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我的袍子破了

字數:7031   加入書籤

A+A-




    把一個傻愣愣的病殃小胖砸培養成一個小流氓騙子,樂采薇有些心塞,她坐回車內,一臉幽怨的瞠了一眼雲紓安。

    雲紓安道:“這就成了?”

    樂采薇擺了擺手,“那能怎麽辦?男人靠不住,還好我還有一個徒弟。”

    當然樂采薇並不知道元寶拉著趙小姐走到一旁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告訴趙小姐,坐在馬車裏麵的是他的後娘和後爹,把趙小姐給驚得啊,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元寶又告訴趙小姐,別看他後爹皮相不錯,可是喜好獨特,他就喜歡被休棄過的女人,若是趙小姐想要接近他義父的話,那就隻能先成個親,然後再等著被丈夫休棄,這樣的話,便能接近他義父了,他到時候再在義父麵前替趙小姐美言幾句,必然是可以收趙小姐當個小妾的。趙小姐越聽越是覺得不太對勁,便覺得元寶好義父也不怎麽樣,也不再打主意了。

    不過之後,無寶還是領著趙小姐見了雲紓安一麵,雲紓安那態度實在是太過於冷淡,趙小姐倒是被倒了胃口,又被元寶那花顏巧語幾句,對雲紓安也沒什麽想法了。

    雲紓安一聽這趙小姐就此罷休了,倒是是非常的意外,淡淡而道:“倒沒是想到趙小姐思想如此的簡單。”

    樂采薇歎了一口氣,“隨便就被一個小孩子的幾句情話就給騙了的,絕壁不是真愛。”

    雲紓安輕聲一笑,目光柔和的看著樂采薇,“采薇覺得你我算不算得真愛。”

    “你覺得呢?”樂采薇倒了一堆藥出來放在小幾上,挑了一顆稍稍圓潤一點的遞給雲紓安,“雲郎,來,吃藥了。”

    雲紓安接過那藥丸,怔道:“這藥丸誰捏的?”看起來實在有些咽不下去,不過既然是采薇給他的藥,哪怕是毒藥他也無話可說。

    “你嫌棄我?”這藥是元寶給捏的,樂采薇覺得吧,元寶是她的徒弟,若是沒把徒弟給教好,她自然是很丟臉的。

    “也罷。”他把藥放入嘴裏,什麽話也沒有說。能說什麽呢?

    而趙小姐正命人停止對樂采薇隊伍的攻擊,說是要護送樂采薇回家省親,把樂采薇都給震驚了,倒是雲紓安不緊不慢的說道:“你不是說鏢局的人遍布天下嗎?”

    輕衣侯的天下鏢局,不管是誰都會敬讓三分,樂采薇突然開口:“安安,你說聽風閣的眼線是不是也遍布天下?”

    雲紓安那眼底閃過一道冷芒,“采薇為何會這般說?”

    樂采薇皺眉,見他不願意說,悶悶的說道:“我以為你會把你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看來是我想得多了?

    她平日看起來大大咧咧,火急火燎的,有時候也很衝動,但並不是沒有腦子。

    雲紓安知道她一向聰慧,很多的事情不是不懂,隻是懶得去想而已,他說道:“聽風閣的眼線遍布天下。”

    樂采薇抿了抿唇,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道:“那你是聽風閣的主人吧。”

    雲紓安麵色從容,內心卻有些忐忑,說道:“是。”

    “這樣啊。”樂采薇托著下巴,便沒有再問了。因為她知道,再問的話,怕是核實的越多,她越是心驚。

    關於這個話題,樂采薇很聰明的就此停住了嘴。她越是這樣,雲紓安心下便有些擔心了,他希望采薇問得越多越好,可惜並沒有。

    傍晚的時候,趙小姐非拉著大家一起去漕運的碼頭上喝酒聊天,白天分明還在打群架,結果半天不到,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碼頭處停著幾艘很大的花船,花船上燈紅柳綠一大片,應江一聽有酒喝,便開開心心的上船去。

    鬱平清拉著樂采薇走到一邊,“薇啊,你還是趕緊跟我回家見你娘吧,你娘這兩年來一直擔心著你,我看她都得了抑鬱症了。”說實在的,我平素裏作風一向正派得很,若是被人你知道我逛了花船,隻怕你娘對我的好感會直線下降的,真是好煩啊。

    “薇啊,那種地方不是你一個小姑娘應該去的地方。”

    樂采薇被鬱平清給纏著,一回頭,便發現沒了雲紓安的身影,她將鬱平清一把推開,憤憤而道:“怎麽自己獨自上了船卻沒叫我?”

