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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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皇宮,自有一番風景。
而沒有那些後宮,如今的皇宮顯得很幹淨,也沒什麽鬥爭。
畢竟皇帝年幼,後宮裏頭自然不會有什麽女子,至於前後妃,早在小皇帝登基前離宮的離宮,死的死。
而皇帝的生母也早在他出生後沒多久也仙逝了。
小皇帝還是花臨淵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樣。
畢竟以花臨淵的才能,政治手段,他完全能坐上那把龍椅。
倘若他願意,朝中上下無人不支持。
但他自己不願意,隻因為皇帝是他兄長最後的孩子,既然如此,這皇位也隻能是他的。
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是很在乎。
時淩一跟著小皇帝來到宮裏的一片荷花池前,這荷花池,還是之前清清帶自己過來的。
夜晚的荷花池,透著寧靜。
而白天看這片荷花,又有新的感覺。
荷花開的很美,一朵朵的,蓮葉飄浮在水麵上,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副畫一般。
而裏頭,還有嬉戲的錦鯉。
時淩一看著這荷花池,隱約間,發現荷花池中有什麽東西?
時淩一疑惑的伸手指去詢問起一旁的小皇帝,小皇帝也朝時淩一所指方向望去,頓時就明白了,開口,“那是一艘船,姐姐,我跟你說,我皇叔最喜歡來這裏了。”
聞言,時淩一眼眸微閃了下,“昨夜,攝政王殿下可也在?”
小皇帝雖然對時淩一的話有些不解,卻還是開口,“姐姐說的是昨晚的宴會嗎,說起來,皇叔從不在宴席上遲到的,可昨晚卻遲了許久,宮人都說皇叔已經到了,可他也不知是去哪了?”
皇叔也沒跟自己說起過,他也不敢問。
而聽到這話,時淩一明白了,昨夜,她教清清學曲子的時候,那時候,她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但,因為天黑,而清清也哭得讓她無奈,便也沒多做想法。
或許,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吧。
而後來發生的,怕也隻是他的計策罷了。
好可怕的男人,好沉的心機。
若非小皇帝帶自己來這裏,又告訴自己,她或許還不會想到這些。
這片荷花,生得那麽茂盛,若是要擋住一艘小船,也是很容易。
“陛下,我能過去嗎?”
她想驗證自己的想法。
小皇帝雖然奇怪,但也隻是點了點頭,便命宮人將那荷花池裏的船拖了出來。
時淩一看著被兩三名宮人從荷花池裏拖出來的小船,說它小,它也挺小的,彎彎的形狀,如同月牙一般,而一個人若是坐在上麵,躺著都沒問題。
時淩一上了船,宮人便將船輕輕往荷花池中央推了進去。
她看著岸上朝她揮手的小皇帝,微微笑了笑,眼眸沉沉。
荷花池的周圍,都是盛開著的荷花,人躺在上麵,看著頭頂是一片藍,還有飄浮的白雲,聞著身旁的荷花香,心情也會慢慢的放鬆起來。
時淩一躺在小船上,看著這周圍的荷花,原本因為花臨淵的算計而引起的不悅也開始漸漸消散,睡意卻是上頭。
而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周圍有點不太對,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便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花臨淵。
時淩一一急,船一個晃蕩,眼看船就要翻了,身上猛的一沉。
她一臉的驚愕。
“別動,船會翻的。”
被花臨淵壓住,時淩一怒目而視,卻也真的沒有再動。
好一會才開口,“你可以起來了吧。”
花臨淵還有些可惜,卻也知道適可而止,便起身,坐在時淩一的另一頭。
“你知道了。”
時淩一指責的話語還未出口,花臨淵自己倒是承認了。
而他這一承認,時淩一反而不好生氣。
“你知道那時候台上唱的人不是清清。”她跟清清身形像,而聲音不像,但,她習慣隱藏,所以她也能裝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因此這對她來說沒什麽難度。
花臨淵點了點頭,那晚,他本覺得無聊,因此才會在荷花池裏放鬆一下,卻沒想到讓他聽到那麽有趣的事情。
他也想知道她們要怎麽做,因此便將自己的氣息掩下,細細的聆聽。
而在聽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歌聲,他就被吸引了。
當他回到宴會,而她出現在台上,那歌聲,便是吸引到他的人,因此,他便在她離開的時候追了出去。
但,他想要將她們換唱的事情揭穿,也讓真正唱的人出現,便有了逼供奸細,威嚇清清的事情出現。
其實,所謂的奸細,不過是他派人演出的一場戲罷了。
之所以覺得台上的清清是假的,也是一種感覺吧。
而在聽到她的歌聲後,更加的肯定。
時淩一聽著花臨淵的講述,想到這荷花池的隱蔽性,的確是很難被發現,本來她們的做法就不是那麽好,被人揭穿也是早晚。
隻不過,她沒想到會那麽早而已。
“那你也不用那麽對待清清,她也是無辜的。”
就因為自己幫了她,她反而被這花臨淵嚇得半死,自己這忙都白幫了。
想到清清,時淩一倒沒怎麽對她生氣,因為也沒什麽好生氣的。
“你不氣她?”
