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野菜這樣子，葉子枯敗了又重新長出來，外麵埋下的野果子的種子也一樣。

    隻長到發芽階段就如野菜一般，生死交替。

    到了最後，月光下的野菜長得青蔥翠綠又包含水分，門外的樹木也高大，枝繁葉茂，碩果累累綴在枝頭，很快又因為太過成熟而墜落地麵。

    米蘭兒彎腰撿果子，這周圍她埋下的種子有好幾種，不過每一種隻有一顆，就是這樣，果子還沒撿完，米蘭兒自己編織的竹籃就有些裝不下了。

    知道自己做的籃子隻能勉強裝東西，米蘭兒趕緊將籃子裏的果子都倒了出來，放好後才重新出去裝。

    第二天，大虎和小虎一覺醒來，看到的就是自家門前多了幾棵樹，樹上還長滿了累累的果子。

    “娘，娘，我們家門口有好多果子。”小虎呆愣了一下，很快甩開大虎的手，朝著廚房跑去。

    大虎站在原地，看著自家院子裏的菜，看看自家門口的樹，視線不停地轉換著，臉上是一臉的疑惑。

    米蘭兒被小虎拖著出來看門口的樹，一對上大虎疑惑勝過喜悅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

    “娘，娘，你看，好多果子啊，以後我們是不是再也不用上山了，我們摘果子吃就好了。”小虎餘光看到院子裏的菜，又繼續道：“對了，對了，我們還有菜可以吃。”

    說完，一個人傻了著。

    米蘭兒嘴角也帶著笑，眼睛卻一直在注意大虎的神態。

    米蘭兒若有所思，眼神帶著糾結，最後還是蹲了下來，表情略帶嚴肅。

    “這些菜我知道是哪裏來的！”

    小虎驚訝地看著她，很快又焦急地道：“哪裏來了？”

    “昨晚睡覺的時候，我夢到了有一個神仙姐姐在我們家門口種下的果樹和青菜，但是她告訴我說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就會把這些果子和青菜都收回去。”米蘭兒說得認真，唬得小虎也跟著皺著眉頭。

    “那小虎也不能說嗎？”小虎有些糾結。

    “能，除了大虎和小虎，所以其他人我們也不可以告訴嗎？小舅舅也不能說嗎？”

    “不能！”

    “那姥爺和二舅舅呢？”

    “也不能！”

    “那好吧，我一定不會跟他們說的。”

    “嗯嗯”

    “娘，那我能把果子給姥爺和舅舅嗎？”小虎看著米蘭兒小心地問道。

    米蘭兒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聞言，小虎高興地抱著米蘭兒，“那太好了。”

    “廚房有果子，你們去拿吧。”米蘭兒站起來，朝兩人道。

    米蘭兒看向一旁的大虎，一扭頭就對上了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米蘭兒心裏有點鬱悶，“這孩子不會不相信吧？”

