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離開前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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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巧不起來,隻是不停的哭,“阿晗,我對不起你!雖然,我也是被人害的,但是我不能否認對不起你啊。”
說著,她抬頭雙眼已經哭得通紅,“阿晗,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今天過來,隻是想與你把事情解釋清楚了。當晚,我是中了宋暖兩口子的道,他們與楊安一起合計著害我和楊家二公子。”
“那酒裏加了藥,我也沒辦法啊。阿晗,我現在是配不上你了,你還是另外找個好姑娘吧。”
溫晗緊盯著她,“我再找一個好姑娘?宋巧,你說這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如果不是我為你一點一點的謀劃,你能有今天?”
“你說,你是不是貪戀上了楊家的財產,舍不得那些好日子,所以,你就想要悔婚,你就想要嫁給楊遠?”
宋巧跪著挪過去,緊緊的抱住溫晗的大腿,“阿晗,我沒有,我甚至都後悔去認了這親。隻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外祖父作主讓我嫁給二表哥,阿晗,我如今回來是想與你商量的。”
“我不想嫁給他。要不,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吧。我這裏有些銀子,足夠我們找個地方安置下來了。以後,咱們就男耕女織,或是你繼續讀書考功名,我做點小生意。”
溫晗閉上雙眼,宋巧看不見他的眼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阿晗……”
“……”溫晗一語不吱。
“阿晗,你說句話啊。”宋巧把銀票取了出來,哭道:“阿晗,這些銀票給你。如今我也沒臉活下去了。嫁給你,那會讓你沒臉,嫁給楊遠,我也同樣對不起,而我也無法勉強自己。”
“這些銀票你收下,當是我給你的賠罪。我宋巧對不起你,我沒臉再活在這世上。阿晗,永別了。”
宋巧說後,爬起來猛地往牆上撞去。
“巧兒,你這是做什麽?”
溫晗及時從後麵抱住她,扳過她的身子,緊緊的抱著,“巧兒,我不允許你做傻事。我不許!”
“阿晗,我對不起你!我沒臉見人啊。”
宋巧哇哇大哭。
溫晗搖頭,滿目恨意,“不!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被人給害了。巧兒,你先冷靜一下。與其看著你死,我可以忍受看著你嫁給別人。巧兒,隻要你能好好的活著,我就……我就是心痛而死,我也無悔了。”
溫晗低頭看著手中的銀票,眸中閃過一道亮光。
宋巧被他抱著,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她聞言,哭得更大聲了。
肝腸寸斷。
“阿晗。”
“巧兒。”
溫晗抱著宋巧,一直等到她的情緒穩定一些,這才鬆開她。
“巧兒,這些銀票你拿回去,我不能要。你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我會讓我爹過去跟你爹說一聲,咱們的婚約就此作罷。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不不不!我不要!”宋巧連忙把銀票給他塞了回去,“阿晗,你就收下吧。你若是不收,我心裏會更加愧疚。阿晗,我對不住你!可我也不想嫁給楊遠,我去求外祖父允我上城的【靜思庵】,我從此長伴青燈,日夜為你祈福。”
聞言,溫晗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緊抓住宋巧的手,“巧兒,你不能做那樣的傻事。我讓你認親,那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去【靜思庵】,這不是辜負了我的一片好意嗎?不行!你不能去!”
“可是,阿晗,我……”
“你聽你外祖父的,你就嫁給楊遠。這樣一來,你的好日子就更穩了。巧兒,我不求旁的,隻希望你能幸福。”
溫晗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
實則,他心裏恨極了宋巧,隻覺她髒,她惡心。
可是,宋巧還有利用價值,他舍不得與她立刻決裂。隻要宋巧嫁進楊家,以後可謀取的東西才能更多。
溫晗迅速的打起了如意算盤。
宋巧捂著嘴,垂首嚶嚶而哭。
溫晗哄了許久,宋巧才打道回老宋家。臨走前,她把溫晗塞回給她的銀票給丟回桌上,然後就跑了。
她回到宋家,簡單說了原因,然後就回縣裏楊府了。
鎮上的布莊,她已經把鑰匙交給了呂氏,她不準備再要。以後,如果沒有必要,她不會再回村裏或鎮上了。
不過,關於宋巧與楊遠的事,在村裏傳開了。
第二天,宋老大就帶著歉意和禮品,夫婦二人親自上老溫家道歉,把宋巧和溫晗的婚約給解除了。
“滾!滾出去……”
李氏大怒,把東西丟出家門,用掃帚把人給轟出大門,村裏人都圍觀了,一時對宋巧的責備多了,同樣對溫晗的同情也多了。
一時,大家都淡忘了不少溫家大房做過的缺德事。
宋老大扶起呂氏,“阿麗,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事!事兒大了去了。”呂氏怒極,指著溫家大門就罵:“給臉不要臉的,我們這賠的可遠遠超出了你們當時給的訂親禮。再說了,我家閨女現在是楊家表小姐,你兒子就是秀才又怎樣?”
