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華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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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尊雲天自禦花園歸殿後,心中疼痛之感褪去大半,難得的有了個心安。憶起李婉瑤身上香味,心中對此事自然明了,眸色一冷,心中哼聲想到,李遠倒是不擇手段。青尊雲天將琴扔至一旁坐床沿一歎氣。將至月圓,雖許久不去見青尊完傾,但又怕她見了擔心。青尊雲天順勢躺下看著床頭的玉佩眸中神色沉了沉,像是一下灰暗了下去,隨後又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往床上一躺透過黃紗看著木梁上的龍出神。他拿到了以前兄長們所追求的東西,但也從未的到過他們曾得到的。若是,他的父親再晚一點離去如今躺在這裏的定然不是他,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路走來如何不易與艱辛,但他也比任何人都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青尊雲天側了側身,緩緩入睡。

    後殿李婉瑤倒是滿心歡喜著坐在梳妝鏡前一雙杏眸裏似閃爍著星光。滿心歡喜卻似無法用語言形容一般隻得一個勁的對著鏡子傻笑。宮中的消息倒是靈通像是一陣風過的時間宮裏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召見了皇後,傳到最後變成了兩人在花園裏撫琴起舞情意綿綿,各處打點的宮女太監們都似乎要來的頻繁些。小杏見人高興,手裏握著李遠給的安神丸悄悄退了出去,見四下無人偷偷跑到殿外將準備好的小紙條偷偷塞到花盆底下後又故作鎮定的離開。

    一旁長公主宮殿內悠悠琴聲緩緩傳出,讓人不由在殿外駐足。青尊完傾倚在桌旁看著空蕩蕩的鳥籠心中暗道這小家夥又飛到哪裏去了。抬眸又看一旁扶琴湘女,拿起茶杯輕抿一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

    山野外,路旁小茶館,秦天捧著一壺酒打量著四周,腦海中閃過的場景斷斷續續的,他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未曾想自己也會落到這般地步。秦天有些氣的砸了一下桌子提起打好的酒壺氣衝衝的離開。

    此時誅月睡在破舊的木床上難得的一次熟睡,三娘雖然一大早就醒了過來卻不忍吵醒她,拿了門口的鋤頭就幹活去了,以往風韻萬千,嫋娜身姿早已消失的不見半點蹤影,入今的她不過是一個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虎背熊腰還帶著駝背的農家婦女,生活與命運將她以往引以為傲的資本通通掠去,但她仍然頑強的活著,有時候,信念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東西,它讓人受到磨難,卻又讓人為它感到高興。日過三竿,快近午時,誅月緩緩醒來,推門而出便看見了一桌的飯菜還冒著些許熱氣。不由得懷疑自己是否落入幻景中。而此時村外,一眾神秘的蒙麵人正行色匆匆的走著,走在最前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抬首四處望望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轉身對後麵的人道“就是這裏了,”

    “鳶止,通知主人。”一旁魁梧大漢麵無表情道,身後女子隨即放出飛鴿。為首大漢環視周圍一圈,招招手道。“暫且歇下,暮晚再動。”

    客棧內,鳶止倚靠在窗頭看著小鎮來往行人,方才走在最前麵的男子笑嘻嘻湊上去道“鳶止,你用了新的胭脂?怎麽不像以往的味道。”鳶止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微微有點臉紅道“就你狗鼻子靈,信不信任務完成了把你鼻子給你揪下來。”“誒…姑奶奶別啊。”“鳶止啊,就你身上有味他聞的詳細”“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是誰忽然冒出一句,整個房間裏麵的人都笑了出來。門忽然的打開,為首的壯漢站在門口冷冷的掃視屋內,房間內一下子就安靜了起來。那人冷了道“第一次出任務,就這麽不規矩?”“頭,主子派我們出來做任務…想必也不是什麽太要緊的吧。”半響一個弱弱的聲音從角落裏冒出來。為首的壯漢看了他們一眼冷聲道“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語落轉身關門而出。房內眾人舒了口氣忽的有人冒了一句“好好幹吧,說不定做完主子給我們升值加薪呢。”語落方才的男子又湊到鳶止麵前笑嘻嘻的說道“明天請你吃餛飩。”“嘁”鳶止白了人一眼走了出去。鳶止站在樓上,方才的信鴿正飛了回來,秦天坐在樓下透過頭笠看著樓上的人將杯中酒飲盡。鳶止似是感受到目光正欲往下看時卻見頭帶著兩人前來。鳶止見狀立即單膝下跪低頭道“見過主子,玄大人。”“起來吧。”莫離寒看人一眼走進旁邊的屋中,他身後跟著的黑衣女子不看人也不多言隻隨著莫離寒走了進去。鳶止見人進去站起來不由得被莫離寒身上的寒氣所震懾,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回頭在見樓下時卻看見方才坐的地方已沒有了人影。心中警惕幾分後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天站樓下遮擋處,蹙眉拉過跑堂小二問道。“樓上都是些什麽人。”小二眼睛軲轆一轉笑嘻嘻說道“哎呦,客官,這住房人的消息可不是能隨便打聽的,要是我們老板知道…。”小二話沒說完,秦天不耐煩的從懷中掏出一袋碎銀子扔在他手上。小二一掂量笑嘻嘻把銀子放進自己的口袋說道。“這上頭啊,一共十個人,一個女的,其他都是男的。看樣子是些江湖客,這江湖客要做什麽事我們就不清楚了,畢竟這江湖紛雜繁事,這恩怨情仇的誰也說不清楚。客官你要不要住個房?就給您安排在他們隔壁你看怎麽樣。”秦天看著樓上,喝了口酒沒有再理會這個小二便提著自己的酒壺走了出去。

    暮色漸起,月亮在天上露出白玉般圓潤的輪廓。秦天倚靠在樹頂之上觀察著那座燈火通明的客棧。停在客棧周圍的樹上的飛鳥如同一雙雙眼睛將客棧監視起來。

    夜色漸濃,一眾人緩緩從客棧後門出來。秦天收好自己的酒壺從樹上躍下在林間穿梭著跟著那一路的黑影。

    林間月影斑駁,秦天跟著人又似看不大真切,眨眼的瞬間,忽然一把彎刀從林間襲來秦天側身一躲,那刀倒是穩穩當當的插在了樹上。秦天回頭抽出劍刃一擋,刀上藥包炸開瞬間將他圍在一片迷霧之中。不遠處的鳶止看著林間的那一片霧氣轉身跟上隊伍。

    “解決了嗎。”“嗯”“那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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