    應該不會吧？

    米蘭兒看向前麵蹦蹦跳跳的小虎，搖了搖頭。

    雖然感覺大虎是比小虎要聰明一些，但是再聰明也不過是五歲的孩子。

    米蘭兒將這念頭放下。

    吃完飯，米蘭兒就帶著工具出門了。

    來到了離自己不遠的一塊鋤過草的空地，也稱不上是空地了，畢竟上麵整整齊齊碼著十幾根成人雙臂環繞都抱不住的木頭。

    這幹旱的天氣此時對米蘭兒來說倒是有點好處了，這些木頭放在這裏既可以曬掉些水分，也不會擔心會下雨受潮。

    米蘭兒心裏嗬嗬笑了兩聲，真他娘的！

    拿著木鋸開始鋸木頭，家裏什麽都沒有，一件件的都得自己琢磨著做。

    像家裏桌子椅子都是沒有的，盆子是不得已，米蘭兒從書城兌換的。

    木鋸子也是兌換的，米蘭兒挑了一根直徑最大的，鋸出了一個到膝蓋的木樁，又鋸出了三個直徑沒那麽大的木樁，就這樣推著回家了。

    一個做桌子用，三個凳子用。

    大虎小虎在院子裏看到就跑出來幫米蘭兒推。

    桌子椅子已經有了，水杯是砍的山上的竹子做的，母子三一人一個，用來喝水涑口。

    筷子是用樹枝削出來的，現在米蘭兒在嚐試著用木頭打出一個碗來。

    本來以為挺容易的事，結果第一個碗就出師不利，直接將碗給鑿壞了。

    看著的地上做壞的碗，米蘭兒笑了，這碗已經不成碗了，倒是可以做個勺子。

    一個勺子肯定是不夠的，幹脆米蘭兒就不那麽急著做碗了，主要還是這做勺子更能給她信心。

    後頭勺子漸漸上手了，米蘭兒手中的工具借此倒是用得越來越上手了。

    木活是順利一點了，慢慢上手了，不過不僅不能打壞，還要打得光滑平整就要上點心了。

    這種精細的活沒法一下子就做完，首先還得繼續找糧食果腹。

    其他的都得在有得吃的條件下才能夠去實現。

    米蘭兒對自己說道：不急，反正還有大把時間。

    便帶著籃子還有防身的斧頭上山了，她在山裏挖了個陷阱。

    一開始的時候獵物總能從裏麵逃跑了，後來米蘭兒加深了深度，又在坑裏布滿了削尖了頭的竹子。

    每天上山查看獵物，找野菜，為一天的生計奔忙成了米蘭兒的日常活動。

    春夏秋冬，三年過去了。

    一個小少年穿著粗布麻衣從山上飛奔下來，山路那麽陡峭，但是對於少年而言卻如履平地。

    歡聲笑語在林間回蕩著，下到半山的時候少年就衝山下的小木屋喊，“娘，我和大虎今天抓到了一隻狐狸。”

    旱災早就過去了，第一場雨下來的那一天許多人喜極而泣。

    然而在接連下了三天大雨的時候，大家紛紛都擔憂了起來。

    深恐旱災變澇災，好在在第四天大清早醒來的時候，天上太陽高照，地上是被大雨打出來的一個個泥窪。

    旱災讓很多人離開家鄉，背井離鄉，甚至身死異鄉。

    大雨過後，雖然不知道回去有沒有生路，但是流落他鄉依舊，許多人都開始往回走了。

    當然，這些不包括米蘭兒母子三，那場大雨除了讓菜地裏的青菜長得更好一點之外，大虎和小虎那三天還因此被米蘭兒拘在家裏。

    米蘭兒坐在一個棚子裏，手中拿著的是一件淺藍色的麻葛短衫，聽到聲音朝遠處傳來，放下手中的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在棚子旁邊有一個葡萄架，米蘭兒走出去，拿著把剪刀，就從葡萄架上剪下了一串累累碩果。

    轉身回了棚子裏，一灣山裏的清涼泉水汩汩地低落在躺椅旁邊的木桶。

    米蘭兒舀了一瓢水到木桶旁的盆子裏，將葡萄一顆顆摘下來。

    小虎就跑了進來，一把坐到了躺椅上，說話聲帶著喘息，“娘，你看，這是我獵的狐狸。”

    小虎笑嘻嘻地舉起左手，米蘭兒抬頭瞥了他手中一眼，將洗過了的葡萄塞一顆到他嘴裏，“大虎呢？你又拋下大虎一個人自己先跑了回來了？”

    “才不是呢！大虎讓我先走的。”小虎委屈地反駁。

    “那大虎呢？”米蘭兒將那串葡萄都一顆顆地摘了下來了，趕了趕小虎。

    小虎從躺椅起來，把躺椅還給了娘親大人。

    “不知道，他整天都神秘兮兮的。”

    說完，小虎想到自己抓的狐狸，立馬道：“娘，你看這隻狐狸皮毛好不好？用來冬天給您做條圍脖夠嗎？”

    小虎說著抖了抖手中的狐狸，那狐狸本來是暈死過去了的，結果一醒來就聽到自己要被剝皮做成圍脖，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又暈死過去了。

    “你怎麽突然想到要給我打狐狸？”米蘭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虎。

    “給娘補生辰禮物啊！”小虎嘻嘻地笑著，繞到米蘭兒身後給她捏肩捶背。

    今年四月份是米蘭兒生辰，本來母子三是約好一起過的，結果因為大虎和小虎兩人同時受涼，得了風寒，米蘭兒同時要照顧兩人，根本沒時間過什麽生日。

    不想小虎竟然記在心裏，還專門去打了一隻狐狸回來。

    米蘭兒笑了笑，“你是怎麽打到的？”