    鬱平清硬拉著樂采薇,一個江湖大漢見此,走過來,一掌拍在鬱平清的頸後,粗獷的聲音響起,“姑娘,你沒事吧?一個人出門在外,還是要注意一點啊,這不就遇到壞人了,剛剛你若不是遇到了我,隻怕就讓這壞人得逞了。”

    樂采薇指著倒在地上翻著白眼的鬱平清。

    大漢上前一把提起鬱平清說道:“姑娘,莫怕,像這種人渣就應該丟入江裏喂魚!”

    樂采薇一把抓住那大漢的手,說道:“大哥,你真把他扔江裏喂魚啊?”

    “姑娘,你放心這裏都是漕運碼頭的人,就算被人看見了也沒什麽,再說了,朝廷對江湖中的恩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著就把鬱平清和一塊石頭綁一起,扔江裏了。

    “呃……那個……大哥,他是我叔叔……”樂采薇幽幽的說道,看著水麵上冒出來的泡泡,一陣陣的心慌。

    那大漢一聽,愣了半晌:“你叔叔?”

    “對啊。”

    撲通一聲,大漢便鑽入了水裏,片刻才將鬱平清給撈了上來,鬱平清已經醒了,吐著水,一臉虛弱的瞪著樂采薇。

    那大漢將鬱平清往地上一放,一臉尷尬的笑笑,說道:“那個妹子啊,我還有點事哈,先走了。”

    鬱平清吐著嘴裏的水,淚流滿麵,采薇這熊孩子啊,差點兒就害死了你後爹,你知道嗎?鬱平清想著等采薇他爹過世之後,就娶了采薇他娘,而他自然就是采薇的後爹。

    鬱爺一直都是靠著自己的幻想和腦洞在過著日子,樂采薇走過去扶他,“鬱叔叔,剛剛不知為覺你就暈倒了,然後栽水裏了。”

    “是嗎?”我怎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呢,鬱平清摸著腦袋,感覺脖頸處有些疼痛的感覺,

    便又聽到采薇道:“鬱叔叔,我看你平日裏挺會水的,今日怕是抽筋差點被淹了吧,幸好這碼頭四下都是人。不然你可就麻煩了。”

    鬱平清扶著欄杆,伸出手,“薇啊,扶你叔叔一把,我得找個地方坐下來緩緩。”

    樂采薇四下掃視了一眼,還是沒有看到雲紓安,無奈的撇了撇嘴,走過來扶鬱平清,鬱平清坐在一旁的火光下,擺了擺手,“行了,你去將樂源他們給叫過來,我娘已經派人來接你了。”

    樂采薇走到渡口處,回頭看到天冬,便道:“元寶呢?”

    “元寶少爺隨趙小姐進船了啊。”剛剛你不是親眼所見嗎?天冬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那雲紓安呢?”怎麽就突然不見了呢?

    天冬言道:“雲大人了去了船上。”

    天冬那話還沒有說完,采薇已經氣衝衝的跑到花船上去了。

    天冬:“……”我剛剛說錯了什麽嗎?

    外麵是鶯哥燕舞,雲紓安看著一直都是醉醺醺狀態的應江,皺眉道:“你現在可否清醒?”

    應江老臉通紅,抬了抬手:“自然是清醒得很,你要說什麽,便說吧。”

    “如果用你說的方法,能除去我體內的蠱毒,那將會有何種後果?”雲紓安那指尖輕輕的敲擊著桌麵,眸色沉沉的看著他。

    應江打了一個酒嗝:“此法甚是凶險,乃大凶之法,就算是治了你的蠱毒,對你的傷害也是極大的,我看你那蠱毒就是從我母胎裏傳過來,隻要你清心寡欲,便能相安無事,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解什麽毒嘛。”

    他眸色幽沉,緩緩而道:“你是不是沒有什麽辦法,酒後胡言亂語的?”

