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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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諾的雙唇緩緩向下,眼看著她的唇就要貼上他的,龍琰卻驀地睜開雙眸,黑瞳幽深的看著維諾。這個時的維諾愣了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龍琰伸手一扯,拉到了榻上,一個翻,他將她壓在下。

    “龍,龍……”琰字還未出口,唇已被他的堵上。琰雙眸緊閉,享受似的舐著她的唇瓣,或或吸,輾轉個不停。維諾在呆愣了半晌之後,也緩緩閉上了雙眼,承受著他的給予,雙手緩緩抬起,摟住他的腰。

    不知過了多久,龍琰突然睜開眼,看著下女子迷離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驀地,他翻而起,快速的走出寢。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維諾緩緩睜開眼,雙眸迷茫的看了看寢,哪裏還有龍琰的人影。維諾的瞳眸漸漸恢複清明,驀地伸手捂住唇,眼睛瞪得大大的,剛剛……

    原本是想要偷親的,卻被反龍琰哥哥親了,維諾傻笑著走出寢,臉頰紅紅,一手還捂著雙唇。莫影從外麵走進了就見到維諾這副模樣,不抽了抽嘴角。

    “小師叔,你沒事吧?”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發現她還在傻笑,莫影翻了個白眼,直接走開。“莫影,你看到我龍琰哥哥了嗎?”維諾突然出聲,紅著臉問道。

    “師尊?”莫影想了想,而後搖了搖頭,“沒有。”“哦,那你走吧。”維諾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莫影搖了搖頭,轉離開,走出紫薇宮,維諾第一次認真的打量整個琰神宮。

    整個琰神宮都泛著薄薄的白色霧氣,其中。共有六座大型宮,分別為:“紫薇宮,司預宮,司明宮,司智宮,司和宮,乃是五行之主的居所,第六座便是五靈神宮,是五靈珠與神鼎的所在。”其間更有無數間小宮供琰神宮其他仙神居住。

    “這裏真漂亮……”維諾淡笑著出聲,諾兒你喜歡?龍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維諾驀地回頭,見龍琰神姿依舊,不覺有些紅了臉頰,“嗯。”龍琰微微別開眼去,“後,你便居住司預宮,宮婢已經前去整理,今夜你就可以入住。”

    聞言,維諾突然抬起頭,臉上紅暈已然褪去,“龍琰哥哥他這是何意?”難道是怕自己跟他一間宮自己會占他便宜不成。

    “ 要說吃虧,那也是她啊!”

    “憑什麽他一副自己吃虧的模樣啊!”維諾越想越氣,擰著眉直接走開,一路走到司預宮,頭也沒回一下。推開門,看向正高台上的暖玉神座,維諾走了上去,緩緩落座。後原本雕刻淩形的神座,突然變了樣,維諾驚得跳了起來。

    “莫怕,神座是隨你真所化,你是紫玉金蓮,所以它也是紫玉金蓮。”龍琰不知何時走近,見維諾嚇得小臉一白,反的將她抱進懷裏。聽到龍琰的解釋,維諾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發現自己被龍琰抱在懷裏,這才高興的挑了挑唇,“龍琰哥哥……”伸手環過他的腰身,將頭枕在他的肩上。“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巫山。”良久,龍琰突然開了口。

    “好。”維諾抬起頭,笑著應聲。她乖乖的模樣讓人心頭暖暖,龍琰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鬆手。“不要我想要你陪我睡……”維諾搖了搖頭,不鬆手。

    “多大了?還讓龍琰哥哥陪?”龍琰失笑。

    “她還當自己是小女孩嗎?都已經封仙了啊!”

    “我不管……”我就要龍琰哥哥你陪著嘛。龍琰風無法,隻得順著她。琰神宮有史以來,唯一一次,紫薇帝君人在宮中,卻沒有睡在紫薇……

    第二天一早,維諾滿足的伸了伸手臂,扭頭看向旁的位置,早已空空如也。伸手摸了摸,被子裏還有一絲餘溫,維諾笑了笑,掀開被子下了。維諾將所有司預宮內房間走了一遍,也沒發現龍琰哥哥的人影,隻得垂頭喪氣的邁出了司預宮。

    維諾走進紫薇宮,果然見到龍琰端坐在高台之上,龍琰見維諾進來,也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眸子。大殿中站著四大護法,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仙。維諾直直的走向高台上,站在龍琰的身邊。中眾仙神,齊齊頷首高呼,“見過司預上仙!”

    “龍琰哥哥……”維諾伸手扯了扯龍琰的袖子,低低的喚了一聲。“你要說‘不必多禮’。”龍琰哥哥抬眸看了她一眼,解釋道。“眾仙不,不必多禮……”維諾的重複了一遍,中的人果然站回了原來的姿勢。

    “維諾不覺呼了口氣,原來當仙也是件麻煩的事!”

