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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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赫連藍汐卻笑得惡毒又淒楚:“作為韓啟山的後代,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
“什麽樣?”蕭正宏不動聲色的問道。
“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赫連藍汐的眼中也是沒有一絲波瀾,說話的語氣更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激動:“人常說,虎毒不食子,可這句話在韓啟山這裏恰恰是相反的,在韓啟山的心中,親生骨肉算什麽?親生骨肉越多越好的潛在意思便是,這些親生骨肉可以向狗一樣的忠誠於他,為他賣命。如果有一天,這些狗不中用了,他變可以立即將這不中用的狗遺棄,更甚至,還可以把狗殺了吃狗肉,這叫廢物再利用,絲毫不浪費。”
赫連藍汐對親生父親的分析,讓蕭正宏在這一時刻,對這個親妹妹產生了一種憐憫。
然而,這種憐憫也隻是在一瞬間。
便又被赫連藍汐接下來的話給打消了。
“所以。”赫連藍汐繼續笑著說:“作為他的子女,親生子女,我是一定要將他的這些優點傳承下來的,否則,怎麽能夠對得起他的血脈呢?”
“你的意思是?”蕭正宏明知故問道。
“難道不是你的意思嗎?”赫連藍汐輕叱反問蕭正宏:“哥,你別告訴我,這不是你心中所想?你回到雲江,故意接近韓啟山,故意將他放出來,難道你不是為了要好好的報複韓啟山?”
蕭正宏:“……”
他沒有否認。
“藍汐,如果這個時候你放手的話,我放你走……”
“不!”赫連藍汐斷然拒絕,然後,她惡狠狠的,麵上帶著一種無比猙獰的表情對蕭正宏說道:“我現在放手的話,那豈不是我人生唯一的快感都沒有了?”
“好。”蕭正宏無話可說:“成全你。”
“也是成全你,不是嗎?”赫連藍汐不買賬的說道。
“你是你,我是我。本來你和韓啟山沒這麽大的仇恨,你原本可以一輩子做赫連家的大小姐,是你和你的母親,太作了。”這個時候,蕭正宏說了一句實話。
也算是對赫連藍汐最後的忠告吧。
赫連藍汐揚天一聲長笑:“可惜呀!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語畢,她掛了蕭正宏的電話,進屋去了。
“藍汐,是不是你哥傳好消息來了?”躺在床上皇帝一般正享受的韓啟山慵懶的問赫連藍汐道。
“爸,您……”赫連藍汐討好極了的語氣說道:“料事如神啊?”
“也不看看你爸是誰!”韓啟山臉眼皮都沒有睜一下,便又問道:“你哥說了沒有,從蕭正宏那裏騙來多少錢?”
赫連藍汐:“……”
看赫連藍汐不語,韓啟山卻極為自信的說道:“蕭遠清那個老東西,別看他逃到加國去了,他這一輩子的動向都沒有逃過我的眼力範圍,老東西在加國並沒有閑著,他是軍事天才,他調教出來的不對,在全世界都是一流的,他名下的雇傭兵遍布全世界,有維和的,也有一線戰爭的,但,不管是哪一種種類,雇傭兵給他蕭遠清帶來的財富,遠遠超過了一個成功的企業家的財富,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蕭遠清這二十年來所掙的錢財絕對不下於一千個億……”
韓啟山這樣說著的時候,容婉芝和赫連藍汐兩母女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卻聽到韓啟山繼續說道:“M金!”
兩母女徹底愣住了。
真沒想到,蕭墨蘊的父親,竟然真的有錢。
千億M金,這個數目簡直能砸死赫連家族。
韓啟山自顧自的說道:“如果這些錢全部都能劃到我的名下,一部分用來我收買帝國的高層,那麽我統霸帝國的時間將指日可待!”
赫連藍汐笑的自信極了:“爸爸,您猜猜我哥哥的本事有多大?”
語氣裏略帶了顯擺和炫耀。
韓啟山一聽便有門:“你哥哥這次帶來的錢財不少吧?”
“聽我哥說,大約千億加幣的樣子。”
“哎!”韓啟山一陣失望:“千億加幣,兌換帝國幣種也就是百來個億,不值得高興。”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些錢,作為前期的運轉,以及買通那些高挑層門,足骨了,他們那些人,哪見過這些錢。藍汐,去,通知你哥,先和華褚亮進一步溝通。告訴他,隻要他願意臣服與我,我立馬給他十個億,而且這隻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九十個億等著他!”
“我哥跟我說了,因為他和冷婉的關係,他不便在冷家跟華褚亮和華佑婷正麵接觸,把,如果您要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和華褚亮麵談的話,不如我帶著您,您親自和華褚亮麵議?”
赫連藍汐說的誠懇極了。
衣服完全為了父親著想的態度。
韓啟山十分的滿意:“這樣也好,還是我親自出馬的好,這樣自然是能夠鎮住華褚亮的。藍汐啊,你先跟他們聯係好,然後帶我去,行動要小心,懂嗎?”
“放心吧,爸。”赫連藍汐答應一聲便出去了。
身後,容婉芝跟了過來。
“怎麽了媽?”赫連藍汐問道。
“藍汐,你真的要這麽為你爸賣力?”容婉芝問道。
“媽你想說什麽?”赫連藍汐又問道。
“媽是想說,你遇到了一個禽獸不如的父親,你難道沒看出來嗎?自從你父親再次得勢之後,他隻是一心想著他自己的事情,他什麽時候想過替你去國外換牙?他想的是你怎麽被他利用幹,榨幹,而不是為你考慮,在他心裏你不是他女兒,你隻是他的一條狗!”這個時候容婉芝再也忍不住了,他算是徹底看透了這個老東西。
這世上沒人性的人少之又少,雖然人人都會犯錯,但基本的良知都還是有的,可韓啟山卻不,他大約是這世上最沒有人性的人,而這個老東西偏偏被她容婉芝攤上了,而且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現如今,自己等於是害了自己的女兒。
以及,害了曾經的那麽多人。
害了赫連家。
容婉芝無法用悔不當初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境,她隻覺得,人生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意義,有的就是兩個字,仇恨。
而再多的恩怨情仇,一切的一切都是源於屋裏的那個老東西,韓啟山!
“媽,我明白你的意思。”赫連藍汐冷靜異常的說道:“從五米的上方掉落在地的感覺,和從五千米高空墜落的感覺,能一樣嗎?尤其是當一個人好不容易剛剛爬上雲端,正準備享受萬人朝拜的時候驟然墜落,媽,你猜猜那是什麽感覺?”
“很好。乖女兒你變得成熟了,冷靜了,不像似以前那麽傻了。”容婉芝突然哭了。
赫連藍汐也哭了:“可惜,時日不多了。”
語畢,她快速的走出了院子。
去了冷婉和冷家幾兄妹下榻的四季如歌賓館。
路上,喬裝之後,墨鏡下的赫連藍汐一路閉目,腦海裏想的是這八九個月以來的事情,蕭墨蘊的身形,像電影畜牧一般的,在她赫連藍汐的腦海裏一幕幕的過。
淚,流的更多了。
那個女孩,她有什麽錯?
她妨礙了誰?
如果當初……
可生活不是小說,無法穿越,無法重生,赫連藍汐回不到當初。但是在這時刻,她卻是真正的體會了,什麽事人在做天在看。
那個女孩通過自身的努力,已經獲得了整個雲江乃至整個帝國的認可。
而她赫連藍汐,也將從一個帝國名媛,最終墮落為一個殺人犯。
流淚的麵容被墨鏡遮擋了。
然而,嘴角卻扯著一絲笑容,用無聲的口語再喃喃自語:“反正都是殺人犯了,多一個也無妨。”
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四季如歌大酒店。
酒店內,冷家幾兄妹以及華佑婷在都在興奮的鼎沸狀態中,他們個個摩拳擦掌,尤其是冷震和冷婉。
“一個星期!太好了。”冷震看著華佑婷,興奮到稱呼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改了:“我說弟妹,你的消息準確嗎?真的是再有一個星期蕭遠清就決定回來?”
“這是蕭墨蘊親口說的。”華佑婷肯定的說道。
冷震搓著雙手,又問華佑婷道:“弟妹,大哥在跟你確認一遍,華叔父那邊都準備好了?該聯係的也都聯係好了?”
“嗯,一切都準備就緒。”華佑婷又肯定的說道。
“好,好得很!太好了!”冷震的笑聲中,帶著幾分的猖狂。
“大哥,我也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蕭遠清現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已經遠遠的失去了當年的那股雄風?”華佑婷其實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從蕭墨蘊的跟冷鋒說話的語氣當中,華佑婷都能聽得出,蕭遠清的確是老了,並且身在異國他鄉也的確是不好混,什麽因為妻子顧馨茹在帝國,所以他隻好委曲求全回來了。
說白了,其實蕭遠清他早就想回來了,而顧馨茹和蕭墨蘊也正好是給了他一個讓他有正當理由回來的台階罷了。
但,即便華佑婷對蕭遠清的一切現狀都了如指掌,但事關重大,必須得謹慎了又謹慎才能萬無一失,才能做到讓蕭遠清,蕭墨蘊以及程湛的顏麵掃地,並讓蕭遠清再次背負攻擊帝國的罪名,最終命喪當場。
如此以來,程家會敗落。
而華家和冷家,將一躍成為帝國的元勳大家。
華佑婷目光期切的看著冷震和冷婉。
冷震篤定的一笑:“弟妹,這個難道你還不放心,你自己不也聽到冷鋒說了麽?蕭遠清很無奈,而且我這邊的消息更可靠,那個女人曾親耳聽到蕭墨蘊和他父親溝通過好幾次,每次都是蕭墨蘊出言不遜的頂撞自己父親,而電話那一邊,蕭遠清明顯的很無奈,在這一點上,蕭正宏也是個很好的例子。”
“是的呀,婷婷,你看到蕭正宏是怎麽對待蕭遠清你就知道,蕭遠清的確是大勢已去。我們就得趁這個好時機,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冷婉走過來拍了拍華佑婷的肩膀,說道。
華佑婷笑了:“婉姐,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和爸爸以及冷震哥會考慮留住蕭正宏的,到時候就不怕蕭正宏不跟你一條心哦,婉姐,蕭正宏的確是個人中龍鳳,你一定要好好的抓牢,你想啊,如果蕭遠清一旦落敗,他那龐大的家產,蕭正宏應該能拿到不少吧?”
“嘿嘿。小妞,趕緊回去吧,我小哥還等著你回家去呢。”冷婉心裏高興的推搡著華佑婷,她還記得剛才華佑婷說過,今天她不能停留在四季如歌酒店內了,因為冷鋒讓她會冷宅。
華佑婷的心中很是欣喜。
沒再做停留,她便跟冷家的幾兄妹道別,然後出了酒店。
剛來到酒店門口,便開道前來的赫連藍汐。
華佑婷不太認識赫連藍汐,送她出來的冷震和冷婉卻對赫連藍汐極為熟悉,縱然赫連藍汐已經喬裝改扮過,但冷婉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哥,她怎麽來了?”冷婉現在見到赫連藍汐就怵,她是親眼看到赫連藍汐殺死程皓珊和韓雪晴的。
一個殺人犯,竟然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酒店門口,此時的赫連藍汐看在冷婉的眼中,真有點亡命之徒的意思。
冷婉不由自主的躲到了冷震的背後。
心中在想,留赫連藍汐一日,便是身邊多了一個不定時炸彈一般。
冷震畢竟是男人,這個時候,他比冷婉要冷靜一些:“怕她做什麽,這麽大庭廣眾之下,她敢做什麽?我們都是要做大事的人,誰的身上還不背負著人命?你帶我去迎她進來,她來這裏肯定是來找我們的,你不是說韓啟山要跟我們合作嗎?”
“韓啟山,就那個妄想症老不死的?”冷婉嗤之以鼻的冷笑。
“先穩住她,如果從對付蕭遠清的角度上來講,韓啟山還是非常有利用價值的。”冷震對冷婉說道。
“這倒也是。”冷婉隨即站到了冷震的前麵,朝著正欲朝前台方向走進的赫連藍汐招招手,喊道:“汐汐,汐汐,你是來找我的嗎?”
