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掌門師伯的傷勢如何了？”江蘺沒有看她，自顧自的說道，“楊清凡打算借此機會逼我出兵仙門，以證清白。”他補充道。

    “好的差不多了，”白若冰低頭道，“謝過帝君的奇藥。”

    “師叔坐吧，一味站著說話多累。”江蘺說道，“不過我這裏隻有茶水，沒有清泉了。”

    “無妨！”白若冰坐下，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茶水，抿上一下，一口的苦澀。

    二人都默契的不去提信的事情，自己心裏都明白，提了誰都不好過。

    “可是實話？”江蘺問道，“我得心中有數。”

    “嗯，確實好的差不多了。”白若冰說道，隻是心中的傷卻無從愈合。

    “你那邊這麽樣？也不好過吧。”江蘺問道，又輕輕合上眼，不去看那個讓他傷透心的女子。

    白若冰沉默了半晌才道，“見過你的人不少，流言一出自然……”

    “他們去蒼雲了？”

    “去了，”白若冰如實說道，“不過還好。昆侖莫師兄自然不會多說些什麽，蜀山出了楊清凡，他們也不好意思張口，在就是偃月的言辭激烈些，其他就都是一些小門小派，也掀不起多大風浪。”白若冰說的輕巧，但是江蘺知道，實際上肯定比那嚴重的多。就拿偃月來說，豈止是言辭激烈，簡直就是把蒼雲把白若冰罵個狗血噴頭，說蒼雲養虎為患，傷了桓古，說白若冰不自重，偷人竟然偷的是魔主之類。說實話，她和偃月做了數千年的冤家，還是頭一回被她拿捏住了。他們雖然沒有江蘺是蒼雲派中人的實際證據，但是從以往的交往來看，還真是值得懷疑的，所以雪姬也被白若冰暗自送回了妖族，畢竟還是穩妥一點好。

    “你這邊……”

    “暫時抓不到楊清凡的把柄，還需從長計議。”江蘺也不想多說，說多了隻能讓她擔心。

    “出兵的事？”白若冰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有我呢。”江蘺輕描淡寫道。

    “明眼人都知道這時候是出兵的好時機，你……”

    “好歹我還是魔主、還是妖帝不是嗎，還壓的住楊清凡。我現在很是慶幸，當初是我要了魔主這個位置，如若不然，讓楊清凡坐上了魔主之位，恐怕現在已經刀兵四起了。”

    “是啊，楊清凡不得不除。”白若冰的眸子迸發出冷然。

    “我明白。你也要注意你那邊，恐怕還會有人趁這個時機針對你，針對蒼雲。”江蘺還是擔憂，事實上他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他的身份暴露，他對白若冰的感情暴露，一定會影響蒼雲的聲譽，壞了白若冰的名聲，本來他們之間的輩分關係就一定會遭到詬病，現在一仙、一魔便會讓她的壓力更大，而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辦法替她出頭。即便他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說明江蘺就是墨修，但是白若冰說的對，見過江蘺的人不少，見過墨修的人更多，三人成虎的事情並不少見。

    “放心吧，”白若冰說道，“你動楊清凡還需要理由，我就沒那麽多顧忌了，畢竟我惡名在外。背後說我便當做不知道了，若是當麵說，我顧忌偃月，一但開戰，偃月不可或缺，但其他人我便不一定會顧忌了。”

    “你……下得去手？”江蘺問道。

    “當年豔荷我都下得去手，何況他人，當然如果那人比豔荷的身份更值得我顧忌的話。”白若冰冷冷道。

    江蘺沒在說話，半晌才道：“以後沒有極特殊的事情還是少來這裏，畢竟這裏不比妖族。”

    白若冰垂了眼，“知道。”

    “江蘺哥哥？你睡了嗎，怎麽還布了結界？”飛霜的聲音響起。

    白若冰抬頭看向江蘺，江蘺也看著她，這是白若冰進門以來，他們二人的第一次對視，兩相無語，一種心痛。

    “走吧，我讓小五送你。”江蘺先別開眼。

    他是在趕她走嗎，他不送她？雖然知道這是非常時期，但是白若冰的心中還是抑製不住的難過。就像他說的，他不會永遠在原地等她，他不是非她不可。他從來都有很多選擇，他有這個條件更有這個資本，他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感情，而她卻不能全心全意的給他，所以她沒有資格。

    “江蘺哥哥？”

    “飛霜，這麽晚了找我有事？”

    “給你做了件衣衫，我親手做的，等不及想送你，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我剛要歇下，謝謝你，辛苦了，真的很不錯。”

    這是白若冰最後聽到的話，他……收了是麽？

    白若冰的心情不好，每日都是沉著一張臉，若是平常眾人都習慣了，因為平常這清寒上仙也是這麽一付沒有表情的表情。而現在則不然，人們很自然的將白若冰沉著的臉的原因歸結為是流言。

    蒼雲集結了不少人，事實上自從江蘺做了妖、魔共主之後，蒼雲的人就沒斷過。那些人當著白若冰的麵自然不敢說什麽，但是背地裏卻議論不斷，畢竟這緋聞牽扯到兩位上仙、一位妖、魔共主，可不多見。

    “你說那江蘺真的蒼雲弟子嗎？”幾個清河宮弟子沒事嚼著舌頭。

    “我看八九不離十，很多人都說他和蒼雲的墨修確實長的很像。”

    “現在墨修死了，更讓人懷疑。”

    “是啊，我看啊，分明就是那清寒上仙跟那個江蘺又一腿，你忘了前些年就有這風聲，現在想想絕對是無風不起浪啊。”

    “是啊，可憐莫掌門了，被戴了如此大的一頂綠帽子，真是……啊？哈哈哈…。不好笑嗎，你們怎麽……”

    一個清河宮弟子笑著，卻突然感覺到氣氛嚴肅了起來，背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灼燒著他，他心下已經知道不好，還是硬著頭皮回過身，果然白若冰就站在他的身後，清麗的臉上沒有什麽特比的表情，隻是那眸光卻透著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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