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溫晗被人收拾(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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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你看著我的眼睛。”溫崇正一眼就看穿她沒有說實話,宋暖抬頭看去,“怎麽了?”

    “你說實話,這傷怎麽來的?”

    “真的聽實話?”

    “我像是開玩笑嗎?”

    不得不說,溫崇正板起臉來,模樣是很悚人的。

    宋暖抽回自己的手,一邊往裏走,一邊應道:“打人打的,打得太爽了,連手被劃了一下都不知道。”

    聞言,溫崇正皺眉,“怎麽這麽不小心?打人不能把自己弄傷了?”

    “可能是被竹筐上的竹片給刮了一下,沒事!心情好就行了。”宋暖討好的衝著他著笑。

    “誰?”

    “溫晗。”

    “他還敢堵你?”

    “估計是自我感覺太好了,以為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事實上,他隻是皮癢欠抽而已。”

    宋暖聳聳肩,兩手一攤。

    溫崇正抿了抿唇,周身寒氣乍現。

    宋暖搓搓雙臂,心想,有人又要更加倒黴了。

    “小宋,阿正,你們過來一下。”唐喬站在花廳門口,笑著朝他們招手,看見溫崇正提著一個布袋,問:“你這布袋裏裝的是什麽?”

    “菜種子。”

    “這麽多?”唐喬驚訝的看著宋暖。

    “嗯,其實也不算多,真要全種下來,你這酒樓做成菜肴一盤一盤的端出去賣,你會覺得菜太少了。”

    “給我們種的?”

    “不是給,要付銀子買的。”

    “噗……”唐喬噗嗤一聲笑了,無奈的看著她,“小宋,你現在是鑽進錢眼裏去了。”

    “沒辦法啊,生活所迫啊。你們公子哥不會明白的。家裏幾張嘴要吃飯,新屋連地基都還沒建起來。哪哪都等著銀子啊。”

    宋暖的語氣滿是無奈,可臉上的笑容卻是很燦爛。

    “進來吧。”

    “好。”

    楊安正拿著算盤啪啪啪的算。

    夫婦二人走到桌前坐下,看了一眼桌麵上的賬冊,問:“阿喬,這是在算開業十天的利潤?”

    不知不覺,酒樓重新開張已經十天了。

    “嗯,我和阿安已經算每一天的了。等阿安把十天的加在一起,我們就知道一共有多少了。”

    啪!算珠停止撥動。

    楊安拿起筆,沾墨,寫了一行數字。

    “算出來了。”

    “多少?”宋暖和唐喬齊聲問。

    楊安擱下筆,抬眼看著他們倆,笑道:“你們猜猜看?”

    溫崇正直拆他的台,淡淡的瞥了一眼,道:“十天的利潤,一共是三百八十二兩零三百二十六文。”

    楊安驚訝:“你怎麽知道的?”

    溫崇正挑挑眉,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你不是寫在紙上了嗎?”

    “可是,我擋著字了啊?”

    “可是,你寫時,我掃了一眼,全看見了。”

    “你?”

    “我?”溫崇正看向宋暖,笑道:“我媳婦喜歡聰明人,而我,正好長得好看又聰明。”

    “咳咳咳……”宋暖被一口茶水嗆到了。

    溫崇正伸手替她撫背,“雖然我不嫌棄你,但是你也不能喝水也被嗆吧?”

    唐喬隻當沒看見。

    楊安別過臉。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每天都這樣膩歪,他不膩嗎?

    宋暖推開他的手,雙眼發亮的看著唐喬,“阿喬,也就是說這十天下來,我就能分到七十六兩零四百六十五文錢?”

    “沒有這麽多?”

    楊安指著賬冊裏的清單,解釋:“這些利潤並不全是你的那些新菜所得,這裏還有酒水,還有別的菜。我剛算了,真正分到你手中的銀兩是二十一兩零一百零八文錢。”

    “前麵三天菜是半價供應,所以幾乎沒有利潤,但這麽一算的話,實際上這利潤是很可觀的。”

    是啊!

    這麽算的話,那就是七天的利潤。

    宋暖笑道:“可以了。”

    唐喬心裏也高興,總算沒有折折騰一番。接下來繼續試行一個月,然後他就可以大施拳腳了。

    “小宋,你家裏著急用銀子,我等一下先把這十天的分成和豆腐的錢結算給你。從明天開始,你可以不用來酒樓了,那幾位大廚也已經上手了。你家裏還有很多事,你們安心忙自己的。”

    “等我忙過了這段時間,我和阿安去高山村找你們。另外,每天的豆腐和豆芽,按老規矩,我會派人去取。”

    宋暖點頭,“行!”

