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大結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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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冬日比往年都來的更早一些,這一日剛立冬,天氣卻已經陰冷到了極點,一連好幾日都是雨雪綿綿,京都最繁華熱鬧的正東街此刻也變的十分 冷清,諾大的街道上,竟然鮮少有人,就連攤販也少了許多,很多商鋪也都關了門,整個京都似乎都比往年蕭條冷肅了不少,不複往日裏的繁華景象。

    深宮裏,雅正殿內早早點燃了炭火,地龍也開了起來,成王跪在地上,深深的低著頭,盡管大殿之內溫暖如春,他還是感覺到了陣陣冷意。

    “江北城傳來消息,事情已經成了。”成王小心翼翼的說著,心底既激動又興奮,還帶著點點不安,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會如何決定,之前答應他的事會不會應許,但就算此刻他不允,如今那個人已死,安兒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孟皇貴妃的兒子還太小,其他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成器,他是這個人最大的希望,是他目前可選的唯一繼承人。

    隻是他始終無法想通,他突然為何突然要殺了那個人?他不是一向都很寵愛他的嗎?自小到大,他對那人的好簡直比他們這些皇子還要好,以至於宮內留言四起,都說他其實體內流的是龍血,說他是皇上的骨血,其實,他們這些皇子包括太子和他都是信了的,他們的父皇愛那個女人,曾經在宮裏專門為她修建了一座金殿,傾盡所有護著那女人,因此那女人生的孩子,他也一樣盡自己的全力照顧,以至於照顧的,讓他們這些真正的皇子羨慕妒忌恨的牙癢癢,也一直

    尋著機會想把他弄死,可他們卻一點機會也沒有尋到,皇上在他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和暗衛,但凡他們有一點行動,就會被發現,然後斬草除根,這麽多年了,他們從來沒有在那個人身上得手過,相反,但凡有出手的,都被不聲不響的解決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現在…。

    “消息是誰傳回來的?”那人突然出聲,音色淡淡,沒有任何情緒,卻無端讓成王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趕緊道:“是奕歡親自傳回來的,父王您可以盡管放心,蘇北漠一行人都已經死了。”

    那人背對他站著,久久沒有出聲,成王低著頭,額頭上已然出了細密的汗珠,一肚子的話此時嚇的半句也不敢說了,隻得靜靜站在大殿之內,等候眼前之人的命令。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前男人的身子突然動了動,就見大殿一側的偏門突然快速閃過一抹黑色的身影,成王大驚,身子飛快衝了過去,一把擋在了男人身前,厲聲嗬道:“是誰?”

    與此同時,他手中一抹冰寒的冷箭射了出去。

    黑衣人身子一偏,那冰劍便落在了他的肩頭,可他卻沒有任何行動,卻是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主子。”沙啞暗沉的聲音響徹在大殿之內,男人推開成王,自他身後走了出來。

    “父王!”

    “他是自己人。”軒轅溟淡淡道了一聲,走直那人身邊,黑衣人抬頭看他,就見眼前之人一張青麵獠牙的麵具上露出森森的寒光,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卻無端讓人覺的不寒而栗。

    “主子,您交代下的任務已經完成,蘇北漠已然被凶屍反噬,撕成了碎片。”那人看著他,靜靜說道。

    成王心頭一驚,一顆心狂跳不止,同時又覺脊背發涼,一直延伸到他的心裏,看來他的父王始終還是不相信他,在奕歡帶人去追殺蘇北漠和葉傾的同時,他也暗中派人過去了,但凡他這邊有一點差池或者不軌的行為,都會被他第一時間知道,成王想起這一層,不覺一陣後怕,幸虧奕歡按時完成了任務,中間沒有出什麽岔子,不然…。

    他不敢去想後果,因為如今站在他眼前的這更男人,這個給了他生命的男人,他從未了解過他,從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他既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王者,卻又是一個魔鬼。

    “你先下去吧。”軒轅溟衝他擺了擺手,成王應聲,弓著身子退後,卻不期然看到了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的一張臉。

    他瞬時腳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他…。他是…。”

    眼前的黑衣男人,半張臉已經被毀,上麵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傷疤,甚至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泛著黑黃色的膿血,而另半張臉卻是光潔如玉,雖然臉色很是蒼白,卻仍然很是清雋,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樣子與蘇北漠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不過一張麵皮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軒轅溟突然嗤笑一聲,看了一眼成王,“他不是蘇北漠,不過是吃了特製的藥,又施用了點醫術才得了這麽一張臉,你就這麽怕他麽?”

