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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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是誰?
令朝漠知道,清清也知道。
他也知道這不過是時一的化名罷了。
但,他必須弄清楚。
那就是攝政王的心思。
可是,他的心思一向難測,誰都猜不透,也許上一刻能跟你說笑,下一刻就能要你的命。
他的性子很反複,可偏偏在治國上有一套。
而自己,也是曾經這樣走過來的,才能得到他一丁點的信任。
若是此刻,自己為了時一而對攝政王有任何的欺瞞,那估計以後他要信任自己就更難了。
“殿下,若是知道衣衣是誰,可否能留下她的命。”
他,要一個保證。
而攝政王這人是言出必行,隻要他承諾的事情那就一定會做到。
“你放心,我不會要她的命。”他隻不過是想要她而已,要她隻能全心全意的呆在他身邊。
花臨淵淡然的聲音落下,餘光瞥見一旁的時一,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很好,獵物,就快上鉤了。
時淩一這會哪有什麽不明白的,令朝漠這是打算自保了嗎?
也是,若她是奸細,那他一個大將軍豈不是要因為自己而前途盡毀。
時淩一不用令朝漠開口,自己先出聲,“攝政王殿下,我就是衣衣。”
“但我不是奸細。”
“你們出去。”
花臨淵的目光望向時淩一,卻是朝令朝漠他們二人開口。
清清早就迫不及待的想離開,而令朝漠卻是遲疑起來。
“怎麽,你還有話要說。”
令朝漠望向時淩一,還有些擔心,卻也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便朝花臨淵拱手,轉身離開。
而隨著他們的離開,殿裏便隻剩下時淩一跟花臨淵。
“那首曲子,叫什麽?”
花臨淵的聲音很柔,可時淩一卻不那麽覺得。
“畫中仙。”
雖疑惑卻還是開口。
畫中仙,挺動人的。
花臨淵從椅子上站了起身,朝時淩一走來,而隨著他的靠近,時淩一也是回望著他,他想做什麽?
看著她那雙不屈又倔強的眸子,對,就是這種目光吸引到他。
“你是女的。”
他這話,不是疑惑,而是在確認。
時淩一抿了下唇,就是不出聲。
花臨淵微微笑了下,眼眸柔和,他抬起手,在時淩一身體緊繃的瞬間將她束發的帶子拉下。
烏黑墨發落下的瞬間,眼前俊美的青年瞬間成絕色佳人。
時淩一有些驚訝,星眸微微的睜大,裏頭的疑惑在此刻竟然顯得有些可愛。
花臨淵見過的女人很多,可是,他卻覺得那些女人都沒法跟她比。
明明她不是特別媚,也不屬於豔麗那一種,可他卻覺得她比誰都好看。
“這樣不是挺好的嘛。”
“你不是懷疑我是奸細嗎?”
若不然,為什麽要那麽對待手無寸鐵的清清?
“你是嗎?”
若他真當她是奸細,他就不會費那些功夫了。
“當然不是。”
時淩一對沒做過的事可是竭力否認的。
看到她一臉認真,花臨淵又是勾唇,“以後,你就跟在本殿的身邊。”
跟在他身邊,為什麽?
時淩一蹙起眉頭,他既然不是懷疑自己是奸細,那要她做什麽?
“他都那麽懷疑你了,難道,你還要回到他身邊嗎?”
他想要她,雖然是用了些伎倆,但,他若是堅定,自己估計也會放棄。
畢竟君子不奪人所好。
隻不過,他的那大將軍顯然沒有將她看得很重要。
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什麽拒絕自己呢?
時淩一雖然對令朝漠的做法跟決定很不爽,可也理解,畢竟他們又沒什麽關係,他沒必要為自己而犧牲前程。
更何況,他也有要保住自己性命的念頭,這就已經足夠了。
她雖涼薄,但還沒自私到那程度。
“攝政王殿下,我沒留在你身邊的理由,告辭。”她隻不過是要報令朝漠的救命之恩,可沒打算讓自己被另外一個男人困住。
時淩一說完轉身就走,而花臨淵也沒有留住她。
他看著她離開,那俊美到邪魅的俊臉上卻是認真到讓人驚悚。
你會回來的。
時淩一離開皇宮,宮外,此刻停放著一輛馬車。
看到那馬車,時淩一就知道是誰,也沒有走過去,而車內的人已經將簾子掀起,下一刻,一個男人出現在時淩一的麵前。
“攝政王殿下沒為難你吧?”
