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認識了？”到是那人先開了口。

    “是你！”白若冰咬牙吐出兩個字。

    “怎麽是你？”桓古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

    “怎麽不能是我？三位好久不見！”那人道，他的嘴角掛著血，側臥在地上道。

    “你如何知道這裏？”季嚴沉聲問。

    “莫掌門何必浪費口舌，你覺得我會說？”

    “真是冤家路窄啊，這回你恐怕沒那麽好運了！”白若冰道。

    “嗬，”那人一臉的淡然“我是魔族不錯，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不不廢話。”說罷，他直接躺在地上，不在出聲。

    “師弟，你帶他下去，親自看管！”季嚴吩咐。

    “是，掌門師兄。”桓古施禮。

    翌日一早，季嚴和白若冰都看著那個躺在地上仿佛睡的很香甜的男子身邊，他們的臉色都極為凝重，臉色同樣凝重的還有江蘺。

    “掌門師伯、師傅，”輕言進來道，“楊掌門到了。”

    “嗯，你去吧。”白若冰吩咐著。

    “我回避一下！”江蘺道。

    “師兄、師姐！”楊清凡快步走上前一邊施禮一邊喊道，他臉色微紅，向來一絲不苟的發髻也有些散亂，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楊掌門！”季嚴施禮。

    “清凡如何才來？”

    “唉，說來話長，路上遇到些麻煩。我師兄他在哪兒？”

    “抱歉！”季嚴垂下了頭。

    楊清凡怔了一下，才道“師兄這是何意？”

    “他死了！”白若冰道。

    “死了？怎麽會？”楊清凡的音量陡然升高。

    “你先別激動，”季嚴道，“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你且辨認一下。”

    “我……好……”楊清凡的語氣有些激動，語言也有些混亂。

    見到賈隱的一瞬間，楊清凡呆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一身狼狽的人，又機械的轉頭看看季嚴和白若冰。

    “抱歉！”季嚴道，“弟子將他帶來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瘋瘋癲癲又很怕人，根本不讓我們接近，所以也沒能幫他清理。”

    “他剛去！”白若冰道，“不足半個時辰。”

    楊清凡慢慢的走上前去，雙手在顫抖，步履也有些蹣跚。他一點也不嫌髒，伸手拂開他額前的亂發，又用手指擦了一下他的黝黑的麵頰，但那是積年累月的灰塵和油漬了，所以沒能擦掉。

    “師兄，給我一盆水好麽？”他轉頭，眼圈泛紅。

    “是他麽？”季嚴問道。

    “我現在還不能確認，他變化太大了。”

    “那這樣，清凡你先隨我們去大殿小坐，我讓弟子將他清理一下你再來辨認可好？”白若冰道。

    “謝師姐好意，我想親自來！”楊清凡道。

    “這……”白若冰看向季嚴。

    “就隨楊掌門的意思吧。”季嚴道。

    為了表示對死者的尊重，季嚴和白若冰退了出來，並關上了門，給了他們單獨的時間。他們就在門口等著。

    屋內很靜，除了時不時有水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大約一個時辰後，楊清凡出來了，他的臉色依然不好，但是悲痛卻沒那麽明顯了。

    “是麽？”白若冰輕聲問。

    楊清凡搖搖頭，長籲了一口氣。“身材很像，臉部輪廓也有些像，但不是。”

    “抱歉，楊掌門，害楊掌門白跑一趟。”季嚴道。

    “且勿如是說，師兄、師姐事務如此繁忙，還惦記著幫我找師兄，清凡感激不盡！”

    “湊巧而已，易書見過賈隱，前些日子下山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在乞討，感覺很像便帶了回來，我才通知你，沒想到還鬧了個烏龍。”季嚴道。

    “唉，”楊清凡歎氣，“這麽多年過去了，找到師兄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小了。”

    “其實沒有消失也算是好消息。”白若冰道。

    “嗯，師姐說的對。”

    “對了，清凡，你什麽時候啟程的，怎麽才到，可是遇上了什麽事情？”白若冰問道。

    “接道師兄的信我便啟程了，誰知遇上了魔族偷襲，幾個弟子受傷了，我安排了一下，自己才先趕來，他們估計也快到了。”楊清凡道。

    “損失可大？”季嚴蹙眉問道。

    “還好，就是有幾個受傷的。對了，如果我沒看錯，那人是中毒而死？”

    “嗯！”季嚴點頭。

    “如何……”楊清凡表示疑惑。

    “這事說來話長，看來你的賈隱師兄結了不少仇家啊。”白若冰道。

    “哦？此話怎講？”楊清凡一臉的糊塗，“我師兄他帶人和善，很少與人結怨，當然魔族除外！”

    “自從他被當做賈隱帶到這裏，先有魔族刺殺，現在又被人下毒死於非命！”白若冰道。

    楊清凡的瞳孔倏的放大，半晌才道：“魔族刺殺？來蒼雲刺殺？”

    “嗯！”季嚴點頭。

    白若冰定定的看著楊清凡道：“不過我們將他抓住了！”

    “抓住了？”楊清凡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幾份，他的頓了一下，喉結也動了一下，然後道，“那真是太好了，可審過了？”

    “還沒來得及！”季嚴道。

    “是誰這麽大膽？”楊清凡問道：“我還真有些好奇！”

    “一會先帶楊掌門你去看看吧。”季嚴道。

    “如此便麻煩師兄了。”楊清凡道。

    “對了清凡，”白若冰道，“我……有個不情之請。”

    “師姐但說無妨。”

    “他，”白若冰往屋內看了一眼，“死的蹊蹺，能在我蒼雲山不聲不響殺人的下毒，必定不是凡人。而且還是在來刺殺的人被我們抓住之後。”

    “所以，師姐是懷疑蒼雲內部……”

    “是的！”季嚴點頭。“雖然不好開口，但是恐怕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可否請楊掌門用蜀山追魂術……”

    “自然！”楊清凡直接道，“若真是細作作祟，我責無旁貸。”說著楊清凡再次返回屋內。那人已經被楊清凡清理幹淨了，換上了一身新衫，隻是頭發還是那樣的淩亂。楊清凡就盤膝坐在他的身邊開始施法。虛空之內，房門被打開了，進來三個端著托盤的弟子，他們將一道道菜肴放在桌上，然後便出去了。接著就是新一輪的狼吞虎咽，吃飽喝足後，他又蜷縮在牆角，在睡夢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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