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鑿壁偷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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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浩瀚,月掛枝頭,孤燈長照,映月江心。

    落殤將已經輕輕睡著的無爭抱回房間,輕柔地放在床榻上,給他蓋上被子,悄悄退了出來。

    走到江邊,緩緩坐在他身邊,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指。

    “你沒有要問的嗎?”蕭墨弈淡道。

    “沒有。”落殤道。

    要問的太多,她不知從何開口,幹脆就不問了。

    蕭墨弈將旁邊的酒遞給了她,道“那陪我喝酒吧。”。

    落殤接過酒,打開酒布,便仰頭猛喝了起來。喝的太猛,被酒狠狠嗆了一下。

    蕭墨弈心疼地望著她,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去溢出的酒水,見她再一口灌了下去,終究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有很多事你若不問我,我也不會說。我知道,你還是怨我的,為何要和別人成親,其實”。

    “不要說了,蕭墨弈,這些都已經過去了,而且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傷神。”落殤打斷他的話,喃喃道。其實這些她都懂,他從來未負過她,是她太怕受傷了。

    “好,不說了,你回來可好?”。蕭墨弈拿掉她手中已經喝盡的酒,將她摟入懷裏,下巴沉沉抵在她的頭頂上。

    落殤將臉深深埋在他的頸間,呼吸他絲絲清冷的蓮香,小聲喃喃道“蕭墨弈,我喜歡現在你我相處的生活方式,忘了從前的我們好嗎?”。

    蕭墨弈加重了摟她的力度,閉上眸子,從頭頂傳來一道沉沉的歎息聲“殤兒為何總喜歡說一些傷人的話,你若還想繼續這樣的生活,我都陪你,我從來都不會逼你做什麽,你若喜歡,我怎麽都可以。”。

    落殤閉上眸子,將自己埋的更深。像個沒睡醒的小狗,緊緊地往主人懷裏蹭。

    蕭墨弈無奈勾唇輕笑道“怎麽這麽喜歡把臉蹭我懷裏啊,跟個小狗似的,來,把頭抬起來,把眼淚擦幹。”。

    落殤聞言,臉頰微微發燙,快速離開他的懷抱,抬頭的那瞬間,他修長溫暖的大手捧起她的臉,還未反應過來他的意圖,一記深吻便襲來。

    落殤睜著大眼睛,象征性地羞澀一下,沒有想過去躲,而是突然想要看看蕭墨弈接吻時的容顏,還未看睜兩眼,就被他無情地蒙上。

    互相啃噬了一番,待兩人都有些氣喘籲籲之際,變成有一下沒一下的回應。

    “娘親,你們倆在互相吃什麽啊!”無爭突然來的聲音,嚇得她立馬逃開蕭墨弈的親吻,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咳嗽起來。

    蕭墨弈淡定地拍了拍她的背,望著無爭,從容道“無爭怎麽還沒睡。”。

    無爭見她咳得眼睛都紅了,走了過來,擔心道“娘親沒事吧!是無爭不好,把娘親嚇著了,是不是被吃的嗆著了。”。

    見無爭擔心可愛的模樣,落殤想笑。不過也幸好是無爭來了,不然親熱過後,留下的隻有尷尬。

    蕭墨弈將無爭拉坐在自己的懷裏,溫柔笑道“是不是換了床鋪睡不著。”。

    無爭點了點頭,打了個哈哈,喳了幾下嘴巴,便沉沉趴到蕭墨弈的肩上瞬間秒睡。

    “這孩子就是這樣,沒有娘在身邊,就會莫名起來找娘,等看到娘後,就放心秒睡了。”。落殤笑道。揉了揉無爭雪白嘟嘟的小臉,母性瞬間泛濫。

    “夜涼了,回房吧。”。

    “好!”。落殤道。

    回房後,蕭墨弈把無爭放到床榻上,蓋上被子,拉下簾帳。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睡吧,以後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關於你的身份,給無爭解釋清楚的。”落殤道。

    蕭墨弈轉過身來,寵道“今晚,殤兒,陪我如何?”。

    落殤別過他的目光,低下頭,穩住呼吸,心怦怦狂跳,為何覺得他們剛才的對話好像沒說似的。

    “我困了,改天吧!”。落殤道。

    “也好,你早點休息。”蕭墨弈淡道,轉身走出房門,將門關上。

    望著他孤寂離開的背影,落殤緩緩坐在床邊,側身又看著熟睡的無爭,陷入沉思,突然有種自己作想扇自己的衝動,為何老是跟自己過不去,明明說開了,大家都好,為何還是這麽膽怯地逃避他。

    坐了許久,想了很多從前的事,突然覺得有些微涼,落殤揉了揉雙肩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深夜。