汐汐是一句暗語。
赫連藍汐一下子便看到了冷婉。
彼此之間一句話都沒說,赫連藍汐便跟著冷婉冷震,以及打算會冷宅還沒走的華佑婷三人來到了他們商討事情的客房內。
很幹脆,很直白。赫連藍汐直接對冷震說道:“我三哥在蕭遠清那裏弄到了一筆錢給我爸,也就是給韓啟山,我就是想問問,我爸華將軍的合作事宜,華將軍什麽態度?”
“是赫連藍汐小姐啊。”華佑婷笑吟吟的看著赫連藍汐,一副極為討好的語氣說道:“我爸早就想親自拜會韓先生了,韓先生的大名我爸爸從來沒敢忘記過,那可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呢。當年的蕭遠清那麽的不可一世,還不是韓先生一個計謀便讓蕭遠清落魄的背井離鄉二十年,到現在都不敢回來。赫連小姐請你轉告韓先生,讓他放心,我爸一定會聽從韓先生的調遣的。”
赫連藍汐也笑了,笑的不動聲色:“錢,還真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真的不假。”
“也請赫連小姐轉告韓先生,蕭遠清還有一個星期就回國了,蕭遠清回國的前兩天,我爸爸也會來到帝國,做迎接蕭遠清的準備,到那時,我爸會親自拜會韓先生,請他一萬個放心,到那時,他們兩位核心人物會麵談如何讓蕭遠清在現場一敗塗地。我想韓先生也早就盼望著這一天了吧?”
“華小姐說的沒錯,那我就不多留了,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的父親。”赫連藍汐沒有多在四季如歌酒店內停留,因為她知道,她現在暴露自己很危險。
她不是怕自己暴露,她還有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她剛走,冷婉就要打電話報警,讓警察抓這個殺人犯。
卻被冷震和華佑婷製止了。
“婉姐你糊塗了?你現在報警,不如我們利用完韓啟山之後,現場報警抓捕赫連藍汐,到時候現場那麽多的國家部隊,還怕一個赫連藍汐跑了不成?”
冷婉這才沒有撥通電話。
一小時後,赫連藍汐回到了她和容婉芝以及韓啟山的藏身之處。
將這一好消息如實的告訴了韓啟山。
韓啟山高興的一躍從床上坐了起來,那種興奮,比剛磕了藥還要凶猛。想不到更好的途徑宣泄,他立即將赫連藍汐趕出屋子,然後一把將容婉芝摁倒在床上。
一整夜,容婉芝被韓啟山折磨的不成人樣。
翌日
看到渾身是傷的容婉芝,赫連藍汐更是恨韓啟山恨的手指甲掐在自己肉裏。
一切,隻等著蕭遠清回國的那一日。
這種等待的時間,過得很快又很慢。
之餘赫連藍汐來說是這樣。
之餘期盼和蕭遠清團聚的程家人以及顧馨茹,也是這樣。
程家人以及顧馨茹在做各種準備的時候,他們覺得時間過得真快,一天天的,什麽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就過去了。
顧馨茹更是如此。
她總想把她的小四合院收拾的再挺當一些,這樣蕭遠清回來也好更加的適應,可總覺得日子不夠。
但,相反的,卻又覺得時間過得真慢,怎麽還沒有到那一天?
她已經二十年多年都沒見蕭遠清了。
那個她一度壓在心裏最深處的,從來不敢想,而最近卻日思夜盼的男人。
和她同樣覺得日子過得慢的還有柳柳。她在視頻了見外公了,她覺得外公比爺爺長得好看多了,雖然都是老頭,可外公卻很帥。
柳柳特別想問問,這麽帥,這麽有氣場的外公,為什麽會那麽笨,連追個女朋友都那麽費勁呢?
柳柳想見外公想見的,晚上睡覺都睡不著。
深夜了,爸爸和媽媽以為她睡著了,都為她掖了被子悄悄的離開她的小房間而下樓去了,卻是他們剛走,柳柳便從被窩裏爬了出來,偷偷的跟著程湛和蕭墨蘊下樓了。
然而
她卻沒有看到爸爸媽媽進入臥室,而是兩人都來到了書房內。
這個夜晚,程湛和蕭墨蘊整夜沒睡,都在書房裏一個一個的核實名單,深夜溝通。
沒有人知道,他們夫妻倆在這幾天裏,是最為煎熬的時刻。
任何一種重大的決定,一種對決的局麵,要想致勝,都不是僅靠嘴上說說那麽容易的事情。
蕭墨蘊知道程湛這麽年輕的少將軍銜不是輕易得來的,他當然有他自己致勝的殺手鐧。
他是個寡言冷冽的人。
可他也是個內斂勤奮的人。
沒有人知道,他的勤奮是怎樣的程度。
這一夜之間,蕭墨蘊靜默的挨坐在程湛的身邊,而程湛便將為數不多的那幾個死心塌地跟著華褚亮的軍官們,從出生到現在,期間包括每一次感冒發燒吃了什麽藥,程湛都在這之前一一記錄在案。
一通宵下來,程湛的雙目赤紅。
蕭墨蘊看的心疼極了,撲入程湛的懷中泣不成聲:“老公,為了我爸,你真是費勁了心思。”
“嗨!傻丫頭。”男人輕輕的擁著蕭墨蘊,溫寵的說道:“你爸是誰呀,是我的老丈人,我媳婦的爸爸,我要是不把老丈人巴結好,說不定在他老人家的心裏,我連個毛腳女婿也做不成,為了能毛腳女婿成為他老人家真正喜歡的女婿,我吃苦受累,都值!”
“噗。”
一席話,說的蕭墨蘊噴笑出生。
笑完之後,又揶揄的語氣問道:“那麽毛腳女婿,你現在有十足的把握嗎?”
“沒。”男人一個字回答。
蕭墨蘊的心境驟然沉重起來:“那,有幾成把握?”
“十二成。”
蕭墨蘊:“……”
男人又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問道:“不想跟我嶽父通個電話?”
“當然想。”蕭墨蘊笑了。
距離蕭遠清回帝國的日期還有兩天的時時候,蕭墨蘊將顧馨茹接到棲廬公館,程輔庭廖秋語,程洢溫一斐,程沛,以及顧馨竹和鬱鴻放也都齊齊來到了棲廬公館內,他們齊聚一起給蕭遠清發了個視頻。
率先和蕭遠清通話的便是蕭墨蘊,視頻已接通,蕭墨蘊的眼淚便有些止不住了:“爸,這幾天還好嗎?”
“蘊蘊,爸爸挺好的。”蕭遠清的脾氣越來越緩和:“你和媽媽,以及你小姨,還有阿宏,你們還好嗎?”
“都好,爸爸,我們都挺好的,就是,盼著您快點回來,越是快到那一天的時候,我們越期盼,感覺這最後兩天像是兩百年那樣長。”
蕭遠清:“……”
在這一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比任何人都想念他的故土,可在加國二十年了,這片土地也猶如他的故土這般重要,此時此刻,這篇土地上的子民們正在星城最大的禮堂內,為他舉行送別儀式。
在這個儀式上,他接到了女兒的視頻。
他的身後,是成千上萬的加國子民。
頓了頓
他才又問道:“你小姨和你三哥在帝國這段日子,適應了麽?”
“嗯。”蕭墨蘊笑了,然後將顧馨竹和鬱鴻放兩人拉在身邊,無比欣喜的說道:“爸爸,我知道您一直都操心小姨的婚事,您一直都盼望著小姨能夠找一個如意郎君,盼著她早日成家,那我現在就告訴您一個好消息,小姨和鬱上校已經訂婚了,隻等您回來以後,您和媽媽兩人一起給我小姨主婚呢。開心吧爸爸!”
“不開心!”蕭遠清的身後,突然有人大聲說了三個字。
是一個蕭墨蘊不認識的人。
“蕭家公主,您這樣把將軍從我們加國召回帝國,您讓我們整個加國的子民該怎麽辦?讓我們加國以後再依靠誰?”
“您是?”蕭墨蘊驟然一愣。
“加國的子民。”身後那人說著,便帶了一種哭腔:“蕭家公主,您別介意啊,我剛才說的都是不舍的話,我們都知道將軍的故土在帝國,將軍最愛的人也在帝國,將軍遲早是要回去的,我們這是舍不得將軍。”
身後,又有人發話了。
是個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蕭家公主,借這個這個視頻轉告你們帝國的上到國君下到子民。別看我們加國彈丸之地,如若你們要是敢怠慢了我們將軍,我們加國將會以舉國之力和蕭將軍共存亡!”
“謝謝你們,這麽愛戴我的爸爸,謝謝。”視頻的這邊,蕭墨蘊流淚向加國的子民鞠躬。
因為那邊在為蕭遠清舉行送別儀式,以至於這邊並沒有跟蕭遠清說太多的話,但是,這蕭墨蘊和顧馨茹都明白,那邊,蕭遠清已經準備的很妥當了。
僅僅還有兩天。
每個人高興又興奮的睡不著。
翌日
距離蕭遠清回來還有一天的時候,蕭墨蘊的經紀人季乘浪又給蕭墨蘊帶來一個好消息。
蕭墨蘊主演的《我是特種兵之巾幗皇後》這部劇已經入選了兩年一度的電視劇評選參選資格。
也就是說,蕭墨蘊以及劇組所有主創人員,均有可能榮獲最佳男女主角,最佳導演獎,最佳影片將,等等。
真可謂是雙喜臨門。
季乘浪告訴蕭墨蘊這個好消息的時候,正好蕭墨蘊在軍區文工團報道,聽到這個好消息的戰友們,無不一一恭喜蕭墨蘊。
盡管尚未封後,但,他們心中都能隱約感覺到,蕭墨蘊一定會折得桂冠。
因為,傾注了所有的情感出演的劇,必定會非同一般的。
“蘊蘊,恭喜你。”筱琳玥也鬼魅一般的出現在蕭墨蘊的身後,恭喜她道。
“你還在?”蕭墨蘊問了筱琳玥這三個字。
“不然呢?”筱琳玥笑問道:“你和劇組又沒有舉報我,對於文工團來說,我等於沒犯錯,一個沒犯錯的人,不在這裏,該在哪裏呢?”
“是呢,是我問話的方式不對。”蕭墨蘊略歉意的說道。
“在我看來蕭上尉好像不是。”筱琳玥反倒步步進逼了。
“嗯?”蕭墨蘊好脾氣的看著筱琳玥,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您剛才問我話的語氣當中,滿滿都是如日中天勢不可擋的勢頭呢。就算您一句話都不說,我都能從您不可一世的表情當中能夠看得出來,您,雙喜臨門呀。不過也的確是,權傾一時的蕭老將軍即將被光榮的迎接回國,而您有在這個時候即將封後。可不就真的是雙喜臨門嘛!不過嘛……”
“不過什麽?”蕭墨蘊明知故問。
“不過,樂極生悲,好景不長,物極必反的道理,蕭上尉應該懂吧?”筱琳玥的語氣裏,絲毫不掩飾她肆無忌憚的猖狂。
“你!”蕭墨蘊果真氣急。
“你什麽意思?”
