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蘊一愣。

    繼而看了程湛一眼，程湛也一臉茫然。

    很顯然，他也不認識眼麵前這個眉眼含笑，眼神卻閃爍不定的漂亮女人。

    她看上去和冷婉差不多大，難道是冷婉帶過來的雲江名媛？

    這個冷婉！

    真會生事！

    蕭墨蘊因為心裏頭想著小姨以及去加國的事情，不想跟冷婉較什麽勁兒，以至於看著眼麵前美女的時候回答的語氣也是不冷不熱。

    “我們？認識？”

    “哦。”

    華佑婷倒是很不計較的語氣：“你是一個演的了戲，當的了兵，還能禦的了男人的女人！更何況你禦的這個男人還是我們雲江乃至整個帝國都首屈一指的男人。所以你的鼎鼎大名我早有耳聞。”

    華佑婷是嫣然含笑的語氣，麵上盡顯了尊重與禮貌，看不出一絲譏誚來。

    蕭墨蘊不知道華佑婷是何來路，更沒有心思和華佑婷周旋什麽。

    所以，全當華佑婷是誇她了。

    她頷首一笑：“多謝小姐誇獎，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非常符合我呢，不過你還少說一樣。”

    “嗯？哪樣？”華佑婷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漂亮絕色！”蕭墨蘊笑的燦爛又友好：“你沒發覺嗎？我本來以為冷婉姐姐就已經夠漂亮的了，結果你朝冷婉姐姐麵前一站，立即把她比了下去。”

    蕭墨蘊這樣一說，華佑婷身旁的冷溫婉立即不自在起來。

    華佑婷攀了攀冷婉的手臂：“我和冷婉我們各有各的美麗，各有特色。”

    “嗯，誰說不是呢，冷婉有冷婉的知性優雅美，你有你的八麵玲瓏美。”

    “謝謝。”華佑婷很受用。

    “不過，我說的是我自己。”蕭墨蘊將沒有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冷婉夠美，你比冷婉再美一些，而我，則比你們兩個人都更勝一籌。”

    “……”冷婉。

    “……”華佑婷。

    蕭墨蘊臭美的笑了一下：“所以小姐，你剛才還說早就聽聞我的鼎鼎大名，卻沒有誇我遮天蔽月的美貌，是不是嫉妒我？”

    “哪裏，哪裏，我忘了說了。”

    “忘了？待會兒飯桌上自罰三杯！”

    語畢，不等冷婉和華佑婷有所反應。

    便挽了程湛的胳膊走了。

    走遠一些，程湛忍不住問道：“你跟她們置什麽氣，不值當。”

    “是不值當，可是，前兩天我去接柳柳放學的時候，葛少校的夫人出於好心，沒少提醒我，說冷婉最近總在拉攏雲江名媛。今天這位又是她拉攏的哪個名媛好閨蜜吧，我剛才要是不把她們的話堵的死死的，讓她們沒話說，咱們這頓飯局指不定她們又鬧出什麽新花樣。咱們哪有閑工夫跟她一個大閑人耗。”

    男人笑了：“你能打起精神來懟人，我都很高興了，說明之前我的那個活力四射精神迸發的小妮子又回來了。”

    “進去吧，老公。”

    “嗯。”

    冷家人和程輔庭廖秋語，以及程沛程洢，程昱程皓軒他們幾乎是一前一後到場，當蕭墨蘊看到母親顧馨茹由冷震夫婦一左一右恭敬的陪護著，旁邊跟著一對中老年夫婦的時候，蕭墨蘊一愣。

    繼而，便看到自家男人已經向前走了兩步，禮貌又客氣的招呼道：“華少將！什麽風把您夫婦給吹來了？”

    華少將？

    這是蕭墨蘊聞所未聞的一個人物。

    怎麽會跟母親一同前來參加程冷兩家的家宴？

    心中雖疑問，卻也緊跟了丈夫步伐來到母親和華褚亮夫婦的麵前，禮貌的淺鞠一下。

    “程少將，好久不見啊。不知道尊父程老將軍近日可安好？這次來的匆忙，剛來到雲江便被帶來與老人家一起參加家宴，所以也沒得出空來去事先探望他老人家一番。”

    華褚亮一番話說完，然後看了看蕭墨蘊道：“這位便是……”

    華褚亮其實在冷禦軍的喪禮上見過蕭墨蘊，隻是當人人多眼雜，蕭墨蘊不認得那麽多人罷了。

    “拙荊，蕭墨蘊。”程湛自然介紹。

    “也……姓蕭？”

