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暖男小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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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心蓮有時候在想,為什麽樂采薇他爹不收她為義女,她與采薇之間的感情明明已經勝似姐妹了,采薇有什麽好的東西都會分享給她,她剛開始住在樂家的時候還有些惶恐,甚至小心翼翼,畢竟她從未享受過那樣的有錢人家的生活,後來漸漸的覺得她曾經給過樂采薇恩惠,樂采薇就應該這樣對她。

    采薇不在的時候,采薇的父母也會對她很好,府裏的下人們也會尊稱她心蓮小姐,但是總讓她沒什麽歸屬感,總感覺是住在這裏的客人,而且是長住於這裏的客人,她曾經試過無數的討好采薇的父母,可采薇的父母一直也隻把她當成一個客人,總對她有些距離,明明對她極好,卻總有距離。

    采薇在山上學藝的時候,鬱南塵偶爾也會過來拜訪采薇他爹,采薇他爹為人很是和善,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包心蓮曾經努力的想要討好樂父,想要代替采薇得到父愛,可樂父這人吧,明麵對她十分的客氣,卻固執不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就連樂采薇他娘亦是如此,將她與采薇分得很清楚。

    包心蓮在采薇父母那裏長攻不下,於是便將主意打到了鬱南塵的身上,包心蓮後來才知鬱南塵喜歡采薇,並非發自於內心,不過是貪圖樂家的門庭罷了,包心蓮實在想不通樂家的門庭到底如何好,又不是當官的,隻是一個普通商賈人家罷了,就算是家境是不錯,可鬱家也算是得上是一個大世家,也是家大業大,娶什麽樣的都可以。

    後來隻有鬱南塵來樂家,總會和包心蓮相聚一會兒,喝喝茶,聊聊天,後來漸漸的開始熟絡起來,就不僅僅隻是喝茶聊天了,開始有了私相授受之舉,後來就越發的不可收拾。

    就算是樂采薇回府,鬱南塵和包心蓮也是處於關係最為密切的存在,兩人聊聊我我,反而樂采薇成了第三者。

    包心蓮一度以為采薇是能容忍的,因為她太過於理智,後來才知並非如此,采薇很果斷的斷了與鬱南塵的關係,而且還嫁了人。

    鬱南塵本覺得解脫采薇,便可以帶著她回鬱家,可惜鬱老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逼著鬱南塵追求采薇,鬱南塵哄著她,她便同意了。

    樂采薇不過離家不到兩年,已經是物是人非,她此次回家,隻是接了家中的書函才回來的,到了青州也沒有和父母報個信,不過就這麽帶著雲紓安去見父母,總覺得太過於唐突了一點,總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引見他與父母相見。

    這也是她一進入青州地界開始頭腦的事情,琴川大部分人家姓樂,與樂氏主家都是親戚關係,隻有一進入琴川,雲紓安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她那些堂親戚堂堂親戚會問些什麽問題。

    青州有一家客棧名為知呼,不是知乎,而知呼,因為你們一道菜叫知呼出名,其實也就是板栗蒸雞而已,青州本地的皆是那道菜,不過外來的卻不知道。

    歸元拿著菜譜看了許久,有些拿捏不定,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客棧的夥計不時的在推薦這道名為知呼的菜,說是天上地下,獨此一味,屬下們覺得好奇。”

    元寶和秦藍還有天冬也是點頭,實在是太好奇了,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菜式,居然要賣五十兩一份。

    樂采薇看了一眼夥計,淡淡的開口:“除了這道菜,這菜譜上的其他菜色皆可來一份。”

    歸元抿嘴,望向雲紓安,“主子,我們第一次來這裏。”不嚐一嚐這裏的特色菜肴實在是太可惜了。

    樂采薇瞪了歸元一眼,挽上雲紓安的手臂說道:“安安,要不你把那五十兩給我?”

    雲紓安見樂采薇這般,便道:“那就聽采薇的吧。”

    歸元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元寶急急的問道:“怎麽樣啦,義父有沒有說可以點一份這個菜?”