    “胡說,我就算喝了酒,也不會醉,不管喝多少都不會醉,我體內的本命蠱全靠我的喝進去的酒養著,它喝得酒越多啊,對我越有好處,內力也能增加得快。”應江說著,又道:“不如我教你馭蠱之術,你那身體的蠱嘛,也可以轉換成本命蠱,就是一點不好,必須清心寡欲,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否則便會反蝕。”

    “你若不是不行,就早點說。”雲紓安冷道。他想用全部的情緒去擁抱她,用全部的情緒去靠近她,而不是每次都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樣實在讓他太壓抑了。

    應江擺手,“不行的。”

    歸元手中的劍瞬間就架在了應江的脖子上,應江嚇得臉都白了,惱道:“你們這是幹嘛呢,這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雲紓安那聲音冷冷的,說道:“我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歸元那劍往應江的脖子處又送上了幾分,嚇得應江趕緊說道:“好吧,好吧,我替你祛除蠱毒便是了,隻不過那種方法是陰詭門的禁忌之術,當年我也是無意之間翻到,然後臨時拓了一份,我從未試過,我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完全能夠成功,隻當盡力便是,不過就算解了蠱毒,後果卻是很嚴重的,可能會耗盡你身體裏的精元,壽命會減少。”說起來還是挺凶險的。

    “解毒之後能活多久?”雲紓安沉沉的問道。

    應江想了想便道:“可能隻剩下十分之一的壽命,不過你被蠱毒折磨了這麽多年,怕是身體本身的壽元也不長。”

    雲紓安似是沒聽到應江的話一般,緩緩而道:“你這些日子給了采薇不少的書籍,那本禁忌之書有沒有給她看過?”

    “自然是沒有的,這可是我蠱堂最秘密的事情,一旦被發現,生不如死。”應江一臉慶幸,幸好當時沒有一時腦抽的把那本禁忌之書放在台麵上,以小師叔那般聰慧之人,看是看一眼就明白了。

    “希望你沒有說謊。”雲紓安站了起來,欲往門外走,彈琴的女孩突然拉住了他的袍擺,做出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來。

    歸元手中長劍一掃,嚇得那彈琴的女子縮了手,雲紓安接過歸元手中的長劍,將那半截袍擺給割了,因為他覺得髒了。

    歸元覺得雲紓安的反應很正常,非常的正常,應江也覺得很正常。

    隻有那個琴妓給嚇著了,感覺整個身體如置地獄一般,特別是被雲紓安那寒洌的眼神給嚇著了。

    應江走過去拍了拍那琴妓的肩膀,吐出一口的酒氣,言道:“小姑娘啊,他現在脾氣是好了許多,若是從前,隻怕你這手都已經斷了。”

    琴妓那眼底有抹驚惶的光芒,咬了咬牙,趕緊縮在了一旁。

    雲紓安剛剛走出船艙,便看到一臉憤憤的樂采薇,樂采薇瞪向他。

    “走吧。”雲紓安仿若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些,牽樂采薇的手。

    樂采薇正欲開口說話,歸元搶先道:“主子什麽也沒有做,隻是口渴,上來喝杯茶而已,茶喝完了,就出來了。”

    雲紓安輕咳了一聲,歸元即刻閉嘴,一臉的無辜,我隻是給主子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上了花船而已。

    樂采薇那目光瞟到了雲紓安那斷了的半截袍擺,若有所思。

    歸元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忍住,說道:“有個不知羞恥女的想要抱主子的大腿,碰了主子的袍擺,主子就把那截給割了。”

    “然後呢?”樂采薇眼底有質疑的光芒,目光淩厲的盯著歸元。

    歸元弱弱的說道:“那我回去把那半截袍擺給撿回來燒了。”再怎麽也不能把主子的東西留給別的女人啊。

    “我的袍子破了。”雲紓安那聲音輕輕的,眼底似有著委屈之色。

    樂采薇一時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這……這……這可是惡人先告狀啊,我都沒說什麽呢,這真是明明很生氣,卻又有氣不知如何出了。

    “你真的是口渴進船裏喝口茶?”樂采薇咬牙切齒。

    “嗯。”雲紓安說著,望向應江。

    應江一個激靈,你們倆這點屁事幹嘛扯上我啊,我這麽無辜,他趕緊道:“我可以作證。”

    樂采薇:“袍子破了?”

    雲紓安:“對。”

    樂采薇:“明日去買件新的吧。”

    雲紓安:“好。”

    ……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