    “不是的。不是…。父王。”成王蒼白著臉解釋道:“因為奕歡傳來消息說蘇北漠已經死了,所以猛然看見一張與他如此相似的臉,兒臣心裏…”

    “你還是怕了。”軒轅溟冷笑一聲,“也是,橫笛一支,驅屍千裏,就算你有十萬大軍,又能奈他何?”

    “父王…。”成王低頭恭敬道:“任憑他再厲害,也難逃父王之手,如今也是屍骨無存了,兒臣恭賀父王除去心中大患!”

    “你又怎知他是我心中的大患?”

    “這…。”

    “下去吧。”

    成王低著頭,猶豫一瞬,小心翼翼的開口,“父王,那安兒那孩子…。”

    軒轅溟的眼底瞬間染上濃濃的厭惡之色,他冷道:“殺了。”

    成王心頭一顫,立馬把頭低的更低了一些,強力壓抑下心底深處的喜悅與淡淡的恐懼,安兒若死,那麽整個大衍再無任何人能與他爭奪江山之位,他恭敬的衝軒轅溟磕了個頭,轉身走了出去。

    “主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求你把解藥給我…”大殿內,一直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猛然上前,一手抓上了軒轅溟的衣擺,“求求你把解藥給我!無憂和孩子快堅持不住了!”

    “蘇北漠最後是怎麽死的?”軒轅溟退後一步,躲開他的碰觸,冷聲問道。

    “他用了吹笛馭屍的絕技,本來洛奕歡他們已經沒有絲毫與他抗衡之力,幸好我及時趕到,用了主子教給我的琴術,我躲在暗處,一直與他的笛音糾纏,果然與主子您說的一樣,他的笛音受到了幹擾,那些他召喚來的凶屍很快便沒有了殺傷力,而他因為催動內力過多,沒幾下便被成王妃控製住了,他的內力一旦消散,很快就被那些凶屍反噬,他的身體在頃刻之間就被撕成了碎片,死的很是淒慘。”

    “淩九重和青嵐呢?”

    “淩九重被山頂滾落的巨石活活砸死了,而青嵐護著葉傾逃了出去,不過,在不遠處的一處森林裏我們的暗衛發現了她的屍體。”

    軒轅溟沉默了一會,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葉傾呢?”

    “她…。”黑衣人身體顫了一下,怯聲道:“我們的暗衛找到她的時候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被人挖去了心髒。”

    “…。”男人沒有言語,嘴角卻翹了起來,想來很是愉悅,連帶著聲音也不複之前的冰冷,他道:“很好!”

    “主子!”黑衣人跪著往前爬了幾步,“葉傾和蘇北漠都死了,您的心願已了,求您把解藥給我!無憂和孩子真的堅持不住了!”

    軒轅溟扔給他一個白瓷瓶,“拿去!”

    那人接過,大喜之下又衝他磕了幾個頭,連聲道:“謝謝主子!謝謝主子!”

    他爬起來朝殿外奔去,身後軒轅溟看著他,眼底一抹冷幽的寒光劃過,他輕笑一聲,“一家三口去黃泉路上團聚去吧。”

    宗無憂的孩子隻有兩個月大,此時小嬰兒臉上已經是青紫一片,嘴唇發白,緊緊閉著雙眼,氣息所剩無幾,黑衣人拚了命奔回國公府。

    在一間暗無天日又陰暗潮濕的一方狹小的的密室裏,宗無憂已經等了他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生不入死,要不是為了懷中的這個孩子,她真的想一死了之。那個魔鬼一般的男人,他一點一點消磨盡了她最後的一點希望。

    他說蘇北漠會回來看她,他說他會把蘇北漠給她帶回來,隻要她配合他,可是到最後,她等來的還是那個讓她惡心到想吐的男人。

    漆黑的屋子裏亮起了一絲光亮,緊接著有人的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姐,這是解藥!我拿回解藥了!”男人雙手捧著瓷瓶遞給她,宗無憂一眼看去,首先看到了他半邊傷痕累累像是惡鬼一般的臉,不禁厭惡的胃裏直冒酸水,一想到自己曾經和這樣一個男人翻雲覆雨過,她就難受的想要馬上去死。

    “怎麽是你?小侯爺呢?”宗無憂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隔壁,“他答應我,要把小侯爺給我帶回來的!他人呢?”