“比起她,你覺得我更應該生誰的氣?”
沒有他的看穿,設計,她跟清清的計劃會很順利。
“是我的錯。”
花臨淵覺得時淩一說的很有道理,竟然真的點點頭。
而看到他點頭,時淩一心一悶,有點不想理他,可心裏,卻也一點怨氣都沒有。
船上的兩人,靜了下來。
可氣氛卻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是在這一片荷花池中顯得無比的美好。
“你喜歡這裏嗎?”
一片又一片的荷花連接在一起,風,輕輕一吹,荷葉輕輕的搖晃,偶爾還能看到藏在荷葉下嬉戲的錦鯉,一切是那麽的美好。
時淩一自然是喜歡的。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裏,以後,你也可以來。”
這荷花池是他母妃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的,而他也因此喜歡這裏。
他也從不讓任何人在這荷花池周邊,但,她的出現是一個意外,而他,卻不討厭。
時淩一看著麵前的花臨淵,一頭烏黑的墨發被梳到一旁,一身錦色長袍,五官精致俊美,眉目如畫,腦子裏不由浮起自己唱的曲子裏那些描述。
他,當真如同潑墨中的仙,讓人無法忘懷。
哪怕知道他的算計,她,也討厭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說開,時淩一也沒開始對花臨淵的排斥,隻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而還沒開口,便見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懂的,但我不會放棄。”
聞言,時淩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但是,他不會成功的。
她的心裏就隻有司長歌。
花臨淵知道她心裏有人,但那又怎麽樣,他看上的人不會輕易的放手,也不會放棄。
兩個人,各懷著心思看著周圍的荷花。
待他們離開已經是兩個多時辰以後的事情了,而這時間已經足以讓流言傳得沸沸揚揚,而花臨淵對此樂見其成,時淩一是覺得清者自清。
兩個人都不去辯解什麽,時淩一也就成了眾人眼裏未來的攝政王妃。
在知道花臨淵對自己的好,多半還是因為小皇帝,時淩一心安許多,而她也覺得花臨淵是聰明人,自己都解釋過有愛人他也該放棄,因此跟花臨淵相處起來也自在得多。
而小皇帝經常要她陪他,時淩一原本覺得不合適,但看他小臉可憐兮兮的,想到他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便也同意了。
這樣一來,原本還在觀望,質疑的人這下是真確定起來。
而無意間,時淩一就被這叔侄給坑了,攝政王妃的名稱也坐實了。
跟小皇帝相處,其實,挺放鬆的。
對如今無處可去的時淩一來說,皇宮並不是什麽壞處。
不,還是有一點不好。
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貌美女子,時淩一蹙起眉頭。
阮玲雙,她怎麽會在這裏?
時淩一看著四周,這是自己去小皇帝寢宮的必經之路,而她,出現這裏——
時淩一的眼眸微沉。
而時淩一還沒開口,帶路的宮女太監就已經擋在時淩一的麵前神情不悅的盯著麵前的阮玲雙。
這些天,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被皇帝,攝政王耳提麵命的要他們伺候好時淩一,都是在宮裏打滾的,哪一個不會察言觀色,哪一個不是人精,他們知道時淩一不好得罪,若無意外,她將會是未來的攝政王妃。
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是要照顧好,否則的話,別說小皇帝要找他們算賬,就是攝政王他們也吃不消。
“你是哪來?”