    “我已經追了它好幾天了，這陣子她一直在小山泉的周圍溜達，我見了好幾次了，它是在小山泉裏捕魚吃，今天我用小青幾顆蛋就把它抓來了。”

    小虎說著得意地看向米蘭兒，像翹著尾巴求寵的狐狸？

    米蘭兒看著上蹦下跳的小虎，又看看他手裏裝死的狐狸，“把狐狸放地上吧，去那條毛巾過來自己擦擦。”

    小虎一向聽米蘭兒的話，轉身就跑去拿晾曬在太陽底下竿子上的毛巾。

    米蘭兒看小虎跑開，腳輕輕踢了踢地上裝死的狐狸。

    果然，米蘭兒看到了狐狸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了動。

    米蘭兒嘴角一翹，眼睛看向跑過來了的小虎，輕聲道：“再不睜開眼睛，等下就真把你剝了皮做圍脖了。”

    狐狸睜開眼的同一時間，小虎狐疑地看著米蘭兒，“娘，你說什麽？”

    米蘭兒眼睛都不眨一眼，嘴角還帶著笑意，“把水倒了重新打一點，然後用毛巾擦擦汗，你看你整天弄得一身泥。”

    小虎看了看自己腳尖，他是把泥蹭掉才回來的，哪裏有泥？

    委屈小虎也不說，聽話地去打水擦洗了。

    地上的狐狸唧唧叫了起來，小虎扭頭一看，眼睛一亮，笑著道：“還活著呢！還以為這狐狸死了呢！這下我們可以多吃一道肉菜了。”

    在狐狸驚恐的眼神裏，小虎扭頭看向米蘭兒，征求她的意見道：“娘，我們今晚做紅燒狐狸肉還是土豆燜狐狸肉好？”

    “那你想怎麽吃？”米蘭兒反而了一下。

    眼睛微眯，餘光看到驚懼的狐狸，唧唧叫著，似乎在又在憤怒米蘭兒的言而無信。

    “我不喜歡吃狐狸肉，問問大虎吧，等下他回來問他像怎麽吃。”

    小虎擦洗完，將毛巾揉搓了一下，重新拿去掛好了。

    米蘭兒這才抽空看向那被小虎打了個活結的狐狸，越掙紮越是束縛得緊，輕瞥了它一眼，逗弄著它，“我何時說過你不裝死就給你活路了？”

    小狐狸齜牙咧嘴地對著米蘭兒做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樣，米蘭兒輕笑了一聲，可算不嚇唬它了。

    “放心吧，狐狸肉那麽騷，我們家的人可沒有那麽重口味。”米蘭兒一笑，眼睛燦若星辰。

    憤怒的狐狸聽到米蘭兒的話，兩個玻璃珠子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米蘭兒的眼睛，不知道是誰被誰吸了心神。

    米蘭兒從盆子裏拿了顆葡萄，丟了過去，小狐狸精準地銜住了，快速吃完，又巴巴地看著米蘭兒。

    這感覺讓米蘭兒都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一隻狐狸，而是一條小狗了。

    米蘭兒沒有繼續丟，但是站起身來了。

    狐狸的頭跟著米蘭兒的身影扭動著，米蘭兒給它解開了繩子。

    這種綁法是專門用來綁這種小動物的，就為了防止他們咬斷繩子跑了。

    有些動物真的是很聰明的，一旦被抓到不會掙紮著逃跑，反而是裝死，然後乘其不備就逃跑了。

    米蘭兒看這隻狐狸應該也是這樣打算的，隻是無奈這繩子的綁法讓它沒有辦法咬斷繩子逃跑了。

    拍拍小狐狸，小狐狸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幾個起落就跳到放在矮桌上的葡萄。

    雙爪捧著葡萄就吃了起來，米蘭兒嘴角抽了抽，剛剛還在怕死，現在就這麽自來熟了。

    沒有多理會，這幾年來，家裏總是不是會有動物造訪，一開始把家裏的菜地果園踐踏得亂糟糟的。

    後來被米蘭兒母子三教訓了幾次之後，倒是乖順了許多，雖然還是不時會過來偷吃，但是明顯有規矩多了。

    小白狐在米蘭兒腳下跳來跳去的，想要親近米蘭兒又不敢。

    米蘭兒將一旁圓凳上的衣服拿了起來，繼續縫補，她做幾件衣服不容易，要是能縫補就縫補好了。

    蕩了蕩衣服，剛收拾好就見大虎也從山上下來了。

    “娘！”