    歸元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問你師父唄。”

    秦藍見元寶這般模樣,想了想便道:“侯爺命我等一路照顧小主子,如今小主子若是想吃那道菜,便點吧。”秦藍雖是女子,卻一向忠心,有主見,直接將身上的銀錢掏了出來擺在了桌上。

    元寶盯著那錢袋放著光,然後將錢袋搶出來掏出五十兩放著,將剩下的還給了秦藍。

    秦藍覺得小主子真是可愛,隻要小主子提出的要求,她都會盡力辦到的,反正這錢嘛,到時候侯爺也能報銷給她,她倒是無所謂的,

    秦藍正想要跟夥計說來一份那個知呼的菜,結果元寶將那五十兩揣自己的荷包裏,還拍拍荷包,一臉滿足道:“好啦,這五十兩給我,就當點了這菜了吧。”

    秦藍一臉的茫然,“小主子不吃了嗎?”

    元寶那雙星眸燦燦生輝,如揉碎了萬千星光般,讓人心動迷離,他看著秦藍,語重心長道:“藍兒,這一道菜要五十兩啊,你若真的想吃,改天我請你別的吧,花這麽多錢點這麽一道菜,多敗家,女人家家的,要學著掌家,怎麽能隨便亂花錢呢?這樣以後是會被婆家說的。”

    秦藍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是……”這分明就不是我要點的,是你說要吃,我才點的啊。

    天冬低頭夾著菜,對於元寶的舉動無動於衷。

    元寶又道:“若不是看在你隨身保護小爺的份上,小爺才會跟你說這些人生大道理,若是換了旁人,小爺我定是不會跟她說的,藍兒,你可懂了?”

    這老氣橫秋的語氣,一看就是跟采薇學的,歸元站在那裏端著菜譜,發了呆,這五十兩呢,主子聽采薇的,本以為元寶吧,小孩子心性,任性一點會點這個,結果就出了這樣的狀況,不過他對這道菜真的是很好奇啊。

    夥計又在那裏吹噓了,“此菜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歸元摸了摸口袋,他口袋裏幾兩碎銀,還沒元寶口袋裏的多,搖了搖頭:“我們不用。”

    夥計急了,“小的看各位爺應是從遠地而來,到了我們的青州境內,如果不點這樣菜,都枉來一遭。”

    歸元皺眉,還有這等事?

    突然門外走進來幾個扛著大刀的江湖大漢,幾個大漢將刀往桌上一放,語氣洪亮的招呼夥計過去,夥計看了一眼歸元道:“您先考慮一下,小的先去給那幾位點菜。”

    歸元猶豫著走到了雲紓安的身後站著,這個吧,真的蠻好奇的。

    突然他聽到那幾個江湖大漢點了知呼這道菜,夥計那臉色明顯變得不一樣,對那幾個江湖大漢說道:“各位好漢不如換個菜色吧。”

    “這不是你們這裏的招牌菜色嗎?”

    “是倒是,隻不過……”

    “隻不過如何,今日爺就點這道……”

    “幾位爺若是想吃板栗燜雞,前方小巷便有,一錢銀子一份的。”

    “爺隻想吃你們這裏的。”

    “本店的太難吃,還是餿了的,隻不過老板娘太厲害,若是老板浪費食材就會老板娘的打罵……”

    歸元一聽那夥計和江湖大漢解釋著什麽,夥計的聲音越來越小,看得出那些江湖大漢的臉色漸漸的出現了嫌棄,他摸著鼻子,一臉的疑惑。

    樂采薇緩緩的開口,說道:“那道菜是老板親手所做,難吃至極,而且老板做菜也沒個分量,一做就做一大鍋,當天賣不遠的話,第二天接著賣,冬天還好點,夏天就餿了,那些花了五十兩點菜的人自然生氣,要求換菜退錢,不過這店裏的老板娘是厲家堡的大小姐,店裏的保鏢也皆是如此,若有誰鬧事,直接就出來整治,好多人都吃了這虧,這裏的夥計還專門坑外地的商人還有那些江湖的小門小派,那幾個拿著刀的,腰間別著的裝飾是鹽幫之人,厲家堡還是得罪不起的。”