    落殤披了個披肩,提起蕭墨弈還未喝的酒,走到剛才相擁的地方。

    正打算坐下來,就見地上似乎有一疊疊得整整齊齊的書信。落殤撿了起來,拆開一封便讀,才知這是蕭墨弈的字跡。

    書信有舊有新,越到後麵都已經陳舊發黃,前麵的猶如剛寫。信裏麵的內容很簡單,所有的字她都認識,內容也比較直白,大概都是寫了些一個丈夫思念自己妻子的話。

    看了幾張,落殤覺得心裏悶的慌,書信沒有署名,也沒有說寫給誰,落筆隻有簡單的三個字,與妻書。落殤放下書信,眼眶一紅,提起還未開封的酒便猛灌起來,他原來是這麽思念他的妻子的啊。那他待她這麽深情又為何意,原來至始至終她都把自己看得多重要,是她自作多情,還是他有隱情。

    淚水隨著酒灌進她的喉嚨,灼熱火辣,像一把火將她焚燒。心上傳來的痛楚,比五年後見到他時,還要刻骨銘心。

    許是先前已經喝了一壇的緣故,這壇喝完後,她已經是醉酒狀態了。落殤把酒壇狠狠摔破在地上,將地上的與妻書一張又一張撕了個粉碎,行為極其惡劣。

    落殤踉踉蹌蹌,搖搖晃晃地走進蕭墨弈的房間,像個瘋子推開他的門,走至床榻邊,輕輕爬在他胸膛上哭泣。

    蕭墨弈緩緩睜開眼,沒有打擾她,聞她身上的酒味就知道她肯定是醉了。

    “蕭墨弈,我後悔了,我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做夢都想要你陪在我身邊。對不起,我不該逃避你給的一切。當初逃離,隻是我怯了,我怕我會嫉妒你娶了她,怕你也會愛上她,更怕你對我隻是一種遵循前世約定的責任。”。

    落殤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反正牛頭不對馬嘴的,斷斷續續說了將近半個時辰,給他講了關於她對他的所有事,包括在煉獄,在鳳寧,在任何關於想他的地方,似要告訴他,她在認錯,望他能像對她妻子那樣待我好。

    蕭墨弈就這麽睜著眼睛,忍著狂笑地聽她邊講故事邊哭泣。聽了半個時辰她的認錯後,蕭墨弈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她摟入懷中誆睡覺的時候,就見她突然從他身上爬了起來,自己開始脫起衣服來。

    脫掉外衣,摘掉頭上的發飾,解開頭上發帶,上榻爬在他身上,開始青澀般地啄起他嘴唇。雙手還不老實地解開他的白衣睡袍。

    亂來了很久,蕭墨弈呼吸急促起來,實在看不下去她醉酒時毫無節操的調戲,忍笑快忍出內傷了,幹脆拉上被子,以一個巧妙的方式將她壓至身下。

    ……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落殤睡夢中醒來,已是天快亮了。

    睜眼,見眼前蕭墨弈放大版的絕世容顏,落殤一驚嚇,身子不由移動了下。身子各處的酸痛感似曾相識,和五年前某天晚上有點相似啊。

    落殤猛然坐了起來,身子散架般的疼痛,望了眼身上深深淺淺的吻痕咬痕,一陣空白。立馬將露在外麵的身子隨便摸了件衣裳穿了起來。這衣裳穿起來似乎有點大。管他的,先溜再說。

    回頭望了下閉眼熟睡的他,一陣腦仁疼,可這一望,居然有點移不開眼睛,老實說,微露的他真心魅惑不淺,結實有料的胸膛,性感的膚色,絕美的容顏,恍然暗暗自喜覺得還是自己賺了。

    落殤輕柔無聲地爬了起來,打算下床,卻被一道隱形的阻力給彈了回來。臉一黑,他居然下了結界,估計他怕清晨無爭醒來,找不到娘,過來看到這少兒不宜的畫麵,下的結界吧。隻是她該怎麽辦,這下好了,想走都走不掉了。

    迷茫一陣,見他還未醒來,腦子靈光一閃,拾起枕邊昨夜摘下的簪子,開始鑿壁。

    鑿了許久,落殤擦了擦額間的汗,見還是有點效果,暗自慶幸。隻是她的身子酸痛的啊,連鑿壁的力氣都小了不少。

    “你在幹嘛?”

    “鑿壁啊,快鑿通了。馬上就可以出去了。”落殤樂道。鑿的太興奮了,沒想過這聲音是誰發出的。

    手中的簪子嚇的掉在床上,落殤僵硬地轉過身,便見他早已坐起來,意味深長地微笑地望著她。

    “殤兒,這是睡了就想鑿壁脫逃。”蕭墨弈邪魅地挑了下眉毛,隨後又優雅地躺了下去。

    “蕭墨弈,我,我給你解釋”

    “別說了,你昨晚不停不休都說了半個時辰,該說的你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你也說了。你不累嗎,來睡覺,明早早起把牆給人家修好。”。蕭墨弈將她拉了下來,擁入懷中。

    真是喝酒壞事,樹立起來的尊嚴被狗吃了。

    “哦!……蕭墨弈,你給我講講你妻子到底是誰啊!”落殤專進他的懷裏,枕著他的手臂,還是問了。

    “真想聽!”

    “嗯!”

    “那聽了別後悔!”蕭墨弈笑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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