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茹竹相見,勝瑜雙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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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阿湛,蘊蘊?”冷鋒鬆開程湛之後,極為不解的看著程湛蕭墨蘊,以及冷勝軍和陳瑜夫婦。
繼而,他又自顧自的解釋道:“你們很意外我叔父和嬸母一起來接你們呀?是這樣的,叔父嬸母著幾日和茹姨相處的特別好,他們每天都在冷宅吃飯,空下來的時候也和茹姨聊天之力的,茹姨這兩天的精神頭比以往好多了呢。這不我接到阿湛發來的郵件,一告訴茹姨你們馬上就下飛機了,叔父和嬸母正好有空,所以也就跟著我一起來了。”
這個時候,冷鋒並沒有看到冷勝軍夫婦的臉上像見了鬼一般的表情。
夫妻倆的舌頭已經打結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個時候,程湛也來到了兩人身邊,他淡然的看著冷勝軍和陳瑜:“冷先生!冷夫人!”
是一種客氣又書院的語氣。
“阿湛,怎麽了?”冷鋒頓時發覺了有什麽異樣。
然後又看著冷勝軍和陳瑜:“舒服,嬸母,你們和阿湛之間有什麽牽連嗎?”
“牽連?”程湛又是冷笑一聲問著冷勝軍夫婦:“冷先生,是不是你們夫妻倆看到的現狀和你們電話裏聽到的那些所謂的消息正好南轅北轍呢?”
“什麽電話!你胡說什麽呢!”這時候,冷勝軍嘴硬。
“兩名做海盜都沒做成成功的的小盜匪,一個下三濫一般的小演員!不過也不錯!三人成虎!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三個人再加上你這個背後的軍師,便足夠駕馭加國那位貪得無厭的內閣大臣李承澤了!很好,很不錯!”程湛一字一句說給冷勝軍和陳瑜聽的時候,兩人的腿肚子都軟了。
直晃悠!
事情竟然敗露的這麽快!
本以為虞媚媚和李承澤傳過來的消息是真的,原來兩人竟然早已被程湛控製了起來。
“尉官!”程湛一聲猛喝!
“到!”
“到!”
他的身後竟然空降一般的竄出來十幾二十個勁裝男人,誠如冷鋒這樣曾經做過特種兵的男人一眼便看得出,這都是程湛的部下,雲江軍區最為頂尖級的特種兵精英小分隊。
原來他們一直都尾隨在程湛旁側,被程湛隨叫隨到。
“將這兩名嫌犯押至軍事刑拘所處理!”
“是,少將!”
“遵命,少將!”
部下們一聲應嗬,便快速的將冷勝軍和陳瑜兩人雙手後背,銬了起來。
出口處,很多人看愣了。
卻又不敢看。
這個時候,廖碧雲也已經來到了蕭墨蘊的身邊,她激動的看著蕭墨蘊,一顆心總算是平複了下來,眼淚哭的稀裏嘩啦:“蘊蘊,你沒事蘊蘊!你沒事就好。”
“碧雲!你怎麽會來接我?阿湛沒有告訴你我們飛機的班次啊?”蕭墨蘊驚訝的說道。
“我自己查的,我中覺得你會出事,我不放心,我就自己查了航班,我猜應該會是這一個班次,所以來碰碰運氣,結果還真的看到了你們,嗚嗚嗚。”
“傻丫頭!我好好的呢,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蕭墨蘊想到了那尊玉佛。
“蘊蘊,我有個緊急的事情要告訴你們,我……”廖碧雲正想對蕭墨蘊說她看到冷婉這和程皓珊赫連藍汐混在一起。
而且在搜刮韓雪晴以及容婉芝的錢財的時,還沒說出口,卻聽到這一邊,冷鋒突然抱住程湛的胳膊,激動的問道:“阿湛阿湛!你冷靜,你冷靜一下好不好!阿湛,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到底怎麽了阿湛?我叔父和你們之間是不是存在著什麽誤會?”
