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嫚通過電話後，路笙的臉色更難看了。根據現在的情況，她心中有兩個猜測。

    一：透露給白晨消息的人確實是蘇嫚，隻是她憑借一身演技和滿腹心機，故意用言語誘導她減輕了對她的懷疑。蘇嫚就是對之前的事不爽，但又不能明著撕破臉皮，隻能用陰招，先向白晨拋出誘餌，再選擇隔山觀虎鬥。到時候，就算她這邊真的不小心被白晨絆倒了，也怪不到她頭上去。

    二：透露給白晨消息的另有其人，但這樣就更危險了！那人是誰？那人又知道多少？她們這邊一無所知。唯一的安慰是，她不是唯一怕消息被暴露的人。蘇嫚和她一樣擔心當年的那場拐賣案又重新被翻出來。

    如果人是蘇嫚，路笙倒不是很擔心。對方不是傻子，如果真讓白晨炸出了她，她也許心情一個不好就把她也連帶進去。但如果不是蘇嫚又會是誰呢？事情都過去十年了，那人舊事重提的目的又是什麽？

    路笙想不明白也想不出，誰還會知道當年那件事。她突然生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決定把這件事交付給蘇嫚處理。

    她告訴蘇嫚，白晨那邊可能有關鍵證人，一旦她成功翻案，她們倆都逃不了。她這幾天先幫她把郵件的事處理好，白晨那邊就拜托給她了。

    蘇嫚收到消息後，還真忍不住緊張了片刻。剛開始時，她腦子裏毫無頭緒，隻是當她沉下心來靜想了一段時間後，腦海裏突然冒出了一個人：柳相！

    一想到柳相，她才發現，這人已經不見蹤影好幾天了。她問自己的兒子，“你哥呢？這幾天怎麽連影子都沒看見？”

    柳銘平靜地看著她，目光冷淡，沒有吭聲。他今年高一了，雖然年紀還小，但很多事情他看得十分明白，哥哥和母親之前的暗湧他也都看在眼裏。

    “你這麽看著我幹嘛？我知道你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但我後麵不也答應了你，隻要他不先動手我就不會再主動傷他麽？難道你不信媽媽？”兒子的冷淡，讓蘇嫚有些傷心。嗬嗬，這就是孽緣麽？她因為兒子，疏遠了柳相，而兒子因為柳相，卻疏遠了她。

    “你見不到他是正常的，他根本就不願看到你。”柳銘抿唇，終於開了口。

    蘇嫚張張口，想再說些什麽，但看到兒子防備的眼神，還是打住了。“算了，知道你和你哥感情好，但也不用有了哥哥就忘了娘吧。”

    她決定暗中去打探柳相最近的動靜。當年，兩人落在了同一個人販子手裏，那小子認識白晨的幾率很大。

    隻過了一天，她就得到了消息，柳相最近跑出去旅遊了。

    這一天裏，她又把發生的事重新理了一遍，得出了一個重大發現。不管是郵件事件還是白晨調查事件，她和路笙之間的矛盾都在不斷擴大，就像有什麽人推著她們一樣。

    難道郵件真不是路笙發的？她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決定把路笙約出來進行一次麵聊。

    兩人見麵後，路笙聽完她的分析，也陷入了沉思，靜了片刻後才說話。“所以，你懷疑，這兩人聯手了？”

    蘇嫚點頭。“李原入獄後，柳相去探過一次監。那次回來後，他就和他爸說那場拐賣案是受人指使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放棄了營救李原。”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我知道，他手裏並沒有證據。”

    路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沿，心中猛然頓悟，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通白晨為什麽隻能懷疑她卻不能指證了。也能解釋通，為什麽針對蘇嫚的人，要用筱筱的名義去離間她們？

    “郵件的事，我懷疑也是柳相。”如果柳相已經和白晨聯手，那麽一切謎題都解得開了。路笙猜測，柳相先查到蘇嫚出軌的事屬實，又發現她當年幫著蘇嫚作了假，於是找到了白晨，兩人進行合作。在合作的過程中，他把他對蘇嫚的懷疑告訴了白晨，從而引發了白晨同樣的懷疑。

    “柳相？不可能！要是他知道出軌是真的，他早就鬧起來了。而且，他最近出門去旅遊了。”蘇嫚很快就否定了路笙的猜測。她之前也想過可能是柳相，但立馬就排除了，柳相要是知道出軌的實情，上次就犯不著以命相搏。

    “他想鬧也鬧不起來，他沒有證據。”路笙一秒就點到了關鍵處。當年的事她處理得十分幹淨，這世上最後一份證據就握在她手裏，就算是黃誌東，也拿不出半點證據。想到黃誌東，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說，柳相會不會找到了黃誌東？”那封郵件裏列舉了很多當年的細節，除了沒有直接證據外，可以說是一份很有力的證明了。當年蘇嫚和小鮮肉的交往被多少人看到了，她不清楚，但黃誌東絕對是知情人之一。

    “這件事交給我去查，你也多注意白晨那邊的動靜。”

    白晨撒下網後，這幾天一直等著路笙和蘇嫚的動作。郵件事件果然如她所料，由路笙出麵在公司發了一封公開信，捏造了一些證據來證明信中提到的細節純屬虛構，平定了內部的猜疑。但她預想中的兩人對掐並沒有出現，倒是白筱筱如願在節目中獲得了冠軍，人氣暴漲。

    這兩人的關係比她想象得更牢固，也許是因為兩人的牽絆夠深吧。除了公開信出來的速度慢了點，她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最近到了開學的時間，大四課少，白晨隻在開學那天露過一麵，就又消失了，弄得宿舍的另外三人十分不爽。

    “小白！你再不回來，我就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扔了。”蕭老大熟悉的吼聲響起在電話那頭。

    “哦，你扔吧。”白晨的平靜，讓蕭老大更為火大。

    “我說！你就不想我們？就算實習了，也可以住校嘛？”

    “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等我處理好了，就會回去。”

    白晨認真的語氣讓蕭老大忍不住噤了音，她突然意識到白晨不回來的原因可能不隻是因為實習，聽她的口氣，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題外話－－－－－－

    某書君：那兩隻也不太好忽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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