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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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櫃一臉的不理解,但還是聽了樂采薇的話,將那宣紙仔細的一分為二;樂采薇又遞他一根樹枝和其他的東西。

    錦繡樓裏的夥計都知道掌櫃有強迫症,不管是做什麽都習慣把所有的東西都歸類,一分為二的東西必須要平均分配。

    掌櫃看到了樂采薇和沈大人那質疑的目光,頓時一愣,說道:“姑娘,你般戲弄在下有意思嗎?”

    “有點意思。”沈大人突然開口,眼底的光芒幽深異常。

    樂采薇拿了一張宣紙遞給一旁的夥計,說道:“撕開!”

    夥計瞬間就將那宣紙給撕開了,掌櫃看著一半多一半少,而且撕得完全不平整的宣紙,眉毛跳動得十分的嚴重,心氏火燎火燎般的難受。

    樂采薇見掌櫃那臉色難看,便道:“是不是感覺很不舒服?”

    掌櫃咬牙,便沒有說話。

    樂采薇將那個斷了的門栓拿在桌上平擺著,門栓的斷口很整齊的,而且長短一樣,女子那雙清澈明淨的眸底有著明麗的光芒,淡淡而道:“沈大人,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沈大人皺眉,冷道:“將掌櫃拿下。”

    掌櫃一臉不解,掙紮道:“大人,你肯定是誤會了,為何要抓我啊,我犯了什麽事?”

    “門栓是你弄斷的。”元寶悻悻的瞟了他一眼,原來這就是義父所說的,一個人不能被習慣左右,更不能讓對手看穿你的習慣,否則便是致命的一擊。

    掌櫃這強迫症嘛,實在是太嚴重啊。不管是什麽,都要整整齊齊的分成平均的兩份。

    “冤枉啊,大人。”掌櫃連連解釋,錦繡樓的背後的主子是太師府,掌櫃便仗著丁太師在朝中的勢力,死不承認。京兆尹也不能將他怎麽辦?

    不過呢,掌櫃倒是不知道,自從宗政述回京之後,丁太師忙著對付宗政述,壓根就沒有時間來管家檔子事,而且這錦繡樓雖說太師府的產業,便那是見不得光的,丁太師又怎麽能出麵呢?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如此的嘴硬。”

    “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能這麽隨便的抓人。”掌櫃嚷道。

    “確實是光憑你那強迫症的問題就說你是凶手,確實是牽強了一點,但是若再加上這個呢?”樂采薇掏出一本裝訂好的小冊子,那小冊子裏寫滿了絹秀的字。

    樂采薇將小冊子遞到了沈大人的手裏,沈大人翻開一看,臉色越來越沉,說道:“帶走!”

    掌櫃一臉的疑惑,“你們無憑無據的,不能抓我!”

    樂采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證據不都在那本冊子裏了嗎?那些可都是死者生前所寫的生活日誌呢,有圖有真相。”

    屍體很快被移出了錦繡樓,同時與死者之死有關的一幹人等全部都被帶到了衙門裏問道,最後證實到死者那孩子是掌櫃的,掌櫃得知曾小姐是不受寵的庶女,卻又心比天高的想要嫁一個權貴公子,於是便經常跟著曾大小姐來錦繡樓,曾小姐一直被大小姐給壓著,大小姐定了親之後,便不能再帶她來錦繡樓了,而她一個庶女,每月也的生活費很少,根本不可能來錦繡樓這麽高消費的地方,於是她便找到了掌櫃,掌櫃利用關係,讓曾小姐在一次詩文比賽當中占了頭籌,漸漸有了些名氣,大家慢慢的改變了對曾四小姐是庶女的印象,覺得她還是挺不錯的。後來掌櫃趁機占有了曾小姐,承認給曾小姐更大的好處,曾小姐為了脫離家族,也就同意了,之後兩人會私下聯係,旁人也看不出來他們之前的關係,直到後來曾小姐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便逼著掌櫃做出決定,掌櫃家中的妻子是太師府遠房的一個親戚,若是被妻子知道了,他所擁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沒有,所以掌櫃便用花言巧語一直在哄騙著曾四小姐,曾四小姐被他騙了幾次,身體也開始顯懷,於是便逼他逼得更緊,最後掌櫃實在是受不了妻子和情人雙方給的壓力,計劃著怎麽辦?發妻雖年老色衰,但是有後台,他之所以能夠當上這錦繡樓的掌櫃,完全是因為娶了現在這個發妻的緣故,要他舍棄,他肯定是舍不得的。而曾四小姐年輕漂亮,麵對著這麽一具年輕的身體,他也舍不得;當然最後他左右為難之際,選擇的卻是身份事業。因為有了錦繡樓掌櫃這個身份,到時候他想玩弄多少像曾四小姐那樣的女子,又不是沒有?所以,掌櫃在做了決定之後,就開始著手了,他先將曾四小姐勒死藏於屋內,又買通曾四小姐的丫環,讓丫環說曾四小姐已經回府了。第二日丫環又驅著車馬將小姐給帶過來,掌櫃再趁此將早已經殺死的曾四小姐掛在了房梁上,然後才小心眼兒的將門栓子掛兩頭,合上門的時候,很正常,誰也看不出來那門栓其實是已經壞了,由於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所以出現了很多的破綻。

