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靠自己一個人改變世網娛的做事方式。”

    衛清幾乎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薑瀾聽到這句話之後很冷靜。

    “我明白了，現在我大概知道世網娛的問題到什麽程度了。”

    薑瀾說完對著姬青無奈地笑笑：“這次隻能靠我們了，本來讓世網娛幫忙應該能減少很多麻煩……”

    “世網娛那邊到底出什麽事了？上次至少他們還幫了點忙。”

    “其實自從上次確定黑客突破防護之後世網娛內部就一直在不斷爭論，現在不過是爭論的後果開始體現，大部分有發言權的股東都希望我們更保守一些，這影響到了世網娛的做事效率，我也不希望這樣，但……沒有辦法。”

    薑瀾點點頭：“你隻要做到你應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衛清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並不知道，現在世網娛內部很多人都想結束與我們這個辦公室的合作，將機密收縮回更小的範圍。”

    “如果他們做得到的話再說，那時候我會讓世網娛明白，這個辦公室的存在是多麽必要。”

    ……

    “南美那些股東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

    衛清的嚐試又一次失敗了。

    “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習慣這些？”

    “我本來以為，世網娛代表著人類的未來，裏麵的人會是更聰明一點……”

    “你要知道，剛剛過去的第三次工業革命，是中國大獲全勝，這幾乎就宣告著，持續千年的霸權將要繼續持續千年，對於那些有點野心的外國而言，隻要能給中國製造點麻煩，他們什麽都願意做。”

    “所以他們就在第二世界，世網娛的股東會上賣蠢？”

    “在工業革命之後，中國能拿出來的也就隻有世網娛這個頂著人類第二世界帽子的東西了，你難道讓可控核聚變那邊給股東席位？你難道讓全自動工廠那邊給股東席位？隻有世網娛才能承擔全世界的野心，說到底，你要是曾經在外交上幹過，就不會在這種小事上麵發脾氣了。”

    衛清對麵的男人一臉淡然，手上一絲不苟地端著茶壺，琥珀色的茶水落入紫砂的小茶杯，看上去十分漂亮。

    “來，最近幾年又有人在秘境發現了千年前的龍井茶樹，以前我喝不起的好茶葉現在喝得起了，嚐嚐。”

    衛清無奈地歎了口氣，從桌上拿起茶杯，小心地喝了一口。

    “我其實完全嚐不出味道有什麽區別……”

    “那是當然啦，你這樣吃飯無辣不歡的，平時刺激太重，對於細微的變化就會遲鈍，嚐不出來很正常。”

    “那你還讓我喝？”

    “一個人喝太沒意思，再說了，我那個臭小子不喜歡喝茶，也就你願意來嚐嚐。”

    “所以你自己喝不盡興，隨便拉個人作陪嘍？”

    “衛大美女風華絕代，有你作陪當然格外不同。最近有沒有談男朋友啊？”

    “李叔！”

    衛清剛說完，自己就笑了。

    “啊，我就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你在一起就會變幼稚。最近確實認識了兩個不錯的人，不過男朋友還沒想過。”

    “異能管理辦公室雖然重要，但是你也不要太專心工作忘了私事，以前的朋友都要多聯絡，有時間也多來我這邊喝茶嘛！”

    “有什麽辦法嗎？”

    “沒有。”

    李群將手中的茶水分成三口喝完，長長地出了口氣。

    “真沒有？”

    “再過一年，不，半年，你就會跟著那個辦公室成為世網娛內部最有權力的少數幾個高層之一，但在此之前，你隻需要表現出絕對服從與世網娛的立場就夠了。”

    衛清沉默了一下。

    然後她坐直身體，把手肘放在膝蓋上，俯下身，抬起頭看著對麵的李群。

    “你不會又策劃了什麽陰謀吧？”

    “真正有眼光的人，都對最近世網娛內部的氣氛十分不滿意，而我，一貫不介意髒手。”

    “就算是在世網娛內部，都還需要肮髒手段嗎？”

    “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永遠不會結束，我現在所用的手段，在一千年前還隻是光明正大的君子之舉，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的話，就努力點，中國強大到外國沒有任何野心的時候，這樣的陰暗手段就再也不會出現了。”

    衛清長長地歎了口氣。

    “那這次那邊的事呢？就這麽放棄嗎？”

    “不，絕對不能放棄。你為什麽要放棄，在你的立場上，做好這件事才是真正重要的。”

    李群搖搖頭。

    “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明白，為什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不是要讓你打退堂鼓。就算事情做不成，但有沒有用心做，誰都看得清楚。”

    “可是我看不到成功的希望……”

    “成功對於現代人而言是十分奢侈的東西，你要知道，一切有規律的重複工作都被交給了機器，創造性的工作總是伴隨著失敗，這沒什麽。”

    衛清笑笑：“你就像個哲學家。”

    “人總是想把自己的經曆，和從中學到的教訓告訴還沒有經曆過的人，很遺憾，我家那個小子從來都不會聽我說完，所以我隻好給你說了。”

    “你們到底有什麽事在瞞著我？”

    “我們是在瞞著薑瀾，還有那個年輕的異能者，姬青，你不能知道，因為你是最後的防線。”

    李群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必須相信我們，就算世網娛內部有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股東，但局勢仍然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一切都還在正軌上。”

    “我相信你。”

    衛清站了起來。

    “但也請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知道你期待的是什麽，但最終，我們會做好該做的事情。”

    ……

    “世網娛那邊還沒消息？”

    薑瀾和姬青一起跟著重案組的組長走出病房，他們剛剛完成了對第十一個人的詢問，目前來看，收獲寥寥。

    “還沒有，世網娛內部爭論挺多，而且有個技術問題沒有解決。”

    “世網娛的技術問題？”

    重案組組長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