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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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獵場外,太後拉著樂采薇正在說著話,看得一旁皇後和貴妃皆是一臉妒忌的寒意盯著她。

    貴妃突然陰陽怪氣道:“喲,妹妹都是侯府夫人了,怎麽這發髻都沒梳上,還是作閨閣女子時期的模樣啊,不過倒也挺別致的。”

    樂采薇下意識的摸了摸頭發,她這發式是呆瑤池嶺呆著的時候,一個婦人教她梳的,正是那裏女子的發式,瑤池嶺的女子發髻並沒有什麽已婚和未婚的區別,隻要是梳著好看的,誰都可以梳,不過他們會在額前貼上花鈿,已婚的貼是的紅色或者其他的顏色,而未婚的隻會貼上黃色或者粉色。若要看她們已婚還是未婚,隻需要看她們額前貼的花鈿便可以了。

    她摸頭發的手突然僵住處,眼底有絲驚愕一閃而逝,言道:“這是我們家鄉女子的常梳的發式,貴妃娘娘,若是喜歡改天也可以讓嬤嬤給您也梳一個。”

    貴妃喃喃而道:“也不知道你這梳的什麽發髻。本貴妃什麽身份,怎可和你這等粗鄙之人梳相同的發髻?那不是自貶身份嗎?”

    皇後淡淡的看了一眼貴妃,那個貴妃年紀不大,也是丁氏所出,用了半年便爬上了貴妃的位置,當初家族的人逼她將這新來的送上貴妃之位時,皇後便對她沒什麽好感,還是年紀太小,嗜寵而嬌了,男人都喜歡年輕的,老皇帝也不例處,明明都可以當自己的孫女了。

    樂采薇微微一笑,後宮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她可沒興趣參和進來,她站在太後這個後宮身份地位最高的前輩身邊已經是一份保障了。

    不過她此時心底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頭上的發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遺失了,那發簪是早上的時候,宗政述給她挑的,當時她並不打算插發簪的,後來宗政述非得挑了一個別在她的頭上。也也不知道那發簪是什麽時候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那一個發簪,當然更不知道具休是什麽個樣式,隻記得是淡粉色的,有一隻蝴蝶在翩翩起舞,若是真讓她說出到底什麽樣,定是說不出來的,也不好讓人去找。隻是覺得遺失了什麽東西,都是用錢買來的,怪有些心疼的,而且這心疼的程度還還夾雜著其他的一些情緒,很是奇怪。

    太後見她總是有意識無意識的摸頭發,然後從容的從頭上取下一隻鳳簪放到樂采薇的手裏,言道:“哀家之前見你的時候,頭上似乎別一隻發簪,眼底卻沒有了,怕是不知時候弄丟了,就用哀家這個先別上吧,桂嬤嬤,替定北侯夫人梳一下頭發。”

    樂采薇見到鳳簪雖樣式有些顯老氣,但價值不菲,畢竟是宮廷之物,想來能賣得個好價錢,便趕緊謝恩,“多謝太後賞賜。”

    太後笑眯眯道:“哀家不過是送你一隻哀家別過的發簪罷了,不必如此客氣。”

    樂采薇微微一笑,“太後賞賜的東西絕非凡品,采薇定是感動不已。”

    “這孩子啊,挺會說話的,難怪源芢從小就挺會說話,哀家每次看到他,他都能將哀家哄得歡喜得很。”

    元寶那哄人的手段那是一套一套的,再加上柳元瑾,太後對這兩個孩子那是喜歡得緊,柳元瑾也就罷了,那是陵王府的孫子,可是喜歡元寶是怎麽回事?太子不理解,因為定北侯府已經是很受皇室恩寵了。

    現如今太後還愛烏及烏,對樂采薇十分關照。

    皇後那雙陰沉沉的目光瞟向樂采薇,突然冷冷一哼,這些年來,她夾在家族和兒子實是,兩麵都不落好,家族覺得她沒有管教好太子,讓太子與家族作對,而太子卻覺得她一向偏心於丁氏,是非不分,丁太師已經權傾朝野了,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一個外戚,居然還想著的控製一國家族的命脈,他堂堂太子,以後會是一國之君,又怎麽能隨隨便便的被人控製呢?

