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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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紓安聽了樂采薇的話,眼底的光芒明亮了起來。

    歸元摸著後腦,心想,明日應該找個大夫來給主子看看,是不是主子生了什麽病?又或者是找個道士來看看,是不是主子被什麽邪物給纏上了?不然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主子?”歸元小心翼翼的看向他。

    “何事?”雲紓安那鬱冷的目光朝著歸元望過來。

    歸元定了定神,說道:“主子,你是不是中邪了?”

    樂采薇朝歸元翻了一個白眼,開什麽玩笑,中邪的人會說自己中邪了嗎?看來歸元一直都是這麽弱智的啊。

    雲紓安見樂采薇叉著腰站在那裏,一臉挑釁的瞪著歸元,無奈的搖了搖頭。

    歸元見主子搖頭,倒沒像生氣的樣子,倒是十分的吃驚,半晌又道:“主子,你確定你沒有中邪嗎?”主子的性格不是這樣的啊,就比如說現在,他這麽問主子,恐怕主子早就把他給治罪了,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了。

    “你下去吧。”實在是太煩人了,雲紓安皺眉,語氣冷冷的,像是發怒之前的征兆。

    歸元見此,心底稍稍有些鬆了一口氣,看來主子還是主子,好像沒有什麽變化一樣。

    樂采薇往旁邊的榻上一躺,“我覺得歸元說得對,你這樣確實像是中了邪。”

    雲紓安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樂采薇的身上,他鬱沉的眸子裏有著複雜不明的光芒,他能看見她,可是其他的人都看不見,難道真是因為幻覺?可是這樣的幻覺又是如何的真實,他當然不相信什麽鬼神之類的存在,若是真的有鬼神之類的存在,為何那些惡事做盡的壞人卻依然活得好好的?

    中秋之夜,樂采薇跟在雲紓安的身後,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人流,雲紓安一襲擊墨色的錦袍走在人群中十分的惹眼,不少的女子都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特別是看到雲紓安偶爾會回頭四下觀望的時候,那些女子幾乎不要被迷惑得暈倒了。

    樂采薇站在一個賣燒餅的攤前,雲紓安回頭往回走,走到她的身邊,“怎麽啦?”

    樂采薇舔了舔唇,“好想吃啊,可是我什麽都抓不到啊,等我帶你走出這裏,我一定要狠狠的將樂青衣給揍一頓!”

    “雖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不過你若想吃,我便買一些吧。”雲紓安那聲音輕輕的,賣燒餅的小販聽雲紓安要買一些,頓時笑眯眯的包了幾個遞到了雲紓安的手裏,雲紓安剛走,小販攤上的生意瞬間就好了一個檔次。

    雲紓安將買好的燒餅扔給歸元,歸元一愣,還說不是中邪,從前主子是從來不吃這些垃圾食物的。

    護城河邊的燈市上圍了不少的人,樂采薇指著一個畫著兔子的孔明燈,言道:“我們買這個吧。”

    雲紓安提起那盞孔明燈,歸元趕緊走過來付錢。

    “雲世子。”一個穿著淡粉色衣裙的丫環站在了雲紓安的麵前,丫環的身邊是站得端莊得體的阮碧玉。

    阮碧玉朝著雲紓安盈盈一笑,“紓安,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過來的。”

    雲紓安朝阮碧玉輕輕的點了點頭。

    阮碧玉臉上有著欣喜的表情,盯著雲紓安手裏的那盞燈,說道:“我也本想過來買燈的,沒曾想你已經買好,不如我們一起去放燈吧。”

    雲紓安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燈,不緊不慢的開口:“歸元再去買一盞燈。”這盞是采薇的,不是你的。

    歸元悶悶的說道:“阮小姐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寫祝願放同一個燈啊。”

    不過像主子這般不解風情的,應該是不知道阮小姐的意思,不過主子的話,歸元又不得不聽,隻得走回去重新買了一盞燈然後送到了阮小姐身邊的丫環的手裏。

    丫環接過燈之後,頓時驚呆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阮小姐:小姐,你看吧,人家雲世子好像並沒理解你話裏的意思。