這一時刻,冷鋒的確懵了。
身旁的廖碧雲也被她的舉動弄懵了。
而蕭墨蘊的身後,顧馨竹以及蕭正宏則定定的看著這一切。
加國雖然是顧馨竹和蕭正宏的故鄉,從這裏離開的時候顧馨竹才十六歲,而蕭正宏也不過十歲罷了。
他們對這裏一點都不熟悉,對這裏的人,更是不認識。
但,他們不急著讓程湛和蕭墨蘊給他們介紹人物關係,兩人隻篤定的站在隨之一起的劇組人員之中。
看著這裏的一切。
“叔父,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們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情況!嬸母,你們要急死我嗎?”冷鋒問完程湛,便立即轉身再問冷勝軍夫婦。
此時的冷鋒真的是被懵的一頭霧水!
這幾日裏,他雖然遵循了茹姨的囑咐,暗地裏防著冷勝軍夫婦,也查詢了他們在雲江注冊新公司的來往賬目,可無論如何這也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冷鋒再怎麽想也想不到叔父和嬸母會被阿湛當場刑拘帶走的地步。
畢竟是舒服,從小親如一家人,又是嬸母親手帶大了冷棟和冷嫻。冷勝軍夫婦之餘冷家兄妹來說,還是極為重要的一對親人。
這時候,冷鋒不可能做人不管。
“阿湛!他們是我的叔父嬸母,我父親已經死了,我冷家六兄妹包括冷溫婉也就隻剩下叔父和嬸母了,阿湛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見問誰都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冷鋒隻好氣急敗壞的回頭質問程湛。
“有意思!這玩意誰啊!”身後蕭正宏陰森森冷瑟瑟的看著冷鋒:“小姨,你認識麽?”
蕭正宏問顧馨竹道。
“不認識。”顧馨竹真不認識。
“你他媽才是玩意兒的,你哪裏蹦出來的玩意兒在這人瞎叫喚什麽!”這個時候,氣急敗壞的冷鋒自然是逮著機會肯定要發火。
他不認識蕭正宏。
更或者是,他隻認識十歲的蕭正宏認識三十二歲的蕭正宏,他以為蕭正宏是剛剛下飛機的乘客,冷鋒覺得這乘客真是前奏。
“你他媽不要命了是嗎?你睜眼看看這出口處,有誰敢站在在這裏看熱鬧,還不都是躲的遠遠的趕緊走人,你他媽倒好!你以為這裏是拍戲呢?過家家呢,容得下你在這裏逞強露臉的是不是?”
語畢,冷鋒抬手就想暴揍蕭正宏。
手抬起來,卻沒落下。
因為蕭正宏的前麵,被蕭墨蘊擋住了。
蕭墨蘊一臉冷漠的看著冷鋒:“你動我三哥一下試試?”
“你三哥?”這下,冷鋒更愣了。
“鄙人!蕭正宏!”蕭正宏朝蕭墨蘊的旁邊站了站,和蕭墨蘊站並排,然後冷笑又不是禮貌的看著冷鋒,淺淺一鞠,在抬頭繼續說道:“冷鋒?”
“我是冷鋒!對不起!”冷鋒的凶煞緩和了很多。
蕭正宏不屑的笑了:“冷鋒,你想知道情況對不對?那你不妨問問你叔父和你嬸母二人,他們今天之所以來接機,是真的想來接機呢,還是想看看阿湛的手裏是不是捧著我妹妹的骨灰盒回來呢?”
“你是說我叔父和嬸母希望蘊蘊死?”冷鋒順著蕭正宏的話問道。
“不是希望蘊蘊死,是,差點沒把蘊蘊打死!”說道這裏的時候,蕭正宏眯著眼,咬牙切齒的發狠道。
他這一咬牙,讓站在一旁的碧雲嚇一跳。
因為她分明看到了一張曾經令她做噩夢的臉。
那張臉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是韓啟山的臉。
她愣愣的看著蕭墨蘊。
蕭墨蘊其實明白碧雲心中所想,但這一時刻,她來不及解釋什麽。
“我叔父差點打死蘊蘊?”這時候,冷鋒也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正宏,再看看蕭墨蘊,然後又質疑的看著冷勝軍夫婦。
“如果不是蘊蘊脖子裏配帶了一尊質地堅硬如鑽石一般的玉佛的話,那麽你們現在所有人看的,都是我妹妹的骨灰!”這個時候,蕭正宏已經平複了他的怒氣和陰森。
但是,看向冷鋒和冷勝軍的眼神依然很陰冷。
“蘊蘊!”而此時,碧雲卻是又驚又喜又悲,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墨蘊:“真的嗎蘊蘊?我送給你的那尊玉佛保了你的性命?”
