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爛柯譜》是個什麽東西？”

    “絕世棋譜！”白若冰答的簡單。

    “這個好，我那二師伯要是看到肯定口水都下來了。我要把這個給他拿回去。”輕言笑眼彎彎，想象著桓古看到這本棋譜時的表情。

    白若冰卻潑了她一頭冷水道：“我看未必！”

    “為什麽？”輕言不解。

    “你拍的過天字二號？”

    “她會競價？”

    “八九不離十。”

    “我才不信，你怎麽知道？”

    “那便看看吧。”白若冰篤定的道。

    果然不出白若冰所料，天字二號的競價聲不絕於耳。

    “主上，這《爛柯譜》又是個什麽東西？”小五問。

    “絕世棋譜！相傳一位叫王質的人帶了一把斧子到山中砍柴的，看到幾位童子下棋，便湊過去看。童子把一個形狀像棗核一樣的東西給王質，他吞下後，竟然不覺得饑餓了。過了一會兒，有個童子說：‘你該回家了吧？’王質這才起身，發現那木頭的斧柄已經腐爛了，斧頭掉在地上。等他回到家，他的孫子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翁了。王質看幾位童子下的那一局棋便是《爛柯譜》”江蘺淡淡的答。

    “主上，你知道的真多啊！”小六嘟囔著，臉上大寫的崇拜。

    江蘺沒有說話，眼神卻已經飄忽，想起了過往，想起了蒼雲山，想起了她。

    “你不是喜歡博古通今、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麽？”

    “誰說的？”

    “我師父說你想要我變成那樣。”

    “哦，隻不過是隨口一說！”

    “你知道因為你這隨口一說，我付出多少的努力嗎？”

    “呃，師叔也是為你好，學會了都是自己的！”

    ……

    《爛柯譜》的竟價已經到了六萬。白若冰搖鈴直接竟到七萬。嚇的輕言瞪大了眼：“師，師傅……”還沒等輕言緩過神兒，隨即天字二號便竟到八萬。輕言這才舒了一口氣。白若冰道：“輕言，競十萬兩。”

    “啊？師傅，如果這東西關乎二師伯的身家性命，我傾家蕩產也竟得，隻是這就是個棋譜，沒它也死不了啊。如果是五、六萬兩的我咬咬牙就送他了，這十萬兩買本棋譜得多傻啊！”輕言老大的不情願。

    “放心，你這錢花不出去，競吧！把存金都競上。”白若冰給了輕言一個安心的眼神。

    “好！”輕言看著白若冰篤定的模樣，咬咬牙直接竟了十萬兩。江蘺恍然回神，嘴角微揚，喃喃輕笑道：“嗬，果然是她的風格。”那笑容清淡的就像一縷薄霧，瞬間即逝，快到讓小五和小六覺得是自己花了眼。事實上，他們的主上極少笑，除了對雪兒公主有些笑模樣外，其他時候根本就未見主上對其他人笑過，包括他們，他們跟了主上三年，主上對對手行事狠戾，對他們卻是及好的，教了他們很多東西，也數次救他們於危難，他們在他麵前也沒有那麽多拘束，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但主上也從未對他們笑過。可如今，他們萬年冰山一樣的主上卻對另一個人笑了，還是對一個外人笑了，還笑出聲響？這讓小五和小六的頭腦有些暈眩。

    天字二號房中的少女氣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道：“怎麽，現在連一個地字號的都敢和我叫囂了麽？”

    “小姐，不過是本棋譜，算了。”婢女規勸道。

    “不行！”天字二號房中又傳出那少女的聲音：“十二萬兩！”

    “天字二號是誰啊？縱然這《爛柯譜》是個好東西，也不值十二萬兩啊！”眾人議論紛紛，又開始猜測起這天字二號雅間中人的身份。

    輕言剛想在競，隻聽白若冰道：“等到競價師唱二次的時候，在竟，直接竟十五萬！”輕言點點頭，隻是當競價師唱道‘天字二號十二萬兩，兩次！’的時候，卻有人比她們快了一步。

    “天字一號十五萬兩！”

    明月樓裏又沸騰了起來。

    “天字一號！”

    “天字一號出手了！”

    “又是天字一號，十五萬兩。剛竟了一個六萬五千兩，又一個四十萬兩，現在又開價十五萬兩，簡直太豪氣了。”

    “是他！又是他！二十萬兩！”少女暴怒的聲音傳出，很明顯再次跟天字一號杠上了。

    “小姐，小姐，別，不行！”青衣婢女慌忙攔著她，卻被盛怒中的她定住了身形，封住了口舌。

    “天字一號二十五萬兩！”競價師的話音未落，便再次聽少女氣急敗壞的聲音：“三十萬兩，三十萬兩！”

    這邊小六剛要伸手便被江蘺叫住了。

    “那邊不會在加了。”江蘺道。

    “她們有四十萬，我們可以少加點。”

    “不必，多少她們也不會在加了。”小六停住了手，同小五麵麵相覷。雖然不甚明白，但是他們卻相信他們的主上不會料錯。

    “哼，我跟你死磕到底！你再加，我便竟四十萬。”少女自言自語。啊！四十萬，四十萬！黃衣少女仿佛想到了什麽，瞬間清醒，趕緊解開青衣婢女的束縛。

    那婢女趕緊撲了過來，“小姐，小姐，那邊加完，就千萬別在加了，大長老吩咐的是靈犀丸，您要是四十萬買個棋譜，大長老肯定會……會……”

    “閉嘴！”黃衣少女嗬斥道，“我知道了！”可是她們卻再也沒有聽到有人競價。

    “天字二號三十萬兩，一次！”

    少女額間冷汗汩汩冒出，又一次衝出門，對著天字一號雅間方向喊道：“加呀，怎麽不加了，認輸了麽？”

    “師傅，天字一號沒有錢了麽？”輕言問。

    “有，有很多，但是不會在競了。”白若冰嘴角微揚頗有些神秘的道：“這位……有點意思！”

    “天字二號三十萬兩，兩次！”

    “天字二號三十萬兩，三次！”

    隨著競價師的話音落下，《爛柯譜》的歸屬也塵埃落定。眾人皆呼喊叫好，為這個花三十萬兩黃金買個棋譜的大金主喝彩。而再次被婢女拉回雅間的黃衣少女則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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