    “小姐!”黑衣人哀傷的看著她,“那個人他已經死了,你不要再想著他了,你把這解藥吃了,咱們好好過日子吧。”

    “不!不可能的!”宗無憂大喊一聲,“你騙我!他怎麽可能會死!”

    “是真的,我親眼所見。”黑衣人道:“他是被自己召喚來的凶屍反噬,被他們撕碎了…。”

    “你閉嘴!”宗無憂通紅著眼睛狠狠瞪著他,“黃二牛,你不要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從了你,你永遠也別想如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吃香妄想!我死也不會跟你!我要出去找他!我要出去!”

    “小姐!”黃二牛一把將她攔住,整個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小姐,你就不能與我好好過日子麽,我們的孩子都有了…。”說到這,他猛然想起來,“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他慌裏慌張的衝過去,在密室內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小角落裏看到了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身體,“孩子…。”

    “你以為我生下這個野種是為了你?”宗無憂笑的癲狂,“我是想用他來對付小侯爺,畢竟我們明麵上還是夫妻關係,這個孩子在外人看來就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想用這個孩子來留住他,可是…。你如今卻告訴我他死了?”

    “小姐…。”黃二牛難受的看著她,又是氣憤又是委屈,“你為了那個男人,把我出賣給皇上,逼我喝下那種快速增強體力和內力藥水,我的臉也因此毀了,壽命也因此折損嚴重,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可為了你和孩子我也忍了,你怎麽看不起我,怎麽厭惡我,怎麽傷害我,我都認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皇上他教我彈琴,我練的雙手血肉模糊,一雙手都差點廢了,我也忍了,因為我知道,如果我不這麽做,你和孩子就會有危險,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忍受,皇上讓我學會彈琴之後,去對付蘇北漠,我跟著成王妃的人馬連夜趕到了江北城,我躲在蘇北漠他們所必經的那條路上,一等就是三天三夜,生怕會錯過他們,小姐,我差點被凍死,可是我隻要一想到你和孩子,我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我拚著這一條命活了下來,親眼看著那蘇北漠被一群凶屍撕成了碎片,還有那個葉傾,她被人挖去了心髒,他們所有人都死了,小姐,你難道不高興嗎?如今就剩我們一家三口了,我們離開國公府,離開京都,你和我回鄉下吧,雖然我不能讓你大富大貴,但最起碼的溫飽是沒問題的,小姐……”

    “閉嘴!你給我閉嘴啊!”宗無憂大吼著,“我要去找小侯爺,我要去找他!孩子我不要了,他是死是活和我沒關係!”

    宗無憂往外衝,男人上前一把將她拉下來,然後將她死死壓在了地上,“你如今這個身子,如果不吃解藥根本就活不了幾天了,我剛才已經給孩子吃下去了,你趕緊吃,小姐,張嘴!”

    “不要!我不吃!我要去找小侯爺!”

    “你給我張嘴!”黃二牛急紅了眼,他掰開宗無憂的嘴,將藥丸往她嘴裏塞,可是宗無憂緊緊閉著嘴巴,將一雙嘴唇咬出了鮮血就是不開口,他眼底逐漸染上瘋狂之色,“你就那麽賤嗎?那個男人都死了你還想著他,他以前是怎麽對你的你忘記了嗎?”

