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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最近這一個月的陣法變化整理出來給我。”樂采薇看了他一眼。

    影衛那雙平靜無波的眼底有一絲驚愕之色,這怎麽可能?他小心謹慎的開口:“大小姐,屬下無能。”

    我們隻管守護試煉地,並不會整理陣法的變化,而且這陣法變化每天都是不同的,無法整理出來,他們之所以不會迷失,完全是靠感覺的,當然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怎麽跟樂采薇解釋。

    樂采薇靜靜的看著他。

    那名影衛道:“大小姐,屬下真的沒有辦法。”他見樂采薇那神色不太好,隻好把自己的感覺說出來了。

    樂采薇聽那影衛解釋了半天,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言道:“你這意思是說你們憑直覺才不會迷路?”

    影衛言道:“有時候也會迷路,天氣突然變化的事情,或者刮風的時候。”

    “這麽看來,我倒是有些懂了。”樂采薇托著下巴,對那影衛說道:“我們現在要找河邊的一顆果樹,你蒙上眼睛,然後跟著感覺走。”

    影衛一聽,倒也沒有說道,然後很從容的從身上掏出一聲黑布蒙了眼,走在了前麵,徐風蒙麵,那影衛跟隨著自己的感覺,倒也沒有走錯路。

    樂采薇伸出手指,除風習習,吹過來,空氣從指縫中湧過,微微涼涼的,突然走在前麵的影衛停了下來,動作有些猶豫不決。過了一會兒,他朝左邊走去。

    河水潺潺,宗政述摘了一朵粉色的花別在了樂采薇的發間,花兒的香氣淡淡的,很好聞,樂采薇朝他笑了笑,抬手扶了扶發間的花。

    突然那個影衛言道:“大小姐,好像就是這裏,這裏應該開著一種粉白色的花,就是這種香味,果樹就在這種香味的附近。”

    樂采薇眼底有光芒一閃而逝,果然沒錯,憑著感覺走才是最容易找到的方法。

    “好了,我懂了。”樂采薇言道。臉上的表情有欣喜。

    影衛解下眼睛上蒙著的布,看到樂采薇朝他擺了擺手,身影一掠,已經影入了林中。

    “薇薇,你知道了什麽?”宗政述言道。

    樂采薇神色凝重,說道:“雖說這裏的陣法是時常變化的,但是應該與這裏的花草樹木有關,這個地方之所以會這樣,肯定與樂青衣那秘境有關。”

    她突然往回走,宗政述跟了上去,雖說他不願意采薇與雲紓安見麵,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若是阻止,定會讓采薇不開心,到時候怕是會討厭他的阻止吧。他不想讓采薇對他有一丁點兒的誤解。

    樂采薇的神色凝重,她努力的在思索當初與雲紓安誤闖入秘境深處的契機,或是有什麽特別不同的因素,比如說空氣中的氣息,陽光,風向……

    回到樂府的時候,問素和樂母已經回來了,問素全身上下都換了時下最時髦的衣裳,連頭發都圍成了時下最時髦的發髻,她一頭白發被染成了墨色,看起來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明媚。

    問素心情不錯,和樂母越來越談得來了,她手裏拿著紅木的小盒子過來找樂采薇了,一進屋,將盒子往桌上了一放,“小東西,看看為師給你買了什麽好東西來。”將盒子一打開,裏麵是一朵珠花,上麵綴著翠羽,做工極其的精致,樂采薇隻是看一眼,便知道那東西非常難得的。

    “這個款式雖說老舊,但為師告訴你哈,這種手工技藝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了的,為師好不容易才發現的呢,便送給你吧。”問素將盒子推向樂采薇的時候,眼底還有幾分不舍。

    “師父,你還記得你跟我下山的目的嗎?”樂采薇說道。

    “自然記得啊。你把為師當成什麽了,記性就這麽不好嗎?”問素白了她一眼,早知如此就不把這麽精致的古董送給她了,真是不識貨。

    “後山的試煉地有一個秘境,但是我卻找不到進入的方法,都說每隔五年,秘境的入口會開啟一次,現在還差兩天的時間就整整五年了。”樂采薇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問素愣了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小東西,你非得進去嗎?”