    唐喬瞥了一眼桌腳旁的布袋,“那個菜,你別忘記了啊,這可是要供給我酒樓的。”

    “好!”

    “新的菜譜,每十天提供兩道,能行嗎?”

    “可以。”

    “那好!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嗯。”

    這時,袁掌櫃從外頭進來,朝唐喬拱拱手,道:“東家,菜場的屠戶來結算這十天的豬肉錢。”

    “清單呢?你可都算好了?”唐喬伸手過去。

    袁掌櫃立刻把這十天的豬肉清單遞給他,“算好了,賬本上有記錄,這是我剛從賬本上抄下來,核算了的。”

    唐喬點點頭,“讓人進來吧,正好我也認識一下。”

    “是!”

    袁掌櫃出去領人進來。

    張屠戶跟著袁掌櫃一起進了花廳,當他看清坐在唐喬身旁的人時,那滿麵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溫崇正夫婦怎麽也在這裏?

    不是說他們隻在廚房做事,怎麽還跟酒樓的東家平起平坐了。

    宋暖看到張屠戶後,也愣了一下,隨即又端起茶杯喝茶,一臉淡然。比起心裏打鼓的張屠戶,他們夫婦心裏平靜的很。

    袁掌櫃為他介紹,“阿張,這位是我們酒樓的東家,這位是【君安藥館】的楊公子,這位是我們酒樓的宋大廚,這位是溫公子。”

    溫崇正:“張叔。”

    張屠戶心尖一顫,“欸,阿正,你也在這裏啊。”

    “嗯。”

    唐喬看著他們,問:“你們認識?”

    宋暖盯著張屠戶,皮笑肉不笑的道:“認識,一個村的。”

    “阿張和宋大廚原來是一個村的啊,那伍大廚怎麽也沒跟我提呢?”袁掌櫃一句就透露了張屠戶與伍大山有關係。

    伍氏,伍大山。

    宋暖大概猜到是什麽關係了。

    唐喬低頭看了一遍清單,然後在字據和清單上簽上名字,再寫了遍應付金額。

    “袁掌櫃,你去給張屠戶結算吧。”

    “是,東家。”袁掌櫃接過單子,扭頭看了張屠戶一眼,提醒,“阿張,你還不謝過我們東家?”

    張屠戶恍然大悟,連忙朝唐喬拱手行禮,“多謝唐公子。”

    袁掌櫃:“阿張,你隨我來吧。”

    “好的,袁掌櫃。”

    張屠戶尷尬的看了溫崇正夫婦一眼,然後就轉身跟著袁掌櫃一起出去了。

    結算了豬肉錢後,他去找了伍大山,兩人麵對麵的站在後門外,皆是一臉凝重。

    伍大山皺了皺眉頭,問:“你說,阿梅一直躲在娘家不回村裏,就是因為她錯手傷了宋大廚的妹妹?”

    張屠戶苦哈哈的點頭,“嗯,大哥。你也是知道阿梅性子的,她一向霸道習慣了。那天的事,我也了解過了。雖然是人家小姑娘推她下河的,可她也是下手沒個輕重。現在人家都傻了……唉……總之,那兩天,幾家人鬧得可大了。”

    聞言,伍大山也是不停歎氣。

    “說實話,我要是知道你們與宋大廚之間有這過節,我都不會介紹你把肉往酒樓裏送。這要是讓宋大廚知道我與你們的關係,怕是我這工也上不成了。這……我那一大家子的人,可全指著我呢。”

    伍大山心急上火,不停的搓著手。

    張屠戶見狀,問:“大哥,你們新東家這麽看重這個宋暖和溫崇正?”

    “可不止是看重。我們掌櫃說了,人家還可以說是這個酒樓的一個小小東家。我們酒樓的新菜式全是宋大廚研究出來的。她在這裏上工,不要工錢,菜譜也不要錢,但人家要分成啊。”

    聞言,張屠戶嚇到結巴了。

    “她……她……她這麽有能耐?”