    “對，她是蕭遠清蕭老將軍最小的女兒。”程湛十分坦然的說道。

    與此同時，蕭墨蘊在不動聲色間已經猜測到了，剛才在大廳裏看到的那位和冷婉走在一起的女人是誰了。

    那女人和她的父母有幾分相似。

    隻，他們一家三口今天來參與程冷兩家的家宴是何意？

    蕭墨蘊淡然的目光中略帶了一些詢問的意思看向母親，母親一淡肅的表情，正在對她微笑。

    其實是在給她傳達一個意思：“沒事兒。”

    這一邊，華褚亮已經開口稱讚蕭墨蘊了：“真不愧是蕭老將軍的女兒啊，有她父親當年的風姿。也有……”

    華褚亮看了看顧馨茹。

    然後由衷的誇獎道：“也有你母親的美貌。”

    華褚亮能說出這樣的話，很顯然他是知道冷禦軍和父親蕭遠清以及韓啟山這之間的矛盾以及秘密的，更是明白了父親是被冤枉的，以及母親和冷禦軍以及父親之間的關係。

    可，雖然他是一番誇獎和讚美的話，但是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未免有點令人顯得尷尬。

    蕭墨蘊但笑不語。

    抬眸，不經意看到母親也是十分自然的表情。

    真心佩服母親的穩重和氣定神閑。

    蕭墨蘊心中還有個疑問，為什麽冷震夫婦在這一刻對母親這般恭敬？

    一晃間，程輔庭廖秋語程沛程洢來了，身後跟著久未見人的程昱，以及他的兒子程皓軒。

    隻見程皓軒此時正和冷婉有說有笑，而剛才和冷婉走在一起的女子，此時正好冷鋒有說有笑。

    他們的後麵，是冷家另外的幾兄妹以及他們的家人和孩子。走在最後的是冷婉的父親冷勝軍，他在冷家的，頗有一種冷家大總管的意思。

    蕭墨蘊和程湛同時看向冷婉程皓軒以及冷鋒和華佑婷。

    “冷婉姑姑，你那邊要是有什麽外文書的話再給我介紹幾本，我準備明天試考一下，想考個好一點的學校。”程皓軒一邊走，一邊極為謙虛的跟冷婉說著。

    “好嘞，皓軒你能知道上進真的很讓你爺爺欣慰。”冷婉也顯得極有長輩勸誡的語氣。

    而另外冷鋒和華佑婷兩人很有一種旁若無人竊竊私語的意思，當然了，基本上都是華佑婷再對冷鋒竊竊私語。

    而冷鋒，很顯然他不反感。

    這一刻，蕭墨蘊和程湛兩人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

    今天的聚餐既不是單純家宴，當然了，也不會是鴻門宴。

    這是冷家幾兄妹想出來的一種招數。

    借著程冷兩家家宴的機會，在給冷鋒介紹女朋友，當然了，給冷鋒的介紹的這位女孩的家世，必定是能夠拿得出手，並且能夠拿來震懾程家，以及震懾雲江其他人的。

    冷家的子女想讓雲江人看看，雖然他們的父親死了，可冷家的勢力在雲江依然能站得住腳。

    蕭墨蘊和程湛兩人對視一眼。

    心照不宣。

    心裏頭都在搖頭歎息隨他們去吧。

    程家從來都沒有想過因為冷禦軍死了，而要壓冷家一頭這樣的事情，他們冷家人想跟誰結為親家，跟程家沒關係，跟程湛沒關係。

    跟她蕭墨蘊更沒關係。

    蕭墨蘊現在心裏最為擔心，最為著急的便是，去加國！

    她要立馬動身去加國！

    去和父親見麵已經是次要，迫在眉睫的是要去加國尋找小姨！

    “程老將軍！請恕在下沒能及時去老將軍府上拜訪，我這剛一到雲江，就跟著冷家的幾個孩子來和您聚餐來了。”看到程輔庭走進，華褚亮立即協同妻子一起向程輔庭和廖秋語深鞠躬。