    “嗯。”樂采薇毫不猶豫的回答。

    問素見樂采薇這般執著,言道:“倒也不是不可,隻是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經想清楚了,又何必太執著?”

    樂采薇垂眸,有些事情解釋不了,她也不知如何才能解釋,隻知道隨著心走。

    樂采薇將那堆整理出來的了法變幻時間拿了出來,和問素一起研究這件事情。問素那神色淡淡的,無奈的說道:“為師夜觀天像,東南方向有些異星的閃爍,小東西,這似乎是天下易主的征兆啊。”

    樂采薇:“師父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隻是想請師父幫我看看看什麽時辰那個秘境入口會再次出現。”

    問素言道:“你也不必著急,到時候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其實這世間的一切規則都是一樣的。

    師徒倆呆在房間裏已經是三天沒有出門了。宗政述有此些焦急,他收到京中送過來的信函,京中出了大事,皇帝不知為何突然重病咳血,太子本想將事情怪在元寶的身上,隻是算漏了一步,當時元寶並未在宮中,元寶時常會進宮去看看皇帝,偶爾會給皇帝看看病,元寶發現太醫給皇帝開的藥方有些奇怪,於是便去調查了一翻,隻是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皇帝就不行了。

    太子想想將罪過推到元寶的身上,可沒想到在皇帝暈迷之前的前一天,被皇帝派去就京城外麵的濃田邊那裏,勘察水位了。皇帝身邊的人公公是皇帝心腹,在皇帝昏迷的第一時間便受了皇帝的旨意,將傳位詔書似好了。

    宗政述盯著那封信函,眼底有些凜冽,許久對前來送信的屬下言道:“看著丁太師,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手。”

    當然丁太師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太師府,戒備森嚴,居然出現了刺客,而且那些個刺客一個個的實力不低,差點兒就刺傷到了他的要害之處,幸好他身邊還有一個護院將那一劍給截了下來,那一劍一斜,刺到了丁太師的肩膀上。

    丁太師府亂成了一團,那些刺客在混亂之中,還誤殺了他的兩個小妾。當然丁太師也活抓了兩個刺客,調查顯示是元寶派過來的,太過於明顯的證據讓丁太師那麽一個多疑的人閏生的懷疑,定北侯府還沒有到要與太師府交惡的地步。

    而且當晚元寶和丁懷玉兩人跑去了賭場鬥雞買碼去了。丁懷玉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父親被襲擊,趕忙跑過過去詢問了。

    丁太師一臉陰鬱的躺在床上,看到丁懷玉回來,臉色更加的冷了下來,言道:“昨晚去哪兒了?”

    丁懷玉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去哪兒,父親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混賬東西!”丁太師一發怒,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痛得扭曲了臉蛋,他深吸了一口氣,言道:“我看那個容王殿下也是一個紈絝子弟。”否則不會跟著自家這個不靠譜的兒子呆在一起。

    丁懷玉言道:“爹,你就是眼光太淺,我看太子表兄也不一定能繼承大統,說不定我這元寶兄弟倒是很有機會。”

    丁太師咬牙,想說什麽,卻沒有說,他一向算計,此時若是容王繼續大統,以丁懷玉與容王的關係,丁家也不會有什麽事。

    丁懷玉言道:“我看太子表兄,也蹦達不了多高,我那元寶兄弟一看就比他強太多,而且元寶在江湖上擁有李氏還有一個聽風閣。”

    “玉兒,為父經營了一輩子,都是為了你啊,為父看到你對什麽事情都不上心,為父心裏其實是著急的,若是你與容王成為好朋友,對你以後的事業總是有幫忙的。”丁懷玉說著,閉上了眼睛,掩飾住眼底濃烈的算計,太子之所以與他不和,皇帝的功勞功不可沒,他可不想等皇帝死了之後,落得個兩頭不討好,當然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一方麵他一言不發,其實早就讓自己的兒子跟著容王了。

    皇帝那病本就嚴重,也不知道還能活多少的時日,隻不過是元寶一直在想盡辦法給吊著而已。

    元寶不能離開京城,他也很焦急,一旁的秦風言道:“小主子,侯爺現如今在夫人家裏,不如屬下叫他回來?”