    “若無其他瑣事,眾仙便散了吧。”龍琰說罷,便起了,維諾緊隨其後。

    “恭送帝君,恭送上仙。”回到紫薇宮的內寢維諾這才突然歎了口氣,“哎……”

    龍琰突然停步,回頭,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歎什麽氣?”

    “你小小年紀,有什麽事好歎氣的?”

    “哎……”維諾搖頭,又歎了口氣。龍琰懶得理她,直接走開。“小仙不懂大神的悲催,就像白鳥不懂烏鴉的黝黑啊……”維諾眨巴著眼睛,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聞言,龍琰愣了一愣,而後臉黑了……

    二人來到五靈神宮,維諾見土靈珠是上方飄著,愣了愣,從懷裏掏出那顆黎千瑾送她的那枚。珠子長得是一樣……

    龍琰掃了一眼她手裏的珠子,問道:“這個是哪來的?”

    “這個……這個是那個妖王送的……”維諾小心的說道,邊說審度龍琰哥哥的臉色。維諾見龍琰麵色如常,也是狠狠地鬆了口氣。“拿來。”龍琰突然朝著維諾伸出手。

    為了避免龍琰哥哥他生氣,維諾乖乖的將珠子遞了過去。龍琰冷冷的掃了眼珠子,手心一握,下一瞬珠子化成粉末從指縫間流了出去。這個時候的維諾瞪大眼睛,看了看地上的粉末,再又抬眼,看了看龍琰哥哥那張平靜的臉,她當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出了神宮,走在熟悉的竹林裏,維諾突然問道:“我們去要去巫山了嗎?”

    “嗯。”

    “那裏是什麽樣子的?”維諾接著問。

    “不知道。”他又沒去過,怎麽會知道?

    “那裏好玩嗎?”維諾又問。

    “……”龍琰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此次出行,龍琰沒有直接飛行,而是選擇了省心又省力的踏雲。

    置於空中,維諾又是好奇又是擔憂,左看看右看看,又怕自己掉下去,所以一直拉著龍琰哥哥的手臂,以至於兩人還未到巫山,龍琰的袖子就長了許多。

    他們到達到達巫山,所見之景遠比想象中還要美上許多。有瀑布,有溪流,有漫山的花朵,有白淨如塵的仙鶴成群而立,置其中猶如在畫卷。“這裏真漂亮。”維諾已然被風景所吸引,一個人跑出老遠,將龍琰丟在後。

    “何人在此?”一道厲聲在空中漾起。維諾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又繼續向前,手上已經握滿了各色鮮花。“你是何人?”音落,清麗的女子出現在眼前,隻是她的臉上滿是怒意。

    維諾左右看了看,從處好像隻有她一個人。“你在問我?”維諾指了指自己。“當然是問你,難不成本姑娘在問鬼嗎?”巫輕詡輕蔑的哼了哼。

    “小姑娘,你真是沒禮貌。”維你扁了扁嘴,嘟囔一句。轉過,向來時的方向走去,回去找龍琰哥哥。“你站住!”巫輕羽見她不理自己有些惱火。

    好歹她也是巫族大長老的孫女,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著哄著捧著,今日竟然被一個呆頭呆腦的女子訓斥,她顏麵何存?對於後的聲音,維諾猶如未聞。“你站住!”巫輕羽氣急了,伸手淩空抓出一把利劍,朝著維諾後刺去。

    一道影閃過,擋在維諾麵前,龍琰伸出兩指捏住劍,冷聲道:“姑娘莫要無故傷人!”巫輕羽抽了抽劍,卻絲毫未動,氣惱的丟開劍柄,吼道:“你又是誰?”

    “本君是何人,你無須知曉。”龍琰將劍丟在地上,冷冷的掃了巫輕羽一眼。巫輕羽被他如此冰寒的目光看的徒然體發冷,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繼而抖著手臂跑開。

    “諾兒你不在許亂跑了,乖乖待在為兄邊。”龍琰伸手將維諾頭上雜亂的發絲捋了捋。“我知道了龍琰哥哥……”維諾扁了扁嘴,誰知道摘個花也能遇到極品。

    “哎……流年不利!”

    不消片刻,巫輕羽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白發白須的老翁。龍琰待看清的麵容之時,白發老翁怔了一怔,繼而躬下子,聲音微抖,“紫薇帝君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無妨。”龍琰揮了揮手,示意他起。

    “多謝帝君!”白發老翁聞言鬆了口氣。

    巫輕羽皺著一張小臉,不甘心的吼道:“爺爺,你怎麽可以向這個欺負我的外人施禮呢?!”