    該有的禮數和尊重都有。

    畢竟華褚亮以後就算是調到雲江這片政治與權力的聚集地，也是免不了要和程輔庭以及程湛搞好關係的。

    說不定現在關係搞好了，馬上就可以成為跳板了。

    “小華，在這裏看到你真是意外又驚喜。”程輔庭倒是十分的開心，他說著便轉身看了一眼冷鋒和華佑婷：“你的女兒真是出落的如花似玉，一眨眼功夫，閨女都長這麽大了，上次見她的時候，十五年前吧？小姑娘那時候還沒上初中，哎呀，白駒過隙，時間真快。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就是我們兩鬢斑白的時候了。”

    華褚亮陪著笑。

    華夫人看著廖秋語也是一臉的堆笑：“程夫人這般年輕漂亮，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華夫人真會說話。”廖秋語淺笑著，很想這種敷衍快點結束，她要關心關心顧馨茹是真的。

    “我媽媽明年就五十歲了。”程洢跟在一旁自豪的解釋道。

    這邊華褚亮已經在朝華佑婷喊道：“婷婷，你和阿鋒在說什麽呢，快點過來見過程老將軍和將軍夫人，以及少將夫婦。”

    “爸爸。”華佑婷一邊喊著一邊跑了過來，笑容嫣然的看著程輔庭和廖秋語說道：“我在大廳裏的時候，已經跟程伯伯打過招呼了，對吧程伯伯。”

    華佑婷屬於那種一說話就笑的女人，十分招人喜愛，蕭墨蘊評價她八麵玲瓏一點都沒說錯她。

    也難怪，生在這種外省市將門裏的女孩，老子混的這般風生水起，勢必是要教會女兒混跡各種場合的生存門道。

    以便將來以後代代身居高位。

    “哎，孩子真不錯，小華啊，你有沒有覺得，養個女兒，就跟養一盆蘭花似的，可比養兒子嬌貴多了，每天都怕這盆蘭花風吹著，日頭曬著，雨淋著，每天都得精心的嗬護著，可到頭來呢，這盆蘭花兒在花開最美好的時候，你得拱手把她送給別人。”程輔庭能說出這番話，很顯然的，他也已經看出來華家一家三口今天來此的作用。

    他也轉身看著冷鋒和華佑婷。

    眼神裏有一種父親的角色一般，在展現著滿意的光彩。

    老者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一生之中所包容的事情不計其數。有容乃大這個詞在程輔庭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有些事情，所謂見仁見智。

    在程湛看來，冷家弄這麽一出的確是有敲山震虎的嫌疑。

    而在曆慣了大風大浪經曆至親從自己身邊溘然死去的程輔庭來說，卻已經擯棄掉了這些猜測，更或者是，以他如今的地位根本也不在乎冷家的敲山震虎。

    程輔庭的眼裏就真的隻有純粹的一點，那就是，冷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成家的孩子，終於可以有所歸屬。

    而且女孩兒還是這般的愛笑愛說這般的可愛。

    作為他父親四十年的兄弟，父親既然死了，他這個做叔父的能在今天這個家宴上見證這一點，實屬欣慰。

    蕭墨蘊看到程輔庭爸爸是這般的心態的時候，突然間明白，為什麽顧馨茹媽媽會是這樣的鎮定自若。

    原來媽媽也是這樣的心態。

    也難怪，畢竟冷鋒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不是自己親生，可與親生的又有何異？

    她自然希望冷鋒盡快成家。

    也了卻她一樁心事。

    蕭墨蘊自愧。

    自己的心，終究沒有程輔庭爸爸和媽媽顧馨茹那般包容萬象，沒有他們那般的寬厚。

    “鋒兒，你過來。”程輔庭叫了冷鋒一聲。

    “程叔。”冷鋒極為恭敬的叫道。

    “鋒兒，我看婷婷這孩子真不錯，你說你這麽大了，今年三十三了吧？也該有個自己的家了，不然你讓你茹姨操心到什麽時候，她身體又那般的不好。抓住機會！把嬌貴蘭花捧回家！”程輔庭是真的看中了華佑婷，才會這樣勸說冷鋒。

    在他老人家的心裏，冷家跟華家自然是門當戶對的，而冷鋒和華佑婷的年紀也相當。

    而且他剛才看到冷鋒和華佑婷兩個人極為談的來。

    “不滿程叔您，我也是這樣想的。”一向有些偏冷毅的冷鋒，此時臉上綻放著笑容。

    繼而他看著所有人說道：“婷婷，你剛才隻跟程叔叔問候了，還沒見阿湛和蘊蘊呢吧？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冷鋒站在程湛蕭墨蘊和華佑婷的中間極為坦然的介紹到：“阿湛蘊蘊，這位是華佑婷，化少將的獨生女兒。”