    走到了米蘭兒麵前了，大虎才喊人，瞥了一旁的小白狐一眼，毫不在意。

    “娘，我打了隻老虎。”

    “什麽？”米蘭兒轉過頭來。

    “老虎。”大虎重複了一遍，隻話語更加簡短了。

    米蘭兒額角滑落一絲冷汗，上下打量了大虎一遍，見沒有受傷。

    這才冷靜下來仔細詢問清楚，大虎這幾年總算慢慢開始開口說話了，但是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和人交流的能力依舊很弱，或者說表達能力很差。

    從他的隻言片語裏，米蘭兒可算搞明白了他在說什麽。

    兄弟倆約好一起給米蘭兒補回生辰禮物，便各自找起各自的禮物來了，小虎打了一隻狐狸，大虎則打了一隻老虎。

    這話米蘭兒是半信半疑的，雖然這兩年兄弟倆人時不時地摸到山上去玩耍，會帶些獵物回來，大的有麅子，小的有螞蚱知了。

    但是老虎這種大型動物，別說是大虎，就是米蘭兒加上他們兄弟倆個都不一定打得贏，就他一個能成事嗎？

    大虎伸手拉了拉米蘭兒，想要帶著米蘭兒上山去。

    米蘭兒也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嘴上說著是不相信的，但是潛意識裏總催促著她過去。

    “大虎，無論怎麽樣？你都還是個孩子，以後不能去招惹這些危險的動物，安全第一，知道嗎？打老虎什麽的都不重要，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再有一個，你們滿山頭地跑，我不介意，但是無論做什麽事，要做就得做到萬無一失，若是沒法保證，那麽寧願不做。”

    大虎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米蘭兒見狀揉了揉他腦袋。

    母子兩趕走出棚子，小虎就知道了，跑了過來，也要跟著一起去。

    三人便一起上山了，小虎一路上蹦蹦跳跳，再不是當時走幾步山路都要喘一喘的小孩了。

    山路經過他們一家子天天踩，來回踩，可以說是十分光滑平整了。

    走到半山路的時候，突然一陣吼叫，好像把山林都震得抖了逗。

    米蘭兒這下再怎麽樣也不得不相信大虎的話了，聽著這吼叫聲，怕是是一隻暫時被困住的猛虎。

    急匆匆的，米蘭兒帶著兩孩子趕緊往回走，不能再上去了，再上去隻怕他們娘三的命都得交代再那，那可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了。

    母子三下著山，虎嘯聲像是緊跟在他們身後擺脫不去，下山的路上，山路左右兩側不少平日熟悉的動物都跑了出來。

    跟米蘭兒他們是老熟人了，一起向著山下飛奔而去。

    回到了家裏，已經聽不到虎嘯聲了，但是米蘭兒的心底還是不安。

    “娘，是老虎的叫聲嗎？是不是老虎下山了？”小虎仰著腦袋好奇地問道。

    米蘭兒看著小虎的腦袋，小虎的話卻一點沒有聽進去，腦子裏都是他們當初剛定居下來。

    已經是下過了一場大雨了，但是竟然還是有老虎跑下山來覓食。

    也是，雖然下過了雨，但是山裏的食物鏈哪裏能夠那麽快恢複過來。

    當然，也是因為米蘭兒養了雞，那時候米蘭兒家由小青蛇孵化出來的雞已經養了一個月了，不夠成熟，但是勉強能夠夠老虎打一下牙祭。

    當時米蘭兒剛剛對木活上手，整天一有空就是到木場去。

    兩個孩子在家裏玩，米蘭兒一扭頭就看到了一條大蟲，遠遠地看著自己，虎視眈眈。

    它沒有一下子就衝過來咬斷自己的腦袋，而是像在狩獵一般，也慶幸這樣給了自己活命的機會。

    然而讓米蘭兒沒有想到的是，大虎和小虎卻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小虎手中還捧著一個烤紅薯，一抬頭就對上了比自己還高的老虎，兩個孩子當時就嚇蒙了。