    京兆尹的沈大人將案件的經過上報給了刑部,得到了刑部的嘉獎,得了獎金和獎狀,他打算把獎狀給樂采薇給送過去,結果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正要街頭閑逛街的樂爾薇和宛娘他們。

    沈大人在想這兩個姑娘真是,關係怎麽就好成這樣,每一都在一塊兒玩耍?

    樂采薇偶碰沈大人,沈大人沒有穿著官服,隻穿著一段黑色的袍子,看起來身形清俊逼人,他上前抱揖行禮,說幾句客套的話,便打算將那獎狀送給樂采薇。

    “我師父要你這破疙瘩有什麽用?”元寶正在喂馬,冷冷一哼道:“如果你真要想報恩,可以給我師父錢啊,有錢什麽事都好辦,我一定會幫你辦好的。”

    沈大人一臉疑惑道:“這可是陛下親自頒發的榮譽,朝中很多官員都得不到呢,可是金錢無法衡量的。”所以啊,沈大人覺得吧,與錢相比,這榮譽遠遠要比金錢的值錢得多。

    元寶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生病了,大夫問你要錢,你說我沒錢,但是我有榮譽啊,陛下親賜的,可值得了,比任何東西都要貴重,簡直無未能用金錢來衡量,不如我把這榮譽送給你,就當診費吧,你說行不行?”

    沈大人一甩袖,不悅道:“你們迂腐,迂腐得很。”

    元寶也跟著憤憤的一甩袖,言道:“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做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個衡量的標題,否則無蠻夷畜生無異?”

    沈大人指著元寶道:“幸好你不是我兒子,否則他若跟我說這些話,我必不會輕饒他。”然後她又望向樂采薇,言道:“姑娘……”

    樂采薇臉色不悅,她來京中這脾氣啊已經收斂了許多,已經不那麽暴躁了,原因無比,因為沒後台啊。還有一點就是,她不想給安安惹麻煩,安安現如今還在春祭活動的現場,若是她惹出了什麽事情,到時候會影響到安安的。

    “我們是俗人,沈大人還是用俗人的方法來給我報酬吧。”

    沈大人一愣,朝樂采薇一抱揖,還想說什麽,卻又聽樂采薇說了一句,“我之所以答應沈大人的事,也是為了那能夠日結的工錢。”

    沈大人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放下那些獎勵金便走了,待他走後,元寶打開了那個裝著錢的箱子,黃金耀眼,元寶喃喃而道:“這下我總算明白為什麽沈大人勸你收下獎狀,而把獎勵金給藏著了。”

    這麽多的錢。都能在京中買個宅子了。

    元寶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師父,我前日聽說有一家宅府要買,我們在京城投資房產吧。”

    樂采薇問道:“元寶,你是喜歡住京城還是喜歡住豫州?”若是喜歡住京城的話,買一棟房子到時候給元寶娶個媳婦,她這個當師父也算是盡了責任了。

    元寶說道:“自然是跟著師父的。”