“我沒任何意思,隻是在對你說說故人的經驗之談罷了。”筱琳玥轉身走了。
“筱琳玥,你找死!”蕭墨蘊在身後咆哮。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死。”筱琳玥回身對蕭墨蘊莞爾一笑:“蕭墨蘊明天見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明天,舉國的軍人迎接小蕭老將軍的迎接現場,我也在哦。”
“好啊!”蕭墨蘊咬牙切齒:“你就等著我明天怎麽收拾你吧。”
“你讓我看到了什麽是強弩之弓的樣子。再見。”筱琳玥優雅的走了。
見她走遠,程湛才來到蕭墨蘊的身邊:“看來,毫無疑問,那個經常給冷震報信,告訴冷震我嶽父現狀的人,就是她。”
蕭墨蘊喟歎一笑:“有的人,真的是不作不會死,她倒是從來也不想一想,她的父母親以後該怎麽辦。”
“走吧,別想別人了。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到底。趕緊回家吧,今晚睡個好覺,明天好精神飽滿的迎接我的嶽父大人回國。”
“嗯。”
說是睡個好覺,可這一覺,注定成為了整個雲江乃至整個帝國的不眠之夜。
每個人的心境都複雜極了。
一大早的,程家的崗哨便整裝齊備。棲廬公館內,天剛朧明的時候,程輔庭,程湛,程沛,蕭墨蘊一家四名軍人便都軍裝齊整,而顧馨茹鬱鴻放,柳柳,廖碧雲,赫連捷等也齊齊等在棲廬公館內。
十幾部軍車停靠在棲廬公館的外麵。
顯得那般的莊嚴肅穆。
廖碧雲和赫連捷兩人來到程湛和蕭墨蘊的麵前,赫連捷不無感慨的說道:“蘊蘊,蕭伯父總算是撥的雲開。”
“阿捷,對不起你。”這個時候,蕭墨蘊也有些小感慨。
“嗯?”赫連捷不懂了。
“你……”蕭墨蘊抿了抿唇才又說道:“赫連副將他到現在還在被關押候審呢,要不是……”
“蘊蘊!”赫連捷立即打斷了蕭墨蘊的話:“別這麽說,每個人都要為每個人做的事情負責,我父親他,要不是因為你的到來,他犯下的錯誤肯定是越來越深,說不定某一天,他真的被韓啟山挾持,做下對不起整個帝國子民的事情也未可知,更何況,要不是因為你,我這一輩子都不太可能找到我媽,找到我妹妹以及何叔,我現在的家庭成員是,我媽,何叔,苗苗,我和碧雲。我們一家五口很幸福。至於我父親赫連慶豐,他能靜心在監獄裏認罪伏法,我和碧雲一定會為他養老送終。”
“謝謝你了,阿捷,你能這麽寬宏大度。”蕭墨蘊笑看著廖碧雲,繼續說道:“碧雲,我最為慶幸的是,你找了個這麽好的男人。”
“快別感慨這麽多了,去接蕭伯父要緊。”廖碧雲婉笑說道。
“嗯。走吧。”
迎接儀式在雲江最大的國際機場內,今天整個機場航班停運,唯獨從加國而來的蕭遠清的專機。
偌大的雲江國際機場戒煙封閉,外圈全部是中兵把守,相似在迎接尋訪歸來的元首一般。
雲江乃至整個帝國上下的軍將們,表麵上全部都是一致讚同蕭遠清回國的。
這是華褚亮少將認為的表麵上。
包括他自己也是在給予程湛的回函之中,在迎接蕭遠清這件事情上,華褚亮的表麵立場十分明確。
堅決擁戴蕭老將軍回帝國養老。
老人家畢竟是冤枉的,老人家現在也將近七十歲了。曾經的功勞不能磨滅。
等等。
態度很是懇切。
但
這一段時間,直到今天。
他暗地裏所做的一切奔走,都與他在程湛麵前呈現的態度則是截然相反的。並且,他的奔走很有成效。
整個帝國,他已經說通了五分之四的軍政要員們,在今天,在這一時刻,來阻止蕭遠清的到來。
不進阻止他的到來,還會讓他有去無回!
讓帝國,其實是讓他華褚亮本人永絕後患。
華褚亮的心裏在恥笑。
恥笑蕭遠清的不明智。
雖然你是逃難到加國,但你在加國也算是穩住了腳跟,並且,你已經由一個國家的正規將領轉型為一種靠商業參戰來維持你的軍需的一代大軍梟。
表麵上看,你從高級將領變成了軍梟。但實際上,你比之你以前則更為舒爽闊大榮耀並自由的多了。你並沒有損失什麽,你雖然失去了帝國上將的軍銜被趕出來,但你卻擁有了整個加國,在加國你算是真正的王,你等於是因禍得福。
你竟然還不滿足,你還想要更多。
欲壑難填,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和機場內幾個頂尖級人物互相對視之後,華褚亮心中底氣更足了,他列隊在軍將之中,站在前排軍姿迎接蕭遠清落機的。
而冷家人幾兄妹,冷婉,冷鋒以及他的女兒華佑婷則是以家人的身份站在另一邊迎接蕭遠清。
再一端,便是程家人以及赫連捷一家。
至於程湛,自然是站在華佑婷的前麵。
整個停機坪的外圍,排場之浩蕩,真是幾十年未見一次,整個帝國,數得上的人物,出了國君之外,已經悉數到場了。
這個蕭遠清,要求可真夠嚴苛的。
其不知,爬得越高,死的越絕!
更何況,華褚亮的手中,此時還攥了一個王牌殺手鐧。
就等著看蕭遠清的好戲了。
殺手鐧!
會是一把快刀嗎?
華褚亮迫不及待想看對手戲了。
停機坪外圍,莊嚴凝肅。
蕭遠清的專機從上空向下緩緩俯落,向前緩緩滑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般。
顧馨茹更是站立不穩,一向波瀾不驚的中年女人,此時此刻,不得不由自己的親妹妹顧馨竹扶持著,才能勉強站穩。
此時此刻,顧馨茹的心就在喉嚨口。
噗通噗通的跳。
專機停穩,機艙打開。
首先下來的是兩列排開二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軍人。
這二十名軍人個個彪悍英颯,即便是個外行也能看得出,這是全球頂尖級雇傭兵級別的人物,更別說身為軍人的程湛以及華褚亮了。
蕭遠清身邊配備了如此裝備精良的軍人,這是程湛事先就允許了的,二十名荷槍實彈的軍人,對帝國來說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但,卻能保蕭遠清一時平安。
其實,機艙內,不止二十名。
蕭遠清的身後,還有。
但,這些情況,隻有程湛和蕭墨蘊知道,帝國其他的軍政要員們,則是一概不知。
他們以為,蕭遠清會繳械投降一般,文質彬彬接受著帝國的迎接呢,畢竟,他們接到的信心是,蕭遠清老了,隻要帝國給他一個致歉,給他一個台階下來。
他還是很願意落葉歸根的。
這樣荷槍實彈的陣勢一出場,便引起了整個機場外圍所有軍人們的警惕。
更甚至是,引起了一些人的興奮。
冷家人。
正愁沒有開場白呢,這下子,可算抓找機會了。
心思各雜間。
蕭遠清走下了機艙。
扶梯上,那蒼勁卻絲毫沒有顯得老太的身影,那身姿依然猶如二十年前那般的挺拔和孤傲,隻是,身形中多了一種似有若無的滄桑感。
所有人看呆。
很多軍人隻聽說過蕭遠清,卻未曾見過真人,這樣聞名四十年的一代軍梟,終於,在這個時候,與他們正式麵見了。
他是那般的從容,從容中帶著一種不羈,但,這種不羈卻又絲毫不像現在的小青年那般的浮誇,蕭遠清身上的不羈,是一種征服一切傲視一切,舍我其誰的不羈。
縱然回到曾經將他驅趕出境的帝國,縱然是身邊隻帶了幾十名貼身警衛,但,他的氣勢依然傲壓全場。
這一時刻,將士們不由自主的失了聲音,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
而最為激動的,是顧馨茹。
此時此刻,她激動的雙手捂住嘴,生怕發出聲音來。
這個讓她崇拜了一聲,愛了一世,卻也舍棄了二十年的男人,終於又見到了。
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縱然他現在已經六十有餘。
可他身上那種曆經生死又融合了他自身的傲氣所磨煉出來的別具一格的男人氣息,依然不減當年。
“遠清……”無聲的唇角呢喃著。淚水花嘩嘩的向下低落,不消幾秒鍾時間,顧馨茹便像剛洗過臉一般。
她是個極為能克製自己的女人,她很思念蕭遠清,一直都在想,這輩子如果能再見一次她的愛人,她終生愛著的男人,她最為崇拜的男人,她死而無憾了。
她多麽想立即就撲上去,緊緊的保住蕭遠清不放手,但她知道,現在不合時宜,迎接蕭遠清不僅僅是她顧馨茹一個人的事情,也不是程家人的私事。
而是關係著整個帝國事情。
她隻能這樣捂著嘴壓製著自己的情緒,淚流滿麵的看著緩緩下機的男人。
和顧馨茹一樣淚流滿麵的還有蕭墨蘊,她激動淚水抨擊了停機坪的地麵,仿佛帶出了一種聲響般激蕩。
縱然,她和父親分別兩三年而已,縱然,她在兩個月前才見過父親,可此時此刻,父親歸國的這一刹,她仍然是萬分激動的。
這才是自己的父親。
那位曾經為帝國開疆擴土,征服一切的男人。
終於,王者歸來了!
“爸。”蕭墨蘊同樣是無聲的呼喊著。
她知道,這一刻,還不是她和父親和母親舉家團圓的時候。
老者已經完全走下樓梯,並緩緩的向前前行,他的身後,是兩隊鐵骨錚錚的護衛。而迎接他的人中,走在最前端的便是程湛。他的身後是帝國內所有舉足輕重的軍官們。
不到一百米的路程。
相對而來的人,不疾不徐。
給人一種大閱兵現場的感覺。
“等一下!”身後突然有人喊道。
程湛和身後所有的軍官均驟然一愣,當然了,程湛早就是心知肚明的,不用他回身,他都知道,這聲音是冷震發出來的。
這是開場。
程湛轉身回頭,看著家屬隊列中的冷震,緩聲問道:“冷震哥,你有什麽事?”
“讓他停。”冷震不回答程湛的問話,而是猛的一聲高嗬。
這聲嗬,力度很大,所有人都能聽見,前麵相聚僅僅五十米的蕭遠清,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麵上驟然收緊,心中卻冷笑,真的被他加國的臣民以及新任國君說準了。帝國果然這是要出幺蛾子。
他猛然頓住腳的同時,手臂也抬了起來,示意身後的二十名近衛停下腳步。
響徹的立定之聲震耳發聵。
“請蕭叔父恕我直言,說好聽點,您是被迎回國的,說的難聽點,偌大的帝國是看著您年紀大了,看在程冷兩家的麵子上,看在您曾經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而您自己又迫切的想要回國葉落歸根的情況下,才準許您回國的,您不感恩戴德也算了,您這麽明目張膽的帶著這麽多的隨從回國,您是什麽意思?”
如此明目張膽的質問。
如此直白的問法。
所有人都聽得出,他這是底氣十足。
語氣裏充滿了對蕭遠清的不屑一顧。
二十名荷槍實彈的近衛而已。
老頭兒可真是窮途末路了,什麽訓練了全球最為強悍的雇傭兵,都是扯淡罷了!
要真有那本事,全世界都能打下來,還需要委身回來帝國麽?
開玩笑!
更何況,華褚亮還有著必勝把握,這些迎接隊列中,有五分之四的人在等著他冷震的這個開場白呢。
果不其然
他此話一出口,跟在程湛身後迎接蕭遠清的隊伍中,很多人頓住了腳步。
程湛一個個的看著他們的麵容。
“冷大公子雖然不是軍中人,但是在雲江他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他代表著已經逝去的冷禦軍冷上將軍,那是我們帝國的一代元勳,也正是因為當年的冷將軍,才能保住我們帝國二十年無虞!”已經有人第一個站出來接茬冷震說話了。
程湛看了看這位接茬的軍官。
是他徹夜徹夜搜集資料的名單中的之一。他不動聲色的心裏一笑,遂看向了對麵已經頓住了腳步的嶽父大人。
卻發現,一向傲羈不遜的嶽父,此時此刻十分的淡定。
不僅如此,他還竟然一臉慈祥的笑容看著冷震:“孩子,我從帝國離開的時候,你已經不小了,那時候的你二十郎當,一臉英氣,像極了你的父親,而今一別二十多年,你也是個十足的中年人了。這二十年,你過得好嗎?”
聽聞蕭遠清一番話,在場所有人都愣住。
包括顧馨茹和蕭墨蘊都愣在了當下。
蕭墨蘊當然知道冷震一定會在這個時候會對父親使絆子,可她怎麽也沒想到,父親竟然這麽淡定,並且淡定中帶了這麽多的寬容。
這十足就是一個世代交好的叔伯在對自己心愛侄子的語氣。
這樣的語氣早在二十五年前或許一點毛病都沒有,然而,在這一時刻,蕭遠清這樣的語氣很容易就被冷震以及他身後的那些人理解為,蕭遠清是在討好冷震。
果不其然
跟隨在華褚亮身後的另外幾名軍官,突然的譏笑出聲。
甚至還有一人在眾目睽睽下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老東西的確是老了,老到要靠著巴結自己仇人的兒子,來獲得回國的機會,可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帶著二十個貼身近衛呢?”
