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紮了木青幾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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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暖走過去,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影,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隱在袖中的手撚緊了銀針。

    木青聽著他的腳步聲,雙眼緊盯著地上越來越近的身影。

    他突然蹭的一下跳了出來。

    “宋暖,我找你。啊……”

    宋暖隨即給了他幾針。

    在人體最痛的幾個穴位上,痛得他嗷嗷直叫。目前好不容易止住叫聲,然後瞪著她問:“宋暖,你幹嘛要對我下毒手?”

    宋暖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對不起,木公子,突然間,你從裏麵竄出來,我還以為是什麽壞人呢?真是對不住啊,我也沒有對你下毒手,隻是給了幾針而已。你等一下,我立刻幫你把人取出來。”

    “不用!不用你幫我。”

    木青低頭把手上豎著的銀針給取了下來,直接丟在地上。滿麵怒容的瞪著宋暖。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我明明就叫了你。”

    宋暖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你這樣衝出來叫我一句,我怎麽能反應的過來,怎麽知道你是誰呢?木公子,咱們能不能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會怎樣?”

    木青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

    宋暖說的沒錯。

    而他,也的確是存心停在這裏堵她的。

    宋暖則早已看穿他,故意有一種越說越生氣的模樣。

    “你可不要忘了,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如果你真找我有什麽事的話,你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走廊下等我嗎?你幹嘛要躲在柱子後麵,突然竄出來呢?”

    宋暖越說越大聲,很快後麵酒席的人就朝這邊走來。

    穀不凡衝了過來,著急的上下打量著宋暖,問:“暖丫頭,沒什麽事吧?”

    宋暖搖搖頭,有些歉意的看向木青,道:“師傅,我沒事,我隻是受了一點驚嚇。真正有事的是木公子,不過,木公子也沒什麽大事,隻是被我紮了幾針。”

    眾人愕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二人為什麽就在這鬧起來了?

    穀不凡冷哼一聲,扭頭看了木西元一眼。

    木西元的額頭溢出冷汗,看向木青斥問:“木青,這是怎麽一回事?”

    木青痛得直吸冷氣,低頭看著地上的銀針,責備的看向宋暖,道:“我隻是有事想問一下宋暖,打聲招呼而已,她便拿針來紮我。”

    宋暖往穀不凡身上靠了一下,給人一種很害怕的感覺。

    穀不凡立刻就道:“暖丫頭,不用怕!有什麽事跟師傅說,師傅可以給你做主。”

    “算了。”

    宋暖彎腰拾起地上的銀針,再起來時,她已經是明眸含淚一副猶見我憐的樣子。

    “師傅,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一個誤會罷了,就是木公子躲在柱子後麵,說是找我有事。我從那邊過來,他突然竄了出來,我以為是壞人,所以就隨手紮了兩針。”

    宋暖偏過頭,抹了抹眼角,又道:“師傅,你告訴過我,一旦遇到危險,首先要保護好自己。我一個女的,突然被竄出來的黑影嚇了一跳,所以就忍不住的紮針過去。”

    穀不凡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為師教你的就是這樣子。你隻有保護好自己,你才能醫救更多的人。”

    木西元瞪了木青一眼,“喝醉酒了,便不要四處亂走。要出來,也要讓侍從跟著。”

    木青委屈,“爹,我就隻是想問她一件事。”

    “什麽事?”宋暖看了眾人一眼,道:“趁著大夥都在這裏,你有什麽事,直接問便是。”

    木青見這麽多人,問不出來了。

    “沒事了,我忘記了。”

    宋暖點點頭,低聲道:“我知木公子今天心情不太好,認為輸給我一個女的,很沒麵子。你若想問我為什麽能考得這麽好,那麽答案則很簡單。”

    “什麽?”木青問。

    宋暖看向穀不凡,“因為我的師父是黑龍山的穀神醫。他所教會我的,不僅僅隻有醫術,更有做人的基本。我沒有害人之心,但我有防人之心,也有應變的能力,所以,今天第二輪中,我少了一味藥,我能自己找齊,第三輪時,我分到的是一隻病雞,但我不僅能成功紮到第九針,還幫雞治好了隱疾。”

    “我師父告訴我,醫術無止境,人外有人。行醫者,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記住自己的本分和職責。我們會在生活中,突然遇見病人,那時不一定會會什麽藥材都有,那我們是不是就不治了?”

    宋暖自問,又自答:“當然不是,這個時候,我們就要有應變能力。沒有的,我們要想辦法。救不了,就想辦法延續。而且,我師父天天敲打我,時時叮囑我,平時不能……”

    木青問:“不能怎樣?”

    其他人也齊齊看向宋暖,等待著她的答案。

    宋暖頓了頓道:“不能驕傲!不能自滿!”說完,她看向穀不凡甜甜的笑了,“師父,我說的對嗎?”

