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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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漁思索片刻,說道:“既然有人發現了天地奇書,本該私自取走才對,為何以這心元劍書傳信同道?除非……”
“除非兩種可能,一是那人或者那些人遇到了妖魔,害怕奇寶落入妖魔之手,故而欲尋同道前去助陣。二是有人在這蝴蝶鎮布下陷阱,等修道之人送上門去。”方若水想了想就說道。
文如漁點點頭,補充道:“還有一點,這消息甚至可能是假的,畢竟天地奇書我們也找了近千年了,從未聽到過什麽消息。不過,還是有必要去打探一下。”
眾人齊了心,這就連夜趕路朝著蝴蝶鎮去了。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另外幾個地方,倒也並不是每個門派都得到了消息,不過其中跑來圍觀或者意圖參與分羹搶劫的門派還是不少,其中甚至連修真界的最強的縹緲宗也得到了消息,一時間幾個門派都火速派出弟子或者就近遣出弟來到這蝴蝶鎮。雖然這縹緲宗也派人來了。
但是他們的目的去不是什麽天地奇書的碎片,而是因為他們接到了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傳的迅息說蝴蝶鎮的蝴蝶穀沈家人是清蝶仙子的後人,因為現在這蝴蝶穀的人現在已經受魔道之人的威脅了,所以他們希望縹緲宗可以派人幫助他們渡這一次的危急。
因為這天地奇書的碎片,那是何等至寶。即便是一個假消息,也值得各派冒險。
……
蝴蝶鎮外,深山中,一個渾身裹在黑暗中的人站在樹下望著消失在天際的心元劍書,等發現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已經遠去了。這心元劍書最不保密,卻偏偏最難截下來。
“難道這裏真的有那東西?”
黑衣人站在那裏良久,嘴裏好不容易說出來幾個字,不是那血主口中的血祖又是誰,此時天色很晚了,幾乎看不清東西,可借著那淡淡的光還是能看到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東西。
然而那黑衣人的腳邊四處的雜草通通枯死,仿佛在瞬間喪失了生機。隨著他的走動,旁邊的野草也紛紛垂下去,居然全部是枯焦狀敗死,一些稍稍大點的樹木,也躲不過一難,樹皮一塊塊地掉下來,最後露出焦炭狀顏色,一樣枯死。
雖然這黑衣人好不神秘,端的詭異無比不說,一身本領沒有施展的情況下,連過路的地方都能讓草木枯死,這已經是真正的身有邪術了。
黑衣人仿佛鬼魅一般的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樹林深處一處極隱蔽的地方,這裏有兩座很大的血紅色帳篷,其中一座就是血主的。另外一座更大的是才是這位血祖的。
“血祖。”血主正在帳中練功,忽然一驚,起身跪下,那個鬼魅般的血祖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前。
“起來吧。吩咐下去,九九煉魂血陣,立刻給我運轉起來。這蝴蝶鎮,不準人進,不準人出。”
血主知道這個神秘的血祖是動了殺機了,不準人出還說得過去,這個不準人進,看來是有人要趕來救援這醉仙鎮了。
“弟子絕不讓一隻蒼蠅飛進去。”
“你親自去督陣吧。”
打發走了血主,血祖進了自己帳中盤膝而坐,揮退眾多教眾,緩緩揭開自己臉上的麵具……
蝴蝶穀,沈天傑父子正在房中議事。
“父親,現在怎麽辦?”沈皓雲雖然也是一個有主見的江湖有為青年,但麵對著蝴蝶穀這些大事,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口問沈天傑。
“唉。”沈天傑歎了一聲,隨即道:“傍晚之時,我見蝴蝶鎮中有一心元劍書射出,居然說什麽蝴蝶鎮有什麽天地奇書的消息。莫說這天地奇書是什麽東西,我在這蝴蝶鎮這麽多年了,甚至連聽都沒聽過。看來,多半是萬劍門那人搞出的手段。”
“萬劍門的弟子是來報仇的?”沈皓雲曾經也聽沈天傑說過當年在中原萬劍山脈偶遇兩名無名高手的事情,當下就問道。
沈天傑卻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人便是當年我偶遇二人之一,沒想到真是萬劍門弟子。可當年吃虧的是我,他們沒理由來報仇啊。我觀他被那血轎之人偷襲,怕是受傷不輕,也許是廣邀同道前來報仇也說不定。”
“父親,您說您現在功力大進,對上那血轎之人如何?”