    “就算他對我一千一萬個不好,我也愛他,而不是你這個臭乞丐!醜八怪!啊--”

    宗無憂突然慘叫一聲,男人已經一把撕開了她身上的衣服。

    她穿的本就穿的單薄,男人沒有多費力氣頃刻之間就把她扒的精光,他一張嘴湊了過來,大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來回摩挲,“好啊,你想死,就算死也得讓我滿足一回…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等這一天太久了…。我忍不住了,小姐…。啊…。”

    男人粗喘著氣,宗無憂簡直要氣瘋了,可是一個多月的幽閉,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折磨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反抗她,她雙腿亂踢著,雙手在男人背上狠狠捶打著,可這些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像是螞蟻對大象,根本不值一提,他很快將宗無憂製服,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身下,然後像個不知饜足的野獸一般,瘋狂的在她身上發泄。

    “放開我…唔…。”

    她越是掙紮,男人的動作便越是粗暴,宗無憂疼的眼淚直流,感覺到體內那橫衝直撞的東西,她惡心的直想要吐,男人的唇從她的胸口一路到了她的唇上,宗無憂仰頭,淚水流下眼角的同時,突然瞥見一抹鮮紅。

    一股溫熱的液體噴灑在她的臉上,男人的身子一沉,重重歪倒在了她的身上。

    宗無憂抬頭,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那身影雖然模糊,卻熟悉的讓她的淚水流的更加肆意。

    “小侯爺…。”

    她朝他艱難的伸出一隻手來,“你來看…我嗎?”

    男人沒有出聲,他像是一抹幽靈直接閃到了她的麵前,然後將他身上的男人一把揪了起來。

    “你說葉傾被人挖心?”他的聲音冰冷至極,卻隱約有些顫抖,“你再說一遍!”

    黃二牛看著他的臉,臉上閃過一絲驚懼,“你怎麽…。沒死?我明明…。”

    “葉傾怎麽了,你說!”男人死死捏著他的脖子,好似下一刻就會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黃二牛看著他艱難的緩了一口氣,繼而嗬嗬笑了起來,“她死了,被人活活掏了心髒…。”

    蘇北漠眼底瞬時赤紅一片,他的手緊緊一握,隻聽哢嚓一聲,黃二牛的頭就被他生生擰斷了。

    宗無憂這才發現他一身的鮮血,想必是從危難之中艱險逃脫出來的,她朝他爬了過去,費勁全力扯上了他帶血的衣袍,“小侯爺…你帶我走…隻要你帶我走,我告訴你安兒在哪裏…。還有皇上…。我都告訴你…。”

    “不必。”蘇北漠沒有看她一眼,徑直朝密室外走去。

    “小侯爺…。”身後,宗無憂虛弱的喊了他一聲,“你剛才一直在這裏是不是?”

    男人沒有說話。

    她便笑了起來,笑的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眼淚卻劈裏啪啦的往下掉,“所以,你就故意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那個男人糟蹋,你都不出來阻止一下…你難道就不能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情分可言。”蘇北漠的話比冬日裏的寒冰還要冷上三分,宗無憂趴在地上像隻螻蟻一般,她絕望的道:“我愛了你那麽多年,那麽多年…。等來的就是你這句話…。落的就是這個下場…哈哈…。”

    蘇北漠抬腳朝外走去,宗無憂艱難的抬起頭來看他,她想看他最後一眼,哪怕是個背影也好。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要害他,她用盡了所有心血去愛他,為什麽…為什麽最後他給她的結局是這樣的?就連一眼,他都吝嗇於給她。

    淚水模糊了視線,帶著黃二牛肮髒的鮮血,最後一眼,她也沒能看清楚男人的背影,他的身影在她眼前瞬間消失,無影無蹤。

    蘇北漠…。但願我下輩子不會再遇到你…。

    宗無憂緩緩閉上了眼睛,流盡了最後一滴淚水。

    ……

    同一時間,另一個時空。

    師承手上鮮血淋漓,他將一顆心捧到師絕的眼前,口中喃喃,“爺爺,我好疼…。”

    師從自他手裏接過那顆新鮮的心髒,麵上表情道不盡的喜悅,“承兒,你做的很好。”

    “爺爺,我這裏好疼。”師承彎下腰,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好疼…。”

    “阿承哥哥!”身邊蘇絳紫慌忙上前扶住他,“你怎麽了?你哪裏疼?”

