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說？”少女跳了下眉看著他，眼睛咕嚕嚕一轉，輕輕拍了一下他肩膀笑道

    “我們樓蘭是女王，你們是嗎？”

    “我曲陵一向男子稱帝。”黎滄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何名何姓？”少女嘁了一聲笑道。

    “。…青尊雲天”黎滄沉思了一會兒，憶前幾日來快報，先帝駕崩，新皇青尊雲天繼位。

    “青尊雲天…”少女愣了一下，張開嘴喃喃著，腦中像是嗡的一下變成一片空白。一個小女孩的聲音緩緩在腦海中響起。“回去找他，回去找他。”

    腦中細碎的聲音響起，太陽穴開始突突的跳著，頭顱像是要炸裂般的疼痛。

    她緩緩蹲下身捂頭，嘴裏發出痛苦的低吟。

    “你…”黎滄蹙起眉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他緩緩的伸出手，在正要碰到少女時，少女卻一下站起身來提開門跑了出去。

    黎滄看著她的反應，心中甚是奇怪，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卻又動彈不得。

    直到入夜，黎滄手握匕，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忽聞門外腳步聲漸近。黎滄轉過頭，在黑暗裏借著月色戒備的看向門口。

    木門一開，一股冷氣夾雜著風沙吹了進來。

    “黎將軍，住在此處可安好？”

    月光下，男子站在門邊，懷中抱著瑟瑟發抖的少女，一雙藍色的眼眸看上去卻比著冷月光還要涼上三分。

    耶律池諾將少女放下，正欲起身之時，少女卻又一下抓住了他的衣袖，一雙眼如同受驚的小貓一般，似乎還夾帶著淚光看向他，弱弱的叫了一句“池諾。”

    耶律池諾緩緩的蹲下來，一手撫上她的頭頂，目光中盡是溫柔與愧疚。他輕輕的安撫著她，柔聲道“別怕，我在這裏，你很安全。”

    “那…那隻巨蠍呢，它…它殺了好多小女孩。”

    “別怕，它已經不在了。”耶律池諾輕聲哄著她，湊過去在人額頭印下一吻。

    待到少女安定下來後，耶律池諾轉身走到黎滄身邊，垂眸看著他開口道

    “待黎將軍身子漸好，定會放你歸去。”

    “你今日不殺我，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黎滄甚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我與你的較量，隻當是在疆場之上，此番有人暗下蠱毒一事，我定當查清。”

    耶律池諾抬頭望向窗外，漫漫黃沙上，似有人影立在月光之下。何人所為，他心中實則已有了把握。

    “不過再往後，希望黎將軍不要再講有關曲陵之事半句，否則。”耶律池諾側眸看了眼身後的少女，回頭一雙眼閃著寒光看著黎滄。

    “…。”黎滄蹙起眉頭看向坐在一邊月光下的少女，心中疑惑漸漸升起，樓蘭的金烏聖女，乃是樓蘭民眾敬仰的對象，又怎麽與曲陵扯的山關係。

    耶律池諾往他麵前站了站，擋住他的視線，低聲道“有些事情，需要時間來讓你知道。”

    三日後，黎滄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已然能勉強的下床走路。

    大漠的陽光從清晨起，便耀眼的讓人無法睜開眼。

    黎滄四下環顧見並沒人影，便緩緩挪動著下了床。他扶著門框走出去，一腳踩進深深的黃沙裏。

    風沙飛來有些迷眼黎滄半眯著眼，轉身向後望去，隱約隻見月牙泉內一女子似正在沐浴，清澈的水流過她光滑白皙的背麵，而在日光照耀下又泛起點點光澤，少女一頭黑發帶著水珠在日光下如同點綴了一頭的寶石。

    黎滄看著少女在月牙湖間，似要與月牙湖融為一體，美不勝收。

    背後忽有低低的獸聲傳來，黎滄回頭一看，隻見背後一隻獵豹已悄然靠近，正凶狠的看著他。黎滄看著它，恍惚記得著豹子是少女的寵物，想著幾日少女時常逗弄它的模樣，將手上的匕首悄悄的收了起來。

    在他把匕首收起來一瞬，那獵豹倒是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將黎滄撲倒在黃沙之中，風揚沙去，一下子便別迷了眼睛，隻覺的眼裏嘴裏都是黃沙。

    “阿黃。”黎滄忽聞女子的聲音，如同在大漠上空絕回響的銀鈴。身上按壓著自己的力道漸漸消失，黎滄翻身爬起來，隻見少女已經從月牙泉中走了出來，著一身黑金相綴的紗衣，蜂腰半露。

    她緩緩的跪坐在沙地上，逗弄著剛剛跑過去的獵豹。

    “它隻是想和你玩一下。”少女一步步的走上沙丘，看著滿身是沙的人笑道。隨後又將他打量了一邊，頗為滿意的說道“看樣子你恢複的不錯，池諾說，等你好個七八成的時候，你就可以走了，看樣子不足七天，你應該就能回軍中了。”少女走到他麵前笑著向他伸出手。

    黎滄猶豫了一下，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低聲到了句“謝謝。”

    少女拍拍手，笑道，“看樣子還沒有辜負我給你用的那些名貴的藥材。”

    少女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沙，又逗了一下身邊的獵豹笑道“你放心，阿黃很聽話的，方才要是它想攻擊你，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早就被撕碎了。不過嘛…”少女話鋒一轉與人對視笑道“什麽時候戰場上相見，就不會這樣手下留情了。”說笑著便繞過他走進屋中。

    入夜，黎滄坐在床上擦拭著盔甲上的血汙，少女椅坐在窗邊看著屋外的月光，取出笛子緩緩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委轉的笛聲在月牙泉邊響起，如同又美人在月光下的月牙泉邊偏偏起舞，如驚鴻，若遊龍。

    黎滄靜靜的聽著，待到笛聲漸消時，黎滄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你仿佛每日都在吹奏這首曲子。”“這是池諾教我的。”少女收起笛子，望向遠處，眼中帶著一絲對日後期待的神色。

    黎滄看著她，最終還是緩緩開口道“這首曲子將大漠和中原的風韻融合的很好。”

    “這就是我們大漠的曲，才不跟你們中原沾半點關係。”少女哼了一聲後收起笛子。

    黎滄搖了搖頭，繼續擦拭著手中的戰甲。不經意的抬頭，看見少女正在月光下飲水，黎滄似是忽然想起什麽一般開口問道

    “都說樓蘭有長生泉，飲者不老，我一直以為這是個傳說。”

    “傳說？怎麽可能，如今女王陛下已經年近一百，卻還是二十歲模樣。你難道忘了，先前你們曲陵三番兩此的來攻打樓蘭，不就是為了爭奪這長生泉？”

    黎滄聽聞默不作聲，確實，幾年以前，青尊霸天為奪取長生泉，曾多次攻打樓蘭。

    “可是後來呢，並沒有什麽用。長生泉的功效，隻對樓蘭人才有用，說你們愚昧，還不信。”少女翻了個白眼，打了個哈欠獨自走上樓去，留黎滄一人獨坐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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