    他隻說了這些，並沒有說是他女朋友的事情，顯然覺得現在還不是太合適，但，程湛和蕭墨蘊都看得出來，冷鋒對華佑婷挺滿意的。

    “我們見過了。”蕭墨蘊淡然一笑：“華小姐你好，剛才還以為你是冷婉姐姐的閨蜜，原來是化少將的千金。”

    語畢，她看著冷鋒的時候，因為一直對冷鋒沒什麽好感，很自然她收了笑意，隻淡淡的說了三個字：“恭喜你。”

    “蘊蘊，你最近還好嗎？身體怎麽樣？韓啟山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那老東西有沒有交代？對了，茹姨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把茹姨照顧的好好，一切都不用蘊蘊你擔心，隻要你自己好好的就行。”冷鋒的一番話，其實是一直都對蕭墨蘊心存了最大的內疚。

    可看在華佑婷的眼裏，卻有一種款款深情的意思。

    再加上冷婉一路上沒少跟她說蕭墨蘊。

    “我很好，多謝關係。”蕭墨蘊依然不冷不熱。

    還是顧馨茹打了圓場：“人都到齊了，阿震，包間都安排好了對吧？”

    “是的茹姨。”冷震畢恭畢敬的回答。

    “入席吧，我們邊吃邊聊天。”顧馨茹含笑看著在場所有人：“化少將，你們一家三口今天是客人，你們先請，老程，秋語，我們今天都是陪客。”

    “對對對。”廖秋語緊跟著回答道。

    氣氛很鬆懈。

    三家人同時進入春和酒店最大最豪華的包間。

    三桌剛剛好坐得下。

    程輔庭廖秋語，顧馨茹，華褚亮夫婦以及程湛和蕭墨蘊，冷家長子冷震夫婦，以及程昱和冷勝軍這幾個人坐在一桌。

    另外一桌又有冷鋒華佑婷，冷婉，以及冷家另外幾兄妹。

    還有一桌更為年輕的，程沛程洢程皓軒以及冷家的孫子輩。

    程冷兩家本就是四十年的交情，孩子們雖然常年在國外這麽多年有些生疏，但，冷禦軍的喪禮上大家也都見了都熟悉了一些，更何況這幾日裏，冷婉還時常跟程皓軒接觸。

    以至於，席間氛圍還是相當不錯。

    另外兩桌都是在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家常事物，冷婉時不時的穿插著一些笑話拿著冷鋒和華佑婷兩人尚未確立的關係來逗悶子。

    當然了，華佑婷的心裏十分受用。

    畢竟冷鋒這樣要身材有身材，要身價又身價，要身份有身份的男人，又是冷禦軍的兒子，在雲江不數一也數二。

    她華佑婷既然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是要好好的抓住。

    在今天這個家宴上，她對誰都要含笑，都要客氣，她要抓住任何一個人的心，來在冷鋒這裏加分。

    她做的很好。

    而另一端的主桌上，則顯得氛圍很是正統。

    此刻，冷震夫婦正雙雙站起身來，舉起酒杯對著程輔庭恭敬的說道：“冷叔，今天的這場家宴雖然是想帶著弟弟和新介紹的對象跟您見一見，但這是次要，主要是我們夫妻二人代表我們冷家所有的兄弟姐們向您，向秋姨，以及阿湛和蘊蘊致謝，家父的喪禮多虧了叔父您的操心，以及阿湛和蘊蘊的操持。感謝。”

    “阿震，這沒什麽好感謝，我和你們父親四十年的兄弟，不是親生勝似親生，他的去世我也很傷心，可人死不能複生，你們幾個孩子以後好好的就行，特別是你們茹姨，你們一定要對她孝敬有加，我就放心了。”程輔庭一番感慨。

    “程叔，您……放心吧。”說到這裏的時候，冷震打了個磕巴。

    來之前，顧馨茹臥房裏的那一幕，他還曆曆在目絲毫沒有忘記，之所以這個時候對顧馨茹這般尊敬有加，處處服侍在側，是因為綜合考慮了之後覺得顧馨茹說的都是對的。

    隻有外麵的人看到冷家家庭和睦了，才不會欺負到冷家頭上來。

    當然了，也隻是做給外麵人看的。

    冷震這一磕巴的功夫，便已經被蕭墨蘊捕捉到了。

    她不動聲色，在尋找機會問母親。

    一頓家宴，進行到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大家便已經三三兩兩坐在沙發上聊天起來。

    很自然的，顧馨茹廖秋語和華夫人三人坐在一起。

    蕭墨蘊瞅了機會來到媽媽身邊，悄悄的喊道：“媽媽。”