    穀不凡笑著點頭,“對對對!我徒兒把我說過的話,全都記住了,真好!很好!”

    宋暖嫣然一笑,笑容成了燈火下的一道炫麗的風景。

    眾人都被她的笑容感染。

    舒同峰看向眾人,“開席前,我的手下也有了調查結果。第二輪和第三輪的準備不足和缺失,其實是人為。”

    “我的一位手下,他收了人的好處,特意少備了黑螞蟻,換了一隻病雞。幸好,宋暖洞觀細微,沒有發生意外。不然,我還真是對不住宋暖,對不住穀神醫,對不起這次的考生。”

    眾人聞言,驚訝的看著舒同峰,“舒大人,這人有沒有招出是誰指使他的?”

    舒同峰搖搖頭,“沒有!”

    說著,他歎了一口氣,“此人隻招認了,並沒有招出幕後的人,而且他已經自殺了。”

    隨著那官差的畏罪自殺,此案成了無頭案。

    眾人聽著,心情都有些沉重起來。

    水雲奎他們相視一眼,道:“以後,我們得親自監視考場,檢查過工具,藥材和所有物品才行。”

    其他三人點頭附合。

    他們瞥了宋暖一眼,目光複雜。

    這第二輪,第三輪都是針對宋暖的。這會不會進她在外麵得罪了什麽人,所以人家才想方設法來害她?

    查不到真相,穀不凡心情鬱結。

    宋暖與木青又不太愉快,酒席便早早結束。

    師徒二人連夜趕回高山村。

    宋暖一舉得到了醫魁的名號,在他們回來之前,便在村裏傳來了。不僅如此,十裏八鄉都在討論這位穀神醫的女徒弟。

    朱子聰的事,宋暖也沒反悔,找了個合適的時間。朱大富夫婦當著全村人的麵,做了各種保證,念了協議內容。

    在全村人的見證下,他們簽了協議。

    當天晚上,朱大富一家人連夜離開,沒有任何意兆,也沒有任何留信。他們甚至都不等穀不凡將人救醒了。

    得罪宋暖的人,不是走,就是流放。

    一時,村民都默契的決定,不再傻著去害宋暖。

    那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的事。

    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張自強和宋暖陪著穀不凡,按著朱大富說的地方,果然在山洞裏找到了一具骨骸。

    骨骸上還有衣服,地上還靜靜躺著一隻玉釵。

    穀不凡拾起那支玉釵,跪在骨骸麵前,失聲痛哭。

    是的!沒有錯!

    這是梅不俗。

    玉釵,還有左手是四指,而這骨骸是呈黑色的。朱大富說的沒有錯,梅不俗就是以身試毒,無解,而在葬身在這荒郊野外裏。

    朱大富也沒有對死者出爾反爾。

    山洞口,他封了。不然,在這麽一個地方,搞不好梅不俗的屍首都會被野獸給分食了。

    隻是,也與朱大富說的有落差。

    朱大富並沒有給梅不俗下葬,隻是放在山洞了。

    “師妹……”

    穀不凡低頭,哭得不能自己。

    張自強看向宋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一起出去了。他們回避,讓穀不凡好好的與梅不俗道別、傾訴。

    山洞外,宋暖和張自強走到十米外才停下。

    宋暖折了樹枝,用力的掃打著腳下的草,“怪不得朱大富連夜就跑了,原來他沒有給我師叔下葬。他一定怕我師父找他算賬,所以連朱子聰沒醒都不管了。”

    張自強勸道:“阿正媳婦,別生氣了。由你師父為你師叔下葬,這樣的也好。”

    “不好!強叔,莫日的戀人,師妹,如今隻剩下一堆白骨,這是一種誅心的痛。我師父雖然看起來不將世俗放在眼裏,也很灑脫,對人冷冷清清的,但是,他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宋暖紅著眼眶。

    不管是誰,心愛的人變成一堆白骨在你麵前,這是誰都會痛徹心扉的。

    她如今也知愛的滋味,所以更能體會穀不凡的痛。

    張自強歎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二人候在外麵,宋暖心情沉重,瞧見有野花在開放,便去挖了一些。來之前,穀不凡沒有提移墳墓的事。

    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麽?

    宋暖想著,幹脆挖一些野花,等一下栽在墳墓邊上。她師叔應該會喜歡花吧?

    張自強等著也是等著,便也幫忙挖。

    兩人不一會兒就挖了不少。

    “阿強,暖丫頭,我們回家。”穀不凡從山洞裏出來,他身上的包袍已經脫下來了,懷裏抱著一大包的東西。

    二人相視一眼,不用多問,也知道穀不凡抱著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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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規矩,12點前放第三更,放你們想念的阿正,大家周末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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