蕭墨蘊笑:“對不起啊碧雲,你送給我的玉佛,我就帶了七天,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呢,它就破了相。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你交代呢。”
“哈哈哈,嗬嗬嗬,不用!”廖碧雲喜悅的眼淚水都出來了,她幾乎是歡蹦亂跳的,捧著蕭墨蘊的肩頭哭的像個孩子:“哈哈哈哈,蘊蘊,我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抱抱!我現在就想抱抱你!”
兩人緊緊擁抱,良久不遠分開。
程湛站在一旁很是欣慰。
冷鋒站在一旁依然愣住,而且還在阻擋著程湛的部下將冷勝軍帶走的僵持之中。
而一旁的蕭正宏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廖碧雲,突然,他來到蕭墨蘊的身邊,在她耳邊耳語道:“這姑娘誰呀,把她給你三哥怎麽樣?作為答謝禮,我把我搜刮的蕭遠清的十個億以及那些奇珍異寶盡數送給你,一分不留。然後我再在蕭遠清哪裏搜刮一大筆,作為見麵禮送給這姑娘,行麽?”
蕭墨蘊冷笑:“他男人富可敵國。”
“……”蕭正宏。
繼而,恢複正題上,蕭正宏再次陰冷的看著冷鋒和冷勝軍夫婦說道:“冷勝軍,你不該親自把這事兒和你侄子說明白嗎?”
“叔父!你說!”這個時候,冷鋒已經有點歇斯底裏了。
“一時半會我估計也說不清楚吧,回到軍事刑拘所再說吧。”程湛看著站在機場出口處這裏,畢竟影響不好。
“阿湛!”這個時候,冷鋒突然擋在了程湛的前麵:“阿湛給兄弟個麵子,這三十年來我冷鋒沒求過你什麽,先不要把我叔父帶到刑拘所,先回冷家,讓我問問他來龍去脈好不好?行不行?”
“……”程湛。
他冷著一張嚴肅無比的臉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剛剛失去父親,還沒過五七時間。
他很喜歡蘊蘊,卻隱忍了自己的這份情,而為了支撐起整個冷家選擇了和華佑婷交往。
他很重情重義,要不要也不會如此心疼自己的叔父。
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但他幾乎失去了所有。
這一時刻,程湛說不出拒絕冷鋒的話語,停了半晌之後,程湛說道:“好,先將冷勝軍夫婦押會冷家吧。”
就這樣,除了劇組人員外,一行人回了冷家。
誰都沒想到,他們下了飛機的這一時刻,竟然是先回冷家。
這樣也好,至少顧馨竹和蕭正宏能先看到顧馨茹。
一路上無話。
廖碧雲本來想跟蕭墨蘊說一說冷婉的事情,但看到如此淩亂的場麵,她也就暫時沒說,再說了她是自己開車來的,也沒跟蕭墨蘊坐同一部車。
一行人,直奔冷宅而去。
來到冷宅外麵的時候,碧雲是最後一個將車停穩,她下車的時候,前麵那些關鍵人物,尤其是蕭正宏和顧馨竹兩人迫切想要見到顧馨茹,以至於,她們都走的飛快。
而廖碧雲一人落在了後麵。
她剛停穩車出來,很巧不巧的看到了同樣剛剛回來的冷婉。
“喲!你怎麽來我們家了?”冷婉問道。
“這是你家嗎?”廖碧雲絲毫不示弱的冷婉。
“不是我家,難道是你家?這不年不節的,你來我家幹嘛?讓我猜一猜?哦!你是來勾引我小哥的對不對!”
“你放屁!”廖碧雲懶得理冷婉,說完這三個字便快步向冷宅宅子內走去。
“廖碧雲!”冷婉一把抓住廖碧雲的胳膊,狠狠的說道:“別以為你有程湛和蕭墨蘊撐腰!你就可以狐假虎威,我告訴你,你蹦躂不幾天了!”
“你是想說我的靠山死在加國了嗎?”廖碧雲冷冷的看著冷婉,繼而笑道:“隻可惜,你們的如意算盤算錯了!我的靠山還活的好好的呢!”