令朝漠在離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中了攝政王的計,也是他多疑了,若非自己對她有所懷疑,她也不會被攝政王揭穿。
而現在,看到她平安無事的出來,他就知道攝政王真的沒想要傷她的意思,也讓他清楚的知道,從一開始,攝政王就已經都算好了的。
一切,都隻是為了逼自己放棄時一。
也為了讓她,對自己失望。
可是,他為什麽要讓她對自己失望呢?
令朝漠想不通?
從未喜歡過人,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的令朝漠根本就什麽都不明白。
懵懂間,情剛生就已經被人斷得幹淨。
“清清呢?”
時淩一沒有回他,而是詢問起清清的下落。
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她那樣對你,你還關心她?”
她什麽都告訴自己了,也讓他知道替唱的事,對她原本有點同情在她說出經過以後便什麽都不剩了。
可她,卻還關心那出賣她的人。
雖然,自己也沒有立場指責別人,因為,若不是她自己承認了,自己,也會跟攝政王說明一切。
想到這,令朝漠的心裏有些愧疚。
而時淩一不需要,更何況,他也沒當自己是奸細抓起來,也沒為難她,更沒傷害她,她就更沒理由責備令朝漠,還有清清。
因為,這是人性。
誰都會想要保護自己,這很正常。
更何況他們又沒有多深的交情。
因此她了解,可了解不代表原諒。
“她沒有事,你別擔心。”雖然沒事,不過,她替唱,下場也好不了。
就那善妒的阮玲雙就不會讓她好過。
而這些,他沒必要跟時淩一說。
時淩一輕嗯了一聲,這點她還是相信令朝漠的。
隻是現在,她卻也不會回令府了。
一聽到她要離開,令朝漠的神情一緊,聲音也跟著沉了下來,“你要去哪?”她要離開?為什麽?
難道是因為攝政王?
“這跟你無關。”
時淩一想要離開誰也無法阻止,令朝漠也知道她對自己有心結了,原本阻止的話語也說不出來了,隻能看著她的背影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離開令府,離開令朝漠,時淩一也沒有可去的地方。
因為,在花國,她也隻認識一個令朝漠。
在這異國他鄉,她是孤身一人。
天大地大,竟然也沒有她容身的地方。
不,或許,曾經有一個。
但,她失去了。
夜很黑,也很暗,月,半掩藏在烏雲裏,大街小巷此刻一片寂靜,隻是偶爾還能看到路上跑過的野狗野貓。
時淩一不知該往哪裏去,有些漫無目的。
“出來吧。”
他們也跟得夠久了。
隨著時淩一的這道聲音落下,幾名侍衛出現在時淩一的麵前。
而看清他們的裝束,時淩一心裏的警惕沒有鬆懈,卻還是難掩疑惑,“你們跟著我做什麽?”他們是誰派來的?
幾名侍衛雖然對時淩一的敏銳感到驚訝,也對她到現在才出聲感到疑惑,卻還是如實的開口告知。
而在知道他們是奉了攝政王的命令跟著自己,時淩一蹙起眉頭。
她很好奇,這花臨淵究竟有什麽目的?
反正現在也無處可去。
時淩一來了,如花臨淵所料。
攝政王府,建築更加宏偉,大氣,說它是第二個皇宮也不為過。
花臨淵是一個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人,因此他的衣食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
時淩一在到了攝政王府後,一路上的所見讓她暗自驚歎。
他是自己見的第二個敢在皇帝的眼皮下將自己的府邸建立得如此大氣,奢華的人。
第一個,自然是司長歌。
想到司長歌,時淩一的心裏又有些憂慮。
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是不是到現在還在怨自己?
