的,她倒是識趣,選擇了自行了斷,保全家族的名譽,若她活著,我也會給她一把刀,讓她自行了斷。”
元寶咬牙,“明明她是受害者,她被非人的折磨,可她還活著,為的不就是見家人一麵嗎?可是她逃脫出來,卻連家人都沒有見上一麵,就被逼死!”
方大人皺眉,一臉的不耐煩,言道:“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應江拍了拍元寶的肩膀,“小元寶啊,有些事情你不理解很正常,其實真正折磨她們的不是來自壞人的作惡,而是親人的漠視,這才是壓垮她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突然一隻泛著金芒的馬蜂朝樂采薇飛過來,落到了她的掌心,應江見此,一臉疑惑道:“這不是師叔你這些時日養成的蠱蟲嗎?”
樂采薇眼底有著淩厲的寒光,點頭道:“我遇到了危險,便放出了蠱蟲去攻擊那個襲擊我的人,後來它飛到了那人的身上。”
應江一聽,趕緊說道:“這麽說來,它可以找出襲擊師叔和宋家少夫人的殺手了,”
樂采薇的指尖輕輕的摸了摸那隻蠱蜂,然後伸出了手,蠱蜂便朝著佛殿的方向而去,然後落到了然的頭頂上。
雲紓安那臉色變成幽沉起來,他冷冷的看著那個正在講著滿嘴仁義道德的僧人。
突然外麵響起了沉重的腳步們,柳元瑾帶著一隊人馬上了山,他看了一眼方大人,說道:“我受皇上之命,前來處理此案。”
方大人心想,你不過隻是一個紈絝而已,就算得皇上的寵,也隻不過是因為陵王的關係。
柳元瑾掃視了一眼四下的情況,走到了元寶的麵前,元寶便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了柳元瑾,柳元瑾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冷的瞪向那個了然,對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冷道:“把他抓了。”
了然被官員給圍住,道聲佛號,卻被迎麵飛過來的一隻鞋子給砸中正臉,鼻子頓時冒出了血來,但還是低著頭,在那裏念著經。
柳元瑾看了一眼樂采薇和雲紓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走到那了然麵前,冷冷的說道:“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不是你念一兩句經就能抵消得了的,你看看那些被你害死的少女們,還有失去她們的家人樣。”
了然還是低頭念著經,柳元瑾冷哼,“帶走!”
幾個官差上前,正要押了然,了然睜開了眸子,突然出手朝那官差劈了過來,柳元瑾上眼疾手快,手中的長劍便朝了然襲擊過去。
一旁的柳金和柳瑞他們也同行出手。
倒沒想到了然的功夫很高,幾人都沒有在他的麵前占上風。
應江在一旁看著,搖了搖頭,說道:“完全不給力啊。”然後一伸手放出了自己的蠱蟲,蠱蟲一瞬間便朝著了然飛了過去,將了然整個都給覆蓋住了。
了然一聲慘叫,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被柳元瑾刺了一劍,那些蠱蟲趁機鑽入了血肉當中。了然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
下山的時候,樂采薇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柳元瑾好幾次想過來跟她搭話都沒有找到機會。
之後的幾天,樂采薇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裏,沒有出過門,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情,也不知情。
元寶一回來就急衝衝跑到了定北侯府,才知道定北侯被皇帝派去附近的山剿匪去了,所以才沒有出現,他站在門口,氣呼呼的一甩手,拂袖而去。
樂采薇用血養成的蠱蟲已經全部都接近了金黃色,而且泛著金色的光芒。
應江被雲紓安叫到了跟前,他剛剛喝了酒,還處於醉醺醺的狀況。雲紓安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既然不清醒,那就讓他清醒一點。”
歸元一把將應江給綁住了,應江還是在迷迷糊糊的,可是當一根鐵針砸了入手指的時候,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清醒了嗎?”雲紓安那如地獄肌冷鬱的聲音響起。
應江倒鬆了一口涼氣,正要使蠱蟲出來對付,卻聽雲紓安淡淡的開口,“你可以試試是你死得快還是我死得快。”
“雲大人,不帶這麽相互傷害的啊。你若是要想知道什麽,直接跟我說便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十指連心,應江疼得整個靈魂都想要升天了。
“我身上所中的蠱毒是不是能解。”雲紓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明顯閃過一道悲傷和掙紮。
應江點頭,“可不就是嘛,你從母胎就帶過來的蠱,是與你的血肉連在一起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根本不可以解除的,除非人死了。”
歸元一聽,頓時急了,“你就沒有一點兒的辦法嗎?”
應江白了他一眼,剛剛就是歸元把那些針紮在自己身上的,對歸元多了幾分怨恨,說道:“沒有一點兒的辦法,除非重新股胎。”
唰的一聲,歸元手中的長劍已然頂在應江的脖子處。
應江感覺脖間一陣刺骨的寒意,急急道:“或許可以去陰詭門找找我師祖。”
“他有辦法?”歸元問道。
應江猶豫了片刻,才道:“應該,應該是有辦法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
“歸元。”雲紓安那低沉的聲音響起,目光幽深如一汪寒潭般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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