“你說什麽?”冷婉的臉突然變了。
“問你父母去!”廖碧雲一把甩開冷婉的手,朝冷宅內走去。
身後,冷婉愣怔了一秒鍾之後,立即反映了過來,一把拽住的碧雲的胳膊,然後將碧雲拽到了她的身後,然後她發瘋一般的朝室內衝過去。
一股風一般的,她便來到了玄關處。
眼前的一幕,卻將她愣呆了。
自己的父母親被兩名精裝的男人手銬銬了起來,按壓在一邊。
室內還有冷鋒,蕭墨蘊,程湛。
以及同樣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華佑婷。
而這些人的對立麵,則是顧馨竹正抱著一個女人哭的稀裏嘩啦。
顧馨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同樣掉眼淚的男人。
“姐,嗚嗚嗚,我想死你了,姐。這些年你過得什麽日子,你怎麽瘦成這樣了,姐,嗚嗚嗚。”顧馨竹撲在顧馨茹的懷裏,哭的像個孩子。
而顧馨茹更是縱橫了一臉淚,緊緊的摟著顧馨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親情,其實都在這無言之中。
哭了好一陣子之後,兩人才算平複了下來。緩緩鬆開顧馨竹之後,顧馨茹便看向就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突然,眼眸一愣。
沒等她想要開口問什麽的時候,蕭正宏已經‘噗通’一聲,跪在了顧馨茹的麵前。
那跪地聲,極為的沉響。
讓在場的人會覺得,這會不會把蕭正宏的膝蓋跪斷,其實蕭正宏的膝蓋跪著一下真的挺疼。
可這一時刻,他感覺不到疼了。
“媽!”蕭正宏抬頭,閉眼,眼淚嘩嘩向下掉。
這一句,他喊的是‘媽’。
而不是小媽。
顧馨茹愣了。
“媽,兒子來遲了!來遲了二十多年,媽!”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有著錚錚的鐵骨,有著山一般的脊梁的男人,在這一時刻,他的脊梁彎了。
被一種沉重的內疚,愧疚,無能為力而壓彎了,他跪在顧馨茹的麵前,抱著顧馨茹的腿,一張和韓啟山相似的臉依然仰麵朝著顧馨茹,依然閉著眼。
男人的淚,打濕了顧馨茹的褲子。
“媽,您受苦了。”
顧馨茹很敢動,可她:“……”
“媽媽,這是我三哥。”是蕭墨蘊填補了顧馨茹腦中的空白。
“阿宏?你是阿宏?”顧馨茹離開蕭遠清的時候,蕭正宏才十歲,十歲的蕭正宏長得並不像韓啟山。
即便是現在成年了,他和韓啟山也不是特別像。
“阿宏你都長這麽大了?”顧馨茹彎下腰,捧著蕭正宏的臉,又笑又哭的說道。
“媽,您還記得嗎?我媽因為覺得我不是蕭遠清的兒子,每次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分吃東西的時候,我媽都不讓我跟他們搶,說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蕭遠清的兒子,可每次都是您出來勸我媽媽,說孩子們不分貴賤,不要給他灌輸這種令他自卑的言語,每次都是您出來在我媽麵前護著我。媽,您還記得嗎?您千萬不要不記得!”
這一時刻,蕭正宏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記得,媽媽記得。”顧馨茹欣慰的笑。
有時候,人這一生所受到的苦難,所有的堅持,其實隻為了那一句暖心的話。
如果話到了,一切的苦難,都覺得不再是苦難,而是一種值得。
這一時刻,顧馨茹覺得她當年的犧牲,真的沒有白費。
這個年齡比她小了僅僅十五歲的男人,再一聲聲的互換她作媽媽。
她很滿足。
捧著蕭正宏的臉。
這一幕,看在玄關處的碧雲感動的熱淚盈眶,卻是看在冷婉的眼中,驚魂不定。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冷婉悄悄的退了出去,在冷宅室外,悄悄了打著電話。
電話打完之後,她才又轉回冷宅內。
依然站在玄關處聽。
其實算是偷聽。
這個時候的碧雲已經悄悄的來到了蕭墨蘊的身旁。
因為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著蕭墨蘊程湛和冷勝軍夫婦的對峙。所以沒人注意冷婉就在玄關處。
“冷勝軍!我隻想知道為什麽要我的命!”蕭墨蘊第一個發問。
“我要是真要你的命,你現在還會回來嗎?我想要的不過是蕭遠清的命罷了!我不想讓我嫂子跟了蕭遠清走!”冷勝軍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放屁!”蕭墨蘊咬牙切齒!