“哼!”身旁,又有人哼笑出聲:“還不是怕回到帝國之後,再如同他的女兒蕭墨蘊那般,遭到整個雲江人的追殺,所以要隨身攜帶保鏢,其不知,她女兒是因為一時的命好,用美色勾引了程少將,而他一個糟老頭子……”
“蕭遠清!你就不該回來!”第四個聲音出現了。
很高亢,很肆意。
程湛看了一下,前麵發聲的四個人,全都是在他的名單以內的。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接下來,還有誰?
第五個:“蕭遠清,既然你已經逃離了帝國,就要做好死也不回來的準備,你走都已經走了,時隔二十年了,帝國並沒有因為你的離開而分崩離析或者是癱瘓,然而你的重回,卻會影響到我們整個帝國的安危和動蕩!”
這話說算客氣的了,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你蕭遠清的回國,直接影響了我們以後的政途!
聽聞這些,蕭遠清的表情淩了一下。
繼而笑笑。
頗顯得尷尬。
然而,這種尷尬看在這些人的眼裏,更加充分的說明了蕭遠清的無所是處。
於是乎
第五個人愈發的咄咄逼人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回國等於是打亂了我們整個帝國原有的穩定!如今,你竟然帶著荷槍實彈的部隊前來,你這哪裏是葉落歸根,你分明是來示威的嘛,蕭遠清!你以為你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稱霸二十年,你就覺得我們泱泱大帝國沒人了嗎!”
次一番話,挑撥性極強烈!
第五人的話音剛落,場內已經有了一片不小的呼聲:“轟走他!本來就是帝國的逃犯!憑什麽晚年了,無家可歸了,又要回來!我不答應!”
場內驟然混亂,有一種不可控製的局勢。
冷靜如顧馨茹在這一時刻,也慌了起來,倒是跟隨在她身邊的冷鋒很閑的鎮定。
程湛和蕭墨蘊兩人則一言不發的看著呼聲極高的那些人,其實都在程湛的名單以內。
“蕭將軍。”這個時候,華褚亮終於開口了。
語氣很是客氣:“二十年前,我還是個毛頭小青年的時候,那時候的我對您很崇拜,卻沒想到,沒過幾日,您卻因叛國罪被冷將軍肅清,迫於無奈,您逃到加國去了,對於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相,那時候我年輕,軍銜也很小,所以一直以來都不知道內幕。”
“你想知道什麽內幕呢?”這個時候,蕭遠清冷不丁的插話進來了。
蕭遠清不是傻子,一輩子南征北戰的,又在加國盤踞了二十年,什麽人說什麽話,什麽人扮演著什麽角色,他一下子便能分辨的出來。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想看看接下來華褚亮想說的是不是和他猜到的一樣呢?
蕭遠清在不動聲色的看好戲。
心裏冷笑,這些人真蠢!
尤其是華褚亮和冷震!
站在這一列的程湛和蕭墨蘊也是一語不發,夫妻倆都知道,真正的高潮還在後麵呢。
“我想說的是,已經去世的冷上將軍是怎麽死的呢?是不是被冤枉致死?這個誰又能說得清呢?但,有兩點我想大家都是能看的到的,一,冷將軍的確守衛了帝國四十年,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冷將軍的功勞是整個帝國有目共睹的,豈能是說抹殺就抹殺的呢?二個,冷將軍剛去世沒多久,蕭將軍就要回來,這又意味著什麽?我想即便不用我說,大家也能分辨出個一二吧?”華褚亮此番話一出口,身後便有幾個微弱的聲音低語起來。
仔細一聽,這微弱的聲音並不是附和華褚亮的,而是說華褚亮不該在這個時候兩麵三刀。
因為一直以來,華褚亮在明麵上表現出來的,可一直都是積極迎接蕭遠清的態度,怎麽在這一時刻,就突然反水了呢?
那些低微的聲音,是質疑和輕叱。
然而這隻是極個別的聲音,這些聲音充分印證了華褚亮的計劃成功了!
偌大的停機坪,幾百乃至上千名大大小小前來迎接蕭遠清的軍官內,竟然隻有寥寥幾個人低語反駁他,他不是成功了又是什麽?
成功了!
哈哈!
在這一時刻,華褚亮已經無所顧忌了,但,為了顯示他的低調和民主,他還是蓋了蓋大麵兒:“我知道,有人私底下肯定會說我為什麽臨時倒戈,反水的這麽突兀,可我告訴你們!我華褚亮是帝國的軍人,我所有的出發點都是以帝國的安危和穩定為前提,其他的都要靠後!出於對蕭將軍的尊重以及響應程少將軍的號召,我在這之前是要恭敬的迎接蕭將軍的,可我的尊重換來什麽?換來了蕭將軍荷槍實彈的直逼我們帝國而來!”
這一番激昂陳詞,算是十分強硬給蕭遠清扣上了荷槍實彈入侵帝國的帽子。
蕭遠清身後的二十名貼身近衛,成為了坐實蕭遠清罪名的一根稻草。
蕭墨蘊禁不住冷笑出聲。
這個華褚亮,真不知道該說他愚蠢你,還是該說他有膽識,懂的劍走偏鋒險處求富貴呢?
她的冷笑,被立在冷鋒和顧馨茹身邊的華佑婷看到了,這時候的華佑婷再也不用偽裝了,因為她的父親馬上就要成功了。
不,她的父親已經算成功了!
她趾高氣揚的來到蕭墨蘊的旁邊,細眯著眼睛看著蕭墨蘊道:“蕭墨蘊,這一時刻,你什麽滋味呢?”
“什麽什麽滋味?”蕭墨蘊不動聲色的問她。
“虧你還能淡定的起來,不出半小時,你的父親要麽會被我們帝國的機槍手把他打成篩子眼,要麽便是他自己乖乖束手就擒,以背叛和攻擊帝國的兩大罪名被囚禁然後再牆壁,到那時候,你覺得,你會是程少將夫人呢?還是新晉影後呢?更或者,你又變成了八個月前的那樣,成為了人人追殺的過街老鼠呢?”
“華佑婷,你愛冷鋒嗎?”蕭墨蘊冷不丁問道。
“這個時候,你還能說出這樣不著四六的廢話?”華佑婷冷笑道。
“如果你真心愛冷鋒,能和他相伴到老的話,我或許會考慮冷鋒的原因,饒了你!”蕭墨蘊認真的說道。
“你簡直是找死!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還是想一想,過了今天之後,你和你母親是怎麽個死法吧,被男人折磨而死?更或者是,別人扒光了五馬分屍而死?”
“這麽恨我?”蕭墨蘊冷冷的反問道。
“當然了!恨不得一片一片刮了你!”
“那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蕭墨蘊淡然一笑,看都不看華佑婷一眼,隻繼續淡淡的語氣說道:“你從現在開始,就應該祈禱,但願你和你的父親,以及冷家的其他子女們,有著必勝的把握。”
“我當然有必勝的把握了。”華佑婷十分的自信的笑著,然後問蕭墨蘊道:“蕭墨蘊,你看誰來了?”
說著,華佑婷朝入口處的指了指。
蕭墨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下,那邊走過來四五個人。
“誰?”蕭墨蘊明知故問道。
“是一個,你最盼望他死,卻沒死掉的人。”華佑婷笑的更為肆無忌憚了:“他的到來,足夠證明你父親的各種罪狀,他是目前唯一或者的,見證了你父親和冷上將軍恩怨的人,而且,他還是你父親最大的仇人,你猜猜看,你父親如果看到了他,會不會氣的當場吐血暴斃呢?”
“韓啟山?”蕭墨蘊故作驚訝的問道。
“你還不笨。”
“怪不得自從韓啟山越獄了之後,我們一直找都找不到,原來是被你,被你的父親,被冷家幾兄妹給藏起來了?”
“那是!這麽重要的證人,我們自然是要把他保護的密不透風的!哈哈!”華佑婷笑的極為飛揚跋扈。
卻並不知道,無形之中,她已經承認了本不該屬於她的罪狀!
蕭墨蘊冷笑:你和你父親一樣的蠢!
整個停機坪都因為韓啟山的到來而變得鴉雀無聲。
韓啟山是坐著輪椅來的。
這個時候的他,像個王一般的自我膨脹,他的表情裏有一種舍我其誰的良好自我感覺,他的身後,是推著他的蕭正宏以及赫連藍汐。還有緊隨在他身側的容婉芝。
一行四人緩緩地像這邊走來,最先來到的便是程湛和蕭墨蘊的麵前。
“韓啟山!”蕭墨蘊咬牙切齒的喊道。
“小逃犯。”韓啟山笑的齜牙咧嘴:“跟我都,你還實在是太嫩了,你怎麽都沒想到我韓啟山都已經快被判死刑的認了,我用了一朝暴病就醫便金蟬脫殼了?是也不是?”
“你……”蕭墨蘊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韓啟山卻笑的癲狂至極:“這也充分的說明了我韓啟山命不該絕,說明了我韓起身此生就該有這個福氣,小逃犯,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場的這些軍官將士們,又半數以上都已經被我收歸於我的麾下,你知道我是用什麽方法收歸而來的嗎?用你父親蕭遠清的錢。你又知道你父親為什麽在這一時刻,連個屁都不敢放了嗎?因為他已經被我掏空了,因為他外強中幹!哈哈哈,蕭遠清!跟我鬥,被我鬥敗了一次還不過癮,還想再在我麵前找死第二次,是嗎?”
這一席話,充分的將停機坪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韓啟山一人的身上來了。
並且,全場鴉雀無聲,張口結舌。
就連蕭墨蘊都驚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刻,他是有足夠的實力的。
他已經私下裏和華褚亮溝通好了。
一千億,足夠買通華褚亮以及華褚亮的那些同僚們。韓啟山確信,在場的上千名軍官們,至少有四分之一,現在已經歸屬與他了。
包括華褚亮在內。
在這一時刻,韓啟山認為,華褚亮也隻不過是為他打了個頭陣而已。
這一時刻,可以說是他韓啟山六十多年來最為風光的一天,當然了以後還比現在更風光。這一時刻,便是他韓啟山一人俯瞰整個停機坪的大閱兵時刻。
這一刻
幸虧在監獄他沒有尋死,沒有尋死啊。
這一刻,實在是太美妙了!
他霸氣盎然的對身後的一兒一女說道:“阿宏,藍汐,你們倆把我往前推一推,我要坐在那些軍官們的麵前,我要親自和蕭遠清麵對麵,我要活活把蕭遠清氣死!”
“好的爸爸。”赫連藍汐笑容滿麵的回答著韓啟山的話,並且和蕭正宏一起,推著韓啟山前行。
韓啟山很得意,特別得意。
得意至極!
因為,擋在他前麵的軍官們,無一不給他讓道兒。
讓道兒,說明什麽?
說明他先前的蹲監獄等於不作數了,說明他越獄了也將不會再被判刑,最終說明,這些將士們都是聽從他韓啟山調令的了。
哈哈!
美妙至極!
這一時刻,無法形容他的心境多麽激動,多麽得意!
得意間,他已經被蕭正宏和赫連藍汐推著來到了最前端,和蕭遠清相隔不足三十米。
“韓啟山,你個老雜毛,你還沒死!”蕭遠清果然氣的捂住胸口,就連站姿也東倒西歪的了。
韓啟山身後的華褚亮陰森的笑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效果,這就是他明知道韓啟山是個妄想症,卻依然放韓啟山來到現場的效果。
華褚亮知道,能夠真正挫敗蕭遠清心裏的一定是韓啟山,因為蕭遠清此生最恨韓啟山。
“蕭遠清,我承認你這一輩子有過風光無限的時候,可是跟我鬥,你還是差了點火候,帝國有我的存在,你就不應該回來!你回來,是準備好了受我胯下之辱嗎?”韓啟山笑的呲牙咧嘴,得意極了。
整個人都暴露了一種豺狼的醜惡嘴臉。
蕭遠清被韓啟山氣的雙手攥去安,青筋暴跳。
韓啟山則笑的猶如狼嚎一般陰陽怪氣。
“蕭遠清,你怎麽也沒想到,我會拿著你的錢,來重用那些為我帝國,為我韓啟山效力的將士們吧,聽到這些,你會不會氣的吐血哦,這個時候,我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你給我聽好了,在我身後,迎接你的這上千名帝國的軍官們,其中有五分之四的人,都已經被我收歸麾下。別說你飛機上隻帶了二十名近衛。就算你帶了兩千名近衛,在我浩瀚大帝國麵前,你也是死無葬身之地,不僅如此,你的女人,將會成為我的女兒,你的女兒嗎?將會成為我韓啟山的階下囚!”
