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三人份賓主落座，楊清凡讓道，“也不知道我蜀山的小菜師兄和師姐是否能吃的慣，嚐嚐看。”他客氣的為季嚴和白若冰布菜。“嚐嚐這魚，寒潭中的，最是滋補。”

    “不錯，肉質鮮美、入口即化。”白若冰道。

    “師姐喜歡就好，有機會給師姐送些去。”楊清凡笑道。

    “師兄，來，我敬你一杯！”楊清凡端起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清凡的俊臉有些微微發紅，“對了，剛剛光顧著高興了，還未曾問詢，師兄和師姐來我這裏，可是有什麽事情？”

    “哦，嗬嗬。”季嚴放下筷子，“沒什麽事情，冰兒，你去把我特意給楊掌門帶的好酒拿過來。”

    見白若冰離開，季嚴才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的，因為桓古的事情，冰兒一直是把自己關在殿內，鬱鬱寡歡，這不她的生辰又快要到了，我便找了個空擋，陪著她出來轉轉。說起來，我也好久沒陪她到處走走了。”

    “唉，說起來慚愧。”楊清凡道，“我本是應該去為師姐慶賀生辰的，可是……唉！”楊清凡歎氣。

    “無妨，無妨，”季嚴笑道，“一派之長，身不由己，我懂！而且你去不得，我們不是來了麽，明日就在這裏你、我二人共同為冰兒慶生如何？”

    “這……我……”楊清凡猶豫著。

    “怎麽？”季嚴有些不悅了，“這裏便是蜀山腳下，楊掌門還是沒有時間？”

    “哪裏，哪的話，”楊清凡笑道，“自然是有的，師兄也說了，這裏是蜀山腳下，即便有什麽事情，我也能隨時處理。師兄知道的，有機會為師姐慶生，我求之不得。”楊清凡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嗬嗬，來，在喝一杯！”季嚴道，“對了，後日一早我兄妹想上蜀山拜祭一下問道上仙，然後我就得回蒼雲了。”

    “師兄……自己回蒼雲？”楊清凡聽出了門道。

    “是啊，濟北那邊有些事情，冰兒得去一下，不然無需提前為她慶賀生辰了。”

    “哦，這樣啊，如此……”楊清凡的話還沒說完，白若冰便回來了，手中還提了一攤子酒。

    “酒來了！”白若冰埋怨道，“重死了，說是來看清凡，也不拿些什麽稀罕玩意，竟然提著一壇酒，也不怕清凡笑你小氣。”

    “你懂什麽？”季嚴批評著，可語氣卻是寵溺的，“珍寶易得，好酒難求！”

    “嗬嗬，”楊清凡也笑道，“對，對，師兄這話說的太對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可好？”

    “自然，自然！”季嚴附和。

    夜深了，季嚴喝了不少，趴在桌子上便睡了。楊清凡的臉更紅了，眼神也有些迷離。

    “清凡，我先送你回去吧。”白若冰道。

    “不必，我幫著你先安頓一下師兄吧。”

    “不妨事，夜深了，我先送你，一會兒安頓他。”

    “也好！”楊清凡沒有強求。

    “自從……師兄很久沒喝的這麽盡興了。”白若冰垂了頭。

    “桓古師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師姐還是不要太過擔憂，免得傷身。蒼雲還有一幹事務需要師姐應對呢。”

    “嗯，我知道，謝謝你開解。”

    “你和莫掌門的婚事……”

    “先放一放吧，出了這樣的事情，哪有心情。”白若冰說著，“對了，我們兄妹二人想祭拜一下問道上仙，不知可方便？”

    “自然，剛剛你去拿酒的時候，師兄同我說了。二位如此惦念師傅，我替師傅他老人家謝過了。屆時我定然陪著師兄和師姐一起的。”

    “好！”白若冰點頭。

    “記得我第一次見師姐，就是在師傅的祭奠上。那日隻是看了師姐一眼，我的心便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隻是那個情況下，我無暇多想。後來靜下心來，才明白我對師姐你一見難忘。”

    “清凡……”

    白若冰試圖打斷他，隻是楊清凡沒有理會，接著自顧自的說著，“隻是我沒有福氣，師姐心中的人不是我，也罷，”楊清凡長長多了歎了口氣，“師姐開心就好，我隻希望你記得，我就站在你身後，你每每一回頭，我都在這裏等你。”

    “清凡，我……”

    楊清凡突然將她抱住，然後在白若冰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又鬆開，“對不起，我僭越了，告辭！”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冰兒！”季嚴從屋內走了出來，“他說什麽了？”

    “哦，沒有什麽要緊的。”

    “好，那早些睡下吧，小心些。”季嚴道。

    “無妨，我們若是在蜀山下出了事，他苦苦經營了這麽久，在仙門中豎立的威信恐怕就都化作飛灰了。”白若冰道。

    七月十四，夜。一屋子的菜香、酒香，季嚴和白若冰的麵色卻愈發的凝重。眼看月亮越升越高，越來越明亮，卻沒有一點楊清凡的影子。

    “他是這是要和我們攤牌了麽？”季嚴道。

    白若冰蹙了眉，“現在攤牌是不是有些太早？”

    “說來，也不算攤牌，他隻是不出現，並不能說明他要修煉魔功。事後他恐怕會有很多的借口。”

    “走吧，他不來，我們就去找他。左右都來到這裏了，也不妨直上蜀山。”白若冰道。

    “可是，這樣恐會引起兩派紛爭。”

    “紛爭也重比看著他修成魔功強吧。”

    “好，我蒼雲何時怕過紛爭。”

    推門而出，兩人卻怔住了，楊清凡正站在門口，而且好像也已經站了有一段時間了。

    “師兄、師姐……”

    “清凡？何以站在門口，不進來呢？”季嚴問道。

    “哦，我……”楊清凡有些不好意思，“昨日喝多了酒，有些失態了，唉，有些無顏見二位。”

    白若冰知道他是說在門口抱了她的那件事情。

    “哈哈，清凡哪裏話，我也喝醉了，冰兒說我都睡到桌子底下了。”季嚴道。

    “嗬，唉，真是一時興起，……”

    “都是性情中人，今夜我們不是說好了，還要一醉方休的麽？”

    “這……”

    “做什麽這呀那呀的，如果今日醉了就在這裏睡下，明日正好一起上蜀山可好？”季嚴熱絡去拉楊清凡的手臂。

    楊清凡看了一眼白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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