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的包裏拿出錄音帶,加國內閣大臣李承澤的口供,一並甩到冷勝軍的麵前繼續說道:“冷勝軍!我蕭墨蘊到底跟你有多麽大的仇恨!你盡然肯斥資十五億加幣售賣李承澤和虞媚媚兩人來置我於死地?”
“十五億加幣?”身後的冷鋒皺眉問道,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十五億加幣,這個帝國國幣,不就是三個億左右?”
突然,他恍然大悟般的看著冷勝軍夫婦:“叔父,您問我要的三個億不是為了你的新公司注資的,而是用來去殺害蘊蘊?”
冷鋒這樣問的同時,顧馨茹也一臉憤怒的看著冷勝軍,然後緩緩的來到冷勝軍和陳瑜麵前,冷淡而沉肅的說道:“把頭抬起來。”
這個時候,冷勝軍夫婦不敢不從。
抬起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語氣看著顧馨茹。
“為什麽要害我的女兒?就因為十年前阿湛和冷婉談過戀愛?”顧馨茹不可置信的問道。
“和我婉婉沒關係!”冷勝軍終於開口了,一開口便把親生兒瞥很輕。
玄關外的冷婉淚流滿麵,捂著嘴不敢哭出聲。
“沒關係!那我倒是好奇了,為什麽要害我的女兒!”顧馨茹猛然一聲厲喝:“冷勝軍,陳瑜,以為我顧馨茹好欺負是嗎?雖然你們謀害我女兒沒有成功,但如果不說清的話,我不打算放過你們!”
“也罷!”冷勝軍突然笑了。
繼而緩緩說道:“為了冷家。確切的說,是為了我冷勝軍,我大哥的自殺對於冷家來說,等於是大廈傾覆,別說是我這樣一個堂弟了,就算是冷家的子女,不也是靠著……”
說道這裏的時候,冷勝軍看向華佑婷。
華佑婷的臉上立即呈現了一種優越感。
“不也是靠著華家的軍事力量來支撐嘛!我大哥活著的時候,我冷勝軍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有極高的地位,無論走到哪裏都非常受人敬仰,而我大哥死了之後呢?”
冷勝軍冷冷的笑著回憶:“大哥死的那幾天,我每天都在外麵跑動跑西,看盡了人的臉色,幾天前和幾天後的待遇猶如天差之別,人走茶涼人死燈滅的滋味我在那幾天裏全部嚐了個一遍。那種受人白眼,受人侮辱的滋味,你們誰嚐過?”
冷勝軍說的很是壯烈,好像別人都不知道收人白眼是什麽滋味,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受委屈似的,他極為委屈的說道:“而我!冷勝軍!我堂堂冷勝軍,冷禦軍的堂弟,無論在雲江還是在國外,都受人極高尊崇的冷勝軍!卻在那幾天裏嚐了個夠!”
說到這裏的時候,室內有好幾個人冷笑。
真是可笑!
還堂堂冷勝軍!
還受人尊重!
尤其是亦正亦邪蕭正宏,更是笑的嗤之以鼻:“你其實就是狐假虎威罷了!還好意思說受人尊重,你現在不也看到了,你大哥活著的時候,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大哥死了,你便是萬人之下,狗屎之上了!”
蕭正宏說的是大實話。
可他生性刻薄,在這一刻說了好幾個人沒說出來的話。
說的冷勝軍惱羞不堪。
惱怒下,他說道:“憑什麽!憑什麽我大哥死了我們冷家就要受到這樣的一落千丈的待遇!我冷勝軍不服!”
“不服就殺我?”蕭墨蘊不懂了,冷笑問冷勝軍道。
“我早就想殺你了!從你在我大哥喪事上鬧事的第一天,我就看你不順眼了!你囂張,跋扈,不顧及我大哥的亡靈,這些知識其一,其二便是……”
冷勝軍的話沒說完,便被蕭墨蘊截住了她的話語:“其二便是,我搶了你女兒的老公!你恨我是另外一回事,你主要是不甘心,如果你在加國設法把我幹掉,然後我老公捧著我的骨灰盒回來的時候,你再加以安慰,於是乎,我的老公有重新和你們關心非常好,再進一步,然後娶了冷婉。畢竟冷婉曾經在阿湛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說道這裏的時候,蕭墨蘊看著冷勝軍“我說的對嗎,冷勝軍?”