“毫無勝算。”現在的沈天傑也是十分惆然地說道。
沈皓雲現在也是沉默不語的,因為沒想到父親功力大進後還是不敵血棺教歹人。這下該怎麽辦?
沈天傑見兒子氣餒,說道:“事情也不是那麽糟糕,隻是,不過這次蝴蝶鎮的平民怕是有難了。那血轎之人手段高明,以鎮民要要挾,如果是江湖之人還罷了,手段不過那幾種。可這修道之人,來曆又是那麽詭異,不知他會用哪般手段,防不勝防啊。”
“以前這血棺教行事都不傷及無辜,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連平民也不放過。早知道將他們遣散出去該有多好,我們還是大意了。爹爹,那我們蝴蝶穀?”沈皓雲道。
沈天傑:“血棺教背後的人死活要取我蝴蝶穀的東西,暫時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蝴蝶穀的秘密,沈天傑是最清楚不過,他也能猜到那些修道之人多半已經把自己蝴蝶穀裏外翻遍了,隻是沒有辦法進入那內穀,這才讓沈家有了活命的機會,不然,他們怕是自己動手拿,哪裏會和自己扯皮。
“爹爹,孩兒聽那血轎之人提及,我蝴蝶穀中尚有高人相助,不知……”
沈天傑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自有安排,皓雲你先退下吧!”
“是,爹爹。”
沈天傑見沈皓雲走了,這才起身朝蝴蝶穀內穀的方向而去。那血轎之人說的話他自然也聽到了,也以為是被看穿了蝴蝶穀的隱藏實力,哪裏會想到那個血祖說的是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根本不是那些在他眼中形同無物的高手,一些突破了先天之境,卻沒有達到煉氣期的長老。
這個時候的沈天傑已經到了內穀門口,卻沒有進去,反而朝著另外一條小道,不久便到了一處山洞外,跪下朗聲道:
“蝴蝶穀災劫避無可避,還望諸位長老出關迎敵。”
沈天傑知道,或許這些人都不是那個神秘人的對手,但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這已經是蝴蝶穀最後的力量了。
現在是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站在窗前,望著那有些非同尋常的月亮,久久不動。半響之後雲炎杉才手疾眼快地抓過一碗水,開始推算起來。
“因為這月光如血染一般,甚至連往日裏充盈的月華之力都沒有了,盡是透著陰冷。今晚,或許是個血夜啊。”
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望月觀天,見月色大變,知道是此地煞氣太重,引得太陰之力退避,心道今晚必有大變,盤膝而坐,苦思對敵之策。
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是如此的,辰震也在積極防備那神秘老怪,當然,神秘老怪也在那雪帳準備好了,就等著施法作怪。
道魔孰高孰低,一時間居然難以定論了,不過這一切都還是黎明前的迷局吧了,卻也讓這件事情難以窺測結果了。
“嘩嘩嘩嘩~”
天色剛剛黑完,蝴蝶鎮上空就被一層閃動著詭異之芒的烏雲擋住了,躲了一天的鎮民們眼看危險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盡皆從酒窖或地窖中戰戰兢兢地爬出來,提水燒火做飯,即便再害怕飯還是得吃的,何況那些喊打喊殺的武林豪強們也會休息吧。
以為已經暫時多了一天劫數的鎮民們,根本沒有意識到另外一場更大的劫難正在鋪天蓋地般地撲過來,那是一段慘絕人寰的災禍的開始。
“爹,雲小兄、南宮小兄、上官小兄弟他們幾個有事想要求見你。”
沈皓雲帶著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站在沈天傑的門外等著,他不知道這個幾個人為什麽一改前幾天的悠閑,反而滿臉焦急地不斷抬頭看天,不就是要下雨了?有什麽值得如此關注?