    “你閉嘴!”白發老翁便是巫族大長老,巫鐸。

    “爺爺!”巫輕羽拉著他的手臂鬧道。

    “請贖罪帝君,羽兒是老朽唯一的孫女,從小寵壞了,有些驕縱蠻橫,若是冒犯了羽兒,還望帝君您不要計較。”巫鐸彎了彎腰,一副為難的模樣。

    “爺爺!”巫輕羽不依不饒的叫道。“都愣住做什麽?還不將這不懂事的丫頭壓回去關起來!”巫鐸一怒,朝著後的人吼道。

    “這……”後眾人為難的看向巫輕羽,“什麽這是,老朽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巫鐸眉毛一立,怒視眾人。下一瞬,巫輕羽邊多了兩個人,將她架起,向一角走去。

    巫輕羽大吼大叫著,被還是被關了起來。巫鐸見人將巫輕羽帶走,方才鬆了口氣,繼而轉過頭來看向龍琰維諾兩人,“這位是?……”

    “天帝新冊封的司預上仙,亦是本君的妹妹。”龍琰淡淡道。巫鐸慌忙又彎下腰去,“老朽眼拙,拜見司預上仙。”

    “不必多禮!”維諾笑笑,揮了揮手。

    “龍琰側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小丫頭,學的倒是快!”巫鐸看了看兩人,轉了轉眼眸,突然問道:“不知帝君與上仙前來我巫山,所為何事?”

    “本君前來是為尋一人。”

    “何人?”巫鐸問道。

    “巫弦之。”

    聞言,巫鐸臉色一變,看向後眾人。

    “巫……巫弦之?”巫鐸重複了一遍,突然捂著頭險些跌倒。

    “怎麽了?”維諾不解。

    為何巫族這些人聽到‘巫弦之’三個字皆是臉色驟變。“上仙有所不知,巫弦之乃是我巫族之主,隻是他……”後一年紀上輕的人答道。

    “他怎麽了?”維諾追問。

    “他已失蹤多年,早已不知去向。”又一個回道。

    “什麽?!”這回維諾懵了。

    巫鐸緩了緩神,重新站了起來,目光幽幽的道:“哎……孽緣呐!”

    三百年前,巫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名喚雪映寒,以雪塑,真乃是六界之外的精靈。她原是聽聞雪域各族之人說道巫山是個景色極美之地,更是有眾多美男。於是她心生好奇,便一念之下來了巫山,卻在到達此處之時,遇到了正溪邊吹笛的巫弦之。

    巫弦之乃是巫族幾千年來,唯一一個通過去曉未來之人,他無所不知,沒有他不知道的,隻有他不想知道的。隻是這巫弦之雖擁有這高人幾等的天賦,卻是個天生眼盲之人。在遇到雪映寒之前,他並沒有因為眼盲而感到自卑。可,自從遇到了她以後,巫弦之整個人似乎都變了。

    剛開始的時候,雪映寒經常糾纏巫弦之,巫弦之隻是一笑置之不予理會,可久而久之,他對她的感似乎開始變了。他開始注意她的一切,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直到有一天,巫輕羽跑到雪映寒麵前,對著她吼道:“我求你別再糾纏弦之哥哥了,他因為你變了好多好多,他開始自卑,他覺得自己沒有雙目配不上你。”直到那一刻,雪映寒才知,一片癡心未曾錯付。

    之後,她竟趁著巫弦之睡著的時候對他施了法,將自己的雙目生生扯下,換給了他,此後他有了雙目,卻失去了她。聽到這,維諾也有些不免唏噓,為什麽女人總是那麽傻呢?

    就是冥界的雪玲瓏姐姐,蕭遲當年那樣對她,她卻隻因他的一句話就原諒了他……

    哎……

    明明知道不會有結局,卻還是傻傻的一心撲上去。

    “那後來呢?”維諾問。

    “後來?嗬嗬……後來,巫弦之聽聞有人在雪域見到了雪映寒,他二話不說直接丟下整個巫山,甚至是整個地仙界,毅然決然的去了雪域,再後來,我們派去雪域的人,找遍了整個雪域,也沒再見到他二人。”巫鐸歎了口氣,“或許,他們在一起了,又或者他們都死了……”

    這個時候維諾眉頭皺了皺,他們如此相,為什麽會落得如此結局,難道老天真的看不到嗎?還是說老天從來都是無的,他根本不會顧及他人的感與死活。

    於是他問道:“龍琰哥哥,若是有一天,我與你限於了這兩難之地,我們又當如何下去?”維諾扭頭,看著龍琰問道。龍琰卻靜靜的看著維諾,久久的,沒有任何回答。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那麽一天……

    “哎……緣起緣滅,緣聚緣散……”巫鐸留下一句話,慢悠悠的踱步離開了。“緣起緣滅,緣聚緣散,分分合合,終是離別……”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裏?”維諾看著問道龍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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