“韓啟山,我蕭遠清抽你筋,扒你皮!”蕭遠清氣的抬臂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啟山則笑的氣吞山河,這一刻,他覺得他已經成為了帝國真正的國君,他要對他身後的部將們發號施令。
他要讓他的部將們立馬把蕭遠清抓起來,然後交給他,他要親自審理蕭遠清,他要把蕭遠清折磨瘋,然後在折磨死。
他猶如帝王一般,緩緩從輪椅上下來,緩緩的轉身,抬起雙手,像個國家最高統治者一般的麵對身後上千名將領以及那些伸手腳尖的特種部隊們,緩緩揚聲說道:“將士們……”
剛說了三個字。
他突然感覺自己自己兩腳腕處,深深一涼,繼而一種徹骨的痛延襲全身,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雙腳腳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卻看到的是,他的前方,一直在他身邊伺候他的女兒赫連藍汐已經快速的站起身來,並且神速之間,一把凜寒的匕首已經傳入了他的胸膛。
這一瞬間,僅僅五秒而已。
在場人根本都沒有看清什麽情況,韓啟山已經被赫連藍汐連捅了三刀。
前兩刀是挑斷了他的腳筋。
最後一道是穿插如他的胸膛之上。
停機坪內,頓時嘩然。
“藍汐,你……”韓啟山瞪大了牛鈴般的眼睛。極為不甘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你,你為什麽要捅自己的爸爸?”
“韓啟山,爽嗎?”赫連藍汐笑的極為陰邪:“我在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你多想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帝國國君。你才六十歲,接下來你包養的好的話,或許還有三十年的統治帝國的大號念頭,可現在呢?你喪命了,再好的雄圖霸業都將與你擦肩而過,韓啟山,請問你什麽滋味呢?”
“噗……”韓啟山焦灼的突然噴了一口黑血,噴出去很遠很遠。
他不想死!
不想死!
不想死啊!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不想死啊,他有大好的前程,現在畢竟和在監獄裏不一樣了啊,在監獄了,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而今,最好的霸業就在他麵前,他怎麽能死呢?
太不敢了,他不甘!
不甘啊!
“救我,救我,快救我。”他十分的渴望生命。
“哈哈哈哈!韓啟山,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多可憐,多好玩,比你在監獄裏等死的時候好玩多了。”身旁的赫連藍汐笑的明媚極了。
尚未笑完。
她的眉心中了一顆子彈。
這是多麽重要的場合,卻有人當場持械,當場行凶!豈能讓她活著。
砰!
赫連藍汐僵直倒地。
“藍汐……”容婉芝哭喊的撲倒赫連藍汐的屍體上:“我的女兒啊,是媽媽害了你,是媽媽害了你啊……藍汐啊,嗷嗚嗚嗚。”
容婉芝哭的驚天動地。
但是,很快速的,哭嚎變成了一種魔獸一般的憤恨,她瞪著赤紅的雙眼,猛然轉身,看著已經仰躺在地正在叫救命的韓啟山身上,拔起韓啟山胸口的刀子,猛烈的紮了下去。
“啊……別殺我,我馬上要做國君了。別殺我。”韓啟山驚悚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容婉芝卻瘋了一般,連續紮刀。
隻,她的動作雖然快,雖然狠,雖然猛,但終究快不過現場狙擊手的子彈。
僅僅在韓啟山的身上紮了兩道,容婉芝便也被擊斃在地。
就這樣,容婉芝和赫連藍汐這一對母女在前後不到一分鍾時間,紛紛暴斃。
這樣的結局,本就是在赫連藍汐和容婉芝預料到的,母女兩人自從落入韓啟山的手中,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哪怕在這個世上,韓啟山是她們母女最親的親人。
赫連藍汐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刺殺韓啟山,就是要等著他嚐到了甜頭並舍不得放棄的時候殺了了他,因為這才是韓啟山最在乎的。
他一生之中癡迷權利,不惜毀掉自己的親生孩子,也要登上權利的最高層。
赫連藍汐就是要韓啟山在最高權力唾手可得的那一刻,讓他沒命享受這一切!
這便是對人最大的也是最為殘酷的打擊!
她知道,蕭正宏也想這麽做,可惜蕭正宏沒她先下手一步罷了,看著跌在血泊中無比掙紮無比想求生的韓啟山的時候,臨死之前尚未閉眼的赫連藍汐的臉上露出了猙獰又得意的笑容。
這是一個不可控的突發事件,現場雖然死了兩個人,卻也是在華褚亮,冷婉,冷家人,以及程湛蕭墨蘊的意料之中。
而其他人雖然不知道什麽情況,卻也都是見慣了血腥生死場麵的,以至於現場雖然有傷亡,卻沒人大驚小怪。
士兵們清理現場的同時,韓啟山的哀嚎聲也是極為慘絕:“快點救活我,救活我我的一千個億包括蕭遠清身後的那些財產,可全部就都成為帝國的了,我是你們新任的帝國國君,你們誰敢不聽我的命令?救活我,我手上可是有能夠治罪蕭遠清的把柄的。”
掙紮在血泊裏的韓啟山,腿是站不起來了,可他求生的欲望卻比任何時候都強了,他太想活著了,他馬上就要做國君了,他的前景太誘人了。
那受到萬人敬仰的日子,那坐在國君席位上左擁右抱的活法,那清點三軍將是的殊榮,那站在高高在上的國君台上,享受萬人敬仰的場麵。
不,他統統都不能失去。
“正宏我兒,快救救你爸爸我,以後我會把國君的位置傳給你。”這樣的瘋話,在場很多人聽了都覺得這老頭瘋了。
可因為有程湛在,因為有華褚亮在,沒人在這個時候喧嘩出聲。
剛才站在韓啟山身後的蕭正宏,這時候不知道去了哪裏。
在場人隻聽得華褚亮猶如這個現場的唯一主宰者一般的對蕭遠清說道:“蕭遠清,你聽到了麽?你的老對頭韓啟山還在,他還沒死,我剛才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二十多年了,你都不曾動回國的念頭,而今突然帶兵重甲前來,是因為什麽?”
輕笑了一下,華褚亮篤定的繼續說道:“還不是因為蕭遠清下了監獄,後來又生死不明,你就以為你沒人再能掣肘你了,以至於你又回國了,可你萬萬沒想到,韓啟山還活著。對嗎?”
這個時候的華褚亮,真的像個全帝國唯一的主宰者一般,和蕭遠清對立著。
他信心滿滿,十分篤定的看著蕭遠清身後那荷槍實彈的二十名士兵,他知道他們每人敢動一動,隻要他們敢稍微抬一抬槍托,他們都會立即被打成篩子眼。
“蕭遠清,荷槍實彈的回國,你就能撈著好?你呀,就不該再回來第二次禍害帝國。”
還第二次。
聽了華褚亮的這段話,蕭遠清身後的二十名近衛真的很想打碎華褚亮的腦袋,但他們知道,蕭老將軍是個治軍十分嚴謹的人,沒有蕭遠清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動。
華褚亮好整以暇的看著對立麵一代梟雄,真正的王者,他特別希望蕭遠清能夠被他激的火冒三丈,畢竟蕭遠清本也是個脾氣不好的人。
如果在這一時刻,蕭遠清火冒三丈了,那就當場擊斃他。
也就絕了以後的後患了。
可,蕭遠清剛剛已經被韓啟山氣的,突然之間變得蒼老了很多。
他襤褸著身子,似乎再沒了當年的那份雄心一般,隻強撐著自己站立,然後蒼老的問冷震:“阿震,你告訴我,華褚亮怎麽知道我這麽多事,怎麽又有膽量來和我抗衡,怎麽會和韓啟山聯盟?二十年前,我離開帝國的時候,還不知道帝國又華褚亮這號人物呢,阿震,你告訴是誰在背後傳輸給他這些消息的?”
所有人不明白蕭遠清這個時候為什麽這麽客氣。
冷震則是不在存有意思顧忌:“蕭遠清,你實在明知故問嗎?當然是我,這些都是我!你沒想到吧,冷禦軍還有我這樣的兒子?你以為我父親死了,就沒人能製服的了你了?蕭遠清你給我聽好了,你永遠都是我們冷家人的手下敗將!我爸活著的時候,你不是我爸的對手,我爸死了,你不是他兒子的對手,你就活該我爸搶了你的女人,就算我爸死了,你的女人你仍然搶不走!”
“冷震!”一直陪著顧馨茹的冷鋒突然大聲嗬斥!
“冷震!我蕭墨蘊發誓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蕭墨蘊簡直瘋了。
蕭遠清卻反而笑了:“很好,我隻要知道是你和華褚亮勾結就行了。”
“那是,你這臨了了,我得讓你死個明白!”這個時候的冷震,頗有一種父親冷禦軍附體的一種木空一切的意思。
“讓你蕭遠清死個明白!”一直都沒說話的冷婉,陡然間開了言,那飛揚跋扈的表情,簡直猶如女王一般。
她站在人群的後麵向前走了近來,然後指著蕭遠清,笑容滿麵的說道:“蕭遠清,你大約還不知道,也有可能你已經知道了,你知道韓啟山是被誰放出來的嗎?是被你養大的韓啟山的兒子放出來的,聽到這個時候,你有沒有想死的感覺呢?你替仇人養大了兒子,養大了之後,這個兒子會替幫著你的仇人,他的親生父親共同對付你。哈哈哈,酸爽不酸爽呢?”
“你又是誰?”蕭遠清問道。
“我是冷婉!你女兒蕭墨蘊的情敵,她的老公本該屬於我,可被她一個逃犯的身份,用著最為下三濫的手段將我的老公搶走了!不過逃犯就是逃犯,終究有一天她會死的比以前更慘!”
“又是冷家人!”蕭遠清說了一句。
“沒錯,我們冷家人跟你蕭遠清不共戴天,蕭遠清,我就不明白了,二十年前你逃都逃了,你還回來幹什麽?想第二次自取其辱嗎?”
“我的女兒她媽媽都在帝國,難道我不該回來嗎?”蕭遠清依舊平靜的問道。
“當然不該!”冷婉傲視的眼神看著蕭遠清,鄙視的語氣說道:“二十年前你的老婆就已經被我伯父搶了去,就算你回來,她仍然是我伯父的俘虜,你來了也改變不了事實,不僅僅改變不了事實,你回來指揮繼續看著你的女人是俘虜的同時,在看著你的逃犯女兒受辱,這就是你回來的代價!”
“很好!特別好。”蕭遠清搓了搓手。
“蕭遠清,別裝了!”華褚亮接茬說道:“你是乖乖跪下來受降呢?還是要垂死掙紮呢?”
“等等,先把他閨女壓上來,讓他們父女來對陣。”這個時候,冷震惡毒的說道。
“冷震!你太卑鄙了!”蕭墨蘊雙拳在握的對冷震吼叫。
“比你氣你那不要臉的母親和你一起在我們冷家作的祟,我算不上卑鄙。”冷震冷笑:“蕭墨蘊,一直以來你都囂張跋扈慣了,還以為你有個多能給你撐腰的爹呢,原來竟然是個專門回來受辱的草包!哈哈!有意思。”
蕭墨蘊:“……”
“草包?”這個時候,飛機的頂端一個誰都沒有注意的擴音喇叭,突然發出了聲響,響聲震徹雲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擴音喇叭吸引了過去。
都在浩氣,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難道機艙內還有人沒下來?
會是誰?
“不用猜了。”擴音喇叭又發出了聲音:“我是加國國君,因為我們加國對於帝國來說是彈丸之地,所以我姓甚名誰也微不足道了,不過,我們加國雖小,雖然不值得帝國一天的炮轟,但我們加國上上下下所有的子民卻是鐵了心的要與蕭老將軍共存亡!”