這個雲炎杉和小妹的關係,沈皓雲不是不知道,秋靈因為災難臨頭的淒然,早已經將一顆心寄在了這個仿佛與世無爭的的人身上了。十七八歲的女兒家,自然難免有那懷春之想,可沈皓雲想的卻是不同,他總是隱隱為自己小妹擔心,因為他總覺得這個叫雲炎杉的人不是那麽簡單,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如同小時候看到天上飛翔的雄鷹一般,那種感覺是恍如隔世。
如果不是這個人自從來到這蝴蝶穀就實在沒有什麽動靜,沈皓雲恐怕還真怕他是其他什麽人派來的臥底了,但是不論他怎麽監視,這幾個人都沒有絲毫不良情況。於是在他看來,這個雲炎杉即便是有什麽秘密,也許就是什麽大富人家的公子喬裝出來遊玩吧。
“你們進來吧。”
四個人就推門而入,卻見到沈天傑也站在窗前有些出神地望著天上的滾滾烏雲,天色已近黑了,可那詭異的黑雲是躲不過這些人的眼睛的,至少沈天傑從眼中流露出的驚慌,說明他至少知道些情況了。
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想了想說道:“沈穀主,今晚的天色可是有些不大好啊。看來不是一個適合生人出行的夜晚。”
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這話剛一出口,沈天傑的臉部就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揚了揚獨臂,說道:“幾位小兄弟在我穀中倒也待了不少日子,本穀主也無暇招待,實在是失禮。小女秋靈屢次在我麵前提起你,今晚倒要好好聊一聊。皓雲,你先退下吧。”
“是,父親!”沈皓雲知趣地拉上門,雖然現在他也是滿腹狐疑但是他還是聽自己父親的話離開了。
沈天傑走到主位上一座,客氣地說道:“三位小兄弟請坐。不知三位小兄弟如何知道今晚不宜生人出行?”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雖然現在的沈天傑隻有煉氣中期的實力,但是見識可不少,因為這蝴蝶穀中或許除了他其他人卻都是一些普通人,但這個穀主卻是實打實地修道之人,曆代如此。隻是現在的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有些納悶的是,因為這沈天傑的身上也沒有那種修煉的跡象,但卻實實在在有著引氣中期的實力,這就有些奇怪了。
雲炎杉略帶擔心,坦白道:“不瞞沈穀主,你與我們乃是同道中人。”
“呃?不知道幾位小兄弟師出何派?”
“家師縹緲宗昊英道君,平日不是你在這世俗世界走動天下吧了。”說雲炎杉道。
沈天傑卻是微微的一吃驚,因為他什麽也沒有想到這幾個人居然是出自哪修大門派縹緲宗的人,看了我沈和這蝴蝶鎮的人都有救了,隻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一次究竟來了多少人。
還有雖然這萬劍門的人雖然已經蝴蝶鎮了,但他可不敢打那些人的主意,說不定當年就是冤家,這次再去求人,談何容易。畢竟這天下九派和修世界的三大宗門的人,他也知道最厲害的不是那個萬劍門,而是選擇座在自己母親的這個人的師門——縹緲宗,隻是現在他們蝴蝶鎮出也出不得,怎麽去求援?也不知道旁晚那道心元劍書會不會被同道發現,雖然不是直接求救,但好歹也能吸引人前來。
“不知雲道友、南宮道友、上官道友你們是如何看出今晚不宜生人出行?”
“沈道友你不用客氣了,喚我炎杉便可以了。因為這小兄弟和雲道友不論怎麽聽,雲炎杉都覺得好像自己憑空變老很多一樣。因為今晚的太陰不現本是常事,可是這蝴蝶鎮上空雲集的已經不是普通的積雨之雲,那是實打實的煞氣。我雖不知那煞氣究竟為何物,但隱隱猜到,今晚必有血光之災,陰氣過重,血煞之兆已現,所以……”
“唉,炎杉你所言甚是。鄙人倒也能看出些許端倪,今晚陰氣極重,不說那頭頂煞雲,單這極大反常的陰氣便是一個極度詭異之處。好,我這就讓穀中弟子去挨家挨戶地傳告,就說不論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打開門窗。”
沈天傑見沒有答話,雲炎杉、南宮琪焓、上官黎瑾他們以為他們應該是心有所想,不由歎聲道:“以炎杉你們的本事,我想來你們已經知道我將那些武林同道送死之事了,雖然我沈天傑也不避諱,是此事確實如此。炎杉也不必懷疑我沈天傑為了鎮民之心,大凡天下間,練武之人和修道之人皆是一般,生死有命,踏上這條路就沒有了什麽無辜不無辜,生死也無二話。隻是這凡夫俗子,盡皆是那天地間最無辜之人,晨起暮歸,他們有自己生存的方式,更有自己生存的權利。”
“沈道友你的意思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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