宮女臉色不愉的盯著麵前相貌豔麗的女人冷聲開口。
“衣衣,你要救救我。”
救她?
時淩一微挑起眉頭,朝正要驅趕她的宮女太監示意了眼走了上前。
“你怎麽了?”她怎麽忘記了,宮裏雖然還沒有妃子,可楚國進貢的美人卻還在宮裏待著呢。
也是這幾天自己一直陪著小皇帝,若非看到阮玲雙,她怕都要忘記了。
阮玲雙看著時淩一比起落魄的自己還要優越,容貌也令人嫉恨的絕美,心口難受卻又不得不放下身段求人。
“衣衣,看在我們一起來花國的份上,你要救救我?”
時淩一真不知道這女人是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會幫她的,她們之間可沒什麽交情,從一開始就互相看不順眼,而她來求自己,是不是蠢了點。
時淩一沒有開口,阮玲雙心裏也清楚,也明白時淩一不喜歡自己,便將清清拉了出來。
一聽到清清兩字,時淩一蹙起眉頭,如阮玲雙所料開口,“清清她怎麽了?”
從那天過後她就沒見過她,或許是刻意不去在意。
自己第一個想交的朋友給自己一擊,雖然不痛,卻也心涼。
但,想到她也算幫過自己,時淩一還是多問了一句,而在聽了阮玲雙含著幽怨的哭訴後,她也總算明白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阮玲雙長相美豔,又是他國郡主,在楚國,郡主雖然比不上公主,可也在公主之下。
難怪她看誰都有種優越感。
而因為她的身份僅此於公主,相貌也好,她父母族人為了討好楚國的皇帝,便將她送到花國,希望以她的容貌為楚國帶裏更多的利益。
而她開始的目標,便是攝政王。
畢竟皇帝那麽小,女人再美對他也沒用。
更何況攝政王還手握大權,俊美如天神,在這種情況下,傻子也知道選誰。
而阮玲雙也不傻。
因此在中秋宴會上她才會使出渾身解數引誘花臨淵。
但她沒想到,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竟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隻是用一首曲子就將花臨淵的注意力引去,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後來她才知道,在台上唱的竟然還不是清清那平民。
但,就算唱的人不是她,可在那宴會結束後,她的處境竟然比自己還要好些,而她,卻被一些老頭子盯上。
這些天她在宮裏可沒少下功夫,否則也不會知道自己就要被送給老頭做妾。
像她那麽年輕美貌,那些老頭怎麽配得上她。
但,她不願意,單憑她的身份怎麽抗拒得了。
隻能找時淩一幫忙。
而等了兩天,還真讓她找到機會。
“衣衣,就算你不喜歡我,也要想想清清吧,那時候她可是很照顧你,沒有她,還沒有你現在。”
早知道她是禍害,當初她就該趁她昏迷沒有意識的時候直接解決掉她。
自己今天也不用低聲下氣的求她了。
阮玲雙心底的不甘,透過那雙眸露了出來,哪怕隻是一瞬間卻還是被緊盯著她的宮人看到。
果然是一個不安分的。
時淩一聽到這話,雖然不太舒服可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想到她在船上對自己的照顧,時淩一是該幫她。
隻是——
這是最後一次。
時淩一想著,冷聲開口,“走吧,帶我去見清清。”
見她應了,阮玲雙心一喜,連忙領著時淩一往她們住的院落走去。
雖然她們是住在皇宮,但地位就跟宮裏頭的宮女一樣,這讓一些養尊處優慣的女人們怎麽受得了。
而且,她們也覺得自己生得花容月貌,本該被人疼寵的,怎麽能做粗活。
而宮裏的人因為皇帝跟攝政王還未對她們的去向做處置,該給的也都給了。
隻是,皇帝畢竟年幼,宮裏實在不適合出現如此貌美的女子。
有些人便蠢蠢欲動起來。
而這才有之前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