    阮碧玉那神色有些尷尬的,不過既然是雲紓安買的,她也不好說什麽,其實吧,若不是父親非讓她和雲紓安在一起,她才不屑和一個破落的世子在一起呢,雲侯府如今落在繼室夫人的手裏,雲侯也打算令立世子了,到時候雲紓安的身份會很尷尬,就算雲紓安再怎麽聰慧過人,但因為雲侯的那層關係,始終是得不到重用的,如今他能這樣,完全是仗著有她父親的功勞。

    樂采薇悶悶不樂的跟在雲紓安的身邊,說道:“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雲紓安也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在這裏,而且還這麽湊巧。倒是之前歸元跟他提過阮小姐會來的事情,他是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

    阮碧玉取了一隻筆寫了一句詩,然後將燈給放了,回頭見雲紓安也在提筆,阮碧玉走過去一看,輕輕的念了出來。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樂采薇走過去擋在了雲紓安的麵前,衝著阮碧玉冷冷一哼,“怎麽不服氣嗎?我讓安安這麽寫的。”

    阮碧玉那眸底的光芒有些複雜,若有所思看著雲紓安,問道,“紓安這是寫給誰的?”

    雲紓安一抬頭,正好看到樂采薇那張清麗無雙的臉,他清鬱的眸子正好撞入女子那雙清澈如泉的眸子裏,他一時間有些迷惑,一臉認真的開口:“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眼前人就不心上人,丫環一臉欣喜的拉著阮碧玉的手:“小姐。”

    阮碧玉回頭瞪了丫環一眼,雖說本小姐人見人愛,但是矜持還是要的。你就少說兩句吧。

    雲紓安哪裏知道阮碧玉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他能看到樂采薇,而樂采薇就擋在了他的麵前,但是其他人看不到啊。

    阮碧玉心裏很是得意,父親讓她勾引雲紓安,沒想到雲紓安這麽快就上勾了,而且一路上,雲紓安那目光一直都是很溫柔的,這讓阮碧玉心底的優越感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歸元一點都不理解,明明主子對阮小姐沒什麽興趣的啊,怎麽這一路一直盯著阮小姐溫和的笑呢?

    樂采薇挽著雲紓安的手臂,有說有笑的,雲紓安不苟言笑,不過倒是很喜歡看樂采薇那嘴巴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他雖聽不到樂采薇說什麽,單看口型倒也能猜出一二來。

    她好像在說哪裏的東西最好吃,說她去過豫州,應城有些什麽小吃,還說她去過雲侯府,雲紓安一看雲侯府二字,臉色不太好,不過又見樂采薇說不喜歡雲侯府,他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她不喜歡雲侯府,其實他也不喜歡,隻是他的命運卻是如此。

    雲紓安一處茶樓坐了下來,給阮碧玉倒了一杯茶,因為采薇說她好想去茶樓吃茶糕和點心,雲紓安才會同意過來。

    歸元覺得主子怎麽變得好有人情味的說,從前阮小姐向他示好的時候,他一直都把阮小姐當成空氣,不過想想阮小姐倒是一個不錯世子夫人人選,因為長得漂亮,身世也不錯,心機也有。

    “安安,這個阮小姐一直盯著你,把你當成她的獵物吧。”樂采薇眼底有抹憤憤的光芒。

    雲紓安淡淡的開口:“別胡說。”

    阮碧玉正在喝茶,突然聽雲紓安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一愣,說道:“紓安,你剛剛跟我說什麽?”

    雲紓安望向她,我又沒跟你說,不過他也不想解釋什麽。

    突然,一個小廝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見到阮碧玉和雲紓安,趕緊跑過來急道:“小姐,雲世子,不好了,陛下派出聖旨,說老貪髒,將阮府一家十幾口全部都押入大牢了。”

    阮碧玉突然站了起來,急道:“這不可能啊,絕對的不可能,我出門的時候,我爹明明還好好的。”

    小廝將一塊玉佩交到阮碧玉的手裏,說道:“老爺叫小姐千萬別回去了。讓雲世子帶著小姐趕緊離開京城。”