    “這裏…。”他蒼白著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裏疼…阿紫。”他幽幽的眸光看向她,“我這裏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有了…。難受…好難受啊…。”

    “阿承哥哥!”蘇絳紫緊緊將他抱住,“沒事的,過一會就沒事了,我帶你去休息一會好不好?不然,你去看看孩子,他想你了…。”

    “疼…。”師承的臉色愈發的蒼白,他痛苦的在看著蘇絳紫,“阿紫,我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你幫我找一找,找一找…。”

    “阿承哥哥…。”

    “唔…”師承突然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蘇絳紫嚇的臉色慘白,她不住的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拭嘴上的鮮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擦,鮮血反而流的越多,她徹底慌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落,“阿承哥哥,你這是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疼…。”師承的手死死摳在地上,指尖幾乎陷入到了堅硬的玉石地麵裏,帶出一串串鮮紅的痕跡,“我丟了東西,我的去找…我要去找…。”

    他的身上冰涼一片,神情痛苦至極,嘴角不斷有鮮紅的血液溢出,雙眸哀戚而絕望,蘇絳紫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痛難當,她站起來衝到師絕身前,大聲道:“爺爺,我求你幫幫他,不要讓他這麽痛苦!”

    “沒出息的東西!”師絕冷聲道:“不過殺了一個女人,他就把自己逼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枉為我赤狐一族!”

    “爺爺!”蘇絳紫含淚道:“你讓他忘記了葉傾,忘記了與她有關的一切,他的記憶是沒有了,可是他的身體卻還是誠實的記得她,你讓他殺了葉傾,他雖然不記得她了,可是他依然很痛苦!”蘇絳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爺爺,葉傾已經死了,您的要求他做到了,看在我的麵子上,你救救他吧,不然他會死的!”

    “他不會死的!”師絕道:“我赤狐一族的太子殿下怎麽會這麽容易死?你好好看著他,等我回來。”

    他說完,不等蘇絳紫回話,手捧著那顆心髒自懷中取出還碧簪,一瞬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大衍的時空裏,有一人正等在紅葉村的小樹林裏。

    師絕的身體憑空出現在他眼前,男人半點驚訝也沒有,他神色平靜,淡淡道:“你終於來了。”

    師絕看著他臉上的麵具,嘲諷一笑,“容裴,在我麵前你還鬼鬼祟祟的做什麽?把麵具摘了!”

    男人的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他抬手,摘下麵上的青麵獠牙麵具,繼而眼神涼薄的看向老人,“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

    師絕手一伸,手上憑空現出一顆鮮血淋漓的心髒,“正新鮮著。”

    男人緊緊盯著他手上的東西,“給我。”

    “嗬嗬。”師絕突然輕笑出聲,“如果葉傾知道,當今大衍的皇帝軒轅溟,其實就是她好閨蜜的男朋友容裴,會不會很吃驚?哦對了,你和她也是好朋友吧?她對你的女朋友隨安之可是一心一意,好的很呢!即使來到了這個異時空,也是念念不忘的,可你卻一心想要她死,真真是把她玩弄與股掌之間啊,她還真是可憐啊!”

    “我說,把東西給我。”容裴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有半點情緒波動,隻又重複道:“給我!”

    “那麽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師絕冷眼看他,“朝靈珠呢?”

    容裴道:“我沒帶在身上,你先把這顆心給我,我自會帶你去取。”

    “哈哈…。”師絕仰頭大笑,“你耍我呢?你莫不是想把朝靈珠也吞了吧?容裴啊容裴,你要知道,葉傾的這顆心是唯一能延續隨安之生命的東西,你若不給我朝靈珠,我就把這顆心給毀了!”

    “你敢!”

    “我當然敢!”師絕冷笑,“你我都知道,葉傾和隨安之兩人隻能獨活一人,她們是神女蒼靈手裏的蛟龍鞭所化,兩人共享一縷精魂,所以你才千方百計的想要葉傾死,好讓隨安之可以獨活,所以你設計了葉傾的死亡,她一直以為她的死是因為顧蕊和關名昊,甚至她連師承也遷怒上,可她從來不知道,她之所以會死,完全都被你所設計,要不是你,她不可能死!可是你萬萬沒有想到,你逼死了她,她竟然還能靈魂穿越,重生到了另一個時空裏,甚至又和你以及隨安之有了了交集…。所以你不惜逼迫自己的靈魂離體,讓自己的魂魄寄宿在軒轅溟的身體裏,從而控製他來對付葉傾和蘇北漠…。一直到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師絕看著他,慢悠悠的道:“容裴啊,你不僅對別人狠,對你自己更狠!”

    ------題外話------

    還有一點,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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