    樂采薇感覺到皇後的目光,她垂眸,心底已經在思索著怎麽離開這裏,或許皇後倒是一個肋力。

    皇帝猛然咳嗽起來,伺候他的宮人嚇得臉都白了,“陛下,陛下,您怎麽樣了,快快宣禦醫。”

    隨行的禦醫趕緊跑了過來,給皇帝看診,嚇得連連搖頭。

    皇後那張陰沉的臉突然有絲動容,走了過去,一臉關切道:“陛下,你怎麽樣,要不回宮吧,這裏風大,您身體本就不好。”

    皇帝指著太子身邊的那個親信,咬牙切齒道:“逆子。”

    皇後歎了一口氣,“陛下還是不要動怒,這件事情我看太子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定北侯要造反,太子也不至於這樣啊,畢竟定北侯是一國重臣,這麽多年來看他對朝廷,對陛下一下都是忠心耿耿,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狼子野心。”

    皇帝憤憤的瞪著皇後,突然氣得咳出血來,禦醫已經嚇嚇了,直接一下子便跪在皇帝的麵前,“請臣下治罪。”

    樂采薇走了過去,將那跪著的禦醫拉開,對皇帝言道:“我來看看。”

    皇後一臉敵意,目光冷冷的瞪著樂采薇,“大膽,你算是什麽東西,陛下九五之尊,豈是你這等賤民能夠觸碰的?”

    樂采薇望向太後,太後眼底有憤意,憤憤而道:“皇後,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這意思是質疑哀家的眼光?”

    樂采薇點頭,這還用問?這不很明顯的嗎?她就是看你這麽認可我,所以才跟你作對的。

    皇後那氣勢頓時弱了下來,“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陛下如今這樣。”

    皇帝又氣得吐了一口血,自己都成這樣了,你們還在這裏玩心思,不知道想辦法扶朕回去,你們也真是可以的了,特別是皇後,我特別不喜歡。

    因為皇後事先扶著了皇帝,那些妃嬪們必是不敢再上前來了,就算從前的有囂張跋扈的,在麵對那些拔著刀的禁衛麵前,她們也是不敢行動的。

    樂采薇走過去給皇帝把脈,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陛下這病原本不是什麽大症,為何一直都沒見好,反而嚴重了些?”

    皇帝雖然病著,不過腦子還算清楚,他皺眉,冷冷的朝禦醫望過來,禦醫已經嚇得麵如土色了,他確實是有些大膽,在皇帝的藥裏下了些手腳,但並不是很重,隻是將某一位藥材的藥量給改了改,但不會影響身體,隻不過讓病好得慢些,當然這樣並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別人禦醫看不出來,外麵的大夫更是不可能看得出來。

    “你為朕瞧瞧。”皇帝言道,聲音不怒而威。

    禦醫嚇得跪在那裏渾身都在顫抖,不過一想到如今是太子占了優勢,又在安慰自己不應該緊張,於是很順從的讓開了一條道,並且義正言詞道:“陛下,此女來路不明,怎可讓她為陛下診治?”

    樂采薇皺眉,淡淡而道:“我來路不明?”

    太後氣得一拍椅背,指著那禦醫道:“來人,將這逆臣給哀家拖下去。”太後能在後宮混這麽久,什麽情況看不出來?宮變都經曆過無數次了,這禦醫的行為和語氣很明顯就是有異心所為。

    都是被太子收服下來的禁軍,倒也因為天生對皇家的敬畏,走過來,麵無表情的將那禦醫給拖了下去。

    樂采薇替皇帝把完脈,言道:“陛下,您老人家沉珂已久,最近是否又食不了不少的補藥?”

    皇帝身邊的伺從言道:“陛下身體不好,禦醫給陛下開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朕膳。”

    樂采薇搖了搖頭:“陛下身體虧虛,突然大補身體會受不了,有如虎狼之藥,浸蝕身體,反而不好,我這裏有些藥,先穩定陛下的病情。不過我得先回侯府裏取來才行。”

    皇帝點頭。

    侍從趕緊說道:“奴才馬上派人送定北侯夫人去侯府拿藥。”

    禁軍領隊一臉的為難,這個定北侯夫人可是太子要挾定北侯父子的人質,怎可輕易的放她離開?