    “本事大著呢。你們啊,你們……唉……”伍大山搖頭歎氣,“我到時間上工了,今晚家裏再說這事吧。”

    張屠戶點頭,“好的。”

    這些日子,他也跟著伍氏住在鎮上的娘家,直接在這附近收豬殺豬。已經好些天沒有回高山村了。

    他勸不動伍氏,又搞不定宋暖那邊,但也學著伍氏一起逃避。

    現在……唉!

    不得不處理了。

    不然這直接影響了兩家的生計啊。

    唐喬可不是能得罪的,隻要他一句話,他連豬肉都沒得賣,伍大山也會沒有工作。

    ……

    唐喬為人爽快,下午就給宋暖二人結算了十天的豆腐錢和分成,並安排馬夫送他們回村裏。

    這是他們在酒樓開業以來,最早回村的一天。

    【清清書院】外的巷子裏。

    溫晗一身是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尤其是一雙眼睛,被宋暖打出了一雙熊貓眼。

    他低頭驟走,生怕被人認出來。

    全身都痛,想到宋暖,他就恨得要咬碎一口牙。

    “啊……”

    巷子裏,突然一聲尖叫,緊接著就聽到女人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非禮民女了。快來人啊……”

    須臾間,書院的學子們匆匆跑了出來,想要看看是誰在外麵做一些傷風敗俗之事。

    這人膽子也忒肥了,光天化日之下,敢在書院門口幹這件事。當真以為他們書院的人,全都不敢管事?

    淩夫子走在後頭,手裏拿著他的大板尺。

    “你們全都讓開,讓老夫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書院大門口,做出這種下流無恥,有傷風雅之事?”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

    隻見一個年輕女子發髻散開,身上衣服淩亂,一臉是淚的蹲在牆邊。而站在她麵前的溫晗,手裏還抓一塊布碎,那顏色與女子身上的相同。

    這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一切都不明而喻了。

    淩夫子也傻眼了。

    這個……怎麽一回事?

    他最得意的門生竟是這副模樣出現,自己一身狼狽不說,麵前還有一位這樣的姑娘。

    “阿晗,你這是?”

    溫晗轉身看過來,見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連忙解釋:“夫子,事情不是這樣的,我……”

    那女子見人多了,突然撲上去,抱住溫晗的腳,苦苦哀求:“公子,你快跟大夥解釋一下,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我……我隻是路過,而你隻是喝多了酒。我……嗚嗚嗚……”

    眾人懵。

    剛才不是哭喊著有人非禮嗎?

    現在這又是什麽意思?

    女子繼續哭道:“公子,我不知道你是這書院的人。如果我知道,我剛才就不喊了。公子,你……你們……就當沒有看過我吧。”

    說完,她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哭著跑了。

    眾人更懵了。

    這是……什麽意思?

    人跑了,還是那樣跑走的。

    此刻,溫晗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夫子,我沒有!我隻是從外麵回來,我都沒有看見她,結果她扯著我不放,然後就大喊大叫起來。再後來,也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了,我真的沒有對她做什麽啊。”

    淩夫子看著他手中的布帶。

    溫晗會意過來,連忙把布帶丟在地上。

    “夫子,這個真的……是她塞在我手裏的。”

    眾人看著他,一臉的不相信。

    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會拿自己的閨譽來汙蔑你?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有什麽損失,。人家姑娘家就不同了,說嚴重一點,這事一傳出去,人家這輩子都不用嫁人了。

    淩夫子眯起眸子打量著他,問:“你臉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

    溫晗哭喪著臉,道:“學生抄好佛經,趁著中間送到茶館。也不知怎麽就有人知道學生今天結算抄寫佛經的錢,半路上被人用布袋蒙頭,打了一頓不說,還把學生身上的銀兩都搶走了。”

    “學生一身是傷,怕被人笑話,一路都是低頭走路的。也就這樣,不小心撞到了那姑娘,然後她就……”

    關於剛才那姑娘的事,的確如溫晗說的那樣。

    他人都沒反應過來,書院的人就出來了,然後,她又跑了。

    這事,至今,他也還沒捋清楚。

    “好了!大家都先進去吧。站在這裏,被人看到了,還真是……”淩夫子甩甩衣袖,轉身進去了。

    眾人圍上來,擁著溫晗進書院。

    “溫兄,你這是得罪人了嗎?”

    “溫兄,要不去告官吧,總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搶了銀兩,又挨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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