    歸元一聽,頓時驚愕不已。

    “你如何得知?”歸元愣愣的問道。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說道:“厲家堡乃江湖中替人解決糾紛的門派,你若給錢,讓他們殺人皆可,他們自有一套獨門的殺人方法,不親自動手,直接借刀殺人,而且他們養的門人皆是殺人,分為三六九等,就看你出錢多少,有用武力的殺人的,也有用腦袋殺人。今日怕是看安安這模樣生,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便動了心思,今日若是點了那道菜,到時候若不乖乖出錢,而鬧事的話,他們會給鬧事之名先把你揍個半死,然後再拐交官府,到人家店裏吃飯還鬧事,就算被打了,到了官府,官府不僅不會說什麽,還得感謝他們作為江湖門派,居然如此遵紀守法。”

    “這個地方怎麽這樣啊,如此魚龍混雜,一點兒道理都不講。”歸元嘀咕著,“都不把人命當回事。”

    樂采薇看了一眼歸元,當初在雲侯府的時候,你們聖殊院難道就講道理了?難道就把人命當一回事了?而且自古身份地位不同,權貴們對待下人也不是如此?若是府裏的下人犯了事,主人是有權力處置的。

    “歸元,坐回去吃飯。”雲紓安皺眉,杵在我和采薇這裏幹嘛?我與采薇單獨一張桌子就是想單獨呆著的,你杵在這裏,不覺得尷尬嗎?多學學熟地,一路上雖沒露出卻能把本份的事情做得挺好。

    歸元戰戰兢兢的坐到了元寶的旁邊。

    元寶得了五十兩銀子,正高興不已,招呼著夥計把店裏除了那道知呼的菜,其餘的菜全部都上一份。

    秦藍摸著空了大半的錢袋陷入了沉思,她以前一直都在府外跟著隱衛訓練,倒沒接觸過小主子,這次猛然接觸,一路下來,發現小主子還真是聰明伶俐得很,而且挺有主見,對待她這個下人也是蠻溫柔暖心的,這不,小主子夾了一隻雞腿給她,還笑嗬嗬的告訴她,女孩子應該多吃點,太瘦了不好。

    秦藍摸了摸臉,最近的確是瘦了一些。

    元寶又道:“藍兒,你以後跟著小爺,小爺自會讓你吃香的吃辣的,斷不會虧待你的。你可是我們這,除了我師父以外,唯一的女孩子了。”

    天冬吃完一口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又埋頭夾菜。

    一旁的應江喝得醉熏熏的,扶著桌子,眼神眯著,樂嗬嗬的看著元寶,這小子痞裏痞氣的,這長大以後肯定得是個情話滿級的大渣男。

    秦藍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道:“屬下多謝小主子關心。”作為一個隱衛,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活著,若不因為是秦風是她的兄長,可能她會比其他的隱衛要更加的艱難一些,除了兄長,小主子還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讓她頓時心底暖洋洋的,感覺此生能遇如此好的主子,簡直是三生有幸。

    “來,多吃點。”小元寶那個熱心又暖心的笑,直接把秦藍給融化了。

    一旁的天冬又是長長一歎,定北侯家的這小子,怎麽跟定北侯一點兒也不像呢,定北侯多穩重個人啊,平日裏冷肅得很,哪裏如他這般言語輕浮呢?

    天冬仔細想了想,突然又有些吃驚,八成不是定北侯的兒子吧,雖然都長得俊秀無雙,但相貌是一點兒也不像啊。

    當然元寶是不是宗政述的兒子,誰也沒個證據證明,從前元寶還是個病殃殃的小胖砸時,一直覺得有這麽一個攻無不克,百戰百勝父親是件非常自豪的事情,他是宗政述的小迷弟,那父親的那種子崇拜,幾近於到了癡迷的地位,小心翼翼的想讓他注意到自己,後來來了個樂采薇,讓元寶覺得人嘛,除了他爹和府裏奴才那樣性子,還有樂采薇這般如夏日烈陽般性子的,不僅溫暖了他心,而且還直接烙印了他心。讓他突然覺得他爹這人吧,也不過如此,府裏的那幫奴才嘛,也不過如今虛偽。

    秦藍那個感動啊,做為隱衛,感動得可以替元寶心甘情願的出生入死了,作為一個隱衛,責任是一回事,心甘情願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都忘記了,其實宗政述讓她跟著元寶,實際上是為了看著樂采薇的。

    女人嘛,都是些感性的生物,元寶覺得能哄秦藍開心是件很好的事情,愉悅了自己,也取悅了別人,最重要的是不過幾句話就得了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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