“我呸!你們家一窮二白的,還想著要高攀了楊府,你們怎麽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我們放下麵子來與你們好聚好散,你們這算是什麽?”
李氏舉著掃帚衝出院門。
不停的朝呂氏身上招呼過去。
呂氏躲到了宋老大身後,而溫老大也及時拽住了李氏的手,奪下掃帚丟在地上,“你這是要做什麽呢?事情已經是這樣了,你這樣鬧不是更讓人看咱們家的笑玩嗎?走!我們回去,不要再鬧了。”
“我鬧?溫顯貴,你說我鬧事?如果不是他們老宋家不要臉,我們兒子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把麵子折在老宋家嗎?”
李氏不甘心,甩開溫老大的手。
溫老大又抓住,連抱帶扯的把李氏弄進院裏,栓緊了門。
“別吵了!讓人笑話。”
“我氣不過啊,他們老宋家太欺負人了,我……”
“阿晗交待咱們萬事要忍,理自然就在我咱們這邊。你這樣鬧,反而讓人少了幾分同情。”
“我呸!我要什麽同情,我兒子那是……”
“噓!別說了。”
溫老大捂著李氏的嘴,把她扯進屋裏。
外麵,村民交頭接耳,指著溫家大門,指指點點。而宋老大和呂氏,則被臊得滿臉通紅,撿起東西,急急的離開了。
“你們瞧,那事是真的,這宋巧果然是與那楊二公子不清不楚。今天這是上門來解除婚約的。”
“瞧著是錯不了。我聽人說了,那宋巧可會勾引人了。她在楊府把那楊二公子迷了很深。楊老爺子心疼她以前吃了不少苦,所以現在對她是有求必應。”
“我也聽說了,宋巧與楊二公子的親事,還是老爺子定下的。不容他們有改,所以,這次老宋家毀親,怕是也挺無奈。”
“無奈個屁,我聽說了,那是因為宋巧與楊二公子做了出格的事。老爺子沒辦法,這才讓他們成親的。”
“真的?”
“假不了。”
“天啊,原來是這樣的。我早就看那宋巧像個不安於室的人,不然,以後溫晗怎麽會被迷了眼,退了宋暖,反聘了她呢?”