冷勝軍不語。
等於是磨人了。
“而且,不僅如此!”蕭墨蘊又說道:“不僅你女兒能成功的嫁給程湛,而你冷勝軍也可以憑借著女婿在雲江,在帝國的勢力東山再起,再次過上你人人豔羨,人人尊崇的生活,而且你的公司還能專的缽滿盆滿,甚至於,成為雲江首富,這就是你內心深處的真實的想法吧?”
“你都知道了,幹嘛還要問我?”冷勝軍不服的語氣說道。
“問你!是例行公事,是給你一個親口承認的機會!”蕭墨蘊的語氣突然狠厲起來,繼而又說道:“可是冷勝軍你呢?你卻始終都不老實啊!”
冷勝軍怔怔的看著蕭墨蘊。
蕭墨蘊又說道:“不要告訴我,你把你當年做過的事情全忘了。你把你偷偷幫助韓啟山洗錢,幫他銷贓,然後在冷禦軍的麵前添油加醋的說我爸爸是非的事情,忘的一幹二淨?”
“你!”冷勝軍眼神慌亂:“你怎麽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墨蘊輕蔑的笑笑:“想知道我怎麽知道的?”
“當然!我死也要死個明白!我是什麽時候暴露了馬腳?”
“你別告訴我,當時冷禦軍匆匆忙忙送你出國,不是因為你在韓啟山和冷禦軍之間通風報信的事情做得太多,無法再在帝國存活下去了,所以才被冷禦軍送過國外的?”
“……”冷勝軍,不說話自然等於是默認了。
“而你在國外的公司,美其名曰是貿易公司,其不知,你的公司一直都支撐不下來吧?因為你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從小到老,都是依靠著你那位作將軍的哥哥給你謀福利,一旦到了國外,你哥哥對你的庇護不能那麽及時的時候,你就隻能接一點見不得人的小單子,比如,仍然是幫韓啟山洗黑錢!”
冷勝軍猛然抬頭,驚悚的看著蕭墨蘊。
這個女孩!
才二十二歲!
比冷婉小了七歲,卻著實不簡單,冷婉絕對鬥不過她!
蕭墨蘊挑挑眉:“而你的女兒,又是個被你們寵壞了的,始終都自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即便是在國外,仍然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所以你們的女兒要待價而沽,要沽個好價錢,最起碼的也是某國親王的王妃!可惜啊,等到現在,花兒都謝了,沒人要了!沒辦法,隻好回國!而你們回國的更為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韓啟山被抓了!你怕你麽的事情被韓啟山說出來,你們怕暴露了自己!而且一旦失去韓啟山這個強有力的支柱,你們在國外的那個空殼子,也就是個空殼子罷了!不回國,難道在國外等死嗎?”
這個時候,冷勝軍被蕭墨蘊說的,一句話說不出來,隻能耷拉著腦袋,悻悻的說道:“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是真麽知道的?”
“猜的!你出國的時間,你回國的時間,你老婆在冷禦軍喪禮的那幾天不在家的原因,你在國外公司的賬目,根據這些,猜測,再加上我對你使了詐,然後你承認了。”這個時候,蕭墨蘊淡若自然的笑,能將冷勝軍氣死。
“都承認了?”蕭墨蘊問。
冷勝軍不答。
而是一旁的冷鋒,伸出一腳踢在冷勝軍的肚子上,一腳把冷勝軍踢翻。
陳瑜護著冷勝軍,抬頭看著冷鋒:“鋒兒你竟然打你叔叔。”
“打他?我現在很想殺了他!”冷鋒咬牙汽車的說道:“叔父!我爸死了,自然還有我冷鋒頂著!我爸的死亡已經讓冷家蒙羞不淺了!我麽冷家不想著怎麽贖回這樣的恥辱,卻反而更加背道而馳!叔父,試問你安的什麽心?你拿著我冷鋒給你的三個億,你覺得心安理得嗎?更何況,你還是要殺蘊蘊,你不知道她的母親是一手把我帶大,給了我無限母愛,而讓她自一出生便失去母愛的女孩嗎?你不知道蘊蘊對我茹姨,我的母親有多重要嗎?你竟然要殺蘊蘊!叔叔,這是逼著我和你恩斷義絕啊!”