    樂采薇心想小元寶既然叫自己一聲師父,她總得有所表示,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

    所以樂采薇便在中介交了錢,打算在京中買一棟宅子送給元寶當成人之禮。

    雲紓安離開了十日,樂采薇和許嫻帶著宛娘去了賭場,花樓,小館,酒樓,直接把宛娘從一個嬌羞的小嬌娘變成了一個活潑,灑脫的江湖的女子了。

    這日許嫻在路邊給大家一人買了燒仔雞,坐在城門口小攤位啃著雞,長長一歎道:“采薇啊,我父親又要回府了,定會逼著我成親,我可能又要離家出走一段時間了。”

    元寶啃著雞肉,露出一張俊朗的臉,嘴邊油光閃閃,問道,“你年紀都這麽大了,成親嫁人那不是應該的嗎?你看宛娘,就成親了,而且日子過得很好。”

    宛娘作為大家閨秀,從未在外邊攤上當著路人的麵吃過東西,不過跟著樂采薇和許嫻他倆也是荒唐的事情都幹過了,說道:“若是再過兩年,你就嫁不出去了,到時候跟公主一樣。”

    許嫻長長一歎,“我這是沒有遇到合適的,不想就此將就而已,人生的路還很長,如果一直將就的話,這輩子豈不是過得很苦嗎?”

    “可是你如果你再不成親,再過兩年都無人願意娶了。”宛娘言道。

    許嫻一身男裝,動作瀟灑得很,她與柳二有婚約,不過兩人一直都是兄弟相稱,也曾經試圖發展到感覺線,結果發現還不如兩個搞基來得實在,於是便沒成,許嫻她妹妹許二小姐倒是十分的樂意嫁到陵王府,嫁到陵王府是很多少女的夢想,就連嫁入定北侯府是很多少女的惡夢一般。

    從皇陵參加完春祭的官員繼續進城了,皇帝和皇後的輦駕走在了最前麵,其餘的官員跟在後麵,百姓們齊齊跪下齊呼。

    宗政述緊跟著帝王輦駕之後,然後一眼就瞧到了坐在角落裏的樂采薇和元寶,他眸光凜凜,身材挺拔,形象蠱惑,引人京中閨秀無不癡迷之,雖說迷妹很多久,可就是沒人願意給他當夫人。

    元寶啃著雞肉,突然感覺有道淩厲的目光朝自己望過來,他舔了舔嘴唇,身體下意識的往樂采薇的身邊縮了縮。

    師父,你看見沒有,我爹他瞪我,他瞪我,他瞪我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就是瞪你嗎?

    樂采薇抬眸,看到了宗政述,兩人目光對視,有一眼萬年的感覺,她若有所思的皺眉,拍了拍元寶的腦袋,說道:“快點吃完,我們要回去了。”

    呆會兒安安也回來了。

    宗政述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跟上皇帝的輦車。

    春祭的第一日,很多的官員都開始回各自的管轄地,與北越和親的事宜也開始布入了正軌,可卻在其中發生了一件事情,北越的懾政王造反了,手段淩厲幹脆,直接篡了北越皇帝的位子,任了新皇,還公布了先任皇帝的諸多罪行,直接把先皇帝貶為了普通的百姓,先皇帝的那些皇子皇女們也跟著搶劫了榮耀成為了普通的庶民。

    遠在大曆國的如花郡主和二王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最後知道的,使臣團的官員們看他們兄妹倆那眼神十分的怪異,所隨行的下人對他們已經沒那麽尊重了。

    雲紓安是在春祭之後的第三日才回來的,樂采薇當時在後院發呆,結果雲紓安就回來了,回來之後,看他神色不是很好。

    樂采薇覺得疑惑,拉住歸元道:“安安他怎麽啦?”看起來好像我欠他錢似的。

    歸元歎了一口氣,說道:“北越國的事情你聽說了沒?”

    “聽說了啊。”這個事情吧,外麵傳出了很多個版本,以樂采薇那好奇八卦的性子,不可能不知道。

    歸元道:“北越國的懾政王當了新皇,把舊皇一脈全部都貶為了庶民,現在那個如郡主和二王子已經不能算是皇室血脈了,自然就不能與我們合親,而且皇上為了避嫌,已經不接待他們了,倒是北越的丞相還會出入宮中,與皇上商議的是,兩國合親之事繼續執行,北越的新皇隻要求大曆送上一位公主過去便可。”

    一旁的元寶若有所思道:“這麽說來,定北侯這萬年單身漢的設定是沒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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