“是啊,我都忘記這一茬了。這宋暖多好啊。現在瞧瞧,這本事可真是大啊。神醫的徒弟,大酒樓的大廚,會醫術救人,也會掙錢養家。放眼十裏八鄉,也沒哪個女子都與她相比了。”
“就是啊,上回她上山救人,一點都不含糊。村裏不少人都欠了她的大恩情。”
“也就溫晗錯把那啥魚眼睛當成珍珠了。”
“……”
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討論了許久,一直不見溫家院門打開,這才確定沒熱鬧可瞧了,三五成群的邊討論邊離開。
當天晚上,趁著天黑,溫晗不出正月十五就離家去書院。
老宋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宋老頭失蹤三天都找不到人。
宋老大去求了張自強,讓全村人幫著四處翻找,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夥都覺得人瘋了,不識路,有可能是上山迷了路,被冬日裏的野獸裹了腹。
宋老大帶著家人又找了幾天,還是沒有消息。
最後,他們也放棄了。
不再尋找。
在祖墳山上給宋老頭立了一個衣冠塚。
……
正月十六,宋家人全部趕往縣裏楊家。今天是宋巧與楊遠成親的日子,楊老爺子給溫崇正他們下了請帖。
溫崇正稱病,而溫老太也以不方便為由,全家沒人去喝這杯喜酒。
一個月後,便是縣裏醫考的正日子。
這些天,宋暖正全副身心都放在學習上,針炙,藥理,病理,奇難雜症,一樣都沒落下。
她前世學的是西藥,中藥隻識連皮毛,這會兒身在這裏,她得重新的學習一遍。
穀不凡看中她的刀法,還有那天縫合的手法。
他準備讓宋暖多練習手術,還有針炙。
行醫者不少,但能那樣操刀動手術的人,真的沒幾個。他對宋暖的刀法感興趣,便讓宋暖畫了草圖,找人打製了兩套手術工具。
這可比他那套銀針要複雜,也厲害許多。
溫崇正也忙,不是教宋家寶練箭,就是與顧中清在書房裏議事。他們在議什麽,宋暖從不多問。
這天夜裏,溫崇正打來洗腳水。
“暖暖,別練了,你過來,我幫你洗腳。”
“我洗過啊,還泡了澡呢。”宋暖從醫術上抬眼看向他,“你自己洗吧,我再看一會醫書。隻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得抓緊一些,不能丟了我師父的臉。”
溫崇正放下木盆,走過去脫過她手中的醫書,彎腰直接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到床沿坐下。
“你做什麽呢?”
“給你洗腳。”
溫崇正蹲在她跟前,脫下鞋襪,把她的腳按入水中,雙手抓住她的腳裸,力量適中的按著她腳底的穴位。
“凡叔說了,這個艾葉煮的水,適合給你泡腳。你體內積了些寒,不用這個辦法,沒辦法疏散出來。暖暖,以後,你三天泡一次艾葉水,這樣你以後可以少些不適。”
“噗……”聞言,宋暖撲哧一聲笑了,“搞得你才是大夫一樣,你要知道,我才是懂醫術的人。”
“懂與不懂,與這事並無多大的關係。你懂,可你顧不上自己的身體。我是你的夫君,你不顧,我得顧著惜著疼著。”
溫崇正一邊給她按腳底穴位,一邊與她話家常。
這些日子,他們各忙各的,許多天都沒有好好的說過話了。每天夜裏,他從書房回來,她已經歇下來。
有時,他直接在書房睡下了。
倒不是他不想鑽這個如花似玉的媳婦的被窩,恰恰相反,他怕自己抱著自家媳婦,無法清心寡欲。
宋暖太累了。
他知道的。
“暖暖,我明天一早就要與中叔出一趟遠門。具體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們還預計不了。我不在家的日子裏,你要照顧自己,這個家也要你辛苦顧著了。”
溫崇正抬頭看著她。
“你要出遠門?”
“嗯,出了正月十五,也算是出了年了。我和中叔有事要處理,所以,必須出門一趟。”
溫崇正點頭。
宋暖默了默,“好!我知道了。”
溫崇正幫她擦幹腳,端著水出去倒了,自己在沐浴房裏洗梳一番。待他回來時,宋暖已經睡下了。
他吹了燈,隻留下一盞床邊燈,放下床幔,在宋暖身邊躺了下去。
厚厚的床幔攔住了外麵的光,帳內光線昏黃,但還能看清對方的容顏。溫崇正朝裏側著,單手支額,目光炙熱的打量著宋暖。
這些日子,宋暖用了她自己調的藥泥敷臉,現在臉上的雀斑早已淡化消失了,黑瘦的臉也變得白皙嫩滑。
半年不到的時間,她的五官都長開了。
從清秀變得俏麗精致。
隻是素麵朝天,都已讓他覺得移不開視線。
她的美,不是驚豔的,但卻是耐看,越看越漂亮的。
他知道,這種美更多是氣質,是一個從內心散發出來的。都說相由心生,或許這就是了吧。
他伸手過去,手指撫過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最後輕捏住她的下巴。
“暖暖。”
“……”
溫崇正無聲勾唇偷樂,手指稍用力抬起她的下巴,低頭湊近過去含住她的唇,細細的溫柔的描繪她的唇型。
“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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