場內所有人:“……”
“那個說蕭老將軍是草包的混賬東西!我是看不見你是誰,但我現在就明白的告訴你!本來我們蕭老將軍是要公然對抗帝國的,是他考慮到兩國的子民會遭殃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並不是他是縮頭烏龜,他是因為愛惜子民!愛惜子民!一個這樣的好將軍,一生之中都治軍嚴謹,驍勇善戰,曾經保衛你們帝國二十年兢兢業業,你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迎接他?”
機場內:“……”
所有人啞口無言。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醜話撂在前麵,我們雖然是彈丸之地,更是抵抗不了偌大的帝國,但,即便是國破山河碎,我們加國子民與你們抵死相抗,就算隻剩下最後一個子民,我們也會潛入帝國,多咬死你們一些不軌分子,現在不同以往了,交通這麽發達的情況下,你們阻止的了我們的子民悄然入內嗎?如果不相信我們的力量,那你們就試試看,看看我們能不能破壞你們二十年風雨飄搖!”
這是一番破釜沉舟的話。
卻也是大實話。
兩國相扛,對於強大無比帝國來說,小國根本不算個事兒,但,換另一種無孔不入的悄然嵌入方式,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實施各種各樣的破壞的,帝國仍然會防不勝防的。
停穩一番話,華褚亮出了一身的冷汗。
冷震頓時楞在了當下。
冷婉也嚇得麵目蒼白。
華佑婷則是驚恐的四處張望。
擴音喇叭裏聲音依然在傳播:“此時此刻,我們加國的艦隊就停在海麵上,半小時後,我們的蕭老將軍以及我們蕭公主還是受到這樣的侮辱的話,我們將以破釜沉舟的方式向你們開炮!我們就是要自損一萬,也要傷你們八千的方式與你們對著幹!”
這番話,令在場所有將士們無比震驚。
都聽說過蕭遠清治軍有方,他的屬下們個個對他唯命是從,卻從不知道,整個加國的子民竟然都如此愛戴蕭遠清。
“老將軍,我們等您一聲令下!”末了,擴音喇叭對蕭遠清說道。
蕭遠清猛然一抬手:“不要輕舉妄動。”
“是,上將軍。”
或音喇叭裏聲音消退。
蕭遠清看著程湛:“阿湛,爸爸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你名單上的人對上號了嗎?”
這番話問的,令在場人聽的莫名其名。
什麽意思?
卻看到程湛篤定的說道:“謝謝爸爸,我已經全然對上了。”
語畢,他從隨身副官傅遠的手裏接過一疊資料,上麵是一些人的名單。
“文誌願將軍。”傅遠看著剛才第一個發言為難蕭遠清的那位跟在華褚亮身後的軍官說道:“二十年前,本來你的成績不夠考入軍校,但是用買通的方式考入了全國知名軍校,軍校畢業的時候,你家裏其實已經有了女朋友,可你在部隊上為了你的政途,你選擇了和你前任女朋友一刀兩斷,致使她懷了你的孩子而跳河身亡,你因為家中有錢,而給出了很大一筆錢才將這事兒擺平……”
程湛還想再繼續說下去,那位第一個發言的姓文的上校便哆嗦的嘴唇問道:“程,程少將,這,這些您怎麽都知道,這些都是我最保密的事情,連,華少將都,都不知道……”
“嗬嗬。”程湛冷笑一聲。
不回答反而問道:“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別,別。”
“很好。”程湛翻過了這一頁,看著第二頁道:“杜思源將軍。”
第二個發言的軍將身子猛然一抖,驚悚的看著程湛。
“六年前,你不滿十八歲的兒子因為賭博欠債,小命差點丟了,你是怎麽把你兒子欠的巨額賭債還清的?四年前,你偷偷的在外麵包養了一個小護士做你的外室,小護士還壞了你的孩子,被你偷偷送出國外,要不要告訴你拿命小護士的地址呢?”
“程少將饒命!”被叫做杜思遠的男人腿肚子一軟,給程湛跪下了。
程湛輕叱一笑。
將資料翻道第三頁。
剛才那幾名率先發言的人,哥哥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還沒等程湛說什麽,他們已經自己招架不住東倒西歪了。
有的幹脆癱瘓在地。
這,等於是致命的打擊。
“你,你們這都是幹什麽你?起來呀。”這個時候,華褚亮的聲音都變了,從剛才掌控一切的聲音變成了現在的驚悚的聲音。
一切的一切,都來的突然。
他做了這麽多的準備,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有這樣的突變。
擴音喇叭裏的喊話他不覺得是多大的威脅,兩國交戰對他來說反而是好事,因為他又立功的機會,才不會管子民的死活。
然而,程湛手上的那份名單。
已經念了兩個名字,兩個名字都是他曾經暗地裏慫恿的人物,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程湛對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這一刻,華褚亮隱隱能感覺到成者王侯敗者寇是什麽滋味了。
他渾身的汗毛孔都是收縮的。
他甚至不敢再聽程湛說話了。
程湛卻已經叫了第三名字。
果然,是剛才第三個開言的人名。
“薑春雷……”
剛叫出這三個字,那位薑春雷便已經口吐白沫了:“請少將寬恕。”
程湛不動聲色的冷笑。
決定不再浪費時間。
他揚起手中的一遝資料,看著在場所有的軍官們,冷肅的說道:“我手上有三十二個名單,剛才提到的三個我就不說了,接下來,我隻點一下名字,被我點到名的人如果認為我的調查和我掌握的資料不夠詳細的話,我可以繼續公布一下。”
場內,鴉雀無聲。
卻有那麽二三十個人心驚膽戰。
本來他們以為自己剛才沒出來公然對抗蕭遠清,總能逃過一劫的,卻沒想到,程湛掌握的資料竟然這麽詳細。
不過乍然一向卻又不然,華褚亮不是說過嗎,在場有五分之四的人都是被他說動了的,也就是,在場至少有七八百人是華褚亮的同盟,而程湛手上隻有三十二人而已。
很多人又都抱了僥幸心理。
卻沒想到,一分鍾之後。
那些抱有僥幸心理的人,紛紛癱瘓。
“需要我把我掌握的詳情資料,一一讀出來嗎?”程湛看著癱瘓在地的人,說道。
“不。不用。”底下,哀求聲一片。
卻也有不怕死的:“華將軍就我們啊,我們雖然幹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不是歸順您了嗎,以後我們就不敢了,現在在場絕大部分都是您的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是呀華將軍,救救我。”
“也請華將軍救救我吧,如果華將軍今天救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的輔佐您……”
華褚亮的身邊,又是哀求聲一片。
華褚亮卻從程湛的眼裏看到了一種嘲笑,他的心,越來越絕望。
為什麽隻有三十二個?
華褚亮幾乎能想到,那就是說,他自以為的遊說成功的那幾百名舉足輕重的人,其實都是假意在歸降與他。
那些人都是聽命於程湛的安排,來迷惑他的。
果不其然。
在場所有的軍官們則齊口同聲的說道:“誓死效忠帝國,誓死追隨程將軍,堅決迎接帝國的英雄蕭老將軍回國!”
這聲音,嘹亮至極,響徹停機坪的上空。
這聲音,直接將華褚亮,華佑婷,冷震以及冷家另外的幾子女,冷婉,還有偷偷的跟隨而來的筱琳玥直接震的癱瘓在地。
而被赫連藍汐捅的將死不死的韓啟山昏死過去。
這個時候,程湛才理了理自己的西裝,走向前去,對蕭遠清行了個軍禮,然後朗聲說道:“蕭老將軍,程湛代表帝國國君,前來迎接老將軍回國,還望老將軍不計前嫌,至於二十年前的冤情,帝國已經全部了解清楚,自今日起,還老將軍清白,恢複老將軍名譽!”
“好!”
“好!”
身後眾將士歡呼聲一片。
“阿湛。”不知什麽時候,程湛的身邊突然多了個顧馨茹。
“茹姨。”程湛看到這樣子的顧馨茹,心酸無比。他知道顧馨茹想說什麽,他什麽都沒問,隻猛然抬手,示意噤聲。
歡呼聲便戛然而止。
停機坪上又是一片寂靜。
顧馨茹已經來到了迎接隊伍的最前端。
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對立麵的老者。
二十年前,他是個健壯無比的中年人,她是個二十五六歲正直大好年華幹練又溫婉的極致美女。
而此刻
老者兩鬢斑白,曾經芳華的美女也已經變成了現在這樣一臉蒼白一身病態的中年美婦人。
兩人對視。
誰都說不出一句話,別說是一句話,哪怕隻說出一個字,兩個人都會淚流成河。
即便如此,也已經淚流成河。
顧馨茹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傲桀一世的蕭遠清在這一時刻,也哭的嗚咽難平。
兩個人,一步步的向對方走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
顧馨茹不顧一切的撲入蕭遠清的懷中。
蕭遠清將她摟的緊緊的。
“遠清,嗚嗚嗚。你可回來了。老天爺……”顧馨茹仰天長嚎,像似用盡了她一聲的力氣似的。
“嗷……”蕭遠清也仰天悲鳴。
在場人,無不動容。
蕭墨蘊哭著趴在程湛的懷中。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誰也不願意打擾這一對分別了二十年的苦命夫妻。
久久的,久久的。
蕭遠清終究是個軍人,再多的四年,再多的情濃,他也不能在這一刻耽誤太長時間。
而顧馨茹也是極為識大體的。
蕭遠清輕輕的為她擦拭著眼淚:“小茹,等咱們回到你的四合小院裏,在好好的說話,現在還是公眾場合,我和阿湛還要處理一些軍務。”
“嗯。”顧馨茹平靜的點點頭,又來到了蕭墨蘊的身後,此時此刻,依然是冷鋒攙扶著她。
而蕭遠清,已經來到了早已站立不穩本欲癱坐在地,卻被兩名實名強行架住的華褚亮的麵前。
桀驁淡笑的神色看著華褚亮:“小華,好像你比我小了大約十歲哦,我承認,你是有點頭腦的,在用兵方麵懂的出奇製勝,可,跟阿湛比,你沒有阿湛那先天的才華以及後天的勤懇,跟我比,你更是比不上我的老辣和狡猾,你看,我現在不用吹灰之力,便和阿湛聯在一起,將你,以及以你為首的那些意圖有異心的,帝國的危險分子一網打盡,一個不剩。要不然,一個個的網絡你們,多費勁,網絡你的時候,他跑了,網絡他的時候,你聞到了風聲,是不是啊?”
華褚亮:“你……你……”
他驚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蕭遠清笑了,聲音蒼勁而厚重:“我蕭遠清要想身邊部署近衛保衛我的人身安全,我需要這樣明目張膽的一下飛機就身後跟著這些荷槍實彈的軍人嗎?我又不是為了要好看,我又不是拍電視劇講究排場。別說是在我身邊安插近衛不會被你發覺,就算我在你身便安排個人,你都不知道。”
“你,你太狡猾了。”華褚亮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剛才不跟你說了嗎,跟我比狡猾,你差遠了。”蕭遠清拍了拍華褚亮的臉,說了一句:“小青年,你太嫩了。”
一個快六十歲的少將,被人說成小青年,簡直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這句小青年,分明是說他白癡。
可他不是白癡又是什麽?
後悔!
悔不當初,當初要是老老實實,乖乖的不要異想天開想做什麽帝國元勳,或許他現在跟程湛跟程家關係很好。
可,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從這一刻起,他的少將軍銜將一去不複返,迎接他的,應該是深牢大獄吧。
還有他的女兒……
華褚亮老淚縱橫的看著女兒華佑婷,華佑婷已經癡呆了。
同樣癡呆的,還有冷震幾兄妹。
“世侄。”蕭遠清來到了冷震的麵前。
“蕭,蕭叔父。”冷震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死者為大,我蕭遠清跟你們的父親就算有再大的仇恨,我也不能跟一個死者計較,在著,你們的父親是你們的父親,你們是你們,可,孩子啊,為什麽你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承認你的罪行,承認你和華褚亮勾結呢?你讓我這個做叔父的,想保護你們冷家幾兄妹,我都無能為力不是?”蕭遠清說的認真極了。
冷家幾兄妹卻聽的絕望極了。
他們在這個曆經風霜的,曾經是自己父親最好的兄弟,曾經帝國首屈一指的軍事天才麵前,簡直嫩的不值得一提。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一向以脾氣暴躁,嗜殺如命,已經老糊塗的蕭遠清,在肅清冷禦軍的後代這件事上,竟然能不費吹灰之力,不用自己動手的情況下,還能落得這麽好一個名聲:縱然你們父親前半對不起我,我都不會對你們兄弟幾個下手。
可,你們自己作死啊,孩子?