時淩一的憂慮,隨後便被打斷。
想到花臨淵那個俊美到極致的男人,時淩一提了提精神,這個男人可不好應付。
攝政王府內,到處可見雕梁畫柱,琉璃燈盞,大氣而又華麗。
時淩一在侍衛進去通報的時候,暗自觀察起周圍,這攝政王府可真不簡單呀。
正想著,便見進去通報的侍衛走了出來。
“時姑娘,攝政王殿下請你進去。”
聞言,時淩一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而她剛一進去身後的門便被關上。
見狀,時淩一微楞了下,眯起眼眸,這花臨淵,究竟想做什麽?
心裏雖然疑惑,卻還是邊走邊打量起房間。
房間的麵積很大,布置很雅致,一扇門,隔出客廳跟內室。
這花臨淵,還挺會享受的。
這房間裏的桌椅,花瓶,甚至是掛在牆上的畫作,哪一樣不是價值連城。
隻不過,估計沒人敢偷吧。
想著,便聽到裏頭傳來水聲,心下疑惑便朝聲音的方向走去。
而剛剛走了上前,時淩一頓住,因為,她看到麵前的黑色屏風,還有屏風上放著的衣服,一個念頭也跟著從腦子裏冒起。
他,該不會是在洗澡吧?
可,若那樣,他又為什麽讓自己進來?
想到那侍衛,時淩一這時才想起他那時候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古怪,隻是自己沒放在心上。
這花臨淵,究竟在想什麽?
她可沒自戀到以為是因為他對自己有好感,相反,今晚所發生的種種隻是讓她覺得這男人很危險。
那自己,還有那必要留下嗎?
想到這,時淩一還是讓自己轉身,而剛轉身之際便聽一道懶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既然來了,又為什麽走呢?”
時淩一聞言,回過頭望去,便看到那精壯的腹肌,而且,還是八塊。
此刻,他半依靠在屏風上,俊美妖孽的容顏,散落的墨發,半裸的身子,簡直是讓人看的血脈賁張。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依舊懶散的聲音,帶上一絲笑意。
而聽到這話,時淩一連忙轉身,努力平複看到那讓人遐想的一幕,怒聲開口,“花臨淵,你太不要臉了。”
不要臉?
她還是敢第一個這樣說他的女人。
這句話若換成其他人早就死了。
他勾了勾唇,朝時淩一走去,而還沒開口,一道寒閃過。
花臨淵連忙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裏,看著被射進屏風的匕首,冷下臉。
而突然被拉住的時淩一一碰上那順滑如絲綢般的肌膚,不由一愣,也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將人推開。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花臨淵給護住。
突然出現的蒙麵刺客,沒有任何的預兆。
時淩一看著一臉冰冷的花臨淵,還有剛才自己所站的位置上出現的匕首,眼眸微暗。
“怕嗎?”
聞言,時淩一一笑。
她還從沒害怕過什麽。
這個時候她已經忘了自己還被抱住,隻是望向那些蒙麵黑衣人,想到追殺她的那些人,殺心跟著一起。
他們的出現,多少轉移掉時淩一的注意力,而解決掉他們也不用時淩一動手。
敢闖進攝政王府刺殺的人從沒能離開過。
而時淩一也從這一晚開始留在攝政王府,以侍女的身份。
因為,她發現一件讓她無比震撼的事情。
那無意間的一眼,讓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
但因為那時候情況緊急,她還來不及看清。
原本想離開的心思因為這而改變主意。
這天,陽光很燦爛,風也很涼爽。
時淩一的麵前,擺放了一件疊得整齊的侍女裝。
她伸出手,輕輕在上麵拂過,想到昨夜種種,仿若夢一樣。
而昨夜,她也沒有睡過。
這花臨淵,想殺他的人可真不少。
也不知道昨夜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想到那時候她被護住,心一動,她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牢牢的保護住,從來都是她站在前頭護住別人。
雖然也都是自己願意的。
但,那種感覺,挺不一樣的。
時淩一自己也說不上來,但有那麽一刻,心裏還是暖暖的。
回過神的時淩一看著那桌上的衣服,想不到,她在令府當侍從,在攝政王府也要當一個侍女。
暗搖了下頭,時淩一還是將衣服換上,而當她剛將衣服換上的時候,花臨淵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