    雲紓安一聽,頓時皺眉,這個阮太傅怕是腦子有問題吧,阮府出了事,我一個留京的質子要是跑了,別說不是因為阮府的事,也會被治罪的。

    阮碧玉一臉的緊張,望向雲紓安,“紓安,你說現在如何是好,我要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廝急道:“小姐,老爺說了,叫你千萬不要回去,趁著今夜趕緊離開京城。”

    阮碧玉望向雲紓安。

    雲紓安說道:“他說得對,你趕緊離開這裏吧。”

    “那你呢?”阮碧玉問道。

    “你覺得這身份能離開的京城嗎?”雲紓安一聲冷笑,如果離開,便是私自逃離,到時候皇帝不會留麵子,而雲侯更加不會對他這個兒子出手相救。

    阮碧玉一愣,說道:“對不起紓安,是我連累了你,我沒想這麽多。”

    “歸元送阮小姐先行離開京城。”雲紓安對歸元言道。

    歸元點頭,走到了阮碧玉的身邊,“阮小姐,請跟我來。”

    阮碧玉看了一眼雲紓安,又看了一眼那個小廝,然後匆匆離開,隻不過令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城門已經關上了,而且還有城中還有不少官兵。

    雲紓安回到府裏之後,一連三天都閉門不出。

    樂采薇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做事,果然認真的男人,魅力真是讓人移不開眼。

    三日前,城門早閉的關係,歸元沒有將阮碧玉帶出城,隻把她安置在一處莊園,不過說來阮府除了阮太傅以外,其他人已經全部都放出來了。

    剛剛阮夫人派人過來傳話,說阮太傅在獄中要見他,肯定是相著讓雲紓安替他找證據,證明他的無辜,雲紓安抬頭,正好看到躺在那裏已經睡著的樂采薇,走過來,拿了毯子給樂采薇蓋上,這才走出門,對歸元道:“去刑部大牢。”

    樂采薇醒來的時候沒見到雲紓安,頓時有些緊張,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雲紓安這才回府,樂采薇跑過去,氣呼呼的看著他,“你一個晚上去了哪裏?”

    “這個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我馬上要進宮麵聖。”雲紓安言道。

    樂采薇一怔,撇了撇嘴,“那你早點回來。”

    “好。”好點回來。

    歸元:主子又開始對著空氣說話了。

    朝堂之上,雲紓安拿出了足夠的證據證明阮太傅的無辜,皇帝聽了雲紓安所陳述的事情之後,看雲紓安的目光頓時有些複雜,不過卻要等核實了所有的證據之後才能放人。

    回到府中的時候,雲紓安的神色有些沉,樂采薇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怎麽啦?”

    雲紓安言道:“采薇,若我發生什麽事情……”

    樂采薇皺眉,急道:“你怎麽會發生什麽事情?”

    雲紓安無奈的歎氣一口氣,無意中的鋒芒畢露,已經不是好事了。

    “若我發生了什麽意外,你便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雲紓安開口。

    樂采薇驚得不行,正要說什麽,卻發現頭痛欲咧,然後便倒在了地上。雲紓安將樂采藥薇抱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走出門,對歸元道:“走吧。”

    歸元有些擔心:“主子,奴才總覺得太過於冒險了,那人非讓主子單獨前去,才會放了阮小姐,這萬一出了什麽事呢?”

    “我初入京,受過阮太傅的諸多照拂,如今阮小姐出了事,我去救她,也算是還了阮太傅的恩了。”雲紓安的聲音沉沉的,眼底有著決然的光芒。

    樂采薇醒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在雲紓安的質子府,而在樂青衣的小木屋,而且她感覺身上一陣陣的涼意,驚坐起的時候,頭有些暈,臉色蒼白至極,右手手腕處被劃開了一條口子。

    “樂青衣!”她惱了,可是叫出來的聲音卻有氣無力的。

    居然趁著她進入幻境的時候,偷偷的放了她的血,實在是可惡至極。

    樂青衣一臉春光得意的走進了屋,“咦,你醒了啊。”

    樂采薇撫額,目光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我說我在幻境呆得好好的,卻被你給召回來了,你居然還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放我的血!今天我一定拆了你這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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