哈哈!
冷震仰天苦澀的笑。
繼而,擦幹眼淚:“蕭叔父,到今天我才真正領略到您的厲害之處。”
“謝謝。”蕭遠清毫不客氣謙虛的說道:“為時已晚。”
“我,認罪伏法。”冷震頹廢的說道。
“本應如此。”蕭遠清簡短四個字,等於是親口判了冷家幾兄妹的刑罰。
幾乎是沒有片刻的停留,華褚亮以及他勾結的那些同僚,以及冷家幾兄妹,以及冷婉,統統都被現場抓獲。
躺在地上身中幾刀的韓啟山並沒有很快死去,而是被軍醫抬上救護車送進了就近的醫院。
停機坪現場很快被清理幹淨。
真正的迎接儀式也剛剛開始。
此時此刻,整個帝國以及加國都才開始真正的直播。
一代英雄,曾經被冤屈了二十多年的老英雄,終於得以沉冤昭雪,被召喚回國,這是對兩國人的都有極大益處大的事情。
從此之後,兩國正式結盟。
加國彈丸雖小,但,若是有來犯者,帝國將傾力襄助,而加國,無論在旅遊業,還是捕撈業務,以及各個方麵,都可以為帝國輸入更好的幫助。
兩國之間,誰都不是誰的依附。
而是強強聯手。
這真是最好的結局。
一切公開的迎接儀式完結之後,才是蕭遠清和顧馨茹以及程家人麵對的時候,正在程輔庭和廖秋語想要上前感慨幾分的時候,蕭墨蘊的手機響了。
她立即接通:“喂,三哥?”
“蘊蘊。”電話那一端,是蕭正宏的聲音:“韓啟山在醫院裏被搶救脫險了,現在醒著呢,你帶蕭遠清過來。”
“好。”蕭墨蘊輕快的一聲說道。
韓啟山,父親蕭遠清此一生最大的仇人。
父親既然回來了,作為兒女的,一定要替父親出了這口惡氣。
這一時刻,蕭正宏做到了。
尚未和家人好好團聚,蕭遠清便跟隨蕭墨蘊以及顧馨茹一路驅車來到了醫院內。
這是一間又大有豪華的病房。
病房內,韓啟山已經手術縫合完畢,而且已經蘇醒了過來,他驚奇的問守在他身邊的蕭正宏,問道:“阿宏,我,我沒死?”
“你當然不會死。”蕭正宏笑的陰森森的,和以往的韓啟山,像極了。
“嗯?”韓啟山不懂了。
“因為我老早就告訴了赫連藍汐,是我把你從監牢裏就出來了,是我帶你去看的醫生,你是風濕性心髒病,所以我知道你的心髒和別人不一樣,是長在左側的,並且因為你有內髒下垂的毛病,所以,赫連藍汐在一刀捅進你的腹部的時候,是左邊,並且偏下。”
“你救了爸爸一命?”韓啟山問道。
“對!”
韓啟山不明白了:“你明明知道赫連藍汐要捅死爸爸,你為什麽不告訴爸爸呢?”
“我隻是想告訴妹妹你的病情,我並沒想到妹妹會捅你。”蕭正宏說的坦然極了。
“哦,這樣啊。”韓啟山強撐著站了起來。看到自己肚擠眼旁邊插了根管子。但,他來不及問關於他的病情,隻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就好,他急切的問蕭正宏:“阿宏,蕭遠清死了沒有?那些個將士們呢?快讓他們進來見見爸爸,爸爸是信任的國君。”
“和和。”蕭正宏的笑的不可思議。
簡直是走火入魔。
老東西!
病房的門,突然大開了。
蕭遠清走了進來,身後是顧馨茹和蕭墨蘊,程湛,以及程輔庭一家。
“蕭遠清,你竟然沒死?”韓啟山意外道猛然抽出一口涼氣。因為動作幅度大,導致他肚臍下方插的那根透明軟膠管子也一晃蕩一晃蕩的,軟膠管子裏,晃動一些汙濁的物體。
讓人看了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此時,韓啟山還不知道那是啥玩意兒。
他將全部的心思專注到蕭遠清的身上來。
“對,你沒死,我當然是不能死。”蕭遠清說的淡然極了。
“是他們押解你親自想我賠罪的吧?”韓啟山想當然的說道。
“你說呢?”蕭遠清平靜的反問他。
“哈哈!”韓啟山自以為是的笑了:“蕭遠清呀蕭遠清,你萬萬沒想到吧?”
說著,他深處虛弱的手臂,將蕭正宏扯到自己的身邊,指著蕭正宏對蕭遠清說道:“看到了吧,你苦心扒拉養大的兒子,到最後仍然會回到我的身邊來,不僅回到我的身邊,而且還從監獄裏把我救出來,不僅如此,他為了我的事情還將你的蕭家的金庫掏空了,蕭遠清呀蕭遠清,我真的很佩服你,到這一時刻,你還能這麽淡定,你怎麽沒吐血呢?還是你已經知道了真相,血也已經吐幹了?”
別看韓啟山在病床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可他精氣神很好,因為蕭遠清的原因,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蕭遠清被當場氣死,然後在氣死之前告訴蕭遠清,他即將拿著蕭遠清的錢財,買通帝國上上下下,然後成功的坐上帝國國君的位子。
“阿宏,過來。”蕭遠清淡若自然的喊了一聲。
“是,爸爸。”蕭正宏乖順的答道,瞬間甩開韓啟山的手,來到蕭遠清的身邊,恭恭敬敬的說道:“爸爸,您一路奔波而來,現在累不累?”
“你,你說什麽?”韓啟山以為自己沒聽到。
“韓啟山,剛才跟你說話還沒說完呢,我爸爸就進來了打斷了,現在我繼續剛才的話跟你講完整哈。”蕭正宏像變了個人似的,似笑非笑,一臉陰毒的看著韓啟山。
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呢,是我故意從大牢裏把你放出來的,至於為什麽放出來你呢,是因為你在大牢裏生活的太愉快了,我突然覺得如果讓你那麽愉快的死了,太便宜你了,所以我故意和你聯合讓你以風濕性心髒病為理由保外就醫,繼而逃脫出來。也是我告訴赫連藍汐你心髒不在左側在右側的,我的目的不是要告訴她你的病情,更不是為了保護你,而是讓她報了她的仇恨之後,再讓你起死回生一次。”
“你,你什麽意思?”韓啟山的雙腿已經被赫連藍汐打殘,他想動彈,可他動不了。
更何況,他剛動了手術,身上還插著管子呢。
“很簡單,我爸平生最恨的人不是冷禦軍,而是韓啟山你。作為他的兒子,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替他報仇。”蕭正宏深處一臂,堅實的摟住蕭遠清,對韓啟山說道。
“放屁!你是我兒子!你身上流著我的血!他是你親生父親的仇人!”這一刻,韓啟山有著無與倫比的挫敗之感。
天底下竟然有這種事情?
親生兒子竟然和仇人穿一條褲子,翻過來替仇人報仇!
簡直是他韓啟山的奇恥大辱。
太恥辱了!
可他,無能為力。
“感覺怎麽樣?滋味很酸爽吧?我就是要讓你嚐嚐,你的親生兒子替你仇人來向你索仇的感覺是什麽感受!”蕭正宏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身上流著我的血啊!”韓啟山十分不服氣的喊叫著。
“正好,我就用你給我的這一身髒汙血液,為我爸,為蕭遠清以及我親媽,我小媽顧馨茹服務一輩子,我要一輩子孝敬他們,直到終老。而你……”
“我怎麽了?”韓啟山驚悚無比的問道,一種不好的預感,頻頻襲來。
“將再次被囚禁!”
“不要……”他剛嚐到權利的甜頭,他即將成為一國之君,他不能,他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拚命的掙紮著:“來人!來人!”
“別嚎了!沒人會聽你的。”
“我是國君!”
“你就是個屁!”蕭正宏嗤笑到:“我根本就沒有在我爸那裏搜刮錢財,就算真的搜刮了,我也不可能給你!”
“你胡說,在停機坪處,他們明明都聽我的號令!”韓啟山不死心的說道。
“那是他們利用你來打擊我爸爸的,你以為你是誰?在他們要,你隻不過是一個得了妄想症的瘋子罷了。”
韓啟山:“……”
“但我知道,你不瘋,你心裏清楚的很,所以我要告訴你一件更為酸爽的事情。”蕭正宏的聲音越來越陰森。
“什,什麽事情?”韓啟山能猜到,肯定是更不好的消息。
“因為這一段時間,都是我在照顧你的身體,並且前一陣子老是檢查你心髒內髒問題,以至於我用我手上的錢買通了醫生,她告訴了我很多關於你身體部位的事情。所以,我對於你的身體內髒部位十分了解,我對赫連藍汐的那套設計,不僅僅是能保住你的命,她那通入你肚子的一刀,其實是正好捅到你的大小腸交界處。”
“什麽意思?”韓啟山身上發寒。
頭發絲兒都根根豎起了。
“意思就是,這一刀捅下來,從此之後,你沒有大便功能,你身體所產生的廢物,都再也不能正常排出,而是隻能在你肚臍下方插一根導管。也就是說,你的肚子上,時時刻刻都是開著口的。”
“啊……”聽到這個消息,韓啟山真是生不如死,十分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在監獄裏死了算了。
“不過我會孝敬您,不會讓您因為行動不便而死掉的,我會讓您長長久久的活著,活在監獄裏。”
“監,監獄?”韓啟山哆嗦著嘴唇問道。
“對,折騰了這一圈,您……還得回您的老地方,並且是以雙腿癱瘓,肚臍眼到死都得插一根導管的身體狀況,在監獄待一輩子。”蕭正宏雲淡風輕的說道。
“不……”韓啟山聲嘶力竭的吼道。
到這一時刻,他才清楚的意識到。
他被涮了。
他以為他越獄了,是天大的喜事兒。
其實他噩夢的開端。
原來是蕭墨蘊程湛以及蕭遠清他們不想讓它那麽便宜的死了,而想盡一切辦法兜了這麽大圈子給他嚇得套。
如今,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不說,還落的雙腿癱瘓,再也站不起來,這都不算,自己身上還一年到頭插導管。
害得在進監獄。
人生還有別這更為淒慘的事情嗎?