    顧馨茹會意，跟她來到包間的最南端，沙發的角落裏，她坐下，蕭墨蘊坐在沙發幫上，小聲的問道：“媽媽，冷震對你怎麽樣？我看著他表麵對你挺尊重，但是我程輔庭爸爸一說讓他終身孝敬您的時候，他嘴巴便結巴上了。”

    “孩子，你告訴媽媽，如果是你，你能對付的了冷震嗎？”顧馨茹淡笑問道，一邊問，一邊看著那邊正在和程湛談話的冷震。

    “當然能！我怕他做什麽。”蕭墨蘊自然的回答道。

    顧馨茹自信的笑了：“這就對了。”

    “媽媽什麽意思？”

    “你是我的女兒，你身上所有的優點和智慧都一半是傳承與我，而我比你大了二十五六歲，我的吃的鹽，比你吃的鹽多了二十五六年，你能對付得了冷震，媽媽難道不能？”

    “隻是媽媽你心太善，你從來沒想過對付誰，都是他們不停的在驅趕你。”

    “不想，不等於任他們胡作非為，媽媽不想對付他們是因為他們剛剛死了父親，媽媽不忍看著人走茶涼，人死燈滅，不忍冷家就這麽凋零下去。放心吧，媽媽心中有數。”說到這裏的時候，顧馨茹突然轉移了話題：“團團，告訴媽媽，你有什麽心事？”

    “呃？”蕭墨蘊沒有聽懂。

    “你從來了這場家宴，就心不在焉，對人笑的時候也是十分敷衍，明顯的心事重重，是不是審理韓啟山審理的不順利？還是你在顧及別的什麽？更或者是，你又覺得難以處理媽媽跟冷家的關係了？團團，媽媽告訴你，為了洗清你爸爸的清白，你不要顧及媽媽，懂嗎孩子？”

    蕭墨蘊卻苦笑著搖搖頭，媽媽是個聰明人，而且媽媽的承受能力非常好，她突然想把事情告訴媽媽，看看媽媽有什麽簡介？

    “小姨……”蕭墨蘊的鼻子有些酸熱：“媽媽，我小姨她……”

    “你小姨怎麽了？”顧馨茹突然眉頭一皺。

    “我打了我小姨兩天的電話，那端都是無人接聽，媽媽，我害怕我小姨出事，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想飛回加國，媽媽，我找不到我小姨了……”

    淚，潸然落下。

    “不哭，不哭，這裏是公眾場合，幾家人都在呢，別哭，團團別哭，你小姨會沒事！一定沒事。”

    “媽媽！那是我小姨！我最親的親人！”

    “你小姨何嚐不是媽媽的親人？媽媽比你更了解你小姨，媽媽有的智慧，你小姨身上同樣具備，她有著無比強大的生存能力，她一定會沒事的，聽話，別在這裏哭。”顧馨茹一隻手臂扶著蕭墨蘊的後背。

    “嗯，你這樣說，我心裏就不那麽著急了，對了媽媽我要去加國。參加完家宴之後，我和阿湛就立即動身。”蕭墨蘊看著母親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在表明她去加國的決心。

    因為擔心母親會阻止她。

    卻沒想到，母親絲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淡定的說道：“有阿湛跟著你去加國，我能夠放心一點。想去就去吧，隻有親眼見了你爸爸，你才能告訴他雲江的一切。去吧。”

    “嗯。”蕭墨蘊感動於媽媽的善解人意。

    “我們別再這裏說悄悄話了，媽媽得招待客人，你也和他們多聊一聊活躍活躍氣氛。”顧馨茹沒有忘記她今天的場合以及她的身份。

    “知道了媽，我過去了。”蕭墨蘊一抬眼，卻沒看到程湛。

    阿湛呢？

    她在包間裏巡視一周，竟然也沒看到冷婉。

    心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悄悄的推開包間的門，順著長廊她走了過去。

    一轉角，她看到了正伏趴在程湛身上哭泣的冷婉：“阿湛，你真的把我忘的一幹二淨了？”

    “阿湛。”蕭墨蘊淡定的叫了一聲。

    －－－－－－題外話－－－－－－

    稍後，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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