    嚇蒙的何止他們兩個，米蘭兒更是沒有想到。

    她和老虎就站在對頭有幾十來米遠，而大虎和小虎就在他們中間，同樣的距離，和一頭猛虎相比，誰優誰劣已經想而易見了。

    多虧的是，野生動物在沒有探清情況之前會一直觀察著，這給了米蘭兒想辦法的時間。

    急中生智的米蘭兒看到了一旁的木頭，她能夠控製十幾米長的木頭，說不定就能利用這木頭砸死老虎，就是不砸死，能夠嚇跑也好，更甚者拖延一點時間都好。

    正想著，老虎就動作了，由不得米蘭兒進行實驗。

    將一旁的木頭收進包裹，一邊向大虎小虎跑去，一邊喊著讓他們後退，退回屋子裏去。

    離老虎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眼看老虎就要朝自家院子撲去，米蘭兒就將木頭投了出來。

    老虎沒有被砸死，倒是被眼前這憑空出現的木頭震得扭頭就跑了。

    三年下來，遭遇動物襲擊的次數不少，但是老虎這種凶猛的動物還是很少的。

    尤其沒有想到大虎這次竟然還會主動去招惹老虎。

    米蘭兒將兩個孩子送回他們房裏，安撫了他們一番，讓他們暫時不要出來。

    “娘，那你呢？”小虎急切擔憂地問道。

    “娘出去看看情況，你們兩個切記不要出房門。”

    小虎著急地想要下床拖住米蘭兒，不想讓她出去，“娘，你跟我們待在一起吧！”

    米蘭兒拍了拍小虎的手，“沒事的，那老虎掉坑裏了，爬不上來了。”

    小虎還是苦著一張小臉，但是表情倒是鬆動了一些，“那娘你要小心點。”

    米蘭兒點點頭，對上大虎愧疚的眼神，米蘭兒笑著安撫了一下，“快回床上，記得把門關緊，不要開門出來，知道嗎？”

    兩人還是很懂事地點了點頭。

    米蘭兒回屋裏背上了一把斧頭，又帶上了一把鐮刀，往山上去了。

    聽大虎所說以及那聲音，那隻老虎應該就在半山腰，他們平時去的地方，而且聽這聲音，應該是一隻成年猛虎。

    米蘭兒心裏戚戚，但是不趁著現在它勢弱，解決了這老虎，等它出來的時候那它往山下跑的幾率是很大的，到時候他們成為腹中食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往山上走了一小段路，米蘭兒才發現小白狐竟然跟了上來，而且脖子上竟然還纏著一抹青色，是小青蛇無疑。

    米蘭兒輕笑了幾下，“你們不怕死嗎？等下要是老虎跑出來了，你們可都不夠它塞牙縫。”

    這話一說完，小白狐雖然有點靈性，但是對於米蘭兒的話也不是時時都能理解得了的。

    而小青蛇來曆不一樣，與米蘭兒的腦電波可以溝通，米蘭兒聽到它傳來的話，嘴角抽了抽。

    那我們更不用怕了，連牙縫都塞不了，老虎跑出來第一個就會吃了你，我們就可以趁機逃跑了！

    米蘭兒無語地看著小青蛇吐著蛇信子，又看向隨它纏著的狐狸，莫名覺得這狐狸也太憨直了，怎麽就隨便這還沒它腿粗的蛇爬到它頭上放肆呢！

    一聲虎嘯聲把米蘭兒魂遊的神喚了回來，米蘭兒趕緊集中精神。

    一刻鍾後，一人一蛇一狐到了半山腰，誠如米蘭兒所猜測的，這虎嘯聲就是從不遠處的深坑裏傳出來的。

    這坑前不久米蘭兒上來還沒見到呢！

    不用說肯定是大虎幹的好事，隻是讓她費解的是，大虎是怎麽把老虎從深山裏引到這裏來的。

    這些事情此時米蘭兒也沒時間去想了，來的時候是想著能不能將老虎的力氣耗盡，此時聽到它依舊元氣滿滿的吼叫聲，這個念頭就被米蘭兒跑到了腦後。

    看了看周圍，在深坑的不遠處倒是有一棵樹，可以用來觀望一下坑底的情形。

    咻咻地幾下，米蘭兒就爬上了樹頭，將坑底的情況一覽無餘。

    底下的老虎確實很勇猛，估計是從掉入坑裏就一直在嚐試著爬上來了。

    坑邊緣其他地方都是豎直的，老虎嚐試著往上爬的地方已經塌了一塊了，不需要多久，這隻老虎肯定能爬上來的。

    愁緒爬上了米蘭兒的眉頭，小青蛇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傳話給她。

    而坑底的情形也突然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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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一下昨天的，順便再補一下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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