有
那就是,這些事情還都是他的親生兒子親自為他下的套兒。
“啊啊啊啊……”韓啟山哭的淒厲極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蕭遠清的厲害。
看著一臉淡然,和蕭正宏並肩而立的蕭遠清的時候,韓啟山才真正體位到那無比的酸楚。
自己的兒子,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如今卻孝敬仇人比自己的親爹好過上千倍。
“讓我去死。”他絕望的哭吼道。
“你當然沒有這樣的待遇。”蕭正宏說道。
語畢,他輕扶著蕭遠清道:“爸爸,這病房裏太臭了,我們走。回家給您開慶功宴去。”
“好的,兒子。”蕭遠清溫淡的笑道。
人走淨,偌大的病房裏,韓啟山慘絕無比的哭吼著:“蕭遠清,我終究是敗在了你的手中,還是用這麽慘絕的手法打敗我的。啊嗷……”
蕭遠清已經走遠,壓根聽不到韓啟山的嚎叫。
車內,冷鋒極為誠懇的說道:“叔父,我代我的兄弟姐們們向您道歉,從此之後我也會替他們贖罪,希望叔父您能夠接受我孝敬在您和茹姨身邊。”
聽到冷鋒的這番言語,蕭遠清極為感慨:“孩子,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你那幾個兄長但凡能給自己留下一點點的退路,我也不至於逼迫他們,我蕭遠清一輩子做事的原則都是,再大的怨仇都絕不涉及下一代,我跟韓啟山這麽大的仇恨,我都把阿宏養大了,更何況你們幾個兄弟姐們。隻是你兄長他們實在……”
蕭遠清無奈歎息。
人老了,終究被磨掉了當年的那些銳氣,這時候的蕭遠清,更多的是一個睿智老者的慈祥:“鋒兒,你對你茹姨的孝敬,你茹姨都告訴我了,叔父永記在心。你願意的話,叔父會把你當做自己的兒子。”
“謝謝叔父。”冷鋒的心,豁然開闊。
他和冷家的另外幾兄妹壓根就沒有親情,但作為血親的兄弟,他能做的都做了,可那幾個兄弟實在是太混。
而他冷鋒,此生最親的親人,則是茹姨。他此生認定的母親。
將來的日子,他要結婚生子並和母親一起生活。
心理篤定之後,冷鋒專注開車。
帶蕭遠清去的地方不是冷宅,不是程宅,不是棲廬公館。
而是顧馨茹買下的小四合院。
一行人下車進入院子之後,一直都沒有開言的程輔庭和廖秋語,才鄭重的來到蕭遠清的麵前。
沒說話,程輔庭的淚已經留了下來。
太不容易了。
二十年過去了,蕭遠清所受的苦難,他和顧馨茹的分離之苦,程輔庭早就已經想過千百遍,可今天,華褚亮,冷家人以及韓啟山鬧的哪一出,要不是程湛早有準備,蕭遠清說不定已經命喪當場了。
程輔庭哆嗦著嘴唇,老淚橫流的看著蕭遠清:“三弟,把你送到小茹給你準備的加重,我也算是了解了一樣心事,你不原諒我我能理解,你們闔家團圓吧,我和秋語,告辭了。”
語畢,程輔庭拉了廖秋語就走。
“爸。”蕭墨蘊喊道。
“爸爸。”程洢也喊道。
“爸爸,您別這樣。”程沛也比較辛酸。
程家的孩子以及蕭墨蘊統統乞求的看著蕭遠清。
蕭遠清緩淡開口了:“老程,我原諒你了。”
“什麽?”程輔庭猛然愣了,根本都沒想到,一向傲羈不服輸的蕭遠清,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老程。我們都老了,你快七十歲了,我也六十五了,我們的歲月還能有多少?孩子們為了我做出了這樣的努力,我都看到了,今後的歲月我什麽也不想了,隻想和小茹平靜的過下去。所以,過去的都過去吧,以後,你還是我的把兄弟。”蕭遠清大度的說道。
“真,真的?”程輔庭上前一步,握住了蕭遠清的手。
“真的。”
看到老哥倆和好,擠滿了人的小四合院裏,所有人都笑了。
這算是一個大團圓的結局。
每個人的心中都極為的舒展。
一星期之後。
蕭遠清修整完畢之後,在他和顧馨茹的新居小四合院內。擺了一次家宴。
前來的無非是蕭遠清顧馨茹蕭正宏,程家全體,廖碧雲赫連捷一家,顧馨竹和鬱鴻放,以及溫一斐。
即便如此,四合院內也滿當當的做了三桌人。
小小的四合院,稍顯擁擠。
冷鋒看了看,起身對蕭遠清和顧馨茹說道:“茹姨,蕭叔父,可以讓我以後改口,和阿宏一樣叫您二老爸爸媽媽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一愣。
顧馨茹知道冷鋒的苦楚,一家人都零散了,還剩他一個。顧馨茹心頭很酸,扯了扯蕭遠清,然後她率先點頭:“鋒兒,我就是你媽媽。”
“好啊,我蕭遠清又多了個兒子。”蕭遠清也欣然說道。
“那,爸爸媽媽,既然我是您兒子了,我孝敬您什麽都是應該的對嗎?”冷鋒緊接著便說道。
蕭遠清點頭。
“可不可以懇請您和媽媽一起搬家,搬到我為您準備的大別墅內去,我聽媽媽和蘊蘊說過,家裏人還有很多人,您一共又十七個子女呢,還有很多孫子外孫子什麽的,到時候他們都回來的話,這小院肯定住不下。而且我也是要結婚生子的,到時候住在一起更擠吧,不如住到我為你們準備大別墅去,怎麽樣?”冷鋒一片孝心。
卻沒想到,蕭遠清擲地有聲道:“廢話!給兒子娶媳婦,是做老子的天經地義的事情,我蕭遠清老是老了點,但,給我兒子娶一房媳婦,並給我的家人安一個足夠住的下的家,還是能做到的!既然鋒兒是我的兒子,做父親的應該送給你一套娶媳婦的心房才對!”
“爸……”冷鋒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
“我蕭遠清命好啊,本來十七個子女,現在又多了一個,十八個,這是不是就意味著,要發的意思?說明不久的將來,我要發財?”蕭遠清幽默的說道。
這話,被他說準了。
三個月後
帝國國君親自出麵,在全軍麵前授予蕭遠清和程輔庭二人為國家僅有的兩位一級上將,終身製國家元勳。
這對一個軍人來說,自然是無上的榮譽,蕭遠清從未有像這一天這麽開心。
手握著自己的勳章,蕭遠清看著同樣為她高興的女兒蕭墨蘊,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女兒不屑的努力爭取來的。
“替爸爸高興嗎?蕭墨蘊。”蕭遠清問道。
“沒工夫。”蕭墨蘊看都不看蕭遠清,趾高氣揚的說道。
“你個小東西!”蕭遠清手指頭戳著女兒:“沒工夫,你說說,你幹嘛去?”
“你有勳章可炫耀,難道就不興我炫耀炫耀的?告訴你,早你一天,我已經將兩年一度的電視劇最佳女演員獎,拿到手了。”
這些日子,也是蕭遠清忙的,以至於,就在昨天,女兒拿了電視劇最佳女演員獎這件事,他都沒顧地上,而是和國君一起商討勳章的事宜。
這一時刻,聽到女兒這樣的喜訊,蕭遠清高興的皺紋都笑開了:“哎呦,那我們蕭家豈不是雙喜臨門了?”
“那是自然。”蕭墨蘊笑道:“不僅僅雙膝臨門,我還要告訴你一件喜事兒。”
“什麽喜事?是不是我要有外孫子了?”蕭遠清隨即問道。
算下來,女兒結婚已經快小一年了,可到如今都沒個孩子,為這,顧馨茹這段時間都經常的操心。
要是這個時候,蕭墨蘊能懷上孕,那對於蕭程兩家來說,才是最大的大喜事兒。
卻沒想到,蕭墨蘊對父親又是一陣刺撓:“爸,瞎打聽什麽!”
蕭遠清:“……”
“嗨,告訴您吧,我們劇組原班人馬準備籌拍電影版我是特種兵之巾幗皇後了。還讓我演繹女主角。”
“喲,這對於我女兒來說,的確是一件大喜事兒,你在雲江一個人拚搏的時候,爸爸沒能幫到你什麽,這麽找吧,你們劇組籌拍電影,雲江軍區給予你們最大的支持。”
“謝謝爸!”
一個月後
劇組開機。
所用道具,場地,以及戲服。
各個方麵,都比之電視劇的時候要精煉很多,雲江軍區所有的場景都用來支持劇組,所用的道具全都是一比一的荷槍實彈,拍出來的每一個鏡頭,都逼真無比。
在軍區拍攝的閑暇之餘,蕭墨蘊聽到了一則極為震驚的消息。
軍事女子監獄內,筱琳玥和冷婉和華佑婷三人關在同一所監獄內,就在昨天晚上,筱琳玥被冷婉和華佑婷兩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捂死了。捂死的同時,冷婉又先下手為強,伸嘴咬住了華佑婷的脖頸,活活咬死了華佑婷。
而冷婉,瘋了。
聽到這則消息的筱琳玥父母親,哭的癱瘓在地口吐白沫,而本就在監獄裏受到他的同黨們百般折磨的華褚亮,聽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被冷婉咬死的時候,他當場吐血身亡。
如此悲哀的命喪之事,並沒有影響蕭墨蘊的心情,更不會影響劇組的拍攝進度。
五個月後,劇組殺青。
影片剪輯完畢之後,馬不停蹄便送往國際最大最權威的電影節去等候評審。
因為從導演到每個演員都對這部劇拿獎極有信息。
等待評審結果的日子裏,恰巧是中秋十月,不熱不冷大好的時節裏,蕭墨蘊和程湛,以及廖碧雲和赫連捷四人同時舉辦了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
婚禮是現場直播形,全國的觀眾都能看到。
全國的觀眾都在為這四位新人祝福。
手挽著程湛的臂彎,和程湛一起步入婚禮禮堂的時候,蕭墨蘊的心裏甜蜜極了。
“老婆,會怪我給你的婚禮遲到了一年嗎?”婚禮上,男人溫緩的問道。
“不,我愛你。”蕭墨蘊神情的說道。
“我也愛你,至死不渝。”男人更為情深的說道,同時又在她耳邊輕語說道:“老婆,我想要孩子了。”
“我也想。”蕭墨蘊愁死了,每個月都用試孕棒試,可就是懷不上,其實也難怪,因為這半年多以來,都一直忙於拍戲,壓根就沒有好好的來過一回事兒。
再說了,拍的本來是軍旅戲,整日的打打殺殺,動作幅度很強,也很重。
這樣的工作量,想懷孕也著實是很難。
“不著急,等這次的影片供應了之後,我們休息一段時間,專職備孕。”男人安慰妻子道。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蕭墨蘊心裏略輕鬆了。
五十天之後
國際最負盛名的電影節奧斯汀國際電影節如期舉行,毫無疑問,毫無懸念的,蕭墨蘊所在的劇組,所拍的電影《我是特種兵之巾幗皇後》囊括了八項大獎。
蕭墨蘊一舉成為了新晉的國際影後。
泱泱帝國,還從未有一個女演員給你獲得過蕭墨蘊這樣的殊榮,不僅僅是名譽上的殊榮,這部電影也不負厚望,自公映以來,便一路開掛,短短一個月內,總票房已經超過了六十一,刷新了國內電影的票房記錄。
手裏拿著最佳女演員將被,蕭墨蘊驚喜的淚水連連。
一年多以前,她是人人喊打的逃犯的女兒,一年半以後,她已經問鼎了國際影後。
激動間,她無以感慨。
唯獨保住自己的老公,神情萬分的說道:“老公,這裏麵,有一半是你的功勞。你為我高興嗎老公?”
“我現在最高興的是,以後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然後我們可以開始正式備孕了。”男人寬厚的語氣對懷中剛剛拿了大獎的小女人說道。
突然
懷中的小女人想到了什麽似得從老公的懷中抬起頭,喜滋滋神秘秘的對老公說道:“這兩天光顧的忙,都忘了給你看樣東西。”
“什麽東西?”男人問道。
蕭墨蘊不語,隻小心翼翼的從手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寶貝似的。
“這是什麽呀?”程湛看到一個細條條一樣的棒棒。
“驗孕棒。”蕭墨蘊趾高氣揚的說道。
“驗孕棒?”程湛立即驚喜的表情。
“給你看,兩道紅杠,知道什麽意思嘛?”蕭墨蘊顯擺的問道,與此同時,心跳起伏不定,其實是在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狂歡。
“是……什麽……意思?”程湛已經激動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了。
“我!懷!孕!了!”蕭墨蘊仰天一聲大喊。
“……”程湛。
半晌,他都瘋子一般:“你是說,我又要當爸爸了?柳柳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我是兩個孩子的超級奶爸了?”
“哼,從現在起,你不僅是兩個孩子的超級奶爸,你還得是我的跟包兒,我現在是國際影後,國際!懂嗎你!以後別人再說起你的時候,不再是程少將,而是,蕭墨蘊蕭影後的老公。前綴都得冠上我蕭墨蘊,人家才知道你是誰!”
“嘿嘿嘿。”一向冷厲猶如閻王的程湛程少將,此一時刻,咧嘴笑的像個孩子。
他一邊摟著蕭墨蘊,一邊瘋狂的轉圈:“我以後就是超級奶爸蕭影後的老公了!”
全書完!
此致,嘉霓敬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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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所有支持嘉嘉的讀者們,謝謝你們。結局奉上的有點晚了。對不住。嘉嘉祝福所有的讀者們,幸福快樂。新文再見,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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