“鋒兒!”冷勝軍咳了一口血,一聲厲喝:“她不是你的母親!她禍害了整個冷家家敗人亡!顧馨茹不得好死!”
“我踹死你個王八蛋!”蕭正宏抬腳踩在了冷勝軍的臉上,然後左右碾。
碾的冷勝軍齜牙咧嘴的哀吼。
“爸爸。”玄關外,冷婉哭的泣不成聲,卻沒有勇氣進去。
突然,身後擠進來兩個人。
“叔叔!嬸嬸。”
“叔父,嬸母!”
是冷棟和冷嫻兩人。
她們和大哥二姐三姐幾個人其實昨天就已經回到了雲江,是因為被冷勝軍召喚而來的。
冷勝軍打電話告訴他們:“冷家要出幺蛾子了,顧馨茹竟然偷偷摸摸跟加國的逃犯蕭遠清聯係上了,這可是重大的把柄。”
於是乎冷家所有的子女都被冷勝軍召集而來,隻是,在冷勝軍的吩咐下,他們都沒回家,都在冷勝軍家待命,等待冷勝軍的時機成熟。”
卻在還未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冷婉卻打來了電話,是爸爸媽媽出事了。
於是,冷嫻和冷棟瘋一般的向家裏趕。
“冷鋒!六弟我求求你了,求你讓他把腳放開,叔叔年紀大了,怎麽能經得起折騰?”冷嫻哭的稀裏嘩啦的,使勁的向外推蕭正宏的腳。
蕭正宏這才放開。
冷棟一把將冷勝軍扶起來,然後看著冷鋒,看著程湛以及蕭墨蘊,眼睛疲倦的說道:“阿湛,程冷兩家最近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平心而論,我冷棟什麽時候參與過?”
“沒有。”程湛如實回答:“你和冷嫻姐你們兩個人,始終都是保持沉默,不參與對錯的兩個人。”
“所以阿湛,看在我們從小在一起玩過的份上,放了我叔叔和嬸嬸,行麽?”冷棟從來沒開口求過什麽。
這是第一次。
冷嫻也懇求道:“阿湛,嫻姐求求你了,放過我叔叔和嬸嬸,行嗎?我和冷棟把叔叔和嬸嬸以及婉婉帶走,以後永遠不再回國,不再打擾你們,反正蘊蘊也是有驚無險,你就放過我嬸嬸一馬,可以嗎?”
麵對冷嫻和冷棟的懇求。
程湛不的不動容。
冷嫻和冷棟自幼失去母親,但,他們卻沒有他們最小的弟弟冷鋒那麽幸運,得以長在父親的身邊,並且有茹姨悉心照料。
他們從小便被送到叔父的加重由叔父和嬸母代為撫養,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倆跟父母親的感情並沒有跟叔父嬸母感情更好,所以,冷禦軍的整個喪禮期,他們隻是服喪,卻真的沒有出言為難過任何人。
畢竟已經失去了父親。
如今再失去叔父嬸母,的確換成誰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即便是這樣,程湛依然很為難。
“嫻姐,棟哥。”程湛艱澀的開口道:“你叔叔和嬸母兩人犯的是軍法,隻是指使別人買凶別人殺害帝國上尉軍官這一條,即便是殺人未遂,卻仍然要判刑,更何況,他還收買加國的舉足輕重的內閣大臣李承澤,利用李承澤貪財的缺點賄賂李承澤十個億加幣,促使李承澤讒言覲獻加國國君,導致加國最後以換屆告終,要不是蕭老將軍及時製止的話,加國就會引起打亂!”
程湛的一番話,將在場的人全都鎮住了。
冷棟和冷嫻在想為冷勝軍求情,卻也不敢公然違背國際公法不是?