    元寶神色凝重,他本不屑在這種權力的爭奪上,隻不過宗政述讓他做,他便做了,這一日,因著皇帝身體抱恙,朝中大臣隻好出宮回家,路上,柳長風攔住了元寶,目光冷冷的盯著他。

    元寶一襲暗黑色衣袍,墨發束頂,明明很沉重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平添了幾分陽光之氣,他抱揖,語氣恭謹,“太子殿下。”

    太子冷冷一哼,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弟弟,柳長風是沒有什麽感覺的,他稱呼上生疏,柳長風也並沒有覺得什麽,畢竟自己這身份很明顯就比元寶要高許多,而元寶是什麽,民間所說的私生子而已。

    但是太子又不得不承認,元寶這個私生子,後台有些大,不過朝廷與江湖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縱然他再怎麽厲害,他在江湖中的勢力也不可能參雜於朝廷當中。

    元寶撇嘴,一點兒也驚愕太子的態度,他走出宮門,外麵的陽光正好,有京城權貴的女子坐在馬車裏,透過馬車的縫隙悄悄的打量他。他已經習慣被人偷偷暗戀的日子了。

    突然間一個驚惶失措的身影從路中央衝了過來,一下子便衝撞到了太子的馬車上,太子府的車夫一勒韁繩,太子一下子差點兒從車廂裏甩出來,他氣憤的道:“誰這麽大膽!?”

    車夫定了定睛,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好多是柳國公家的六小姐。”

    太子妃柳氏,正是出自於柳國公府,太子想想,畢竟是自己的小姨子,將一腔怒火給斂了下去,掀簾,看到正站在馬車前麵,拍打著身上灰塵的少女,一臉驚愕的言道:“六娘?你怎麽回事?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柳六娘抬眸,這才注意到眼前的馬車是太子府的,而容王的馬車在後天,她趕緊給太子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冷道:“如此莽撞,成何提統,柳國公府的家教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了?”

    柳六娘一聽太子動怒,趕緊說道:“殿下,小女也是無意冒犯,請殿下看在小女年紀無知的份上,饒了小女一回吧。”

    太子見她跟自己說話,眼睛卻並沒有停留在他的身上,反而女子那目光透過他,往他身後的元寶望過去。

    柳六娘看到元寶正掀簾朝自己望過來,激動得滿身的血液都冒著粉粉的小星星,她喃喃而道:“容王殿下今天對我笑了呢?”

    太子咬牙切齒,冷冷的對的手下言道:“來人啊,將柳六小姐送回柳國公府,少在這裏丟人現眼。”

    手下將她控製住,太子惡狠狠的衝著柳六娘吼了幾句。

    柳六娘一臉的委屈,眼淚就流下來了,“姐夫,是小女做錯了什麽嗎?”那語氣很是小心翼翼,看得太子有些煩躁,擺了擺手,命人送柳六娘回府。

    “殿下,小女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因為她看到元寶下了馬車。

    元寶下了馬車,走到了她的麵前,遞給她一張繡著薔薇花的手帕,聲音清冽如甘泉般,讓人聽著十分的陶醉,“姑娘,你臉髒了,擦擦吧。”

    柳六娘呆呆的看著元寶,然後伸手將手帕給接了過去,下意識的擦臉,元寶見她心不在焉,走過來拿過來帕子,替她擦著。

    大庭廣眾之下,柳六娘驚得眼睛都瞪成了銅鈴。

    容王殿下真是太暖心了,實實在在的大暖男啊。

    元寶言道:“以後不要這麽冒然的闖過來了,撞車了可怎麽辦?再說了,我又不喜歡你,你沒必要這樣的。”

    柳六娘:“容王殿下……”明明做著暖心的事情,非要說這麽絕情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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