    樂采薇無奈的看了一臉皇帝,“陛下,你可得保重身體,千萬別動怒,畢竟你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難免會有一些人生出異心。”

    皇後一心樂采薇這麽一說,頓時急了,生怕自己的兒了到時候背上一個亂臣賊子,拭君殺父的罪名,趕緊言道:“臣妾陪定北侯夫人一齊去侯府取藥。”

    樂采薇道:“陛下,這裏風大,不如先行回宮,等我取來藥,便直接送到宮裏來。”

    皇帝那聲音沉沉,“來人啊,起駕回宮。”

    禁軍領隊有些為難,太子去圍攻宗政述父子的,這會兒他哪裏有這權力啊,皇後見此,衝著禁軍吼道:“這一個個的都是想要造反嗎?陛下都成這樣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就算是太子在此,太子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陛下如此的。”

    皇後都發話了,禁軍領隊想著太子若是成了皇帝,這以後皇後便是太後的身份,怎麽說這身份也是高貴,便不聲不響的讓出了一條路。

    太後走過來,對皇帝言道:“皇帝啊,你與哀家先行回宮吧,等采薇拿了藥便進宮來了。”

    皇帝言道:“母後說得是。”

    太後看了一眼皇後,皇後趕緊言道:“臣妾隨定北侯夫人去侯府。”

    太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相禁軍領隊,言道:“派人隨著去侯府取約吧。”

    禁軍領隊本就是要看著樂采薇的,隻等太子一聲令下,便將樂采薇押著來要挾宗政述,如今太後發話了,心底有絲慶幸,還好這定北侯夫人沒得跑了。

    樂采薇走到太後的麵前,說道:“太後,這是臣妾最新研製出來的養顏丹。”

    太後將那小小的藥袋接了過去,輕輕的拍了拍樂采薇的手背,言道:“好。”

    皇帝與太後離開之後,皇後那溫馴的樣子便馬上換了一副麵孔,衝著樂采薇道:“還愣著幹什麽?”

    樂采薇瞟了一眼身邊跟著的禁衛,言道:“有勞皇後了。”

    皇後一臉輕蔑的看著他,冷冷一哼,便不想再說什麽了。

    她看她不順眼,采薇亦是。

    外麵的已經飄起了細雪,氣氛很是壓抑和緊張,樂采薇看著皇帝和太後的車輦遠去,眼底閃過一抹清光,剛剛她給太後的藥並非養顏丹,本就是給皇帝的藥,她之前與太後聊了這麽久,早就跟太後提過皇帝的病情,然後還告訴過太後,她身上正好有一些補氣丸可以給皇帝用,隻不過就怕皇帝不相信她,後來等到皇帝發病的時候,她正好有機會站起來。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走!”禁軍領隊喝道。

    樂采薇收回望向那狩獵場的目光,坐上了馬車,皇後已經坐在了前麵的車內,樂采薇剛剛上車,馬夫便一揚鞭子,馬車急急的奔騰起來。

    一進城,城內的氣氛更是暗流湧動,很快馬車已經到了定北侯府的門口,皇後先下下了車,禁衛走到樂采薇所乘坐的馬車前,冷冷的喊道:“夫人,已經到了。”

    馬車內很安靜,禁衛兵又叫了一次,“夫人。”

    寒風瑟瑟,輕輕的的吹動著車簾,車內還是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禁衛兵一臉疑惑之色,又提高聲音叫了一句,“夫人!定北侯夫人!”

    皇後身邊的嬤嬤一臉的不耐煩,嚷嚷著走過來,“這怎麽回事啊?都已經到府裏了,還不下車,難不成睡過去了?”

    嬤嬤說著,便掀開了車簾,氣氛頓時靜止了幾秒,寒風瑟瑟,吹在人的身上,有些刺骨的寒意,馬車的車廂內此時已經空無一人,哪裏還有樂采薇的影子。

    嬤嬤驚呼:“這怎麽回事?”

    車內空無一人,好像失蹤已久,卻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不見了的,沒有人知道。

    禁衛兵驚了,心底一片慌亂,臉上更是蒼白不已,為什麽人不見了,他們卻一點兒都沒有查覺?

    皇後皺眉,“怎麽啦?”

    嬤嬤道:“定,定北侯夫人不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見了,這可怎麽辦,還得替陛下取藥呢,耽誤了時間,必會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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