兩人均絕望的看著冷勝軍和陳瑜夫婦二人。
“叔叔,嬸母,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你們不知道你們這是觸犯了國際公法,如果阿湛要饒了你們,全世界都會討伐我們帝國,討伐阿湛的嗎?你們的妖言惑眾,差點害的整個加國水深火熱你們知道嗎?”冷棟又心痛又指責的看著冷勝軍夫婦。
這兩個不是親生父母親,卻勝似親生父母親的兩個人。
“爸!媽!你們好糊塗!”冷棟突然改了稱呼,然後抱著冷勝軍和陳瑜,心痛到無以複加。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矛盾的動物。
冷勝軍和陳瑜夫婦很疼愛冷嫻和冷棟。
單看夫妻倆大公無私的撫養冷棟和冷嫻的這一點上,他們是一對好人,他們養活了不是他們生養的孩子。
可撇開這一點,他們又是如此的自私和惡詐!
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利,為了自己能夠永享以前的那種榮華富貴,為了永遠世代的享受那份尊崇,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得到那萬人之上的男人,他們不僅害人性命還膽大妄為到禍害人家一整個國家。
這當然是國際公法絕對不能容忍的罪行!
“爸,媽!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嗎?你們就不替我和冷棟以及婉婉想一想嗎?爸媽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三個人失去你們來我們會多麽痛苦!爸,媽?”這個時候,冷嫻也改了稱呼叫冷勝軍和陳瑜為爸媽。
說實話,冷嫻和冷棟兩個人在冷禦軍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背上,他們隻是例行公事的守喪服喪罷了。
而冷勝軍和陳瑜不同。
他們倆會痛不欲生。
從程湛無限歎惋的語氣之中,以及從冷棟冷嫻突然改口叫爸爸媽媽的語氣當中,冷勝軍和陳瑜便已經變成了一臉死灰的容色。
他們知道,他們今天難逃一死。
“我們夫妻死了罪有應得。”緩緩的,冷勝軍開口了,語氣沉鬱而沙啞,他說話的時候,沉鬱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我們罪不可恕,必須死!”
“不!”這時候,冷婉從玄關處衝了進來,直接撲到冷勝軍和陳瑜的懷中:“不,爸媽,你們不要死。”
“婉婉!”冷勝軍對冷婉一聲怒喝:“你進來幹什麽!”
他的怒喝別人聽懂,但冷婉能聽懂。
冷勝軍嗬斥完畢冷婉便看著程湛,冷鋒,以及顧馨茹,然後聲淚俱下的說道:“鋒兒,阿湛,小茹,我知道我們夫妻倆罪該萬死,我們馬上死,或者用槍在我們身上打十個洞都沒關係,我們沒任何可說的,隻是唯一的,幫我們照顧婉婉,可以嗎?”
“鋒兒,婉婉是咱們冷家最小的孩子,求你看在她給你介紹女朋友,和你女朋友關係這麽好的份上,看在她一天到晚小哥長,小哥短的叫你的份上,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婉婉好嗎?”這個時候,陳瑜也哭訴著抱住了冷鋒的腿。
冷鋒不得不動容的對冷勝軍陳瑜說道:“叔父,嬸母,就算是你們不求我,我也一直把婉婉當做我最親的妹妹對待,我們冷家的六兄妹,沒有一個人不疼愛婉婉這是你們知道啊,叔父嬸母。”
“好,好孩子,這我們就放心了。”冷勝軍又看向程湛:“阿湛,我們父有錯,我們夫妻對不起你,可這根婉婉沒有關係,婉婉她不知道我們做這些事情,阿湛求你看在十年前你們是一對戀人的份上,以後把婉婉當成朋友好不好,至少,不要在記恨她了,畢竟她已經失去了父母親,好不好?”
“……”程湛。
“阿湛!算將死自認陳瑜求求你了!”陳瑜聲淚俱下。
“好。”程湛沉重答應。
“謝謝了。”
“謝謝阿湛。”
兩夫妻說話的同時,臉上綻放了滿足的笑,與此同時,他們的嘴角裏各自流出了一股黑血,繼而,兩人轟然倒地。
“不要!”冷婉見狀突然一聲尖叫,掙脫冷嫻的懷抱朝著父母親撲過來。
而冷勝軍夫婦已經不省人事,甚至,鼻孔裏隻剩下出氣不進氣了。
好猛的劇毒。
程湛在心中感慨,這一對夫婦也是早就留好了後路了的,他們早就知道如果自己這一步險棋失敗了,那隻有死路一條。
與其死在軍事監獄內,那不如自己解決了自己。
這個時候,程湛倒是喟歎一笑了。
這個冷宅真有意思,短短一個月內,竟然三個人自殺在這裏了。
“爸!媽!”冷婉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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